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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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付疑琛没有等来何宁煜上班，而是等到了他的辞职报告。
“他疯了？”付疑琛看着刘栾递上来的辞职报告问：“他以为我那五千万违约金是随便写着玩玩的吗？”
刘栾说：“老板，那个，和总监说了，五千万他会想办法。”
“呵，”付疑琛冷笑一声：“想什么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
何宁煜家里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老爸是酒鬼，老妈动不动就不上班，甚至何宁煜上大学的学费都是靠自己的奖学金以及自己打零工挣来的，毕业之后因为他的一些参与也没找到什么工作，他去哪挣这五千万？
付疑琛心里越想越凉，何宁煜甚至已经为了不看见他，自愿承担起天价违约金。
付疑琛掏出手机，那边直接挂断了。
好好好。
付疑琛看着就被挂断的电话恨得牙痒痒。
正想跟刘栾说什么，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周楠栋。
付疑琛接通电话。
“喂，琛哥。”那边传来周楠栋兴奋的声音：“兄弟我回来了！想我没想我没？”
“你小子，也是终于舍得回来了。”付疑琛问：“对了，你去看张叔了吗？”
“嘿嘿。”周楠栋笑嘻嘻的说：“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呢？”
随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比较年迈的声音：“小琛啊。”
是张叔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周楠栋说：“我今天一下飞机就来张叔这里了。现在正美美吃张叔给我做的超级大碗馄饨呢。”说完，他开玩笑说：“怎么样？羡慕了吗？”
付疑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被何宁煜气的突突直跳：“吃吧你。”
“对了。”周楠栋说：“今天晚上出来玩不？”说完他又说：“毕竟也大半年没见了。”
“行。”付疑琛说。
……
晚上，一家KTV的包间里。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吃好玩好啊！”
“我楠哥大气！”
“呦，楠栋估计也是没想到这辈子能还能听到你叫的一声哥呢。”
刚把话筒放下的周楠栋又拿起话筒：“来来来，再喊一遍，我录个音，以后当闹钟铃声。”
说完。包间又是一阵大笑。
今天周楠栋叫来的有十几个，除了付疑琛，都是高中时期玩的比较好的同学，他们知道周楠栋回来还都挺开心，虽然差不多几年没见过了，但见面后说了几句话就跟高中时期一样，氛围轻快。
他们都在互相聊着自己大学的经历以及现在的工作经历。
“琛哥。”这时，周楠栋走到一直没说话的付疑琛身边坐下：“刚才就见你一直盯着手机看，怎么了？”
付疑琛从手机上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楠栋，我把何宁煜招到念玉上班了。”
周楠栋一愣：“那不是挺好的吗？”
“但他宁愿背上五千万的天价违约金也要辞职。”
周楠栋:“？？？”
“不是。”周楠栋问：“你俩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付疑琛轻轻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知道何宁煜心里心想的是什么。
在职场上面对任何性格的合伙人他都应对的游刃有余，可偏偏就是到了何宁煜这里，他根本摸不通何宁煜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甚至开始怀疑何宁煜到底喜欢过自己没有。
“嘿呀，琛哥，别想这么多。”周楠栋说：“你跟学神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付疑琛表现的甚至有些无力：“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跟他有什么误会。”
周楠栋挠头，这就有点难办了，关键是他也不知道现在付疑琛和何宁煜两个人之间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还是拍了拍付疑琛的肩膀：“琛哥，你放心，有兄弟呢。”
付疑琛轻轻笑了笑，也不知道被安慰到没有。
这时，包间门被打开。
“你好！”这时，周楠栋朝进来的服务员招手：“麻烦再来一提酒。”
“好。”
付疑琛猛的抬起头，就看到进来的“服务员”身高腿长，在五彩缤纷的包间里五官看着也是很立体的，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付疑琛认出来了他。
何宁煜！！
“等一下！”
付疑琛话音刚落，那个人身形一顿。
周楠栋就见付疑琛站起来，朝那个人走过去。
“琛哥，你去哪？”
周楠栋话还没问完，就见付疑琛走到那个人面前看着，下一秒，付疑琛一把拽起他的手腕往包间外面走。
包间里的人都震惊了，目瞪口呆地就那么看着付疑琛把人拉出包间，随后包间门关上把十几个人重新与外面环境隔绝。
“琛哥…这是……”
“怎么了？”
周楠栋虽然也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对包间里的人说：“哎哎哎，不该问的别问，该吃吃，该喝喝啊。”
说完，静默了一会儿，包间又恢复了吵闹。
包间外。
付疑琛拉着何宁煜来到了楼梯间，一松手，何宁煜没防备直接靠在了墙上。
“何宁煜。”付疑琛上下打量着何宁煜深V领的侍酒生的衣服，眸光晦暗：“这就是你说的会尽快还我五千万违约金的办法？”
何宁煜没说话，甚至被付疑琛盯得有点心虚。
这时，一个人扶着另一个人来到楼梯间。
“别管我，我还能再喝他二壶！”
那个被扶着的男人长得神宽体胖的，在看到被付疑琛禁锢的何宁煜一笑，可能因为酒精麻痹的作用，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分辨出眼前的情况，甚至笑的很猥琐的看着何宁煜说：“姿色不错啊。”说完，他看向付疑琛，笑着说：“兄弟，眼光不错啊。”
“玩完不行让兄弟我也，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被付疑琛一脚踹了过去。
因为重心不稳，他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付疑琛脱下外套，搭在何宁煜身上，转头轻蔑的看着那个滚下楼梯晕的男人：“ 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说完，他直接拉着何宁煜离开。
何宁煜看着付疑琛拉着自己往外走，忍不住问：“付疑琛，你要带我去哪？”
付疑琛没回话，只是一味地拉着何宁煜往KTV外面走去。
来到付疑琛停在外面的车前，付疑琛直接打开车门把何宁煜塞了进去，弯腰给他系上安全带，何宁煜想动就被付疑琛低沉的一句“别动”给叫停。
随后付疑琛开着车就走。
何宁煜抿了抿嘴，他能感觉到付疑琛身上散发的低气压。
正如何宁煜想的那样，付疑琛真的要气疯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能把他气成这样，因为在对方还没开始气到他就被他打闭了嘴。
车外面的场景飞快的向后倒映，车里的两个人没有一个吭声的。
很快，车子停到了一栋别墅前，付疑琛下车把何宁煜拽出来，拉着他往房间里走。
“你干什么？”这时，慢慢感觉不对的何宁煜开始挣扎。
付疑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何宁煜，后者看向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
“何宁煜。”付疑琛伸手轻轻摸了摸何宁煜的脸：“五千万，我不让你还了。”
“什么？”
在何宁煜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颈一痛，意识慢慢消散，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付疑琛的一句“我要你。”
………
何宁煜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这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换了，不再是紧身的不行的KTV侍酒生的衣服，而是换成了贴身舒服的丝绸质的睡衣，而且这个睡衣不大不小，刚好是他的衣服尺寸。
何宁煜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四处看了看。
这个房间大又很整洁，整个房间的布排是他感觉很舒服的黑白简约风。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身穿黑色宽松毛衣，白色居家长裤的付疑琛端着一碗什么走了进来。
“你醒了？”
付疑琛走到床边，坐下来，问：“饿了吗？”
“我”何宁煜还没说话，肚子比他先回话。
“我刚熬了粥。”付疑琛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喂在何宁煜嘴边。
何宁煜看了他一眼，张嘴，顺着把粥喝进了嘴里。
“我自己来吧。”
付疑琛没顺着他，而是又舀了一勺粥放在他嘴边。
何宁煜也没坚持，就这样让付疑琛喂着喝了下去。
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
“你先休息。”付疑琛站起身：“我去把碗放回去。”说完，付疑琛转身走了出去。
等付疑琛把房间门关上之后，何宁煜从床上起来，走到门边，拧开门把手想要把门打开，结果发现却拧不动。
何宁煜：“？？？”
他又试了一下，发现真的不是他的打开方式有问题。
可是他记得刚才付疑琛轻轻一拧就把门打开了。
于是他又试了好几下，这时，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进来的付疑琛和站在门口的何宁煜来了个对视。
“你想出去？”付疑琛一步一步走进来，何宁煜下意识向后退去。
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谢谢你的款待，但我觉得，我该走了。”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想往门外跑，结果直接被付疑琛拉了过去。
“我说让你走了吗？”付疑琛把他拉回来问。
何宁煜：！！！
ber。
何宁煜问：“真搞囚｜｜禁｜｜play啊？”
付疑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笑了，顺着说下去：“对。”随后，他微微弯腰，看着何宁煜说：“所以你别想着跑了，好好收拾一下准备跟我过日子吧。”
何宁煜：！！！
“叮铃铃——”这时，付疑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来电人，接通：“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到付疑琛说：“好，我现在过去。”
挂完电话后，付疑琛松开何宁煜的手，说：“我有事出去一趟，屋里有电脑，wife密码是你生日加一个5，加一个2，加一个0，加六个9。”说完他又说：“困了就睡会儿，左边那个门打开里面是一间书房，里面应该有你喜欢看的书，今天天气挺好的，想晒太阳可以去那边阳台，有躺椅。”说完之后转身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几秒后房间门又被打开，付疑琛探出头：“你出去一次，我把你抓回来一次，别想着出去，好好在家待着。”说完之后房间门又重新被关上。
……
一家咖啡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付疑琛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长相健朗的年轻男人。
“没事。”付疑琛说：“我也刚到没多久。”
年轻人拉开椅子坐在付疑琛的对面。
付疑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这人就是何宁煜的好朋友，也可能是除了何宁煜本人之外最了解他的人。
“不好意思，今天你休息麻烦你过来。”付疑琛说。
“没事没事。”徐村豪摆了摆手。
跟付疑琛一样，他也在进门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这个他煜哥的“前男友”，他一直挂念在心里的一个人。
说实话，这都是两个人第一次见对方，他知道付疑琛的存在是一次跟何宁煜的电话中，那个他以为的“男嫂子”。
“我今天找你，其实就是想问问何宁煜的事。”
“你问。”徐村豪说。
“我”突然，付疑琛不知道从哪问起。
徐村豪试探问：“你是问当年煜哥突然离开的事吗？”
“嗯。”付疑琛说：“我想问何宁煜，但是他一直在逃避我的问题。”
“琛哥。”徐村豪叫完之后，问：“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付疑琛说。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的是，煜哥一定是爱你的。”
接着，徐村豪就接着说：“你不知道，煜哥从小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他的亲生父亲是酒鬼，从下对他非打即骂，但是最致命的还是阿姨，他对煜哥有种极其…怎么说呢，就是网上说的那种时好时坏的家庭环境。”
“当时，她知道煜哥和你的事情之后对煜哥大吵大闹。”
【不让你早恋，你竟然开始给我搞同｜｜性｜｜恋！】
【我告诉你！我给你一天时间，给我断了，然后我给你找新学校！】
【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是为了让你给我搞出这么丢人的事情的？！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断了！被给我逼急了我直接找到那个男生的家了跟他父母闹！不好好学习开始扰乱同班同学了！】
【还有你们那个班主任！不行我也找她去，怎么调的座位，让你跟你们全年级倒数第一坐一块？什么意思，人家班主任都是看成绩调座位，她这是按什么调的？】
……
“煜哥从小到大的想法都没被尊重过，虽然他尝试过表达几次，但最后弄得结果挺难受的，所以后面基本上他都听周阿姨的，但那是第一次，他跟周阿姨据理力争。”
【我什么都听你的，为什么你不能听一下我的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我问你？你从小到大我哪件事情不是为你好？你呢？现在倒怪起我来了？还有，我现在是在跟你争论这件事吗？】
【我已经长大了，恋爱是我的自由，而且这也没有因此耽误我的成绩，跟他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跟一个男生谈恋爱很开心吗？你这是病你知道吗？怎么？我让你学习是为了让你有个更好的未来，不要走我的老路是把你学出毛病了吗？】
【别的事情我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可能。】
【你！】
啪——
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传开，要比任何以往的声音都更大。
……
咖啡厅里。
付疑琛听着徐村豪的话浑身发颤，光是听着他就感觉窒息，那当时身处在那个场景中的何宁煜呢？
“本来，煜哥下定决心想要为了能跟你在一起跟阿姨争一下，结果…”
【小煜啊，你也知道，你妈妈从小把你带大不容易，你听她话吧。】
【对啊，你妈妈起早贪黑努力上班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过上好日子吗？】
【我告诉你，何宁煜，我心脏不好，你就气我吧。那天把我气死了，你就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
……
充斥了整个脑子的责怪，浑身发颤的身体，基本上要濒临崩溃的心理。
“刺啦——”
刀刃划开皮肤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你干什么？脑子有问题吗？】
【天呢！血！】
【小煜你糊涂啊！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啊！你妈妈多心疼啊！】
【别动！让我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付疑琛挣开了周萍想要给他包扎的手，朝门口走去，说话声音淡如死灰：“我听你的。”
……
“就那个刀痕，现在都留在煜哥的右手手腕上。”
“甚至有时候天冷他还会感觉手腕发疼。”
徐存豪的话回荡在付疑琛的脑海里，车里，开车的付疑琛感觉眼前模糊，他努力眨了一下眼，两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付疑琛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
记得上一次哭还是他六岁的时候，因为被狗咬，打狂犬疫苗的时候哭的。
“啪嗒。”
房间门被打开，屋里黑压压一片，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付疑琛看到缩在床一角的人。
他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走过去，凭借对这间房屋的熟悉程度，走到床边。
“啪嗒——”
房间床头的灯光被打开，何宁煜揉着眼睛：“你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没睡醒的原因，何宁煜完完全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这话有种“妻子问半夜回来的丈夫”的感觉。
何宁煜揉了揉眼睛，没有等到付疑琛的回答，他抬眼看向付疑琛，感觉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
下一秒，他被付疑琛一把抱进了怀里。
抱了很长时间。
“何宁煜。”付疑琛慢慢松开他，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
“………”
何宁煜没说话，付疑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这是他回来的路上买的，然后，何宁煜就睁大眼睛看着付疑琛把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
“你干什么？！”何宁煜下意识想要从他手里夺，被付疑琛更紧贴自己手腕的动作给吓住。
“疼吗？”付疑琛声音都带着颤。
“什…什么？”
“你用刀划开自己手腕的时候。”
何宁煜下意识左手捂住自己的右手手腕：“你怎么……”
“我今天去找了徐村豪。”付疑琛说：“他告诉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不管是遇到你之前你经历的事还是你一声不吭把我甩了的那件事。”
“…………”
“你知道了。”何宁煜右手攥紧被子：“所以你知道了，我配不上你。”
“那你觉得，怎么样？你才能配得上我？”
让何宁煜先抬起头的，是余光付疑琛见红的手腕。
“你干什么？！”何宁煜没想到的是，付疑琛真的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付疑琛却躲开了何宁煜，又伸手拉了一道，语气发狠：“如果我也拉满胳膊刀痕，是不是，你就能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付疑琛……你别这样…把刀放下…好不好……”这是何宁煜第一次感到无措，他用尽全力才把付疑琛手里的刀扔飞出去。
“你心疼我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心疼你自己？”付疑琛看着何宁煜颤声道：“何宁煜，今天知道你的家庭，你的生活环境，你的经历，我只有深深的心疼。”
心疼到身体都在不住发颤，那是疼在心底的感受，可是他知道，这些不足何宁煜遭遇时的万分之一。
所以他不想等了，想今天就跟何宁煜把话说清楚，不想再让他躲着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再承受那么多。
付疑琛伸手，轻轻把何宁煜抱进怀里。
“阿煜。”
时隔几年，何宁煜又再一次听到付疑琛对他喊出这个昵称。
“…我们和好…好不好……”
何宁煜下巴靠在付疑琛肩头，紧紧回抱住他，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流下去，他不住地点头，回应：“…好”
……
那天，他没有告诉付疑琛的是，他是他感觉生活一片晦暗时候唯一的光。
他也不知道，他是要什么有什么，对所有想要的事物都秉持着佛系的付疑琛这辈子唯一的渴望……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