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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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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的人不负责任。
那夜,把酒对月,吕蒙是这样对着甘宁说的。
甘宁觉得这向来直爽而稳重的将军似乎话中有话,但他也没说什么。
他们不过是端起大碗的酒一饮而尽,酒量相当,又为知己,实在尽兴。
江东的明月高悬,似乎只为他俩,又或是为了芸芸众生。
江水无论今古千年,依然滔滔向东。
此后,吕蒙带病出征。
甘宁不知这人病的是真是假,他也不去问,吕蒙自有他的道理,他不过等一个命令,然后欢呼一声,为了那胜利,大闹一场。
然而胜了,那人却不归。
仍是饮酒,当时在江边,现在在墓前,当时是两人,现在独一人。
甘宁没有流泪。刀头舔血的人本无泪,早已忘却了悲伤,只徒留厮杀的快感。他所作的,不过是拎上一坛子酒,抚摸着冰冷而粗糙的墓碑,喝干。酒冷的像冰,喝下去却像火在烧。铃声阵阵,挥之不去,这便够了。
他就躺了下来,像那夜和他一起一样,将一只胳膊挡在脸上,无声的咧开了嘴,不知为何有了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