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皇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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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不敢吭声，毕竟万幸大长公主不是针对我，不过我的姐妹们胆小的已经被骂哭了——或者说吓哭，反正都一样了。
“请问这位娘娘如何称呼。”我干脆头铁直接问，反正按大长公主的意思，她不满我们不知道这多出来的美人是哪位还不问的行为。再说了，反正查也只是卖力不讨好，猜也是个得罪，我还不如直接问。
然而大长公主忽然露出了一个让我心惊胆寒的微笑。“那你得先问问，哀家此番为何忽然就回来了。”
我懂了，我或许不会死，第七晔说不定也能没事，但私炮房的主人死定了。
“因为年关将至时，京城反而出了惨案……”我小心翼翼的观察大长公主的神色，大姑奶奶不是个善茬浑身都是利刺，就怕她心情好给你挖坑心情不好给你埋了。
“呵，就这点，说实话当年我枫溪阁里抬出去的都不止这些。”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看在你还小加上刚刚痊愈的份上，再给你次机会，重新过脑子想想。如果还是搞不明白，那你和这些个蠢货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一起留这儿跪着吧。”
我忽然有点憋得慌，压力如山倒，答错和答对绝对会是两个不同的人生，被大长公主正眼相待和被她放弃绝对不是一样的未来。我试图牢牢抓住这唯一的机会，脑海里飞快的回忆起了和梨园有关的一切。
梨园的位置……似乎有点靠近天坛？虽然不是一个街区，却是巧合背对背的关系。
第七晔那无心一扔巧合到令人怀疑天意作祟，恐怕当真是炸到天坛了？如果是天坛被毁，那就是龙脉断首，真龙天子才当得了皇帝，这是要绝我皇室气运的意思，所以大长公主都急了？
“莫非是爆炸中心距离天坛太近，伤着了国之气运？”
“还算聪明。”大长公主终于眼神温柔了起来。“天坛损毁明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一国气运都在这神坛。早些时候你们就是对北漠态度温和下来了，南方诸国的野心都压不住；如今一国皇都被炸天坛损毁，真龙天子岂不笑话？过不多时东西南北都要打你的，除非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示威——但你那父皇哀家看着长大的，他没这本事，只能是哀家亲自来了。”
我不敢作声，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国家在最短的时间里示威，不过还好大长公主没指望我能解决这么难的问题。
“如今我皇室、我国，最需要的就是展示国力和底蕴。国力是一时半会儿没机会了，但底蕴还在，我们轩辕依然是皇室依然和真龙密不可分——我身边这位便是龙宫之主，敖郁娘娘。”
草。
我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知道大长公主厉害，却不知道如此夸张，夸张到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了。然而别人或许能抱有怀疑，觉得龙族未免架子也太小这就被请来了，但我越看越信——外头的侍者都不对劲不简单，里头的主子肯定也不可能是江湖骗子。
“儿臣失礼。”我连忙重新行礼，龙约等于神，我更加不敢怠慢。毕竟皇室要当真龙天子是得依仗他们支持的，要不然风不调雨不顺全国上下都得一起饿死，我父皇治国已经多灾多难了不能更遭灾了。
我带了个头，我大姐还是挺懂事的连忙也跟着重新行礼，顿时神武殿咿呀呀重新热闹了一番，毕竟我们都怕重新行礼的声音小了被认为没诚意。
敖郁娘娘只是瞥了我们两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殿下这里人多了闷，我去别处转转，告辞了。”
“郁姑娘请便，失陪了。”龙女一走，大长公主的眼神就凶起来了。“泓雅，你随我来，其他人就这儿跪着吧，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蠢。”
大长公主站了起来，我一时没会过意来她要我干嘛，但她叫我随她去，她往殿外走我也只能跟上了。她这一路径直出皇宫，我紧跟着，深宫那块地儿有墙围着倒是还好，但她一路往残损的地方去、还找了个极高的高楼。
高处不胜寒，位置高了风大，我猝不及防被吹了个一哆嗦，于是她又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把白狐裘扔给了我。“你披着吧，给你了。”
“谢过姑祖母。”我直接受宠若惊，狐裘宫里不少见，但这件很不一样。具体就是它完完整整的保留了白狐皮原本的模样，展开一看居然有九根尾巴！
我不敢穿了，九尾狐虽然格调不如龙凤，但也是罕见灵兽了。据说九尾狐非常聪明，若是启了灵智很轻易就能当上天狐位列仙班，这可不是我一个普通公主配得起的。
“给你就穿上。”大长公主看了我一眼，她微微笑了一下，这笑容温和但又狡黠，我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我继续像个傻子一样愣在这里。“这个太珍贵了……”
“贵倒也不贵，来得也轻易。就是当年有只小狐狸把山君的启智丹吃了，秋荻气得把她扔出了妖都。后来那狐狸被个女子收养了过去，把那女子认做娘，她求我救她娘的双胞胎安全出生，把一身皮毛送了我，举手之劳换得的而已。”
我有点儿不知道说啥，但总之姑奶奶说不贵重，那就是不贵重，我还是有点怕冷的，我穿。
“可有看清这皇城？”大长公主忽然又问，她的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看着她都觉得更冷了，但她好像没有感觉似的。
她火红色的裙幅绣成了凤凰尾羽的模样，迎风飞舞着就好像凤凰马上就会翱翔。但凤凰脚下的不是梧桐树，而是废墟焦土，不知道这是死了多少人、又得多久才能修养回来。
“有。”
“什么想法。”
“第一个念头，是师兄和师姐确实有缺管教。第二个念头，是父皇治国确实不行，虽说他误打误着扶持起了高彷，好歹高彷确有本事稳住这朝堂；但根源上他自己是昏君、高彷是奸臣，就算代他批阅奏折的人再能耐，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有些问题查不出看不见。”
说到这里，我莫名就忍不住眼泪了，无关伤心，更多的是气愤。只恨我生的晚了，就算急切到十二岁就急着勉强挤进了朝堂，也终究是晚了好多年。若我和四哥换一下，高彷在侧辅佐，只怕如今我早就是皇帝了，哪里轮得到炮房开出来？
“我走之前，这国家还不是这个模样。我气头上时是想剁了青姬和第七晔那两个不懂事的东西，但炮房不是他们建的，蛀虫也不是他们养的。”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哀家还没死呢，哀家治理好的成果已经给哀家毁了，泓雅，你觉得你父皇配做这皇帝吗？”
“不觉得。”我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十分了然于心，早已无需思考。“无论皇位上的是谁，天气也好土地也好都是不可控的，这不是谁的运气问题；但有的人他知道得修水利预防天灾，有的人他不知道这些他只会享乐，也有的人他只知道羡慕别人享乐，而不知道脚下的土地早已空陷、摇摇欲坠。”
“你的意思是他不配？”
“不配，不止是父皇不配，我的那些兄弟也都不配。”我并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我的人生我想争取，所以我如实答。“与其把我的家国交给他们，还不如我自己来。”
“那就你自己来，我等着你重建这江山。”大长公主的话掷地有声，让我内心为之一颤。“我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继承人，世俗不会允许我把儿子要回娘家，我也没有女儿。我给侄女铺了路，但也没有一个走上来。你很好，虽然迟到了一代人，但你很有勇气也够聪明——你已经住着我童年时的枫溪阁了，我等着你入住我的神武殿。”
我一愣，想起来大长公主确实说过她当年枫溪阁里抬出去的死人都很多之类的，却没敢想到我竟会有如此殊荣。
不过仔细一想，也没毛病，当年我出生时父皇是非常头疼我的，因为明明想赐死我但我却被四哥护住、被大长公主救了。枫溪阁地段其实并不很好，适合不受宠的公主；但作为大长公主的故居，赐给哪个公主都是荣宠。
确实，非常的适合我，毕竟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走上了大长公主的老路。
“儿臣领命。”我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说。
“这不是领命，不是命令，而是责任。”大长公主拍了我脑袋一下提醒我。“姑奶奶是不喜欢你们所有人，但不是因为你们不讨喜，而是你们这么多人守着等着抢着，还是让这天下姓高去了——这天下是谁在阅奏章发号施令，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
“高彷不会争这个。”我忽然慌了，就怕大长公主会计较这个，很明显她只支持自家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属于外姓不予考虑，她绝不可能不介意高彷的权力这么大。
如果大长公主顾忌这朝堂的安稳，不想大刀阔斧那还好；但如果她认为有比高彷更合适的贤臣，真要动手肃清染指皇权的外姓人，那高彷就完了。
最糟糕的就是她还真有这种聪明人可用，就是第七晔，小一辈没有脱离红尘，而且绝顶聪明，等这次风波过去就可堪大用。就算当真要因为这次事件严惩放弃第七晔，师伯那里绝对还有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肯定不会少于六个备选。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皇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