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的女侠》独木成森

24、我要湛湛

　　天蒙蒙亮，慕言清忽然醒了，争着困倦的眼睛，扭头见陆雪盘腿坐在床上。
　　嘟囔问道：“打坐吗？”
　　陆雪运气流转周身，慕言清的声音呼啦啦的响彻灵海，收了功力，睁开眼睛，“不是打坐，是练功。”
　　地上的人，呼吸平稳，哼唧着翻了个身，已经是熟睡状态。
　　陆雪独自安静了下，闭上眼睛，默默念起心经。
　　直到天光大亮，照到慕言清略显稚嫩的脸上。慕言清醒了，起身。
　　“我好像梦见你打坐了，你还真的在打坐呀。”
　　陆雪睁开眼，默默的看着她。
　　慕言清伸了个懒腰，“我去打水上来洗漱，然后去吃点东西吧。”
　　等慕言清提了两桶水上来，推门，陆雪盈盈走过来，换了一身白色衣服。
　　慕言清一愣，在小院中住了几天，知道陆雪喜洁，每天要换洗。
　　“要洗澡吗？”
　　陆雪略不自在，摇头却坚定，道，“不必了。”
　　慕言清想了想，“不想用这里的浴桶？”
　　陆雪垂了目光，点点头。
　　慕言清一笑，“那先洗把脸吧。”

　　客栈的早餐有当地的特色，两个人都吃了些。
　　慕言清约好了人，要出门了。陆雪自己回了房间。
　　中午，陆雪下楼吃饭，其他桌也有不少吃饭的客人，目光频频落在陆雪身上，脸上。

　　闹也静，这时候慕言清踏进了大门，本意要往楼上去，留意到集中的目光，顺着撇了一眼，就瞧见了窗前安坐的陆雪。而陆雪从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她，还未出声，慕言清已扭过头来，目光对上，那人咧嘴一笑，大步走了过来。
　　慕言清坐下，先撇了眼桌上，一盘青菜，陆雪手边一碗米饭，一壶茶。
　　不由得眼角抽抽。
　　“小二，来个酱肘，再来个鸭舌，一壶竹叶清。”
　　加得都是客栈得名菜，可眼下只有青菜，慕言清夹了两根，慢悠悠嚼着。
　　“陆女侠吃的还真是清淡。”
　　“习惯了。”
　　慕言清这一身江湖气，让人收敛了不少，周遭的气氛都变得宽松。
　　“怎么样了？”陆雪问。
　　慕言清叹了口气，“南下得路上，遇见土匪，被未婚夫丢下，下落不明。从画得落笔时间看，人活着。唉。”
　　两个人相对着沉默，小二端了了酒来。
　　“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您叫我。”
　　慕言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帮陆雪续上茶水。
　　“倒是小贼，在苏州出现过，我雇好了船，吃过饭就走，晚上就能到苏州。”
　　陆雪点头。
　　菜也上来了，“你也尝一尝，这个客栈最有名得菜。”
　　陆雪各尝了一口。
　　“好吃吗？”
　　陆雪点点头。
　　慕言清更开心了，一口酒一口肉，说起这边得风土人情，陆雪静静听着。
　　船上，慕言清从船头跑到船尾，最后坐到陆雪对面，吃的喝的都端了上来。
　　但是陆雪都只尝了尝，其他得都落进了自己得肚子里。
　　摇曳半日，天黑得时候，下了码头，岸上就是苏州出名得夜市。
　　慕言清瞅着热闹，眼睛都亮了。
　　陆雪却觉得困乏。
　　“先找个客栈住下，你可以去逛逛。”
　　慕言清想了一下，笑道：“客栈有现成得，从这里再走两条街，街头东来客栈，我定好了两间房，你只管去，我在这里逛一逛。”
　　陆雪同意，分开走了几步，陆雪回头，瞧见慕言清背手，大步流星走进人群。
　　两个人不太一样，好在，慕言清总是自在。
　　客栈果然定好了房子，陆雪问过了价钱，楼上两间最好得房间。窗户对着街头。
　　推开，可以看见万家灯火。
　　陆雪站着，看了一会，不多时，瞧见人群中一抹青衣映入眼帘。应该是慕言清，为何回来得这般快，走进了，才看清，身边还跟了一个人。
　　不多会，两个人站在了门前，看清了那女子得面容，陆雪愣住。
　　女子白衣曳地，广袖飘飘，目光清澈如稚童，面目惊惶悲伤。
　　“我要湛湛，湛湛。。。”
　　慕言清揪着她得衣袖，不让她跑开。
　　“街上捡得，好像精神有点问题，回不了话，找什么湛湛……”
　　还没说完，陆雪出声唤到：“长歌。”
　　慕言清震惊，“你认识她？”
　　女子对这称呼毫无反应，一双眼睛凄然可怜。慕言清有点不开心了，松了手，没了钳制，女子转身就要走，寻觅着她得湛湛。
　　陆雪双手拉住她，“长歌。”
　　女子情绪激动了些，“放开我，我要找湛湛。”
　　“直接打晕吧。”慕言清嘟囔，对天翻白眼。
　　“你要找，百里湛？”
　　女子有了反应，眼睛一亮，情绪平静了些，“湛湛。”
　　难得女子肯听陆雪得话了，吃了点东西，就累极睡了过去。
　　慕言清心疼自己得银子，但还是又开了一间房。等她回来，陆雪正给女子把脉。
　　两个人围桌而坐。
　　“长歌是玄天宫的宫主。”
　　“玄天宫？”慕言清瞪大了眼睛，“被魔教灭门的玄天宫？”
　　陆雪点头，玄天宫虽然势小，收徒严格，每任门主只有徒弟三五人，独门心法玄天决却独步武林，故而被魔教盯上，突然就被灭门，玄天决也落入魔教手里。莫非陆雪出山，很可能魔教已借着玄天决争霸武林。
　　而宫主洛长歌与她的三个徒弟却下落不明，也有人说洛长歌投靠了魔教。
　　陆雪与洛长歌是多年好友，知好友品性高洁，不可能投靠魔教，只不知道是如何到了这般地步。然而长歌的徒弟，百里湛，还是小女孩的时候，陆雪曾见过。想来长歌要找的就是她这个徒弟。
　　慕言清目光复杂，“你不知道她为何被灭门？”
　　陆雪觉得她目光甚为奇怪，“为何？”
　　“玄天宫的宫主，后来收了一个徒弟，女的，姓贺。查不到什么名字。两个人……在一起了，然而这姓贺的，是魔教中人，洛宫主满盘皆输。”
　　陆雪惊痛，悲声道，“我不知。”
　　“陆女侠毁了魔教，也算是为她报仇了。更何况，如果不是后来暴露，谁能知晓。”
　　陆雪痛苦摇头，“萧薇大婚之后，我糊涂许久，没有再去过玄天宫。长歌性情高洁，然生活单一，不懂人事纷扰，更难防阴谋诡计。若不是我忘了她……”
　　慕言清叹气，“未必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