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90、Chapter 90

　　听到云谷明确说自己是在骗人的一刻，杰和奇犽集齐统一地看向墙边的凯瑟依，然而很快地被后面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杰看向搞不清状况的工作人员：“大姐姐…如果今天无法完成登记的话，我们会怎么样？”

　　见总算有人注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工作人员心情变好了：“杰选手的话，必须从一楼重新开始，不过，奇犽选手的话，由于有过以前拒绝登记的记录，如果这次又没有登记的话，会被视为不想登记，那么以后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云谷先生。”奇犽握紧拳，他的眼神罕见的尖锐“如果我们先撤退…有可能在零点之前赶回来吗？”
　　杰一直皱紧了眉，却在看到奇犽眼神的一瞬间转而放松，他扬起笑容，和奇犽一起看向云谷。

　　看见两人坚定的神色，云谷慎重地放缓了语速：“那就要看你们的了。”

　　现在的时间为：八点三十分，距离零点还有三个小时三十分。

　　凯瑟依趁着两人和云谷说话的时候向西索招了招手，本以为没发现他的西索会有一点惊讶，没想到西索只是笑着地扔了张纸牌回应，灌入念的纸牌无声无息破空而来，那种速度和力道很明显不是打招呼的程度。
　　凯瑟依用“缠”接下来，翻转牌面——和之前一样的方片A。
　　恩，确认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西索不是忘了他，而是知道他的封念已经解了。不过貌似还不知道团长仍然在这里。

　　杰和奇犽跟着云谷离开的时候，凯瑟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反正他也姑且算得上猎人测验的合格者，尼特罗不至于过河拆桥对他直接过分防备。

　　西索目送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阖上颜色愈发深谙的金色双眸，以手掩面低低地笑出了声，他的神情中满含过分的妖冶，以至于夸张得像是带了面具。
　　锋利的纸牌一张又一张地嵌入对面的墙壁，渐渐组成了盛放的玫瑰，西索自语着，如同劝诫自己般，语气柔和又兴奋：“现在，还早得很……”
　　尾音模糊，消散在被掩盖了的略显沉闷的笑声中。

　　走回房间的路上，杰向云谷介绍凯瑟依：“云谷先生，这是凯瑟依，也是我的朋友。”
　　转而又向凯瑟依道：“这是云谷先生，之前我说过的人。”

　　“您好。”凯瑟依的抬眸看他，眼中神色意味深长。

　　“你好…时间紧张，我要先为这两人开念，如果想聊天的话，之后我随时有时间。”云谷沉默了一下，笑容温和。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凯瑟依，师傅对他讲明了凯瑟依的身份，也说过了相应的处理方法，但是亲眼见到果然还是有点不自在。
　　传闻中“白色恶魔”家族的遗支，所属A级犯罪团伙幻影旅团，以及，□□上恶名昭著的S级通缉犯…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一个外表有些异常的少年。

　　杰没觉出什么，奇犽却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他没有问，却暗自留意起来。

　　十分钟后，三人在云谷的房间中同智喜一起站到了云谷的对面，不远处，被数个柔软花枝穿透的花瓶向外渗着水——那是云谷随手将花瓶中的花取出再掷出后的成果。穿透的力量过于锋锐，以至瓶身甚至无一丝裂痕。

　　面对着随手为之的成果，云谷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念”字，又在旁边写下了相应的“缠绝炼发”四大行，他笑着说：“这就是真正的[念]，所谓念，就是就是自由操纵从体内发出的气，也就是生命能量。”
　　“每个人都会散发出微弱的生命能量，但大部分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放任其流失，将那些生命能量保留在身体内的技巧就叫做[缠]，借由[缠]，□□会变得强壮，同时比常人更能保持青春。”
　　“然后是[绝]，就像字面意思，是断绝气场的技术，在隐藏气息、治愈嫉妒疲劳的时候很有效果。”
　　“还有[炼]，孕育出超凡气场的技术。”

　　说到这里，云谷停下了，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平和的气场，平和，然而同样具有强大本身所带来的压迫力：“感觉到了吗？”他问。

　　“恩，有压迫感。”奇犽点头。
　　杰看向奇犽，仿佛寻求认同般接话道：“但是，不是太讨厌的感觉。”

　　“这是因为我对你们没有敌意。”云谷表面上神情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实则额头上冒出了些冷汗。
　　该怎么说才好，这两个孩子的感觉实在是敏锐得惊人，恐怕这和他们的生长环境有关系吧…但，这更取决于他们本人先天性的资质。
　　叹了口气，云谷提起精神继续解说：“气场是从人类内部散发出的能量，因此对人类使用时最为有效，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如果怀着邪念攻击毫无防备的人，光靠气场，就可以杀人。”说话时他显得极为严肃，与平日的温和完全不同。

　　震慑了听讲的几人，云谷背着手走向墙壁，边走边道：“面对能使用念的对手，保护自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自己也变成能使用念的人。”
　　“只有使用通过[缠]孕育出的防御，才能用自己的气场，防御敌方的气场，否则的话…”云谷将右手抵上墙壁，几秒后，攻击性的[发]猛然输入，墙壁以手为中心，一人多高的圆形区域全部龟裂凹陷，他的声音在墙壁碎裂的噪声中仍十分清晰“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可想而知，如果云谷面对的不是墙壁而是人体的话，对手将变成什么样。

　　“所谓念，其实是任何人体内都蕴藏着的力量，但现在能操控这个能力的人只有极少数。因此他们便被称为天才，统治者，超能力者，仙人，超人，得到特别的对待。”云谷的神情维持着郑重，他停顿片刻，给了听讲者吸收的时间过后，来到了正题“让这个沉睡的力量觉醒的方法有两个——缓慢唤醒和强行唤醒。”
　　“顺便说下智喜是缓慢唤醒的，因为他领悟能力很强，又不惜努力，用非常惊人的速度掌握了缠…大约用了半年的时间。”说完，他看向凯瑟依，问道“你呢？”

　　“缓慢唤醒，两年。”凯瑟依说得很平淡。

　　对于云谷来说凯瑟依的回答让他很惊讶，但是对于杰和奇犽来说，无论是两年还是半年都实在是太长了。奇犽的声音中含着焦急：“那样不行，我们必须在零点之前学会[缠]，然后才能突破西索的念。”

　　“这样的话就只有强行唤醒了。”云谷毫不意外。

　　“还能来得及吗？”奇犽直视云谷。

　　“这就要看你们的了。”云谷微笑道“在时限内能够学会将气场留在体内的方法，这才是胜败的关键所在。”
　　“接下来我要将我的气场输给你们，就是刚刚那种被称为[发]的东西。”

　　杰和奇犽的神情微变，显然都想到了墙壁的惨状。

　　云谷这时来了个转折：“当然，我的目的不是摧毁你们的身体，下手程度会轻一些。但这仍然是一个非常粗暴的方法，也就是说要让其惊醒进而觉醒。将活力注入你们沉睡的身体之中，帮助创造[缠]容易发动的环境。”
　　“所谓沉睡，就是体内名为‘精孔’的洞穴关闭，气场无法自由循环的状态。然后，通过一口气将我的气场注入你们体内来打开精孔。”云谷将原理简单解释过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本要先用冥想和禅来感知自己的气场，在实际感受到体内被气场包围的状况之后再慢慢地打开精孔，但那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就算拥有天才才能的智喜，也需要三个月。”
　　“而你们可能会在一周，或者以更快的速度觉醒，这样让我非常遗憾…这种状况下只能采取这种情非得已的方法。”

　　“弄得我有些不明白了。”奇犽随意将双手枕在脑后，疑问道“就算是硬来，更快的觉醒不是也更好吗？”

　　凯瑟依这时碰了碰奇犽，在引起他的注意力后微微摇头：“更快归更快，但是这个方法的死亡率和伤残率很高，别人的念即使不含敌意，自己的身体也会本能地对其进行排斥，何况精孔打开后留住从体内散发的气场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及时留住，大病一场是正常，直接死掉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是说有风险喽。”奇犽听懂了。

　　“没错，这是被称作外法的怪招。”云谷接话，解释起来“没有采取正确的顺序，如果未成熟之人或带有恶意之人采用的话，死亡的几率是很高的。”

　　连续两个人重复着同一个重点，死亡率，这足以说明强制唤醒的风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