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8、第 8 章

　　一大早，齐东至被一股香味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看见刘涟正往盘子里面放煎蛋。
　　“醒了？”她看着还有点懵懵懂懂的齐东至“这个煎蛋归你。”
　　齐东至的肚子回应般的叫了一声。他想起，他昨晚饭也没吃，喝了红酒，人事不省。
　　他转去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刘涟已经摆好早餐，除了煎蛋，还有水果和果汁。
　　喝了大半杯橙汁，他清醒了很多。只记得昨晚自己好像说了很多话。但是只依稀记得自己提了甄芙，具体的话已经忘了，那个杯子的出现，还是对他有影响的，挑起了回忆和惆怅。四处看去，却不见那两个杯子。他瞅了一眼刘涟，她正若无其事地吃着水果。
　　“你不是说要给我做咖啡吗？”她回头指了指“那个咖啡机行不行？”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好机器呢。“ 他走过去，“卡布奇诺？”他回头问刘涟意见，刘涟点头。看着他熟练的按着按键，然后出粉，压粉，咖啡出来后，打奶泡拉花一气呵成。把咖啡摆在刘涟面前时，里面的形状像一片叶子。
　　“不错嘛”刘涟满意。
　　“礼尚往来。”他开始吃煎蛋。“这个也不错。”

　　刘涟突然觉得这氛围不错，和齐东至真的像过着小日子的感觉。想起昨天齐东至的种种表现，她轻轻咳嗽一声说
　　“你说的没错，这次结婚是我们两家商量好的对策。你爸，我哥，我，你哥，都知情，并且细节都是对好的。唯一没有商量好的状况，就是你哥突然消失，你顶替。还有，你爸和我哥不知道的，是我和你哥的关系，你哥一直说找机会公开，这次他还欢快的说正好顺水推舟。“齐东至停下吃饭，看着她，她喝了一口咖啡，注视着齐东至“你做了让你妈开心，不让你爸失望的事，挺好的。你不知道我和你哥这出，我也不会怪你。还有……”她瞅着他脸上淡淡的伤痕“你也挨了揍。”
　　“你和我哥……”
　　“听我说完。”刘涟又开始强势起来“他们这次的计划，外人看来是两家联姻，进而生意上合作，双赢。实际上呢，他们希望这个假象，给他们一直想要的一个投资方增加投入的砝码。这个事儿，完成了，我们的合作就能好好结束了。”她从齐东至的表情看，这些细节他不知道“我估计最快三个月，最晚半年，咱们就可以好聚好散。”
　　齐东至点点头，这是这阵子以来，刘涟第一次这么正式正规地跟他谈这件事。“你告诉我这前因后果，挺好的。”齐东至笑了一下。
　　“所以你爸给你下个指令，你就啥也不问地参与了？”
　　齐东至露出个苦笑“我收到的信息，就是你说外人看来的那个。”
　　“你真听话。”
　　齐东至神色一滞。“我爸想做的事，他一定能做成。我也不想费劲了。”
　　“你这是怎么了？每次一提到你爸，都是这副口气。”
　　齐东至摆摆手“事已至此，咱不说了。谢谢你跟我说前因后果，这段时间，我们就好好合作吧。”他又想起什么“我哥为什么会临阵变卦？”
　　“可能夜深人静，想起要跟我结婚，怕了吧？”刘涟有些自嘲地说。
　　“应该是有原因的，不然他不会那么冲动，他应该没想到这个结果。”齐东至鼓励她“你跟他聊聊。就算不打断这次计划，你们之后也是可以……”
　　“齐东至。”刘涟说“你会和不顾你会难堪，自作主张的人，再继续吗？我是不会的……如果你那个甄芙，在你们共同设计的作品即将完成的时候，告诉你这玩意儿一文不值，你呢？你听她后来的解释吗？“
　　齐东至露出惊诧的表情“你连这个都查了？”
　　“什么？”刘涟也吓一跳“这是真的？”
　　齐东至站起身，觉得手都有点发抖，他对着刘涟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们合作愉快。今儿我咖啡店正式再营业，我先走了。”

　　他很快进屋换了衣服，在玄关处换鞋背了包。
　　刘涟说“你的车可以开过来，楼下的车位留好了。”
　　齐东至说“好。”他又说“晚上我回家一趟，吃过晚饭才会回来。”
　　刘涟点头。
　　他开门准备出去，刘涟叫住他“等下，我送你吧，顺路。”

　　她很快拿了外套出来，俩人下楼，上了刘涟的车，齐东至觉得自己在刘涟面前像个透明人，他有些不爽，不由得问“你怎么知道顺路？”
　　“你咖啡店的那条朋友圈，下面有位置啊。”
　　“啊？”齐东至打开微信朋友圈“有么？”他嘟嘟囔囔地翻看，果然发现下面带着位置信息。刘涟看他的样子发笑
　　“你有没有觉得，你有时候萌萌的。”
　　“没有。”
　　“对了，你走在街上，有没有小姐姐小妹妹搭讪？”刘涟已经把车开出地库。
　　“没有。”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腿长，走的快。”
　　刘涟笑。她心情有点好。她觉得齐东至的坦诚让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她好像也愿意跟他说出很多事情。这种坦然的感觉，她觉得很放松，很享受。
　　“说起来，要是我刚刚乱比喻的话歪打正着了，咱俩也算同病相怜呢。”刘涟又逗他。
　　齐东至想了想问“你真的不是故意查我？”
　　“不是，我唯一查你的那次就是咱们在海岛的时候。你突然蹦出来，吓到我了。”
　　齐东至舒了口气“你给我感觉吧，就是全副武装的，像个全身铠甲的女武士。”
　　“说什么呢？很多人说我很有女人味。”
　　“他们可能怕你出手伤人。”
　　“你过分了啊。”刘涟猛地提速“想不想出个车祸什么的？”
　　齐东至想起那次摩托车体验了，赶忙服软“涟姐涟姐，你最有女人味了，女人味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