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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六月的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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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陆是陆小凤的陆,所以这个月注定陆小凤会成为主角。
陆小凤的凤头现在真的是很值钱了,司空摘星一路从南疆回来。一路听到的价格就在飞涨,不知为何突然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和陆小凤的一次对话。
‘你怎么那么爱偷我东西的。’再一次见识到司空摘星偷技的陆小凤道。
‘有趣啊!是你陆小凤的东西我就偷。’
‘好在我还有一样东西你偷不走。’
‘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偷不走的。’
‘这啊!心你偷的走。’陆小凤用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口。
‘比起你这颗破鸡心还是你的鸡头值钱点。’司空摘星一脸鄙视的道。
‘如果有人请你偷我的鸡头你偷吗?’
‘当然偷。’
‘那好,就为你这句话,我一定给你留着。’
‘那你可要看好你这颗鸡头,还有你这条烂命。’
‘如果我那天真的死了。那一定是被你这只臭猴子给气死的。’
“混帐陆小凤你要是保不住你的鸡头咱俩等着瞧。”
而与此同时,江南花家,花满楼近来很忙。
从一个月前就有很多的人来他这里拜访,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陆小凤。有人从大智大通那里砸了几千两终于是打听到。
陆小凤如今失踪,放眼江湖上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莫非那三个人。一是万梅山张西门吹雪,一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还有一便是他花家七少花满楼。
司空摘星这个人素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天底下能找到他的人并不多,而且性格怪癖。想要找他打听消息倒不如直接去找陆小凤来得更快更简单。
西门吹雪,自不用多说敢去万梅山庄的人整个江湖上也没几个。所以他花满楼理所应当的就成了江湖众人唯一的希望。
陆小凤劫了五百万两黄金的官银?
花满楼不相信,他不相信陆小凤会做出这种事。
就像陆小凤总是自己说的钱对他没用。
可他人在那里?
如果他是被人冤枉的,那么他为什么不站出来给自己澄清。无论如何他陆小凤也不像是那种会给别人背黑锅却一点事也不去做的人。
难道他出事了?
花满楼真的不知道。不但陆小凤没有消息连司空摘星,自从端阳节之后也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出现。这难免更是加重了江湖之上的重重猜测。
“公子。”门外穿来敲门声。
“进来吧花平,什么事?”花满楼道。
“公子,西门庄主来信请你过去。说……”
“说了什么?”
“和陆公子有关。”
六月十八万梅山庄
花满楼踏进万梅山庄的那一刻他闻到的不只是花的残香,更多的是一种血气杀气,和一种冷冷的孤独的味道。跟着随从到了一间房前。
“花满楼。”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及味道。
“司空。”加快几步。
“花公子。”
“卓公子也在。”花满楼惊奇。
“我不过就是去南疆一趟,陆小鸡就干出这么大的事。”司空摘星道。“花满楼,那小子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没有。”花满楼摇摇头。就在此时察觉到有人靠近。“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陆小鸡是不是躲到你这里来了。”司空摘星一看到西门吹雪出现赶紧问。
“陆小凤没有来过。”西门吹雪道,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那你找我们来干什么?”司空摘星不满。
“他在出事前托人给我捎来过一封信。”西门吹雪说着拿出一封信。
“给我看。”司空摘星一把抢过。“这是什么?”
“一份他们运送官银的路线图。”西门吹雪道。
“我知道,可是不对啊。”司空摘星道。“这里有两条线一个从京城出发,一个从洛阳出发。而且其中一个地点也不对。他们是要往黄河送银子可这里标志的地点却是玉门关。”
“等等。也许根本就是有两批银子要送出呢?”花满楼分析道。“一批送到前线的军饷所以要到玉门关,另一批才是赈灾银送到黄河。”
“陆小凤的意思会不会是让咱们把他的路再走一次。”卓仲龙道。
“那陆小鸡送的是哪一条?”司空摘星道,看着眼前的地图。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知道。
“两条路都走。”西门吹雪道。
“两个人一组。”卓仲龙附和,指向地图之上的一条路道。“那我和司空走洛阳这条路。”
“好,西门和花满楼就走京城那条路。咱们在这里小凤最后出现的这个镇碰面。”司空摘星道。
他手指指着得镇刚好位于两条路的交汇处。
六月二十二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并不是直接从京城出发的。而是直接上了官道,走了一天后就拐上了小路。三天走下来没有发现一点消息。第三天黄昏总算又回到了管道上。并遇到了此行的第一个小镇。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西门庄主有什么事?”花满楼远远的就闻到那淡淡的梅花香气,可梅花掩不住血的味道。
“想和你聊聊。”
“西门庄主想聊些什么?”
“你是怎么认识陆小凤。”
“我们花家请他办案,庄主呢?”花满楼道。
“他来我山庄找麻烦。”
“像是他会做的事。”花满楼轻笑。
“你很在乎他这个朋友。”
“西门庄主不也一样。”
这一点西门吹雪绝不否认,片刻之后又突然道。“你们家里人都怎么称呼你?”
“我在家排老七,父母兄长都唤我七童。”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西门庄主。”气味在靠近。
“七童。”没有温度的手抚上花满楼的脸。花满楼愣了一下,他的手也附上西门吹雪的手。
“西门庄主如果没有什么是的话就请回,天色不早花某要歇息了。”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明明想要握紧他温暖他。可是手却松开,嘴上下着逐客令。
“你在躲我。”在花满楼抽回去之前抓住他的手。
“没有。”确定自己是面对着对方,而自己的表情是坚定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西门吹雪并没有继续纠缠。放开手,独自走了出去。
‘我没有在躲你,我只是在躲我自己。’
人们都以为雪是没有味道的,可花满楼知道雪有味道。
花满楼从小住在江南那里很少下雪,他第一次遇到下雪的时候,已经是他再也看不到时候。他只知道外面有东西在细细的落地。
他听到雪的声音是细细柔柔的,比雨声轻很多。
他的四周都是一种雪的味道,那是一种冷冷的味道,一种孤独的味道。
一朵雪花好像喜欢他,借着风飞到他的手心里,一瞬间冰冷的感觉在手心传开。
冷得让人想温暖它。那时的花满楼也这么做了他握紧手。
他只是想温暖一下那孤独的冷冷的雪花。
可是雪花却消失了。
从那天起花满楼知道一件事,有时候自己温暖会成为别人最大的伤害。
不过好在花满楼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向雪一样的人,所以他大可放心的温柔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一直到他的出现,西门吹雪。
花满楼对西门吹雪的第一感觉便是他是一个像雪一样的人。
不单单是因为他对任何事物的冷淡像雪,无论美无论丑,无论生无论死。在雪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更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那一年闻到的雪一样。冷冷的孤独的味道,虽然这细细的味道被淹在梅花的香味和血腥味的下面但花满楼闻到了。
就像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他们两个都有一双明亮的双眼,他们看到了西门吹雪那万年冰霜后面的一丝温柔。花满楼虽然看不到可他闻到了那个真正的西门吹雪。
不是剑神,不是万梅山庄庄主。只是西门吹雪。
一个天生就站在那山峰最顶端的人。
不得不承认花满楼看事物的比明眼人还清楚,可有时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反而看不透。看的太透了反而看不懂。
花满楼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对他的态度会和对待别的人不太一样。而他也并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好事。甚至是十分危险的,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西门吹雪而言。
花满楼不希望他像那朵雪花一样因为自己的温度而消失。
本能促使他选择逃离。
到了后半夜,天下起了雨。
雨打叶,雨打瓦,雨打地。
雨声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怎么沉的花满楼。
花满楼起身到窗边,准备关上窗,却听到了雨滴到石阶上的声音。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人阶前点滴到天明。’
想到这两句,花满楼干脆坐在窗边听起了雨。
脸上露出颇有些自嘲笑容。
夜以深,还下起了雨。
独自一人难眠的西门吹雪走进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里。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他无视女子在另一张桌子坐下。顿时间女子原本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不消一弹指女子又再度拾起笑容,从桌子上跳下来,扭着细腰带着倾城笑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庄主小女子可以坐下吗?”
“坐下做什么?”西门吹雪道,依旧不去看女子一眼。
“小女子不过想请西门庄主喝一杯酒罢了。”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酒坛,为西门吹雪斟一杯酒。
西门吹雪扫了女子一眼,拿起酒杯闻一闻。
“好香的酒。”
“这酒叫‘偷心’。”女子道。
西门吹雪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女子询问。
“一杯喝完了,你还有什么事?”
女子吃惊的看了西门吹雪半天然后道:“小女子知道西门庄主在找陆大侠。”
“那又怎样。”
“不瞒西门庄主,陆大侠在失踪前来过小女子这里喝酒。当时陆大侠还答应小女子,待他忙完便来复小女子的酒宴,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他的踪影。”女子佯装哭哭啼啼,擦拭眼角。“小女子想请西门庄主见到陆大侠后转告他,小女子在等着他喝酒。”
“谁请他喝酒。”
“一个被他偷了心的女人。”女子羞涩道。
西门吹雪什么也没说,站了身,拿过墙边的一把伞。
“小女子在此谢过西门庄主。”女子知道西门吹雪同意了,对着西门的背影行礼。
待西门吹雪离远了。女子收起了笑容,拿过西门吹雪刚刚用过的酒杯。
“西门吹雪不愧是西门吹雪,冷若冰霜,剑神无情,而且……”女子痴痴地说。“他是第二个只喝了一杯偷心的人。”。
“你的酒是不是坏了。”一个掌柜一样的人出现在她一边。
“不可能。喝了偷心而没有被偷走心的人就只有。”女子用力的握紧手里的杯子,杯子碎成两半。“没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