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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过去之事2·求不得 ...

  •   等欧阳珠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装潢豪华的房间里。

      “你醒了?”

      欧阳珠视线逐渐聚焦,顾景纯捧着书,两根手指夹起纸张翻页。

      “你猜你睡了几天?”

      欧阳珠还没反应过来,顾景纯淡淡道:“五天。”

      欧阳珠低下头:“抱歉……我这就离开……我……”

      顾景纯道:“等等,你伤还没好全,医师说至少要一个月。”

      欧阳珠晃悠着身体已经站了起来:“不行,哥哥还在等我……”

      顾景纯翻过一页书,悠悠道:“‘一见血’的欧阳珠,我查过了,名头不小嘛,你哥哥是钟奚,我现在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先待在这里,耐心等等吧。”

      尽管欧阳珠一再表示自己不能在这里,却拗不过顾景纯,她还是留了下来。

      五天后,她的伤的好很多了,想出去走走时,门外身穿甲胄的两名侍卫拦住她:“小姐,将军说你需要静养,不能乱跑。”

      欧阳珠只能回屋,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她最好不要乱跑。

      顾景纯每天都会来找她一起吃饭,雷打不动。

      今日吃饭时,欧阳珠问:“我闷的慌,可以出去透口气吗?”

      顾景纯夹起一颗鹌鹑蛋稳稳放在她碗里,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笑容:“可以啊,你想去哪我陪你。”

      欧阳珠摇摇头:“你是将军,肯定有很多公务要忙,不用管我,我自己随便逛逛就行。”

      顾景纯笑道:“没事。我不忙的,你是不想让我陪你吗?”

      欧阳珠慌忙摆手:“不是的!我是怕打扰你……”

      “怎么会。我很乐意效劳。”

      吃完饭,欧阳珠如愿出去在府里逛了一圈,回去后,顾景纯道:“以后尽量不要出来了,你的伤不能受风。”

      结果,自那次之后,欧阳珠再也没踏出房门半步。

      就这么一直待着,直到一个月后她准备离开顾府,却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了下来。

      她终于迟钝地发现不对劲,顾景纯把她软禁了!

      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她跟任何人都不相熟。

      她无法求人帮忙,只能靠自己。

      而且顾景纯跟她境界差不多高,再加上她府里,跑出去有些困难,必须想点别的办法。

      这天晚上,她等着顾景纯来吃晚饭。

      她指尖藏有钟奚之前留给她的迷药,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顾景纯提着食盒进来,他放下两碗粥,继而摆放其他饭菜,欧阳珠趁机把药下了进去。

      顾景纯很快晕了过去,欧阳珠按耐下心中喜悦,悄悄打开了房门。

      很顺利的是,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连个扫洒的家仆都没有。

      她住在一个大园子里,里面有好几间房,就在她刚推开园子正门时,身后猛然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伴随着黑暗的天,敲的人头皮发麻。

      “阿珠,你去哪里?”

      欧阳珠的心砰砰直跳,她转过头,看见顾景纯双眸,漆黑又冰冷。

      “怎么不说话?你去哪里?”

      顾景纯问。

      “我……去散步……”

      顾景纯道:“晚上黑,别走错了路。我陪你。”

      他走上前,牵起欧阳珠的走,慢慢走着。

      月光寂寥,风儿喧嚣。

      好像两人真是来散步的。

      “阿珠,你嫁给我吧。”

      顾景纯突然说道,他目视前方,欧阳珠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

      “阿珠,我不怪你。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

      “不……”

      顾景纯侧头看她:“我保证。”

      “不是……”欧阳珠不是不愿意,顾景纯家世好,长相好,对自己也好,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

      顾景纯笑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三日后便成婚,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你再也不用到处奔波了。”

      ……

      欧阳珠跟顾景纯在一起了。

      顾景纯对她很好,几乎什么都依着她,还给她安排了一位贴身婢女,叫紫云。也允许她在府里到处走,但坚决不让她出门。

      欧阳珠虽然大部分时间沉溺在温柔乡里,但心里总记挂着钟奚。成婚后半月,她偷偷写了一封信,托信任的紫云寄出去。

      这信转手就到了顾景纯手里,他看也没看,顺手放在油灯上烧了个精光。

      当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来找欧阳珠,他把她搂在怀里,呼吸喷洒在她脖颈。

      “阿珠,我查到了。”

      “什么?”

      “你哥哥钟奚,他死了。”

      “不可能!我让他走了的!”

      “他死在一个剑客手下。”

      “不可能的……”

      欧阳珠眼泪簌簌落下,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顾景纯把她搂的更紧:“阿珠,不要哭。以后你只有我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过了两个月,欧阳珠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且,她怀孕了。

      摸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欧阳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脸上也有了微笑。

      顾景纯经常推掉早朝陪她养胎,每日换着花样给她做饭。

      欧阳珠时常困惑,并且有种虚幻感。

      她问:“顾景纯,我什么都没有,你喜欢我什么?”

      顾景纯回答地很简短:“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是什么?”

      “就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看见你浑身是伤,只是想保护你,仅此而已。”

      “这就是喜欢吗?”

      “嗯。”

      ……

      好景不长,欧阳珠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被仇家找上了门。

      来人踹开她的房门。

      他道:“欧阳珠,你可还认得我!我是崔待!你杀了我的妻子,我要你偿命!”

      欧阳珠当然认得眼前人是谁,她杀过的每一个人她都记得。

      她放下手中针线。

      “你妻子为了夺取无上功法,杀了许多人,该死。”

      “她该不该死也不是你说了算!你们‘一见血’自诩清流,干得不也是滥杀人的勾当吗!你们所做所为又是对的吗?”

      崔待甩起长鞭朝欧阳珠而去。

      “不要!”欧阳珠起身躲避,纵使她灵力高强,但毕竟怀有身孕行动多有不便,她费尽力气堪堪躲过几次致命攻击。崔待追的紧,欧阳珠避无可避只能跑出门。

      顾景纯几日前已经去了边境作战,临行前给她安排的守卫,此刻已被迷晕在外面。

      府里依旧没有人帮她,欧阳珠逃啊逃,一扇血红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推开了它。

      圆月高高悬着,照到边境顾景纯的骷髅面具上,照到欧阳珠紧张的脸庞上。

      第一次,她从顾府走了出去。

      再没回来过。

      ……

      “你是说,夏行是中州钟鼎之家顾家独子顾景纯的亲儿子?”

      文芙震惊不已,她虽鲜少知道外面的事,但这位顾将军常年在外作战,身上大大小小什么伤都受过,某次她师父蔺泽遇外出摘灵草,正巧救治了他,从此二人便结为了好友。

      要说这位顾将军,文芙摸不透他的脾性,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觉得他笑的很勉强,像是没有开心的时候,大多时候板着一张脸。

      欧阳珠点点头:“不错,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戚绥今道:“所以,我师父到底说了什么?”

      欧阳珠缓缓道:“他找到我的时候,面容有些不似从前,我一下子没认出来,他变得有些……邪?或许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说他要得到‘仙门’后面的东西,让我跟他一起。”

      “‘仙门’?他说的‘仙门’是什么?在哪里?”

      “不知道。”

      “那后面有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

      “……”

      欧阳珠讲完那些事,已然是强弩之末,多年来母蛊的侵蚀早就掏空了她的身体。

      她身体无力,往前倒去,她抓着地下沙土,爬到戚绥今面前,递给她一个玉戒指:“求你……我没什么东西……把这个带给夏行……崔待死了……我活不成了……你是他的徒弟……你会帮我的……不要让夏行做祭司……不要告诉他我死了……带他离开……”

      最后一口血沫喷到戚绥今鞋面上,白锦的鞋面血色点点,像盛开的梅花。

      “啊!死了?!”文芙探过欧阳珠的颈脉说道:“姐姐,死了……”

      随即,欧阳珠体内的母蛊从眼角缓缓爬出,还没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便被戚绥今抬脚踩碎了。

      母蛊已死,欧阳珠本就枯槁的身体迅速萎缩,几息之间变做干尸,尸水腐臭化水,并且流动速度非常快,若不及时制止,会把地面完全腐蚀,不能再种植作物。

      戚绥今没说话,拽住欧阳珠两只胳膊拖到了枣树下,催动生火术,一把火把尸体烧了个干净。

      这时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那只麻雀飞过来,它好像是刚恢复了神智,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戚绥今身上,绕来绕去,使劲啄着戚绥今的头。

      戚绥今直接抓住了它,看着这只护主心切的麻雀,道:“又不是我害的你家主人,你找错人了。”

      麻雀不依不饶,开始啄戚绥今的手,戚绥今另一只手生起小火苗靠近麻雀,它到底还是害怕,挣扎着飞跑了。

      戚绥今像是没感觉有人在场一样,毫不顾忌地做完这些事,看起来十分轻松。

      牧净语用手肘戳戳裴轻惟:“她一直这么我行我素吗?”

      裴轻惟道:“嗯。”

      牧净语:“话说,金朝是你的什么故人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她一个炼气期,胆子也是出奇的大,而且她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裴轻惟道:“她很厉害。”

      牧净语道:“嗯……确实有点厉害。”

      戚绥今拉过愣在一边的文芙,十分自然道:“走吧,事不宜迟,去把夏行救出来。”

      戚绥今自然是没听到裴轻惟和牧净语两人的交谈,几人一路打听找到了大祭司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间石头垒成的房屋,坚不可摧。

      屋里,陈保田身边站着陈保地,还有几位石苔村的长老。

      “夏行,你已经成为祭司了,要注意你的行为!”

      夏行气喘吁吁,他刚才要逃跑没跑成被抓了回来,正弓着腰。

      “我不做祭司!凭骨灰就能判定我的一辈子吗!我不要!”

      夏行冲着所有人大喊,肩胛骨起伏着,手背青筋暴起,他拿起权杖朝在场所有人挥舞:“你们要是再不让我走,我就把这里全都砸烂!”

      陈保田“哎呀哎呀”两声,起身想缓和下夏行的情绪:“这里都是石头,砸不烂的,你先放下权杖,咱们一切好商量。”

      夏行踩到石桌上,大喊:“商量个卵!你们这些人净会骗人!什么祭司,什么神明!你们有谁真的见过!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糊弄人!

      陈保田是个好脾气的人,不知道怎么跟人争论,陈保地完美继承了他爹的脾性。

      只有几位长老挺身而出,有人走暴躁风格:“夏行你住嘴!!你居然敢质疑神明的选择?你倒反天罡!”

      有人柔言相劝:“夏行,做祭司有什么不好?有些人想做还做不上呢,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还有人理性分析:“夏行,此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做了祭司,所有人都会尊重你,并且你的母亲……”

      不说“母亲”还好,夏行一听这两个字更加躁狂,不住地大叫:“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娘还在家等我!”

      戚绥今只身一人走进屋,她见夏行情绪激动,便伸手握住权杖另一端,夏行被迫看过去,一只苍白漂亮的手率先进入视线,而后是一双淡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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