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妖怪不吃人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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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更第三更第三更~）
今天，二十五岁的警员拉尔夫·格林和他的搭档遇到了一件奇特的案子。
他们和寻常一样沿街巡逻，接到报案，称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好像走失了，在便利店偷东西。他们立刻赶过去，确实如报案人所说，有个黑发黑眼的小孩坐在边上吃汉堡。
格林眼尖，发现小孩的衣服很破旧，手臂上有一些小伤口，没有处理过，他的额头右边很奇怪，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个符号，有点像希特勒的“卍”。
格林和搭档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严肃和紧张。搭档去便利店店员要口供，格林则靠近那个小孩，试图让他说话。
小孩目光很警惕，紧闭着嘴巴，在格林靠近的时候微微弓起身体，呈现出非常紧张的状态。这太符合遭遇家暴或虐待后流浪儿的特征。
格林暗骂一句畜生，同时双手张开放在胸前，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见小孩双手捧着的那个汉堡已经快要吃完，就从旁边货架上拿了一块能量棒，撕开包装递过去。
小孩打量了他一会，左手继续拿着汉堡，右手抓住能量棒，先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咬了下去，大口嚼着吃掉，再去解决汉堡。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双眼始终紧紧盯着格林，没有一丝放松。不过，当格林靠近他，坐到他旁边一米左右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格林有种怪异的感觉，这孩子与其说是人，倒更像是兽。无论格林问他什么，对方都拒绝回答，即便他换了不同的语言问：“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发现小孩的目光盯着能量棒，格林灵光一闪：“你还想吃？”
在付出一盒能量棒的代价后，格林和搭档成功地把小孩送到医院。因为小孩拒绝任何人靠近，对拿着针戴口罩的医护人员十分抗拒，甚至表现出暴力倾向，他们就只能暂时把他安顿在病房里，等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人员到了再商量办法。
大多数时候，只要给吃的，那个孩子就会很安静地待在角落，看得人格外心疼。
到了换班时间，搭档决定先回家了，格林放心不下那个小孩，说要去医院看看，搭档就劝格林：“不要让这份工作把你压垮。”
“嗯，我会注意的。”
格林没想到这次会有意外收获。小孩大概是一次性吃了太多东西，在警察走后吐了，医院护士在呕吐物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指甲盖大小，像是破碎的芯片。护士将它清洗后用袋子装好，准备第二天报告警察，结果格林提前来了。
格林仔细观察那个东西，它好像受到了某种腐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两个字。
是中文。
——雷诺。
循着这条线索，格林来到了私家宠物医院。他查过雷诺的档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驾车去碰碰运气。
肖律正准备关门，就迎来了这位年轻的警员。得知对方的来意后，肖律不动声色地说：“格林警官，我确实不知道什么小孩子，不过，能带我去看看吗？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这再好不过了。”
肖律：“走之前能不能帮我去路边的店里买点吃的？”
格林点头：“当然。”他正好也需要补充能量，刚才已经和家里打过电话，晚饭不回去吃了。
趁着格林去的空挡，肖律带上符咒备用包，里面有他阵子的存货。警官形容的芯片，很像是之前送米格尔走时，装的定位器。他当时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和米格尔在一起，就在芯片上印了自己的名字，以此作为一种陪伴对方的方式。
去医院的路上，格林一直和肖律搭话，装作闲聊实则打探，对方很自然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基本符合自己知道的情况。可他直觉这个人有点不同寻常，说不上来哪里。
很快，他的直觉就证明是对的。
格林：“上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胆大心细充满正义感，面对持枪歹徒都面不改色的年轻警员，此时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的世界观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破坏。
就在十秒前，那个小孩一见到肖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一口咬住肖律用来抵挡的手臂。
格林瞪大眼睛，脑中刚出现“啊，这个家伙果然有问题”的念头，立刻又被“这小孩怎么在喝血”的发现盖过去了。
小孩尖锐的牙齿嵌入肖律的肉里，双腿圈住肖律的身体，就像猛虎扑食将锐利的爪抓进猎物的身体里那样。他的喉咙发出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表情近乎贪婪，眼里全是野兽一样的光芒。
紧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肖律的脸色越来越白，小孩的身体开始浮现出红色，不止是脸庞，还有脖子、手臂、双脚，甚至是眼睛。当那双眼睛里的红芒由弱变强，充斥整个眼球的时候，小孩嗖地一下，从七八岁长到了十一二岁。
那是肉眼可见的成长速度。
肖律一动不动，全程都没有反抗，因为他听到系统的提示声。
【任务进度1%】
他就知道，世界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单身下去的。
看到小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米格尔。因为之前他用木牌攻击虎鲸，在它的头部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雷”字印记，可能伤口变淡，只剩下模糊的“田”字——这正是格林警员一开始误以为的“卍”形标记。
被咬住的时候，肖律能感到清晰地能量在自己体内快速流逝，流向莫名其妙变成人类小孩的米格尔。他心中叹息：这头傻乎乎的鲸鱼，怎么突然又回到人类社会了？
长大一些后，米格尔停止了吸收能量，大概到了可以消化的临界值。刚才他扑向肖律，完全是出于报仇的本能，到现在，他对自己身体的诸多变化都懵懵懂懂的。这回一次性吃了太多东西，他觉得非常困，就闭上了眼睛。
肖律松了一口气，米格尔要是再不停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吸成人干。他叫醒了那个处于神游状态，不断重复“我一定在做梦”的警员，让他帮忙关上门，不要被人发现。然后，他靠着墙坐下来，缓解脱力的疲惫感。
格林接受了自己刚才目睹的事实，无论这怎么不可思议，完全违背他所知的科学和常识，但都是他亲眼所见，无法否认。他紧张又好奇地打量肖律和他怀中的孩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
肖律回答：“我是人类，会点小法术。”
“魔法？”格林以为是魔法magic。
“算是吧。”肖律不想解释地太清楚。
“那他呢？”
“……”虎鲸妖？肖律回避了警员的问题，而是说：“我能提一个请求吗？我想把他带走，不被任何人发现。”
格林看着他俩，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们趁着夜色，没有引起医院里任何人的注意，悄悄离开了。
格林把肖律送回宠物医院，才自己回家。他关上门，室内一片黑暗，想到今天自己遇到的一切，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突然，室内响起熟悉的声音：“怎么，工作不顺利？”
“爷爷，被你吓到了。为什么不开灯。”
格林家是警察世家，拉尔夫的祖父曾经担任警察局局长，父亲是现任局长，他哥哥们在警局和政府部门担任要职。祖父已经退休，他并没有完全放弃工作，常常参与一些慈善活动，为警局募集捐款。
老人说：“你父亲刚睡下，我不想开灯把他吵醒。”
“你那么晚没回来，我以为你和人约会呢，没想到又是工作。你知道坏人永远不休息，对吧？”祖父幽默地说，也在委婉地提醒，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
拉尔夫·格林心情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后没忍住，问：“你相信上帝存在吗？”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是真有事啊，事情还不小。他们一家是虔诚的基督徒，素来意志坚定，心性坚韧，到底是什么让最小的孙子对信仰产生了动摇？
拉尔夫接着又说：“我从小就信仰上帝没错，相信上帝爱人，现在也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神可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啊！今天是奇怪的法术，谁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恶魔，还是天使？
祖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警员的工作繁忙、琐碎，还糟心。
也多亏了它，拉尔夫·格林才没有心思想太多。否则经历那种事，寻常人的世界观早就崩塌了。
下了班，他拿着杯咖啡往外走，打算看部电影犒劳一下自己，结果在停车场看到了让他这些天心情抑郁的罪魁祸首们。
“格林警官！”肖律朝他招手，格林无声叹气，戴上营业笑容，朝那两个明显在等自己的人走去。肖律没什么变化，让格林留心的是那个古怪的小孩，他又长大了些，大概十四五岁，一脸不高兴地站在肖律的身边。
肖律开门见山：“米格尔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两天？我有急事，要离开这座城市。”
格林愕然：“为什么找我？”
因为直觉，这位格林警官身上有股清气，温和中正，让人觉得舒服。更关键的是，格林是米格尔到目前为止唯一不讨厌的人类，大概是无偿给过他食物的缘故吧。
一想到这个，肖律就有点酸。自己也喂了不少了。
“知道米格尔特殊之处的人越少越好，”肖律无奈，“我也是没别的办法，才来拜托你的。这是注意事项。”
格林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饲养指南，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妖怪不吃人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