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 17 章 ...
-
玉秋萦的身法快且诡异,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轻功上被他人追上,李淮风飘忽不定的身法犹如一匹轻拂的绸缎,捉不住,摸不着。
绸缎像一张编制好的大网,玉秋萦一头栽进了网中。
李淮风一挥衣袖,玉秋萦躲闪不及,摔在了地上。
她发丝凌乱,垂在腰间,虽然已败,可她脸上却没有败者应有的屈辱。
玉秋萦似是笃定了李淮风不会杀她,她白皙的手指将发丝撩至耳后,脸上带着男人最爱的魅惑之态,极尽风情。
“小李公子,往常我要跟着你,你不让,如今我要走了,你也不让,你这人,真是口是心非。”
李淮风紧紧握着腰间的玉笛,力气之大,使得他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是什么人,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玉秋萦眼波流转,轻笑出声:“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
“君雪竹呢,他怎么样了?”
玉秋萦只笑着不说话,李淮风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对女人无法下手,所以才不怕我?”
“我怎么会怕你,小李公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玉秋萦缓缓爬向李淮风的脚边,痴迷地将脸贴在李淮风的小腿上,满脸迷醉之色。
李淮风被玉秋萦这放荡的动作惊得连连后退,慌乱中他的脚踩在了玉秋萦的手掌上。
玉秋萦不顾疼痛一把抱住了李淮风的腿:“你踩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愿意的,小李公子……”
一旁的丁若休忍耐已久,他一脚踹向玉秋萦的肩头,力道之大,玉秋萦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她此刻更加狼狈不堪,雪白的大腿暴露在外,被锋利的石子划破,血液顺着腿部滑了下来。
这时树林里走出一个背着大捆干柴的樵夫。
樵夫相貌普通,头戴箬笠,脚穿草鞋,他见到李淮风这几人的情况,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位大哥救我!”
玉秋萦一声惊呼,跌跌撞撞地朝樵夫跑去,她缩着身子躲在樵夫的身后,探出个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淮风。
樵夫见玉秋萦害怕至极,当下断定李淮风和丁若休二人是登徒子之流,果断地抽出腰间的砍柴刀,怒声骂道:“你们两个人渣,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
玉秋萦见状,双手搂住了樵夫的手臂,小声地啜泣着。
“多谢这位大哥,要不是大哥出现,我……我只怕……”
美人当前,樵夫愈加勇猛,他装模作样地挥舞着砍柴刀:“你们还不滚!”
丁若休二话不说,凌空一踢,樵夫只觉得手臂一麻,砍柴刀已经从他手中脱落,落在了几丈之外的地上。
樵夫已害怕得浑身战栗,可玉秋萦搂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身体也紧紧地贴着自己,他强撑着力气怒道:“你别以为会功夫就了不起!我才不怕你!”
丁若休神色越来越冷,他厉声说道:“该走的是你!再多说一个字,你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这里可是官道!”
丁若休不欲再和这樵夫多说,飞身掠至对方身前,双手提着玉秋萦的衣领,只听见玉秋萦一声惊呼,她已被丁若休扔在了身后。
樵夫见这变故,正打算破口大骂,丁若休一个手刀劈下,樵夫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玉秋萦不怕李淮风,可她却真的害怕丁若休。
丁若休一步步朝她走近,无情的双眼,冷白的肌肤,乌黑的断水刀,这一切在玉秋萦眼中,就像判人生死的阎王一样令人胆寒。
“别杀我!我说!我说!”
听到玉秋萦开口,丁若休脚步一顿,他身后原本应当晕过去的樵夫在此时睁开了双眼,精光乍现!
一个人的易容术纵然再高明,但眼神却无法改变!
李淮风已然知道,这个樵夫,就是脸谱!
三枚柳叶镖从脸谱的袖中飞出,镖头隐隐泛着诡异的青色,李淮风眼神一紧,镖头有毒!
“丁若休!”
丁若休对危险的察觉力高得可怕,不等李淮风开口,他已侧身一避,脚步急旋,镖头从他的耳畔飞过,切断了一缕发丝。
密林中更快射出了数枚闪着银光的银针,像是早就算计好丁若休躲闪的方位,丁若休能避开柳叶镖,但银针却一定避不开!
李淮风纵身一跃,却被玉秋萦挡住了去路,玉秋萦眼底媚意横生,娇声说道:“小李公子,丁若休的命我们要了,很危险,你可不能去。”
李淮风一言不发,踏水无痕的身法鬼魅一般穿梭至玉秋萦的身后。
玉秋萦早已明白李淮风根本不会至丁若休不顾,既然她的身法没有李淮风的快,那么动作就更要提前,在她说话间,身体已经动了。
玉秋萦不偏不倚地拦在李淮风的身前,李淮风两指并拢做势,虚影一闪,他已绕至玉秋萦身后。
李淮风反手快速在玉秋萦身上两处大穴点下,玉秋萦却像没事人一般,纤纤玉手一挥,手中已握住了一柄袖中软剑。
卷曲的剑身随着玉秋萦的力道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铿”的一声,剑身直而薄,变成了一柄小巧轻盈的短剑。
玉秋萦捂嘴轻笑:“我身上的穴位,你若是想点的话,有的是机会,不过现在不行。”
李淮风眉头一皱:“你用剑?”
“当然了,卖笑不是我的本事,用剑才是我最拿手的!”
话音刚落,玉秋萦挥出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出剑急速,角度刁钻毒辣。
剑身闪着光泽,像一条急速扭动着身子的银蛇,李淮风眼神微动,他看得出玉秋萦的剑法并不致命,却剑剑刺向自己手腕和下盘,为的就是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
李淮风来不及细看丁若休的情况,只得专心应对玉秋萦,他身子快若虚影,一连躲开了玉秋萦的数十招。
玉秋萦见李淮风手无寸铁,脸上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她的剑法也越来越毒辣。
玉秋萦的剑法的确一流,君雪竹的剑法虽然精妙,但论难缠程度,玉秋萦更胜一筹。
君雪竹爱剑惜剑,他的剑法正气凛然,最厌恶的表示背后袭人的阴招,他不论做什么事,都求一个光明正大。
可玉秋萦不同,古语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玉秋萦不仅是个女人,更是个小人。
她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人不屑做的事,玉秋萦反而越爱做,越是阴险的招术,玉秋萦使得越顺手。
短剑轻巧无声地无声刺向李淮风的腹部,李淮风不躲反迎,他比出了个拈花的动作,白皙修长的手指以一种奇异的动作向前伸去。
这动作看起来极慢,可下一瞬间,玉秋萦的剑再也不能动弹一份,剑身已被李淮风稳稳地接住,夹在指缝中。
指尖一弹,“叮”的一声,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剑身断裂,李淮风单手一挥,半截剑身飞出,钉入了玉秋萦的右手。
“啊!”
玉秋萦口中发出一声痛呼,她连连后退几步,身形不稳,跌倒在地。
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她手腕流下,从指尖滴落。
玉秋萦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先前对李淮风的柔情蜜意不见,眼神怨毒,像是狠毒了李淮风一般。
暂时解决了玉秋萦,听到不远处传来兵器相碰的声音,李淮风心中一紧,正看到丁若休跪倒在地,脸色苍白。
脸谱冷笑一声,擦去了嘴边溢出的鲜血。
李淮风飞身站至丁若休面前,眼睛牢牢地盯着脸谱,以防对方突然动作,口中轻声问着身后的人:“你没事吧?”
丁若休以刀撑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我没事,下毒之人也藏在这附近,小心。”
玉秋萦此时突然疯狂大喊:“废了李淮风的手!我要亲手折磨他!”
她美丽的脸变得狰狞丑陋,若不是她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此刻就是冲上来对着李淮风撕扯揪头发也是有可能的。
随着玉秋萦一声大喊,脸谱猫着身子像急射而出的箭矢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撞向李淮风和丁若休二人。
李淮风纵身一跃,他们二人也因为脸谱而不得不暂时分开。
丁若休还没落定,密林之中的暗器便一波接一波的朝他袭来!
丁若休被裘青缠住,分身乏术,脸谱看着眉头紧皱的李淮风,咧嘴一笑。
脸谱双手握紧成拳,骤然用力,可见青筋凸起,混杂着呼呼风声,猛地向李淮风挥去。
李淮风隐约见可见脸谱的拳上有些银色的光泽,拳风至他的脸侧,这才发现对方拳上带着锋利尖锐的拳刺!
拳法本就是力道刚劲猛烈的武功,全身内力汇于双拳之上,可重伤人的五脏内府而无外伤,可若是加上拳刺,弯曲锋利的尖刺,能剐下人的一层皮肉来!
李淮风暗自惊心,他没想到惯用柳叶镖暗中偷袭的脸谱,真正的武功竟是近身的拳法!
李淮风的动作很快,他一手拿住脸谱的天井穴,悄然使力,脸谱的拳攻至李淮风的腹部,动作陡然滞住。
然而异变突生,脸谱紧握的双拳,竟有三根银针从指缝之中射出,刺入了李淮风的体内。
脸谱从始至终就是个阴毒之人,拳法也不过是个幌子,他的拳缝之中暗藏了阴险的暗指虎,种种心机,令人防不胜防!
李淮风身体一顿,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丁若休似是有所察觉,余光望去,只见李淮风的白衣被血迹渗透,红得刺目,令他心中一紧。
“李淮风!”
脸谱见到丁若休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拖了这么久的任务,今日定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