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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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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里斯每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说真的,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我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面。”
“和我父亲。”她说,“他是商人,经常要和别人商谈。小时候我母亲还是警察,没时间照顾我,父亲经常带我一起去。还挺好玩的,因为我是小孩子,能吃很多好吃的,随便玩也没人吵我。不过现在想想,我觉得父亲带我过去也是想从另一方面增加谈判的筹码……小孩子嘛,有时候会很有用。”
西里斯皱了皱眉,坦率地说:“我不太喜欢这样。”
“噢,理解。有点像斯莱特林的那些家伙,是吧。”奥萝拉说,“但我父亲还是很爱我的,也很爱我母亲;而且他也没有真的伤害到谁呀,是不是?唉,以后你们见面就知道了,我希望你会喜欢他,他很好的,其实我总觉得他会进赫奇帕奇……”
“我以为你不喜欢斯莱特林呢。”
“我是不喜欢啊,”奥萝拉平静地说,“因为他们不怎么友善,偏心又总是欺负人,明明什么也不是却仗着自己的出身其实别人,好像纯血有多宝贵似的——对不起,西里斯,我没想骂你。”
他笑了笑。“没有,我认同你的观点。我不觉得你在骂我。”
奥萝拉放下心来:“那就好。”
伦敦八月夏日炎炎,蝉声一片。圣芒戈医院里来了许多生病受伤的人,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其中不乏是被他人借小天狼星的名义攻击。因此,傲罗们在搜寻小天狼星的同时,不得不抽出一部分时间精力,去解决其他巫师彼此攻击的事件。阿米莉亚烦恼万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我们还在忙着找小天狼星呢。”她重重地叹气,有些辛辣讽刺地说,“福吉那个傻家伙,真以为小天狼星从神秘人那里学来什么分身的魔咒呢!你听听,我们同时在爱尔兰、克林顿、海榛街见到他……慢着,奥萝拉,我不想再听你发表你关于他的言论。向你提起这个话题是我的失误,到此为止。”
奥萝拉撇撇嘴。
她仍旧远离这些事情,被安排在傲罗培训的岗位上。唐克斯的培训已经到了最后一年,有时也会被分到哪位傲罗的手下,跟着一起去处理巫师攻击的事件,考察在培训中得到的学习成果。唐克斯回去向奥萝拉汇报自己的心得。“我变装做得还不错,你知道的,我是易容马格斯,”她忧愁地叹气,“但潜行和跟踪……带我的那个傲罗挺也烦我的,我感觉。要是我跟你一起就好了。”
“我成为傲罗的时间也不久啊,”奥萝拉笑了,“而且别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别那么紧张,放松点。”她看着唐克斯仍旧严肃的脸,温和地说,“你种过葡萄藤吗?我很小的时候种过。那时候我每天都会去看,觉得它长得好慢,藤架永远是光秃秃的,阳光和雪花倾盆而落。我甚至觉得它没有成长过。”
“你可以用点催生剂。”唐克斯提议。
奥萝拉笑起来。“是啊,后来我也这么想父亲提议过。他不同意,他是个很传统的麻瓜,坚持一切要亲力亲为,用麻瓜的方法做到……这个不重要,”奥萝拉转回话题,“我去霍格沃茨读书前,父亲也种了一株葡萄藤;等我从霍格沃茨放假回来,你知道,藤架已经缠满藤蔓。它就是这样成长的,总是慢慢地、分秒不停地成长。唐克斯,你也许没发现,和最开始的自己相比,你已经成长了许多。”
唐克斯稍微有些难为情地笑了。
“真的吗?我真高兴!”她说,“谢谢你,奥萝拉。我一直很担心自己没法通过最后的考试。”
“只要放轻松就没事的。而且还有一年时间呢。”奥萝拉说,“如果你有哪里拿不稳,也可以随时找我。傲罗办公室现在可缺人手了,阿米莉亚也很希望你能来。但你没有觉得烦吧,这几天跟其他傲罗出任务?”
“噢,没有!我希望能早点自己单独出任务。”唐克斯兴奋地说。
“唐克斯?哦,泰德。我知道他。”西里斯听奥萝拉讲她在培训里遇到的事情。他们在房顶上看星星,西里斯躺在奥萝拉的膝盖上,从她仰起的脸庞的弧度延伸出去,看散落四处的星星。他看得心不在焉,听得也心不在焉。奥萝拉刚刚洗过头,湿漉漉的头发悬空着垂在胸前,水滴闪闪地落在他的鼻尖。西里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过一会儿才继续慢吞吞地说,“我堂姐嫁给他了——另一个堂姐,不是贝拉。”
“那你应该见过唐克斯,”奥萝拉说,“她是赫奇帕奇的学生。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很喜欢她,她经常会找我一起看她养的神奇动物,她三年级的时候选修了这门课——怎么啦,西里斯?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没什么。”
“你肯定有事。”她稍微弯着腰,仔细地观察西里斯的表情。奥萝拉金褐色的眼睛在浅金色的银河里闪闪发光,模糊地映出西里斯的脸。她执着地拉下他卷起自己头发的手指,摆出一定要他说些什么的姿态。西里斯没有办法,只好说:
“我以为你会更想和我单独待着。”他有些不满地板起脸,不知道是在对谁生气,“听起来你更愿意谈论别人。好吧,我没见过唐克斯,她的母亲安多米达嫁给泰德——他是麻瓜出身——以后就被家族除名了,不被允许回去;后来我忙着凤凰社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奥萝拉耸耸肩,推开西里斯的脑袋,同样在他身边躺下。“那迟早你也会被除名。”她说。
西里斯双手叠在脑后,兀自笑了。“我早就替他们把我自己除名了,”他轻松地说,“但是你——你怎么又这样啊?”
“我怎么啦?”
“唉,不,应该还是我想多了。奥萝拉,我是真的想——别这么看我,我绝对不会现在就告诉你的。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不是很喜欢话说到一半的惊喜。”奥萝拉郁闷地说,“你知道吗,麻瓜的电影里经常会拍这样一个情节,男人上战场前和未婚妻说等战争结束就回来娶她。”
西里斯自信地说:“那他一定很顺利。”
“不,他死了。”
西里斯惊讶地看着她,含蓄地露出质疑的情绪。
“我才没有瞎编呢,如果你不信,改天我租回来一张影碟给你看。总之想说什么做什么想到就要去做,拖着总会遇到意外——”奥萝拉猛地坐起来,“我的魔杖!”她慌慌张张地拍了几下魔杖,把说出口的厄运拍掉,才安心地躺回去。
奥萝拉总会鲜明地表现出她来自麻瓜家庭,她的血脉、她的家庭在她的言行举止中彰显出来,她坦然地接受并热爱它们。她和西里斯截然不同,但不同才好。西里斯想。她当然应该有一个值得被爱的家庭和父母,她应该在爱里成长。
她又转过头来看他。
“你真的不说?”
西里斯得意地说:“不说。”
“好吧。”她有些生气,“那你到时候别忘了!”
“不会,我肯定记得。”
奥萝拉扭过头,自言自语地看星星。西里斯听了会儿,她在说天上的天狼星要更好看一些。西里斯尝试着和她搭话,被她忽视掉。于是他默不作声地等了一会儿,奥萝拉果然又看向他:“那你什么时候就能说啦?”
西里斯笑起来。
“挺快的,等我找到彼得。”
奥萝拉的脸上显出意外的神色。她说:“你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会很顺利的。”语气却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她在西里斯面前很少藏着话,过了会儿又说,“我以为是和我有关呢。”
“当然和你有关,”西里斯嘲笑她,“不然怎么叫做给你的惊喜啊?傻姑娘。”
“我是傲罗,你帮我抓到一个食——唉,当然也是惊喜。”奥萝拉站起来,从天窗爬进房间里,“有点冷,我去拿毯子。还是你要一起下来,我们去听广播?”
她的上身仍旧探出屋外,西里斯凑过去,驾轻就熟地亲吻她的眼睛。“我和你一起——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你父母的家。”
他问得有些突然,但奥萝拉也没有觉得奇怪。“等找到彼得以后吧,”她想了想,说,“不然我爸爸会吓一跳。妈妈倒是会理解的。”
“那我要快点行动啦?”
“嗯,也许……”奥萝拉含糊地说。她仰起头,凝视着西里斯的眼睛。“我也这么想,早点找到他,你就可以被澄清曾经受到的误解,我们还可以和哈利当面聊天,如果你想……”
“那你怎么啦?”
奥萝拉向上爬了一截,匆匆吻了下西里斯,便从软梯爬下去。她的声音模糊地、遥远地从屋里飘出来。“因为现在也没什么……我们俩在一起,我想和你多待在一起,就我们俩。但是等找到彼得以后,唉,不知道莱姆斯现在在做什么?你应该也想见他吧?”
西里斯跟在她身后,跳进屋中。他不喜欢爬软梯。奥萝拉又在更改茶几上的物品的位置,每当她觉得尴尬或难为情的时候,她总会这么做。她的神情有些自责,奥萝拉只看了一眼西里斯便匆匆转移视线。西里斯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奥萝拉。”他语气轻快,“我们——不愧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