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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繁华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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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天空被铺上一层厚重的黑色,星辰被掩藏其中,只有一轮弯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回到庭院里,意外地发现漆黑一片中亮眼的一盏灯。
长卷发束起的青年站在木阶上,眉眼柔和。
“缘一?”我有些微愣,“你怎么等在这里?”然后微笑起来,“我自幼在雀羽生家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的很,不用担心。”
“不是因为担心。”青年开口。
我略微意外,有些摸不清了,他接着说,“我只是单纯地想等和栀子回来,像你一直以来对我做的那样。”
我笑起来,“普通人家的妻子都会那样做的,我只不过在尽我的责任罢了。”
“可我却万分感激。”青年珊瑚色的眼瞳里浮着一层明灭的光,含着清浅的笑意这样说道,“我很喜欢和栀子每天早上的「一路平安」和「欢迎回来」,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令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欢喜满足,仿佛能消除一天的疲惫,所以我也想这样对和栀子,让你能感受到隐藏在我心底的这份情意。”
我怔愣。
他笑开眸,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向我伸来,“欢迎回来。”
很奇怪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晕开一阵的酸涩,握住他的手,传来的温度令内心升腾起迄今从未有过的情感,“嗯。”
只是一瞬间,仿佛整颗心都浸泡在温水里,十分地温暖。
*
虽说继国缘一以“不习惯”的理由将分配来的侍女下仆尽数拒绝,可枕被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并没有多余的了。
我和继国缘一看着那一床枕被,陷入了沉默。
青年先开口,“和栀子去休息吧,我在外游历时多是住山郊野外,无碍。”
我看着他被微弱火光照映的侧脸,舔了舔唇试图消除紧张,说,“一起吧。”
青年明显肩头一顿,转过头来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还没有明白过来。
“一起睡吧。”我重复,脸颊上不可避免地升腾起热意,我能感受到它会是怎样的绯红,“反正我们是夫妻,而且我相信缘一。”
青年神色后知后觉地动了下。
我有些急促,“让你一个人睡地板我会愧疚的,就算是盖着被子也会睡不好的!”
青年嘴唇动了动,我愣了下,注意到微弱光下他耳尖的绯红,一时辨别不出是火光映照还是害羞。
“那……”他开口,有些不敢对上我的眼神,非常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下,而后微微颔首,“冒犯了。”
被子虽说是两人份的,但却不是很大,我和继国缘一要紧挨在一起才能完好地将两人都盖住。
与别人同床共枕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感觉,我们平躺着,我的肩膀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手指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动也不敢动,只好紧绷着身体。
扑通、扑通。
寂静的房间里万物无声,能听见的只有外面风摇树叶的沙沙声,因此我剧烈的心跳声便显得十分明显。
……等等。
我转过头,看着青年绷紧的唇和下颚线,耳边仍是有力的心跳声,有些怔愣了。
这个距离再次确认了一遍,我能肯定。
心跳声不是我的。
是……继国缘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