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娇事录》锦里锦气

6、第五章纵然万劫不复（5）

　　乌云密布，偶尔的打雷声让人惊恐，闪电时不时的在这乌黑的天空里出现。

　　慕欢看着烛光下的宣纸上还未干的墨水，放下手里的笔。一旁的宫女轻轻的墨着墨，偶尔发出声响。一气呵成的字体让人难以觉得这是女子的字。

　　她在这宫殿里未踏出宫门一个月了，期间除了各宫嫔妃每日来请安之外，再也无其它琐碎的事情，宫中的大权也暂握在姬眉手中。

　　“娘娘。”清霜莲步快速的向我走来，慕欢眯着眼看着浮秋还有一些未消肿的脸蛋。又想起那日被跪罚的浮秋与清霜。心里一股寒气，冷着脸道。“什么事？”

　　清霜看着慕欢脸上的寒气，沉啄了一会儿，便道“娘娘，将军夫人来了。”娘娘的母家不在娘娘生病的时候来探望，怕是有事求与娘娘。清霜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娘娘可要让奴婢佛了夫人？”

　　慕欢拿起桌上的佛经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怔“算了，既然来了就好生招待。清霜，为本宫更衣。”

　　她整了整身上的衣领，跨着莲花步缓缓向正殿走去。坐在一旁的老妇人看见慕欢立马行礼，“贵妃娘娘金安。”她快步扶起她微晚的身子。看着眼前的人儿，许久不见了。却苍老不少，“阿娘不必多礼。”

　　“贵妃娘娘这，，可使不得。”镇国府镇国公之妻晋氏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提醒着慕欢这礼数不可乱，有些客套了一会儿。慕欢便挥手让宫殿里的人儿退下，留下了清霜一人。

　　“阿娘快些坐下。”慕欢扶着晋氏坐在檀木椅子上，清霜到了一杯茶水无声的放在桌上。

　　她申手扶了扶晋氏因行礼冲忙而散落下来的头发，“阿娘多久没见了这越发憔悴了不少，可是府里的弟弟妹妹惹恼了阿娘？”慕欢转身坐在晋氏的身边。好似上一次与阿娘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王府那会，那会儿刚好是端午节，阿娘提着种子来王府见她。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谢娘娘关心。”晋氏看了一眼未关的殿门，依旧警惕着。慕欢斜眼瞅了一眼清霜，清霜便抬步去将殿门关闭。慕欢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淡然的看着晋氏。

　　“欢儿啊，你救救你妹妹吧。你妹妹还那么小。”晋氏哽咽着，双眼更是有些泛红。晋氏这样，让她想起那个年龄仅找她三岁的妹妹。似乎今年的初秋她也快及笄了吧。

　　慕欢瞅见晋氏的茶水有些凉了，亲手给她添了许茶水。“阿娘怎会如此说？妹妹不是在府上呆的好好的，怎么又会有救人之说？”

　　晋氏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眼眶依旧泛红。晋氏便对她说了原由，原来皇上打算把慕铃赐婚于林尚书的次子林宦。本是一桩好事，但林宦为人品识不好，三藩四次的去那烟柳之地，更是不学无术。完全没有继承他爹的才华，不过皇上刚刚登基，朝庭还不稳定，怕是这红娘皇上是当定了。

　　慕欢摸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微微一笑。却是眼中有些讥讽。君卿啊君卿，你这是想要开始打击她们慕家了么？

　　“噗”一声下跪声，吓得慕欢连忙不想其它，看着突然跪在地上的晋氏，她有些不知所措。“阿娘快快起来。你这样可是折煞欢儿了。”我快些将她扶起来。

　　“欢儿，阿娘不求你什么，只求你们能有自己的幸福，你已经这样了。我不想不想铃儿也这样，铃儿还小。”晋氏接过碧霜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阿娘，欢儿答应你便是。”慕欢顿了顿，“只是阿娘，欢儿也不敢答应你皇上会撤回赐婚的这想法。”

　　晋氏的眼眶依旧红红的，我看见她眼里闪过一抹期待。“只希望身为贵妃的你最好劝得动皇上了。”

　　慕欢眼里充满了失落，是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里更是有些不好受，闷闷的。

　　“阿娘，若没有其它事就先回府吧。告诉爹爹还有哥哥，皇上可能会先行对付慕家让他们小心些。”

　　历代皇帝登基都会先放一把火以儆效尤。不过以她看君卿的第一把火会先烧到慕家，毕竟太公是镇国将军，手握军权。功盖过主是历来皇帝都忌惮的，即使太公去世多年，但他的军功还是落到了父亲的身上。

　　晋氏点了点头，有些宽慰的看着我“我的欢儿长大了，懂事了，阿娘也老了。”

　　“阿娘还年轻着，就算欢儿再懂事，也是阿娘的女儿。”慕欢放下多年的架子，有些撒娇道。

　　“是是，欢儿还是我的欢儿。”与晋氏聊了一会儿的家常，晋氏便以府中有事为由出了这皇宫。

　　清霜送走晋氏回来后，看着她手里正抄写完的佛经。偷瞄了慕欢几眼，慕欢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佛经。“碧霜可是要问明知本宫还在禁足出不了这清心宫却还要答应母亲为其妹收回成命？”

　　“奴婢不敢。”清霜立马跪在地上，她也未叫她起来，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云集了许久的大雨最后还是一滴滴的从空中落于地，“清霜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是怎么遇见的？”

　　“奴婢记得。”当年镇国将军去世之后，第二年北荒便遇上了蝗灾，那年官府也想不出法子，导致了北荒有许多难民背井离乡，而清霜也是其中之一。那时的慕欢刚从太公死去的悲伤中振作起来，打算去北荒看看太公镇守的北荒，却不料再去的路上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清霜。后来清霜为感激慕欢的救命之恩便请求甘愿作为慕欢的婢女，而慕欢在浮秋的求情之下便收了清霜为婢女。

　　慕欢想起当年的事，突然想感慨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就过去了六年。“就如当初的我救你一样，明明有能力为何不救？更何况她还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清霜得到了答案，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娘娘依旧还是那么善良。”

　　慕欢低眉“善良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十恶不赦。罢了罢了，替本宫整理一下装容吧，本宫要去见皇上。”

　　清霜应了一声是，便没有接着刚刚那个话题继续下去，有些事情在这宫里不该知道还是少知道。

　　不过半刻，慕欢见雨暂且未落，便快步走向君卿的御书房，她的清心宫离御书房很远很远，走路至少也要走半刻。

　　本想着在这天空一时半会不会下雨，却还是在路过御花园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清霜为她遮遮掩掩的躲到了长廊里。

　　这座长廊叫十二长廊，意味着这座亭子是围绕着整个御花园的。

　　在这充满了大雨落下的声音里，慕欢听到雨声中夹杂着孤寂的萧声，她提着长袍向萧声缓步走去，身后的清霜也跟着我走。

　　走了一会，慕欢瞧见一身青色衣袍直立在长廊之中手拿长萧缓缓而吹的楚南。

　　不想打破此时的幽灵，静静的听着他吹响的萧曲。孤寂……

　　“参加楚南将军。”身后的清霜眼尖的看着长廊另一头跨步而来的公公，不想她与楚南之间被人误会，便打断了这幽静。

　　楚南拿下长啸，转身看着慕欢。眼底深深的眷恋透了出来，而她却以为他还未回过神来。“将军真是好雅兴，吹得这一首的萧让本宫佩服。”她对楚南礼貌的笑了笑。

　　楚南看了慕欢一秒，脸上立马换上了冰冷的面孔，“贵妃娘娘可是要去皇上那？微臣劝贵妃娘娘还是别费力气了，做了那吃力不讨好的活。”

　　她心里有些微惊讶，楚南居然知晓，不过随之淡然，母亲进宫在她宫里呆了那么久，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思恋家母所以多留了片刻，而知情的又猜的通透的都明晓。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将军你来管，倒是不知将军来皇宫干什么。”

　　“本将军也不屑管贵妃娘娘你的事。”楚南眯了眯眼“至于本将军来皇宫做什么也好像轮不到贵妃娘娘你知晓。”

　　慕欢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头，后宫不得干预朝政，所以楚南的回击让我无法回复他。她瞅见楚南身后来了一位公公在楚南耳边唠叨了几下，楚南皱着眉毛，看了慕欢一眼。便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急步有去。也不顾这如此之大的雨。

　　慕欢看着楚南离去的背影，与当初温柔背她的身影重合，慕欢恍惚了身躯，所有的东西与事都物是人非了，那个曾温柔待她的男孩，那个说好要为她顶天立地的男孩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