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你希望我留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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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远闻言拿手机的手明显颤了下，挂掉电话，回头，看到齐也的一瞬，面色有些发沉，可目光落在齐也手里的灭火器上时，眸色突然有些心疼。
他走过去，把齐也手里的灭火器拿到自己手里，声音很温柔，“害怕了？”
齐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林文远。
林文远笑了笑，把灭火器放回了原位，继而再次面向他，“头发怎么湿了？没打伞？”
齐也衣服还没来的急换下，还是那身白西装，淋雨后把纤瘦的身形绷紧，连腰腹的曲线都被勒出明显的形状。
雨珠顺着发梢砸在肩头，下午做的发型现在已经软绵绵的塌陷。
齐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低着头，“对不起。”
“我回来的时候没有下雨。”
没有人提醒他会有雨。
林文远眉心微蹙，没忍住凑过去，抬起手。
齐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往前凑了凑，林文远的手正好落在了齐也有些湿的头发上。
林文远放下抵抗，用手摸了摸齐也的头发。
和记忆中的一样。
“吃饭了吗？”林文远问。
“没有。”
“先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林文远拿起沙发旁的袋子递给齐也，“这里是换洗衣物。”
齐也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依然没有动，抬起头，长而密的睫毛眨了眨。
林文远下意识曲指过齐也的鼻尖，苦笑道：“去洗吧，我不走。”
齐也眼底抖了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没给林文远反应的时间，立即道：“好！”
转身拿着袋子便进了浴室。
林文远看着齐也跑远的背影，呼吸有些沉重，他觉得自己滑过齐也鼻尖的手似乎还存留着对方的温度。
林文远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他本来今天是不应该来的，但在看到齐也发的微博之后，心里担心他，控制不住想来看看他。
浴室水流声响起，林文远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下，酒店食材不是很齐全，里面有几只龙虾和几颗零星的鸡蛋，有些惋惜，“不够啊。”
半个小时不到，齐也光速洗完澡，穿着林文远给他准备的白色丝质睡衣走了出来，眼睛四处寻找，看到厨房灯亮着，有些急，跑了过去。
林文远背对着齐也正在做晚饭。
在靠近的时候，齐也脚步突然变得缓而轻，眼神有些飘浮，慢慢的靠近。
试着喊：“哥？”
林文远胳膊上的衬衫挽起，手里拿着筷子，回头，眸色一顿，刚才还平静的眼底，现在暗流涌动，眼神掠夺般的扫视齐也。
齐也现在身上的一切，从里到外都是自己准备的。
白色丝质睡衣在齐也身上穿着很合身，林文远似乎能透过那层屏障看到里面那副柔软又熟悉的身体。
自己曾经能得到过齐也，那齐也是不是可以再一次成为自己的？
只要齐也愿意，也许…
“哥？”齐也向前探头，歪头看着他。
林文远被这声“哥”制止住心中丑陋得想法，扯着唇角，“桌子上有红糖水，你今天淋雨了，去喝一点暖暖身子，不要感冒。”
“哦。”齐也嘴巴嘟起，背着手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林文远叫住他。
齐也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怎么了？”
林文远无奈的看了看他，放下筷子，走过去，弯腰打横抱起齐也。
齐也无措的双手下意识环住林文远的脖子，反应过来后将自己整个人靠在林文远怀里。
林文远抱着他走到沙发，放稳齐也后，走到浴室拿出拖鞋，蹲在齐也身前。
“下次不要不穿鞋就走路，地上凉，你胃不好。”
齐也低着头，看林文远给自己穿拖鞋，沉睡的记忆在某一刻突然被牵动，齐也喉咙有些发涩，他有些张不开口说话。
但林文远的话齐也永远都会回答。
“嗯。”齐也用鼻音加重语气，“哥，头发。”
他们在一起的十年，齐也洗完澡从不喜欢吹头发，因为有林文远。
但在这十年里，齐也每次也都不喜欢吹头发，因为没有林文远。
林文远穿鞋的手一顿，笑了笑，拿过准备好的吹风机，打开中档，慢慢吹着齐也有些发卷的毛发。
齐也圆滚滚的眼睛一直跟着林文远的左胳膊移动，在林文远快要吹完头的时候，开口道：“哥，你的胳膊还疼吗？”
林文远拿着吹风机的左手一愣，笑了笑，“早就不疼了。”
吹完后，林文远下意识揉了揉齐也的脑袋。
“饿了吧，我给你做了面。”林文远拿过桌子上的红糖水，递个齐也，“你喝完它，我去把面拿出来。”
“不是鸡蛋羹吗？”
林文远站起身，解释道：“只有三个鸡蛋，如果…”
“下次再做给我好吗？”齐也打断他。
林文远和他对视，良久，点了点头，“好，下次给你做。”
十分钟后，林文远把面端到齐也面前，那时一碗很简单的挂面，里面两个煎蛋，还有些肉沫和青菜，没有龙虾。
齐也低着头嗅了嗅，抬起头，夸赞道：“好吃。”
林文远双手撑着下巴，笑着问道：“还没吃怎么就知道好不好吃？”
齐也想了想，回道：“以前吃过。”
“…”
“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齐也问。
林文远解释：“看到热搜后公司怕你出什么事情，从孙美丽那里知道你来云海拍综艺，我今晚不忙就过来了。”
齐也水墨色的眼底一暗，低着头含笑，“哥，你变了。”
林文远疑惑，“哪里变了？”
齐也没有抬头看他，“以前的你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打掩饰，更不会把关心我的话转个弯说出口。”
“…”
林文远这个晚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愣住了。
林文远想到十年前的分别，心口发堵，一时难以开口，但在想到齐也看自己的眼神，他又有一丝期待。
“小也，当年…”
“哥，我该吃饭了，不然太晚，我要长胖了，孙姐很严格的。”
“好…”
林文远被打断也不难受，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两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从一开始忍不住找齐也开始，就接受好了齐也的恨，接受一切坏的结果。
毕竟再坏，也没有这十年坏了。
没有齐也的人生，每一秒都不算活着。
这几次接触，齐也的不挑明和一声声“哥”中让林文远短暂的从痛苦中抽离，但刚刚齐也的打断，又让他回到了地狱。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没解释的事情就这么过去？
期待被自己抛弃的人轻而易举的原谅自己？
还是在期待一些别的，比如虚无缥缈的情感？
林文远内心苦笑，看着眼前安静吃面的齐也，内心有些恍惚。
当初的小孩现在已经长大了。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
齐也这碗面吃了很久，几乎在内心数着秒数，就在自己吃完最后一根面后，林文远的声音还是出现了。
“做完手术还在吃药吗？”
其实就算上次齐也不说，他也知道齐也已经好了。
但他还是要问一问才放心。
齐也不点头也不摇头，林文远了然，这是又不想提了。
林文远站起身，拿过齐也吃完的碗，“去刷牙吧，已经十点了，你该睡觉了。”
“你呢？”齐也问。
林文远顿住，“我？”
“你是要走了吗？”
林文远觉得自己干枯的沙漠又有了些养分，看着齐也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
“你希望我留下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你希望我留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