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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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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樱衣阁服装店，照亮整片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也晕染在窗前站着发呆的金发少女脸上。
星野樱穿着浅米色风衣，双臂环胸站在前台旁，目光轻柔地望着店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眼尾的温柔化成一圈水雾般的弧度。
柜台后，几名女员工一边理货一边偷偷地低声讨论着：
“欸欸欸……老板今天笑得好甜啊。”
“而且还对着空气发呆呢～”
“她是不是……和那位传说中的前夫复合啦？”
“我第一次看到老板笑得像个恋爱中的少女欸。”
“她平常不是都很凶的吗？”
“谁说的，她才不是凶，她只是嘴硬心软啦～”
小樱耳力向来很好，轻轻咳了一声，红着脸转头：“你们几个——是不是太闲啦？”
“没有没有～我们在研究客人喜好～”
“对对对～研究到‘社长夫人风’最近很流行～”
小樱脸更红了，双手叉腰：“……再说我不是社长夫人啦！”
“欸～不是了吗？”
“是老婆啦～”某位不怕死的员工小声补刀。
小樱一记假装威胁的眼刀扫过去，那几人立刻心照不宣地闪到一边去忙工作，偷笑个不停。
小樱轻哼一声，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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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她关掉店铺休息灯，换了套简单休闲的白衬衫搭配短裙，开车从后巷车库驶出。
窗外冬日阳光正好，风也不大，她心情出奇地好，于是干脆绕路，顺着米花町商业街兜一圈风。
刚刚转过路口，前方一抹熟悉的小小身影晃悠悠地走着。
“欸，那不是……”
她一踩刹车，按了两下喇叭。
江户川柯南正提着购物袋走在人行道边，被突然响起的车喇叭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
“……小樱姐姐？”
“上车。”
“啊？”
“别啊啦，我一个人兜风很寂寞，快点上来。”
“可是我——”
“我给你买甜甜圈。”
“……好吧。”
十分钟后，车窗开着，柯南坐在副驾驶位，抱着一杯热可可和一个奶油甜甜圈，老实得像被贿赂的证人。
小樱单手握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地调节音乐，一边偷瞄柯南那张小脸。
“你今天怎么自己走路？”
“博士的车抛锚了。”
“哦～原来如此。”
“……你今天心情很好。”柯南说。
“嗯哼～因为我今天决定偷懒。”
柯南吸了口可可，小声问：“……你和那个叫南野秀一的叔叔，复婚了吗？”
小樱一愣。
阳光正好，她却轻轻眨了下眼，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大人的事啦～”她抬手揉乱了柯南的呆毛。
“我只是好奇嘛。”
“嗯哼……我们的感情正在‘随缘’吧。”
“随缘？”
“就是……像秋天落下的叶子，风怎么吹，就随它去。”她轻轻笑了下，“也许会飘进我手心，也许会落到别处去。”
柯南安静了一下，问：“你……喜欢他吗？”
小樱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落在前方车道，语气缓缓：“我啊，是个孤儿，从很小就知道‘爱’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是银行账户里的数字。”
“所以我才会嫁给他。”她平静地说，“因为他有钱，我需要安全感。”
柯南没说话。
小樱侧过头，笑着看他：“听起来是不是很现实？”
“有点。”柯南小声回答。
“但——”她看着车窗外阳光，“慢慢的，我也开始想奢侈一次，想要被宠爱。”
“被人放在心上，被人记得今天的约会时间、记得喜欢的甜点口味、记得我生日的那天要早起一小时替我准备一束花。”
“这些都不贵，却比一座珠宝店还难。”
柯南抱着甜甜圈，小声开口：“但……南野秀一不是已经在改变了吗？”
车里安静了几秒。
小樱轻轻一笑，眼神带着柔软的光：“嗯，他确实在变。”
“他开始记得我爱吃的东西，开始注意我不想说话时的眼神，开始懂得放下工作来牵我的手。”
“所以我也在犹豫啦。”她眨了下眼，像在自我吐槽，“如果我这时候就答应他复婚……会不会太容易了点？”
“但你看起来很幸福。”柯南小声说。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她笑。
“有。”柯南咬了一口甜甜圈，“笑得像每天早上吃了巧克力蛋糕。”
小樱噗嗤笑出来，抬手再次揉乱柯南的头发：“你这个小鬼头，观察力也太强啦～”
“我可是名侦探。”
“那就别再侦探我啦，拜托。”
柯南笑了笑，抱着甜甜圈继续安静坐着。
车窗外风吹过街道的樱树枝，尚未开花，但冬日的阳光让一切都有了柔和的暖意。
小樱的眼神落在街道尽头那一间咖啡馆外的红砖花坛上，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柯南，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也会为了她，愿意慢慢学会变得温柔吧。”
柯南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会的。”
下午四点半，米花町的天色开始从明亮转为柔金，阳光将街道与建筑边缘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小樱缓缓将车停在米花住宅区前，把副驾上的小朋友安全地“投放”到指定位置。
“好了，名侦探，你今天的甜甜圈和兜风任务已经完成啦。”
江户川柯南抱着空杯子跳下车，正襟危坐地回头说：“我会为今天的旅途保密的。”
“最好是。”小樱笑着发动引擎，“还有啊，记得提醒博士帮你买一顶更合适的帽子，下次别在街头那么显眼啦，差点让我以为是迷路的幼儿园小朋友。”
“我哪像迷路——”
“像得很。”
柯南哭笑不得，只能目送她一脚油门，潇洒离开。
—
车子沿着米花川边慢慢行驶，小樱并没有直接回服装店，而是拐进了旁边那片熟悉的老公园。
下车时，她没带包，只拿了一杯从途中便利店买的热可可。
公园在冬季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一群小孩子在远处秋千区嬉闹，父母坐在一旁长椅上边看边笑。
小樱穿着浅灰色毛呢外套，踏着一双软底短靴，慢慢走到公园深处的长椅区，随意挑了个靠树的位置坐下。
阳光透过还未冒芽的枝桠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她抱着热可可杯子轻轻哈气，眼神落在远处的小朋友身上。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扑倒在草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下一秒便被一位年轻的爸爸抱起，轻声哄着。
小樱微微一愣。
画面像是放慢了速度，落在她眼中，就像一帧帧慢慢渗入心底的胶片。
她脑中忽然闪过南野秀一那天在商场外，把她拉进怀里说的那句话：
“喜欢小孩子？那我们生一个？”
那一刻她炸毛、羞红、拍他脸，还威胁说“我才不要生你的小孩”。
但现在……
她轻轻咬着杯口，视线飘回远处的孩子们身上。
他们跑得不稳、笑得大声、嗓音清亮，像是在这个城市安静的冬天里，撒下一把阳光。
她想象了一下——
如果自己也有个孩子，是不是也会有这样一个午后，坐在长椅上，盯着远处软绵绵的小家伙跑来跑去？
也许小孩会有一头红发，眼睛像南野秀一那样绿得像森林。
也许也会像她一样嘴硬，像他一样聪明得讨人厌。
她愣了一下，然后“噗”地一声轻笑。
“我脑袋是不是坏了啊……”她小声嘀咕着，拿指尖抵住自己发热的脸。
可不知为什么，心脏却跳得……意外地温柔。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不会期待这种事。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看着别的小朋友被领养、被接走，而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等到了天黑，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最安全的，是钱，是能力，是自己掌控一切的理智，而不是任何一种感情。
她可以因为对方有钱而结婚。
可以毫不犹豫地在心冷之后离婚。
她可以掌控一切局势，唯独——
唯独没有料到，会在与那个人共度的琐碎日常里，慢慢动摇。
他的温柔，他的歉意，他的改变，他洗碗的背影，他记住她爱吃的布丁，他那句“我不会再忽略你”。
还有那一句，调笑似的：
“那我们生一个？”
她咬着吸管，笑着摇头，眼神却在这个黄昏的冬日里，越来越柔软。
“……真是讨厌啊。”
她轻声说。
“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抗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