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Chapter 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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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的领主姬遇近来发现，他那位温润如玉的调香师伴侣，在某些时刻，会流露出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心动魄的媚态。
譬如现在。
初夏午后，贺玺在月华树下的小几前调配新香。许是有些热了，他解开了领口最上方的一颗盘扣，露出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颈间投下斑驳光影，随着他低头研磨香料的动作，那截脖颈微微弯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邀请着人去触碰、去亲吻。
姬遇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卷阵法书，目光却久久未翻动一页。
贺玺对此浑然未觉。他专注于手中的香杵，偶尔伸出舌尖轻轻舔去沾在唇畔的一点香粉。那一点嫣红探出，又迅速收回，留下一点湿润的水光，落在淡色的唇瓣上，像无声的引诱。
姬遇持书的手指微微收紧。
“姬遇，”贺玺忽然抬起头，将一小碟研磨好的香粉推到他面前，眼中带着纯粹的请教意味，“你闻闻这个，我加了点新发现的‘醉蝶花’，前调是不是太冲了？”
他倾身过来时，几缕墨发从肩头滑落，拂过姬遇的手背，带着微凉的痒意。随着他的动作，那松开的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姬遇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滞。他垂眸，依言嗅了嗅那香粉，冷冽的声线比平日更低哑几分：“尚可。后调会柔和。”
“真的吗？”贺玺眼睛一亮，开心地笑起来。这一笑，眼尾自然上挑，那双清澈的眸子瞬间漾起粼粼波光，纯净与媚意交织，撞得人心旌摇曳。他毫无防备地又凑近了些，几乎贴着姬遥的耳廓，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雀跃：“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还偷偷加了一点点月华树的露水……”
温热的气息带着清雅的香气拂过耳畔，姬遇身体瞬间绷紧，书中阵法线条在他眼中扭曲成了毫无意义的符号。他猛地攥住贺玺的手腕。
“呃？”贺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茫然地眨着眼，“怎么了？是不好吗？”
他看着姬遇骤然深邃、仿佛酝酿着风暴的眼眸，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危险，下意识地想后退，手腕却被牢牢禁锢。
“很好。”姬遇盯着他，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某种压抑的暗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更重要的事。”
话音未落，贺玺只觉天旋地转，已被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屋内。
“姬、姬遇？我的香……还没做完……”贺玺惊呼，手忙脚乱地攀住他的肩膀。
“待会儿再做。”姬遇关上房门，将他放在柔软的床榻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阴影将他完全笼罩。指尖抚上那截令他心猿意马的脖颈，摩挲着方才阳光眷顾的地方。
“你……”贺玺终于意识到什么，脸颊瞬间绯红，那双总是清澈的眸子蒙上水汽，眼尾的嫣红愈发明显，欲语还休地望着身上的人，这情态比任何刻意的勾引都更令人疯狂。
姬遇低头，吻住那还在微张、试图辩解的唇，将所有未尽之语都吞没。衣衫凌乱间，他咬着身下人的耳垂，沙哑低语：
“以后调香……不许解扣子。”
贺玺：“……？？？”
自那日后，贺玺发现姬遇在某些时候变得格外……“不讲道理”。
比如他若在擦拭月华树叶时，因踮脚抬手而勾勒出腰线，当晚必定会被反复丈量那截腰肢的柔韧程度。
又比如他若在品尝新酿的花蜜时，不小心沾了点在指尖，若无意识地吮了一下，那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手指都别想闲着。
最离谱的一次，他不过是泡在灵泉里研究水香，因水温舒适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下一刻就被闯入泉中的姬遇狠狠“教训”了一番，质问他是否在故意撩拨。
贺玺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只是很平常地在生活啊！
他委屈巴巴地向木清诉苦。木长老听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拍着他的手道：“少主啊，您这不是罪过，是天赋异禀啊。”
“天赋异禀？”贺玺更茫然了。
“有些人啊，天生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有心人眼里，便是风情万种。”木清意味深长，“领主大人这是……情难自禁。”
贺玺似懂非懂。
这日，云梦泽来了几位西海龙族的使者商谈事务。宴席上，一位年轻俊朗的龙族将领多喝了几杯，借着酒意，目光频频落在主位旁安静布菜的贺玺身上，尤其在他那双执壶斟酒、骨节分明的手上流连。
贺玺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将姬遇喜欢的菜色挪到他面前，侧头轻声询问：“要尝尝这个新做的灵笋吗？”他说话时，习惯性地微微倾身，脖颈低垂，露出一段光滑的曲线。
那龙族将领看得眼睛都直了。
姬遇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玉箸。
当晚，贺玺被抱在怀里，反复“审问”是否察觉那龙族的视线。
“谁？哪个龙族？”贺玺被折腾得晕晕乎乎，眼泪汪汪地搂着姬遇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看着你了……哪里……哪里还看得见别人……”
这话如同最烈的助燃剂。姬遥眼神一暗，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动作却愈发凶狠。
“记住你的话。”他在他耳边烙下印记，“永远只看我。”
经过数次“惨痛”教训，贺玺终于后知后觉地摸到了一点门道。
他似乎……真的在无意中，就能轻易点燃姬遇的欲念。
意识到这一点，他非但没有害怕，心底反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欢喜和……大胆的念头。
既然这是“天赋异禀”，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于是，在一个姬遇忙于处理积压公务的夜晚，贺玺开始了他的“实验”。
他先是端着一盏宁神茶，脚步轻轻地走进书房。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就走，而是走到书案边，将茶盏放在姬遇手边，然后——他学着话本里看来的样子，微微俯身，宽大的袖口似不经意地拂过姬遇正在批阅的玉简，带着一阵清雅的香风。
“还在忙吗？”他放软了声音，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温顺无害。
姬遇执笔的手一顿，抬眸看他。
贺玺心里打鼓，强作镇定，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姬遇微蹙的眉心：“别太累了。”指尖温热，一触即离，却像羽毛搔过心尖。
姬遇放下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静静地看着他，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贺玺心里更虚了。难道……没用？还是被看穿了？
他正想打退堂鼓，却见姬遇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得踉跄一步，跌坐在他怀里。
“今天怎么这么乖？”姬遇的手臂箍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听不出喜怒。
贺玺心跳如擂鼓，硬着头皮，按照“计划”，伸手环住姬遇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小声嘟囔：“想你了……” 这三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带着点委屈，更像撒娇。
他感觉到姬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随即，一声低笑自头顶传来。姬遇的手抚上他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那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学坏了？”姬遇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愉悦。
贺玺脸颊爆红，把脸埋得更深，装死。
姬遇却不允许他逃避，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清晰可见的欲望与宠溺。
“既然夫人盛情相邀，”他低头，吻了吻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为夫岂能辜负？”
下一刻，书案上的玉简被扫落一旁。贺玺被抱上书案，惊呼声被尽数堵回。
窗外月华如水，窗内春意正浓。
贺玺在意识迷离间，恍惚地想：这“天赋异禀”……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只是第二日，他揉着酸软的腰肢，看着神清气爽、早早起身去处理公务的姬遇，愤愤地咬了咬牙。
下次……下次一定要让他更失控一点才行！
而书房内，姬遇看着指尖残留的、属于贺玺衣上的淡香，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势在必得的笑意。
他的小调香师，终于开始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魅力了。
而他，乐意之至。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Chapter 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