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因为，他比我更难过（74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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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洞窟里，三个人之间，似乎保持着某种相处模式，那么静，那么静……静得让人心颤……
泉奈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握着我的手。神智似乎已经有些不太清晰了，身体上的痛楚早已让他的痛觉麻木了。所以……即使我握得他的手有些泛白，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躺着……毫无生命感……
而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泉奈的另一边，静静的“看”着泉奈，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宛如木偶般。
至于我……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能静静的微笑着握着泉奈，看着属于他的生命沙漏一点点从我手中流逝，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被千秋所骗，去当作诱饵引斑和泉奈出现……现在也不可能会这样……说不定……斑和泉奈早就回去了……平安的……完整的……
内心强烈的自责与懊悔快要将我淹没了，但是……不行……我不能失控。斑……斑伤得比我更深更重……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泉奈对斑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啊，而现在……他却只能这样静静的等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这样在自己面前死去，甚至……甚至连看他一眼，都做不到……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斑……”颤抖的伸出另一只未被泉奈握着的手，想要碰触斑。没有原因的……只是本能意识……可是……
手在空中被狠狠的拍开，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的空响……
“不要碰我……至少……现在……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斑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神态，淡淡的说道。
“……”动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努力的维持着脸上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收回被拍开的手。
语言，原来在有些时候，如此匮乏。
微微低下头，却突然看到泉奈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些什么。
我连忙俯下身，耳朵凑近。
“笨蛋小浔……不要哭啊……我……”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突然静止了下来，未说完的话语，就这样放在了那里，于是，再没有人知道后面的一句，会是什么……
“泉……奈……？”我轻轻的唤出声。
然而，回应我的，是满满的寂静，以及，那双有神的给色双眸渐渐变得黯淡死寂……
下意识的去看坐在另一边的斑，清楚的看到了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原本一直支撑着坐得挺立的身躯，突然垮了下来……我知道……斑的天空……塌了……
六年……相识六年……从最初的争吵到现在……尽管其间分割了一些年月，可是，在我心里留下了温暖影子的那个人……消失了……就像……当初然一样……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仍紧紧的握着泉奈已经渐渐冰冷下来的手，脸上，仍挂着那道难看的微笑……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一滴，两滴，三滴……这一次……不再像失去然那次那样哭得撕心裂肺般……因为……他……斑……他比我更难过……因为……泉奈说……他喜欢我的笑容……所以……我必须忍耐！所以……我不能哭……就这样笑着流泪……
我没有哭哦……真的，看，我不是在笑着吗？我只是……只是帮斑流泪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坐在地上僵硬冰冷了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暖流流过……
呵……我笑了……无声的狂笑着……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不需要啊！我不需要这样连我重要的人都救不了的查克拉！！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失去重要的东西呢？为什么……我现在医术变厉害了，可是，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泉奈在我面前死去呢？为什么？为什么？
之前……无法救然……是因为我能力不够……现在……亦是如此！
静静的坐着，看着时间一丝一丝的溜走……就这样坐着……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就不会再失去重要的东西了？
不……不行……不能这样！浔梦！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舍的放下泉奈僵硬冰冷的手，拍拍自己僵硬的脸，然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走到斑的身边，伸手去拉斑的衣角。
“斑……”
“……”回应我的，只有斑的沉默。
“斑……泉奈说过……要把他的眼睛给你……”我不放弃的说道。
“……”斑的身体，稍稍颤抖了一下，但，仍是沉默。
“斑……”我叫道。声音中，有我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哀求。
“……既然你有能力给把泉奈的眼睛给我，那么……为什么就没有能力救泉奈呢？”斑的嗓音淡淡的，却一字字直刺心底。
“我……”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泉奈说……要把他的眼睛……给你……所以……我会做到的……”
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言语匮乏，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讨厌自己的软弱……全部的全部……都讨厌……为什么……我要到这里来？这里……根本不属于我啊……
斑仍是沉默，不过……对于我的碰触，并没有表现出反感，所以……移植眼珠的过程很顺利的进行着……可是……
当我移植进一只眼睛，正准备移植另一只时，斑却阻止了我去取泉奈眼珠的举动。
“他说过……要把眼睛给你……”斑刚移植好的那只眼睛，绯红如血，望着洞窟外昏暗的天空。
“可是……”我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斑的眼睛……那么美的眼睛……
“我的另一只眼睛……”斑突然站了起来，走向不知什么时候断气的千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
“我的另一只眼睛……换上这个……”一只刚挖下来的鲜血淋漓的眼珠，静静的躺在斑的手中……
当扉间和柱间找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傍晚了。
在这个满布血腥的洞窟里，我和斑，各自坐在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是静静的坐着，坐着……
斑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睁着绯红的双眼，静静的看着早已冰冷了的泉奈……
而我……静静的坐在另一个角落，抱着自己，将头埋于膝盖中……就这样静静的蜷缩着……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因为，他比我更难过（74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