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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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不见祭祀？’
茅天行坐在屋檐上有些不安，她一直呆在小白旁边一是为了防止小白被当做祭品，生生吞食，二是为了守株待兔，尽灭猫鬼，可现在眼见着子时将尽，丑时将至，怎么还是一片平静？一旦过了时辰，饲主可是要被反噬的。
夹纸沿着墙壁的缝隙从里面钻了出来，将情形报给茅天行。
“大人，底下打得差不多了，抓走小白大人的白家人落了下风，您要不要……”补刀或者帮忙？
“白家人落了下风？”
茅天行掏掏耳朵，有点不敢相信，‘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白家主场诶？不管是驱使使役，还是招来仆役都超便利好吗？就算不是稳赢，至少也不会输啊？底下的大叔脑子被猫吃了吗？’
“白家人在土偶尽失之后，便亲自和闯入者动起手来，却……不敌来人。”
夹纸心有凄凄，被那少年眼角一扫它都几乎要跪，底下的瞎眼大叔还要一个人和他打，它都要同情他了！
“这是药丸啊！”
茅天行看着子时一过，就黑压压地扑过来一片的猫鬼，心中感叹，她只是想除尽猫鬼，让白家无法害人而已。若是底下另一人闯入者不想让白家人祭祀，而是等待猫鬼将他反噬的话，以当前的数量，不出丑时，底下的白家人就要五脏俱失，血尽而亡了！
“算了，看在祖辈的情分上。”
茅天行一脚踹起已经恢复的小白，将灵气借由拂尘推送出去，击向如同黑云压城一般的猫鬼们，说道。
“小白，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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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已到，你的报应要来了。”
俊美的少年坐在鱼眼上，眼角眉梢都带着愉快的笑意。他踢了踢白寒腰间的伤处，迫使他保持清醒。
“你可别晕倒了，本来你双目已失就够让人扫兴了，若是再晕倒，那我岂不是连剩下的一点乐趣都没了？”
“你是谁？是茅家的人吗？”
白寒倒在两仪之间，身上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浸透，他的鼻腔里都是血腥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之前杀死的那些老猫的。
“茅家？哼！茅家算什么东西？！”
少年收起了脸上的笑，真是没成就感，明明是他的复仇，这一个两个的却都只想到了茅家，简直愚不可及！
“这些年里，我们白家结仇无数，有实力报复的却屈指可数，尤其是在术式上报复的人，除了茅家，没别人了。”
白寒不是没想过别人，但是用猫鬼害人，神不知鬼不觉，很多人哪怕是死了也是一个糊涂鬼，张家倒是明白过来了，可惜明白的有些晚，又是一门俱灭，没可能是他们，只有茅家了，那一个个的都不是人！简直是夜叉在世！
而且，张家一倒，茅碾冰就来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少年有些忍不住想把底细透出来，好见见白寒脸上不可置信的傻样，但张合了几下嘴，还是抿紧了。现在的他不能犯错，万一被白家人抓住了把柄，仇未尽他便要先上黄泉路了。
“喂，你养的猫鬼怎么还不来，半道迷路了吗？”
眼看着铜制的指针渐渐下移，少年有些沉不住气。
“放心吧，没迷路，只是上路了而已。”
收拾完猫鬼的茅天行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仿佛一道光影跃入寂静的空间，将两人之间凝结的空气打散，裂变出新的氛围，她挠挠脸，带有几道红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你穿这一身的毛绒绒不热吗？天可是快入夏了，不会悟出痱子吗？”
穿着猼訑皮毛的俊美少年原本就开始发臭的脸，彻底变得青黑，恍若锅底一般，他幽幽地看着茅天行，将毛领子扯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他冷笑一声，淌着汗活动了一下手腕。
“干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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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倒在血泊中，开始思考人生。
从出生到现在，他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吧。一出生自带长房长孙光环，从小打架读书，全白家没一个比得过他，在白家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又提出“豢养猫鬼，人人为我”的重要思想，干倒张家，在燚都立足，树敌无数，却偏偏没人能干倒他！
……直到今天！
…………到了八辈子霉的今天！
白寒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他是料到过自己会不得善终的，就像刚才预料的那样。
二十年前害了张家满门之后，他的眼睛就看不见了，作为一个坏人，还是一个双手血腥的刽子手，他觉得绝对是在被人处心积虑的报复之下，死得轰轰烈烈的，而不像一般好人那样死得憋屈！
所以在自己的生命完全受那少年威胁，之后又要死在百余猫鬼之下时，他有一种“这天终于来了！”的命运感！
……但是，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寒咳嗽了一声，把落在自己脸上的墙灰抹掉，他随手拿了一块之前是梁柱，现在是废物的红木，打了打底下的石台子，发出几下“咚咚——”地闷响，他必须这么做，不然那两个一言不合就拆房的两人，是不会注意到他这个被遗忘许久的存在的。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报仇了，不报我先回房睡了。”
“你敢！”
少年抽空往这边喊了一句，俊美的脸蛋上很快多了个鞋印，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原本高贵美丽的裘衣上更是秃了一圈的毛，就连裘衣背后一直流转着冷冽光影的金绿色眼珠都暗淡了不少。
趁着少年分神时偷袭的茅天行一击即走，等踩着符咒落到安全地带才开始施施然地回复。
“话说你真的是白家人吗？居然会伤了那么重要的眼睛，而且打斗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使役或者族人前来支援，你混得有些糟啊！”
“真是蝉不知雪！”
在气得发抖的白寒把喉头的血咽下之前，少年抢先嘲讽。
“白家早就无法操纵使役了，没了眼睛，这群家伙算什么？！而且，别说是支援了，剩下的那群人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老的瞎，小的又看不见该看的，根本就是一群废物，哼，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早就也让白家满门尽灭了！”
“也？你是张家的遗孤吗？不，不可能！”
白寒这回反应得比谁都快，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张家早就全部都死光了，根本没有人能留下来！
“应该不是吧。”
茅天行歪了歪脑袋，上上下下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少年，直到把对方看得发毛，准备不顾一切撸袖子冲过来之前，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他顶多十七！”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