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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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第一个任务是上学？”
现在离白鸟纱弥加出院已经过了一个周，系统才姗姗来迟地发布了第一个任务。
她在医院里并没有呆多久，只是等到高烧退下去后就向医院申请了出院。那些致死的伤势在世界转移时就消失殆尽，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她唯一需要调养的就是身体失血过多后带来的虚弱感。
但这根本算不上问题，纱弥加想，这连普通的伤势都算不上。
拗不过她的轰冷只能在白鸟纱弥加离院时再三叮嘱她照顾好自己，顺便帮她垫了这段时间的医疗费。目前身无分文的少女只能推脱不了这份好意，只能默默在心里记了下来。
但不管是在哪个世界，上学这个词对于白鸟纱弥加来说都是无比陌生的。她脑中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前任首领突发奇想时的教导和书本。对于正常的学生生活，纱弥加一无所知。
上学的话，就要考试吧？
白鸟纱弥加迅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相关事宜，而后她冷静地质疑道:“我的学历应该并不包括在任务要求内吧，而且我没有学籍，这是多此一举。”
她现在住的地方甚至都是之前黑吃黑打劫来的。
这种事情对于在黑手党长大的人来说完全是习以为常。白鸟纱弥加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完系统给她捏造的假背景，就顺手处理掉了一直尾随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女孩子独身一人走在路上，总是容易引来各路蛇鼠虫豸的垂涎。
系统噎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核心数据流都紊乱了一瞬。它沉默了几秒，才维持着公事公办的语气硬邦邦地开口。
“我已经替宿主你伪造好了全套身份信息，上学只是因为你的任务目标即将去那所学校任职，这是你能接触对方但不引来怀疑的最好身份。”
随着1749的机械音的落下，白鸟纱弥加面前简陋的木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叠证明。
纱弥加拿起文件随意看了几眼，在学籍的地方印着她的照片，下面是一所名字普通的初中。
白鸟纱弥加并不记得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过于久远的记忆被那些黑色墨汁所浸泡，然后在雨水的冲洗下逐渐褪色，只留下模糊的人影晃动。偶尔在照镜子时，她才能从自己的五官中依稀勾勒出对方的模样。
那是一对分别来自北欧和中东的夫妻。
血缘的力量是伟大的。
这对夫妇用他们的基因创造出了如今白鸟纱弥加的模样。她灿金的发和海蓝的眸来自于北欧的父亲，而深邃的眼窝和长而卷翘的睫毛则是属于中东的母亲的特征。
北欧人纤细高挑的身形这一特点在纱弥加身上尽显无疑，她的每一寸肌肉都带着优美的弧度。
纱弥加面无表情时，就是喜马拉雅峰上最冷的那一簇雪，仿佛是由冰雪凝结而成的精灵，哪怕最炙热的阳光也无法融化那抹冷淡；但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那是来自中东的枪火中诞生的玫瑰，所独有的娇艳瑰丽，热情蓬勃，眉眼中写满了深情。
过于显眼的面容在这种时候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
白鸟纱弥加抬起头，视线着重在任务面板上的“入学雄英高中”这几个字上停留了一瞬。
哪怕她如今对于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也知道雄英高中这个名字在大众的心目意味着什么。
那是英雄的摇篮，是时代的希望之所。
系统伪造的身份信息仅限于网络记录上。在实际生活中，白鸟纱弥加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只要有人拿着她的照片去上面以往白鸟纱弥加待过的地方询问，那么被拆穿只是早晚的事情。以她的样貌，只要出现过就不可能有人会不记得。
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世界上，就不可能毫无痕迹毫无羁绊。
除非——
“你们能够篡改人类的记忆吗？”
“……”系统沉默了。
显然，这个时候1749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白鸟纱弥加将那一叠文件轻飘飘地扔回了桌上。她垂下眸，神色中满是倦怠之意。她现在开始怀疑这个系统的可靠性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法解决。
然而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走下去。
“把这些资料都销毁了，去查查有哪家地下研究所有涉及人体个性实验的，把我的资料加进去，记得把实验过程伪造的真实一点。”
白鸟纱弥加开始破坏房间里的东西，尽力营造出一种打斗破坏后的感觉。推翻木桌，扯下床单，再印上几个脚印……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活动，她的背上就浸出了一层冷汗，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纱弥加喘了几口气，等到呼吸恢复平静后，她抬起手撩了撩垂在肩头的发丝，毫无血色的唇勾勒出冷淡的弧度。
“现在，你可以通知那个实验室有个绝佳的实验体的消息了。”
而作为实验项目，能接触到她的人寥寥无几，到时候不管是用个性失控的理由处理掉，或是用催眠的方法植入虚假记忆，都比现在来的方便。
什么能够绑缚住英雄呢？
是责任感，是愧疚心，是那一份明知道错不在己身却甘愿承担一切的无私。
那么还有什么角色，能比一个拼命从研究所中逃离，最终却被抓了回去，从小在冰冷的实验台上长大，连自己的个性都控制不好的可怜女孩更合适呢？
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更让人自责的是，他们曾经擦肩而过。他本来可以救下她的，却没有看到少女无声的求救和异常。
这简直就是——对英雄特攻啊。
白鸟纱弥加的指尖虚虚地点在空中，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的，雄英高中的教师信息栏上。
她缓缓露出了无声的笑。
*
雄英高中校长办公室里，一只半人高的小白鼠坐在靠背皮椅中。浅棕色液体从茶壶口流淌而出，灌入白瓷茶杯中。氤氲雾气伴着红茶香气一同飘散开来。
根津校长端起茶杯，惬意地饮下一口温热茶水。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请进。”
门被推开了，最先进入视野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头顶两缕金发翘起，像是须须一样在空中挺立着。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脖子上堆着几层束缚带，无精打采的男人。
根津校长放下红茶，笑眯眯地和来人打招呼。
“你们来了撒~欧尔麦特，相泽君。”
“下午好!根津校长!”
欧尔麦特下意识露出了闪亮的笑容，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直奔主题:“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根津校长？”
“嘛，确实是有件事要麻烦你俩了。”
根津校长从实木书桌下抽出两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欧尔麦特和相泽消太面前。
“还记得前段时间欧尔麦特帮忙捣毁的那个地下实验所吗？”
相泽消太接过文件翻看了起来，听到根津校长的问题，他抬起头看向另一边的欧尔麦特。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参与，只是有在新闻上看到过后续报道。
想起这件事，欧尔麦特收敛了笑容。第一英雄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地点点头。
“是又出什么事了吗？又发现了类似的地下研究所？”
“这倒不是，欧尔麦特你先别紧张。只是有个救出来的孩子比较特殊，政府希
望雄英这边能够接手照顾和引导她。”
相泽消太问:“没有找到她的家属吗？”
根津校长摇了摇头，他点了点书桌。
“那孩子没有父母，你们可以先仔细看看这份文件。”
研究所里的实验体分两种，一种是从社会中绑来的孩子，另一种则是……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下去:“那孩子的个性太过强大，但是本人目前又无法完全控制。出于安全考虑——”
“那个，根津校长，我有一个问题——”欧尔麦特突然出声，他举起文件夹遮住了下半张脸，干巴巴道:“这上面说那个孩子的个性是分子重组，是我理解的那个分子重组吗？”
相泽消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开始在心里疯狂祈祷。
然而根津校长接下来代入话无情地打破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分子重组。正是这个原因，政府才会来找我们。出于安全考虑，让相泽君你接手是最稳妥的方法。”
头疼，相泽消太想。他的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抗拒。
强大的个性加上本人无法完全掌控，这个麻烦程度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水平的。
说不定自己马上要接手的那群A班的学生都比这个简单一点。
“政府那边的意思是希望能把这个孩子的学籍挂在雄英普通科这边，但是让她跟着英雄科的学生一起学习。”
相泽消太沉默地听着根津校长的叙说，将文件翻到第一页。他之前着重去看了后面的实验记录，那些简洁明了的字句中承载的折磨与痛苦浓重到能透纸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这也是他到现在也没有出声抗议的原因。
然而视线在落到第一页上的照片时，消除英雄的瞳孔骤然紧缩起来。一段不算久远的画面从脑中蹦出来——金发少女，苍白如纸的面色，以及单薄到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急切地打断了根津校长:“她之前逃出去过？”
根津校长一愣，好脾气地点点头解释:“没错，这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哩。成功逃跑过一次，不过后面又被抓了回去。”
相泽消太闭上眼，酸涩干痛的眼球仿佛要炸裂开一般。
半晌，他抿着唇，沉声应下。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这个孩子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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