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纸杀人 ...
-
第十一章纸杀人
GUIDE有如意算盘，警方却不会让他得逞，寻找红蝎的任务被定为机密，知晓权限定在专案组的核心成员内。
十一长假，秋老虎来袭，高温去而复返，天又热起来，邢菲坐在风扇前，望着窗外，吹风，吃冰，没看到一点台风的影子。
热气从窗子进来，老风扇无力地转，声音像是准备随时咽气。
邢菲脑子发僵，她想不通GUIDE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这个破电扇，太扰乱思维了。她抓狂地回头，对着屏幕一顿乱敲。
能给法医科换台好点的风扇吗？现在这个太影响人进步了！
信息悬在内部聊天系统的对话框里，迟迟没有发出。冷静下来，邢菲发现根本不关风扇的事，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没有那个天赋。
托腮对着屏幕，她无辜又无力，脑中不停闪过傅邵言冷静做分析讲解的侧脸。明知道那个男人喜欢她，不在乎她笨傻不能干，可心里就是不甘。
“哎，你说你那么上进干嘛？”点着屏幕，她看着里面咧嘴的自己，有恃无恐。
“叮”一声，有新消息提醒。
邢菲看着呼叫她的“706”，愣了一愣，点开。
案子有进展，一起。
邢菲精神一震，笑了，笨点没什么，重要的是她好学，还有人教！
从座位上跳起来，她出门。
房间静下来，老风扇不疾不徐地转，窗外，迟暮的夏天日光热烈着。
706房门关着，展屹手拿照片，不明白为什么他把这么大的发现告诉Golden，Golden的反应会这么平淡。
“Golden，乔溪和商灯认识，商灯和乔溪交往过，GUIDE的诱导对象很可能是定向的，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乔溪或许才是几起案子的关键，这个发现难道不让你兴奋吗？”展屹强调地眨眨眼，希望能让屏幕后方那张平静的脸起一丝波澜。
可惜……
“稍等一下。”
……
门从外打开，邢菲气喘吁吁趴在门旁，眼眸晶亮：“案子有进展了？”
傅邵言：“朱队他们找到一张乔溪和商灯的合影，两人曾经在一个公司，乔溪死了，商灯又被杀了，或许我们的方向根本就错了，GUIDE可能针对的是靳怀理，乔溪的死也不单纯。”
展屹：“……”
眼神在两人间兜转几圈，展屹喉结一滚，移开眼，顺便甩了甩手里的照片：“红蝎暂时没线索，不如先跟商灯这条线吧，商灯和乔溪认识，说不定碎尸案的凶手知道GUIDE是谁。”
傅邵言点点头。
十月，烈日如火，风从车窗鼓进来，依然不减车内人的燥热。
一路向北。
商贸大厦十三层，红藤灯业副经理室门外，展屹提手叩门，半天没人应，正疑惑着，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年轻女人经过，停下脚。
女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傅邵言：“你们找谁？”
“我是警察。”晃了晃口袋里的警员证，展屹拔背挺胸，干练素质俨然，“你们副总呢？我们约了他。”
警员的身份让女人一凛，立刻换了个笑脸：“柳总刚刚出去了。”
“干什么去了？”
“他没说。”托了托手里的文件，女人的眼睛放出精明的光，“听说商被人杀了，是真的吗？”
展屹：“……”
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他们已经在严控信息了。
“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不然告你妨碍公务。”
女人撇撇嘴，抱着文件干脆不理他们走开了，经过傅邵言时，女人的目光短暂在他身上逗留一下，随即擦身而过。
“展师兄，你把人得罪了。”邢菲说着，心里默默吐槽着，傅邵言挺招人的。
窗外日光刺眼，两人一筹莫展，傅邵言想了想开口，“我去试试吧。”
怎么试？邢菲盯着远去的傅邵言，好想追上去问问。
她瞥眼拉住自己的那只手，目光如刀：“你拉住我干嘛？”
“你跟去会坏事。嘘，小飞侠，别出声，我们悄悄跟过去偷师。”展屹眼光贼亮。
……
虽然心里吐槽，邢菲还是赞同了展屹的说法。
两人一前一后，猫着腰靠近普通工作区。
无数个灰格子连成的工作区，傅邵言站在最里面，已经在和那个女人交谈。他背对出口站着，逆光让颀长的身影覆上朦胧的光，像被播了无数太阳的种子，邢菲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和他说话的女人越笑越开心。
“我知道了，师父在用□□这招呢！你看，那个女人笑的，还扭腰，小飞侠你看，她又笑了！”
“我双眼1.0的，都看到了。”邢菲闷闷不乐，她要是瞎了该多好。
她站在展屹身旁，听他念叨，墙上的挂钟分秒而过。
一刻钟后，傅邵言终于回来了，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问好了，商灯这个人不喜欢人际交往，唯一的兄弟就是这个公司的副总柳颇，据说商灯当初是追求过乔溪，年头太久他们也说不清楚，乔溪的事之所以被提起还是因为一年前的商灯杀妻案。商灯和他妻子的感情不好，那件案子后，商灯再没找过其他女人，至少表面看是这样，他们说商灯喜欢的是乔溪。”
“那个女的可不像肯轻易说实话的人，你怎么问出来这些的，傅邵言？”邢菲一副求知心切的样子，眼巴巴看着傅邵言。
“她喜欢刘XX，刚好我有他的签名照。”刘XX的手机屏幕，走路手打的节奏是他的歌，这些都再明显不过。
邢菲哦了一声，瞥了展屹一眼。
展屹噎了一下，挠挠头：“那我们是继续等柳颇，还在回去？”
傅邵言看看窗外天色，摇摇头：“恐怕今天要空等了。”
哦，虽然失望，展屹还是认命地点头，进电梯，下楼。
室外烈日炎炎，地下车库一片沁凉，风机呜呜作响，邢菲跟在展屹和傅邵言身后，在如同迷宫般的低矮地方里享受久违的清凉。
“找不找得着了啊？”许久过去，她揉着腿，太累了，停车位都找不着，也怪她，刚刚没留心看一眼。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引她驻足。
“什么声？”
展屹也听见了，咕噜咕噜，像吐泡泡的声音。
“在那里！”
随即朝一辆白色大众跑去。
车子离墙有着一段距离，近一米的缝隙间，一个人歪倒在地，手捂着脖子，脸色惨白，汩汩的血正从脖颈间冒出来。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正是他求救而不能的声音。
竟是柳颇。
见到他们，柳颇弥散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他喉咙呜咽着，另一只手使劲地指着一个方向。
“大动脉被割了，照这个失血量看，是才受的伤，展屹，凶手肯定没跑远！”
不消邢菲说，展屹早已飞奔出去了，因为他看到柳颇指的方向，是正在上行的电梯！
好小子，既然敢出现，就别怕我逮到你！
手一掀，薄衫律动而落，挥舞着手臂的展屹很快消失在旋转车道上。
没有电梯，他就用跑的！
他提醒自己，他是省短跑第一，他一定能追的上凶手。
跑过漫长的车道，终于天光大亮，展屹站在空了的电梯门前，看门外人来人往。
推婴儿车过马路的妇女，吵架的小情侣，向路人寻求帮助的盲眼人……哪一个是凶手啊！
又不甘心的徘徊了好一会儿，他只得重返地下车库。
“让他跑了……”他垂头丧气道。
他走过去，发现邢菲正对着地上的一张卡片发呆，傅邵言站在一旁，声音平淡地说：“有人犯罪是为了寻求快感，有人犯罪是为了泄恨复仇，GUIDE应该是后者。”两条互相间有关系的人命，这里面一定有凶手知道而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展屹看着那张卡片，一道浅色的痕迹留在边缘，几年的刑警生涯告诉他，那是纸划破皮肤时，血留下的痕迹。
这次，凶手用商灯的名片完成了他的杀人计划，还从容不迫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有车出库，车头灯一闪而过，照亮了卡片上的几个手写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纸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