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牙

50、第十二章

　　唐初以来，百姓多事狐神，…
　　——————唐朝张鷟《朝野佥载》
　　“你们鬼神都是疯子！！！”邵中将的声音从二楼房间里传出来，伴随着火灵带着笑意的回应，“别激动，中将，先喝口水。”说着，便使了眼色给蓝兔。
　　默默地倒了杯凉水，从厨房端到中将的面前。
　　就在火灵和蓝兔忙着应付小心眼的邵中将，另一头遁鼠也正跟警部的头头联系。
　　“是的，我已经将申请直接送抵最高司令部，也写明了原因。”他冷着脸，站在别墅二楼的楼梯边，听着手机，口气没一点回转的余地。
　　我在私人泳池边的躺椅上休息，一边思量着待会儿火灵会带我去见谁，一边不爽地看着穿着藏青色格子泳裤的狼，在泳池里游来游去，像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楼上三人为了应付麻烦的程序和人物忙得焦头烂额，他居然还有心情游泳。
　　不过，上头的忧虑和坚持，我们也能理解，但是谁能想出更好更快的办法？解除封锁，开放亚龙湾，让数千万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呆在这里。军方当然不会简单的同意，但要钓鱼，就得有饵。我们毕竟不是姜太公，我们钓的也不是“鱼”。
　　“你游完没？”我心烦意乱地啜了句，抓上直背刀，起身往外走。
　　“去哪里？”急忙忙从水里出来，裹上浴袍，狼赶上来，一把拦住我。他全身上下还滴着水，湿淋淋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你想单独行动？”
　　“如果你还继续当美男鱼的话。”我耸耸肩，不介意多一个人陪伴。
　　“等我五分钟。”

　　我想见见第一被害者的朋友。
　　据警方消息，那些人还呆在亚龙湾天域度假中心，于是，我和狼先去了趟警局，借了两套警服和证件，冒名顶替地就往天域去。乘上电梯，很快就上了六楼，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我念叨着门牌上的数字，最后在一间豪华套房前停下。
　　狼回头核对了下身后的门牌，勾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自言自语，“真是奢侈，中国老百姓要干多少年才能住上这样的房间几天。”
　　按下电铃，我瞥了多嘴的他一眼，回了句，“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门打开一条不宽的缝，中间拉着条保险链，露出张年轻男子的脸，我连忙堆起礼貌的笑容，“你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你朋友的事情。（美式口音）”
　　男子的脸忽显苍白，用浓重的英伦腔回应，“稍等。”他关上门，解下了保险链，敞开门让我们进去。
　　男子有一米九，并不算强壮，棕色卷曲的短发，凹陷的双眼，拱起骨节的鼻子，抿成线的薄唇，方正的脸和一对显眼的招风耳，他穿着条白色的汗背心和宝蓝色的沙滩裤，光着脚走在前头。
　　房间很大，进门就是宽敞的浴室，往里走，先是张豪华双人床，被子、枕头胡乱地堆着，床单上还有饼干屑散落。男子走到最里面的沙发坐下，靠着沙发是一面落地窗，好让海景完完全全地呈现在眼前，我简单地扫了眼屋外的小型阳台，那里丢了两个正方形的纸盒和一个盛了半桶清水的红色的水桶。
　　我跟着在侧边的单人白色沙发上坐下，摘下头顶闷热的警帽，摆在扶手上，从胸口的袋子里取出一警用黑本子，打开。笔在手里抓着，回头看了眼正在眺望大海的狼，便不再管他。
　　“安德鲁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了您未婚妻克里斯小姐。”我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佯装着惋惜地说，“我们很抱歉的告诉您……她已经离开我们了。（美式口音）”
　　男子的维持着沮丧的心情，将头埋进窄长的手掌里。
　　听到这样的噩耗，竟没有太多的表现。
　　我挑挑眉。还用说什么吗？他早知道了。
　　“我们很抱歉。”重复道，我身体略略前倾，尽量靠近他，以表示同情，“我知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为了做结案报告，我想……是否可以让我们见见你的同伴。（美式口音）”
　　“她是怎么死的？”他的口气里有着呜咽，也饱含着压抑，但他压抑的不是悲伤，而是恐惧。
　　“她……是遭遇了大白鲨。我们真的很抱歉。（美式口音）”
　　他忽然深呼吸，借着呼气放松下来。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他哽咽地回答，“好的，我这就帮你叫去。”
　　男子起身走向门口，我回头横了眼狼，“你这样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去沙发上坐下。”
　　“昨晚他没在这屋子睡。”他讪讪地说着，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时间过去这么久，你再用力读取也是看不到的。”闷闷地说完，男子已带着两名陌生中年男人进来，一个魁梧的白种男子，留着络腮胡，金色小平头，浅蓝色的眼睛，鹰钩鼻，薄嘴唇，上身穿着米黄色紧身运动衣，下身是户外运动咖啡色短裤，而另一位则是个亚洲黄种人，看起来像是华裔，高高胖胖的，想必没少喝牛奶，圆鼓鼓的脸，小小的眼睛，酒糟鼻，厚嘴唇，戴了付金边眼镜，看上去很憨厚，一身呆板的白色T恤，黑色长裤。
　　“爱德华。”
　　“朴。”
　　我起身，一一和他们握手，狼也依次与他们握手。
　　朴？那亚洲人是韩裔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好，本人姓萧，这位是郞先生。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克里斯小姐失踪前的情况。”
　　三人陆续在中间的三人沙发坐下，由于他们体型偏大，看起来就像是挤在一块。
　　“安娜她……”安德鲁盯着地板，思量着该怎么说。另两个则默不作声，没有悲伤，也无焦虑，只是不断抖着脚，汗水从额头滑下。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低的我有些发冷。“克里斯小姐离开前，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我淡淡地问，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奇怪的话？”安德鲁机械地重复着我的话。
　　“对，心情不好或是身体不舒服之类的。”维持身体放松，并呈信任的姿势，我可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发现。
　　“没、没……不……”安德鲁显得紧张起来，眼睛在地板上游移，“有，她说她心情不好，想去海边散步。”
　　我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当时是几点？”
　　“深夜，大概是十一点左右。”开口的是肌肉男爱德华。
　　“深夜？”我歪着头，故意疑惑地盯着他，“一个女人，深夜去海边？”
　　“对，我们都以为三亚这边很安全，安娜胆子很大，况且她的身材在这里，比一般男人还要高大，我们想应该不会出事，没想到……”安德鲁急急忙忙地说了一通，然后低下头去，不再吭声。
　　“对不起，我只是不太理解。中国女性比较传统，深夜一般不会独自出门。”说着，我又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之后，你们就再也没碰过面了？谁是最后接触到她的人？”
　　目光在三人中扫视，他们似乎都不愿承认，沉默良久，朴姓男子终于开口了，“我，我去了海边，安慰了几句，便回来了。”
　　“克里斯小姐是在大东海失踪的，对吗？她是否患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