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捞我！》月耀如一

32、处决

　　“秋荻姐姐，可这……”别说文锦绣呆了，二哥都听着头脑发昏，话都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真就第一天上来杀个王妃尝尝鲜啊？就算我们都知道任秋荻是狠人，也没人知道她有这么狠呐！

　　“文锦绣，我再问你，徇私枉法如何处置？”

　　“当斩……”可怜文锦绣，虽然一大早就被我的毒药暗器打了强力预防针，但真正看见秋荻姐姐的处置，我那些道具简直都是玩具，一点屁用没有的玩意儿，秋荻姐姐这里可是真的玩命！

　　“三令五申的典故你可知道？”

　　“知道……”文锦绣的声音有些颤抖，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颤抖，这些惹事的女人多半都是有点出身的，自然识文断字。三令五申的来源，那两个不听话的妃子可是被杀了的，秋荻姐姐这就是要杀人的明示。

　　“锦绣，要我来拔刀，那可就只有刑官徇私的时候才有可能了，你要我来执法吗？我给你机会，是给你把握的，不是叫你找死的。”

　　文锦绣脸色惨白开始发抖，然而她深呼吸了一口摸出一个瓷瓶紧紧的攒在手里以后，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

　　“末将领命，只是末将也是头一次行事，力弱，不够斩杀罪人，可否用其他方式。”

　　“允了。”

　　于是秋荻姐姐轻描淡写一答应，文锦绣呼吸粗重的走到了燕王妃面前。燕王妃还瞪圆了眼睛盯着她，一副比她横得多了的模样，文锦绣却没怯。

　　“文锦绣，你敢！我可是工部尚书之女！燕王正……啊——”

　　燕王妃的话都没说完，文锦绣拔开了瓷瓶的塞子，一整瓶酸全部当头从燕王妃脸上浇下去。燕王妃的脸顿时冒出了浓郁的白烟，尖叫的就跟杀猪一样。

　　“芸儿！”三哥顿时急了，然而他才刚动半步，秋荻姐姐带在身边的山君人立起来，一巴掌过去直接把他给扇飞了。

　　初时还有几个女人试图扶起燕王妃示好，然而她们碰到燕王妃的脸之后也纷纷尖叫起来——根本就不用看也知道，碰着了那酸，她们的手也会被烧成碳，这种程度的毒可不是有解药能解的。

　　我客串了一回狗腿子，拿出余下没有给到文锦绣的酸，恭恭敬敬双手捧着站在了文锦绣身边。文锦绣呼吸急促压根儿没回头看是谁，顺手就把瓶子给拿了，惨白着脸但是趁热打铁的很到位。

　　“我这儿还有一大瓶，想要吗？要么，你们现在马上弄清楚自己该干什么，要么，我也给你们洗个头，或者你们喝了它，自个儿选吧。”

　　那盖子一松腾腾的白烟一冒，那些个乌合之众的女人全部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了。于是文锦绣只能闭着眼睛又深呼吸一口，往她们脚边又倒了一些，顿时这些女人爬起来了，列队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四哥的军队都没她们快。

　　“早些听话不好吗？”这个时候秋荻姐姐冷笑了一声，“来人，旁边撒点石灰再抬下去。毕竟是燕王妃，我给你面子，若是活了就还给燕王；若是死了，下辈子记得不服从军纪别傻□来军营。”

　　连我父皇都被吓傻了一句话没说出来，何况其他人呢？试图出头的三哥被山君一巴掌拍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吐着血呢；燕王妃的父亲工部尚书也早就昏倒不再位置上了，整个校场多的是人，但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从简单的教起，学不好的可以加练，但若是有不想学的，刚才那位就是你们的榜样。”

　　秋荻姐姐说着在众女之中走过，忽然又拎出来一个美人扔在了外边，原因是那个美人在她路过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别以为你们是什么贵人，我就直说了——你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在我妖都王面前都不过是婊子罢了，只不过你们的恩客金主是固定的贵人而窑子里那些的不固定而已。在我面前，你们还不如那些靠双手和劳动换饭吃的原来罪奴值得尊重。王妃落我手上不听话也是个死，你算老几？”

　　骂得好狠，那女孩直接都哭成了泪人——不过我认同。虽然女子几乎只有嫁人一条路，没多少自食其力的法子，这是时代的错。但是这些女子不一样，秋荻姐姐已经给了她们机会蜕变，她们故意惹事迟到的都是自己不珍惜，被骂得难听怪谁呢？

　　秋荻姐姐这一通骂，罪奴宫女出身的那些没什么反应，但是绝大多数有心思的美人都开始发起了抖来。最惨还是三哥，本来御医赶到了他身边，他还是能坚持住清醒的，但秋荻这一通骂落到他耳朵里，他再没能撑住昏了过去。

　　我反正剩下的酸已经给了文锦绣了，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秋荻姐姐身上，我安安稳稳的回到我该站的位置。顺便抬头看了眼父皇带在身边原意一起看热闹的宠妃，大小周贵妃都是个脸色惨白，尤其小周贵妃看见儿子儿媳被整成这般，都已经昏倒在了父皇怀里了。

　　“昏了可真好，没听见这通话，要不然就她一个妾，是不是要再晕死个两遍？任秋荻可真是个奇人，多给她点鼓励，叫姑娘们安分些。也给那个文锦绣一些赏，浇得漂亮，至少也毁了那小浪蹄子的脸，好！”

　　皇后倒是挺得意的，毕竟她不靠男人宠爱秋荻姐姐的没骂到她，相反的还骂着了她的死对头遂了她的心意。她一脸春光灿烂的吩咐起了身边心腹嬷嬷，至于校场的惨案反正再惨也和她无关，不妨碍她笑容满面。

　　得亏您老不受宠爱没挨在父皇身边，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父皇听见了又能这么滴呢？这是他动不得的皇后，中原的半边天。

　　我继续看每个人的情况，忽然发现，十一郎在。看见她是我一愣，但随即想起来这是看热闹又不是早朝，她在也很正常，学学秋荻姐姐如何练兵而已嘛。我就是没想到，只是一些狠毒手段，十一郎居然认真记了笔记。

　　不太理解，如果只是想了解狠毒手段的话，不应该是拜高彷为师吗？东厂那种东西是最多的，什么款的都有。

　　“十一郎，你这么认真啊？”于是我凑过去和十一郎搭讪。

　　“这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将领。”十一郎毫不吝啬赞美的说道。“就算是我们北漠的女孩子，习惯了战争和劫掠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整出这么高的纪律来。这一手，厉害。”

　　完了，秋荻姐姐教了十一郎不得了的东西，应该不会导致什么不得了的后果吧？

　　我有些紧张的想，也许是杞人忧天，也许不是——反正我侧头看见四哥只是在旁观，对比起十一郎显得很偷懒。所以我一咬牙，四哥不乐意的我来，我也去叫宫人找了笔墨，把秋荻姐姐今日的言行全部笔记记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十一郎记了一个月的笔记我也记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秋荻姐姐当真把那些原本柔弱的女子全部训练成了精锐——三千少女体力自然比不上男人，所以被训成了弩手，弩也比弓轻。关于这方面秋荻姐姐也解释过各大兵种的区别优劣，而我如同和十一郎较劲一般，也全都记了抄录。

　　于是就在我过完生日后，我们向南方诸国增加了军队，原本两军对峙变成了发兵进攻。可以镇的住教得起十一郎的秋荻姐姐走了，十一郎也告了回国，四哥“护送”。

　　这期间，得益于秋荻姐姐立威之举，燕王妃整张脸都融了，燕王那边的势力竟然仇恨转移了秋荻姐姐，也无暇顾及四哥，高彷担心的事竟然是没有发生。因此，我有了种躲过大劫的快感，加上靖王府里没人管我了，南方诸国的战报又是捷报连连不用担心，我日子过得超级快乐。

　　这或许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了，有了政权能说上话、有了实力靠山也在家，而且没人管。虽说偶尔想念四哥，但反正他会回来的，比起这点小思念，天天想干嘛干嘛简直不要太爽，我就是跑去高彷府里夜不归宿也无妨。

　　也就是高彷总被我整得头疼，但反正他拿我没办法，很快十一月了，有个很出名的戏班子来了皇都，青姬先去看过了，极力向我推荐。于是我来了精神，薅到一天高彷休息的日子，位置我都托青姬帮我订好了我就是要去看。

　　“你要早说你想去，我就给你把场子包下来了，那戏班子租的醉月楼本就是我的，何必要在楼下和平民百姓挤着。”高彷一边换着普通平民衣服，一边被我逮了老大不情愿，可惜四哥回来最早也得是过年那会儿了，没人能接受他告状。

　　“你养成了大少爷习惯了吗？”我捧着包炒好的花生一颗颗吃，开始猜想是不是高彷这两年爬到最高的位置了，督主作威作福习惯了，就不高兴微服了？倒说的通，在我很少接触的东厂，人人都当他祖宗，宫里小道消息里甚至有说他想当九千岁的。

　　高彷瞥我一眼，发现我在抛着花生米吃，皱起的眉头沟壑更深了。“能把花生拿走吗？”

　　“我不，挺好吃的。”

　　“我闻着味道都难受。”高彷眉头皱的更深了点。“从小，吃到这东西我都会咳得非常厉害，最狠的一回直接昏迷过去，差点要死了。”

　　我还真不知道这等事，服软了，整包捏紧直接丢在了他烧东西的火盆里。“这总行了呗？”

　　然而高彷还是咳了两声，迅速换好衣服就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