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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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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也不成立吧。”严墨将一只腿搁上沙发搭在白落星的腿上,一只手穿过白落星的背搭在他的右肩上,“要是三人一开始串通好的话,张洄一个人认罪就可以,何必要编故事把另外两人都扯进来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严墨手心以及腿心得热度传来,白落星忍了忍没有动作:“你以为警察都这么好骗,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们会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啊。”搭着白落星肩头的那只手开始数着节拍,严墨说,“我们早就猜出他们几个串通好了的,几个小孩把警察耍着玩呢,今天回去的时候估计在偷着乐呢。”
“你。”白落星忽然发觉自己被耍了,立马拍掉严墨不规矩的手,“那你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哎呀,哎呀,哥~。”严墨干脆两只手交叉把他环抱着,“我只是想多采取一下你的意见吗,毕竟现在在我们家你最聪明。”
严墨倒是最会说甜蜜话,那时他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和白爸打的水深火热,平常不苟言笑的人脸上笑得皱纹四起,白落星不得不佩服他的嘴上功夫,他永远都做不到像他那样。
这样的性格挺好的,到处都讨人喜欢。
可能是常年保持锻炼的原因,严墨的腿像一个秤砣一样压在上面,白落星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用,所以他干脆放弃了,同时呛了回去:“只是现在吗,我以前难道不是最聪明吗?”
严墨晃了一下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白落星不是最会冷处理吗,他怎么还落入了他的圈套,这话怎么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太不可思议。
“你傻了。“头一次在语言方面还能让严墨吃瘪,白落星占了上风后得意起来,凑近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白落星的脸近在咫尺,严墨摒住了呼吸,生涩的咽了口口水:“不是,你最最聪明。”
白落星再凑近一步,似乎在确认什么。
严墨一点都不敢动弹,白落星要干什么,只要他稍微一低头就能精准无比的吻上他的嘴唇,想想都觉得美事一桩,他要不要装作意外,促成一桩美丽的事故。
严墨还在做美梦的时候,只见白落星眼带笑意拉开距离,指着他的眼睛说:“你斗鸡眼了。”
“哪有?”严墨慌乱挪开手去揉眼睛。
趁着这个间隙,白落星脱离出来:“你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和他们三个一起合谋,我总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我要说的都说了,我先上楼了。”
“别走啊,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一会儿。”严墨追着赶了上去,追到门口还是被拦住了,鼻子差点都被房门给磕到,转了下门把手没打开,白落星还真是狠心。
不过,区区一堵门还能拦得住他,他可是有钥匙的。
次日,清晨,白落星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一道亮眼的白光给刺激醒了,一坐起来睁开眼就好看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男人坐在书桌前面看书。
既然防不住,白落星接受了现实又重新倒了下去。
听到声响之后,严墨把书反扣在桌上道:“不起床吗?”
白落星拉起被子蒙住自己耳朵,耳不听心不烦。
严墨从书桌起身走到钢琴那弹了几个音后去了床头。
阴影笼罩着整个床头,某人的存在感太强,白落星也没了睡意,声音从被子里传来:“现在几点了。”
“应该六点多吧。”
白落星依旧缩在被子里:“这么早要干嘛,你都不困吗,我记得你昨晚好像很晚才睡。”
看来是早上意识不太清楚,白落星的语气居然没有那么冲,而且还让严墨听出一丝宠溺,他可太满足。
严墨一腿跪在床上,身体往前倾,细心的帮他拉开被子,露出他的一张脸:“你在里面都不闷吗,我想昨天抱住你的时候觉得你太瘦了,骨头架子都硌人,所以想着要不要今天带你一起锻炼锻炼,加强一下你的身体素质。”
白落星眯了眯眼发现自己的视线还不太清晰,眼前蒙了一层水汽就这么打量着他,严墨是正常的小麦色皮肤,与他那惨白的色号相比一看就很健康,因为穿着黑色背心将他的身材一览无余的展示在他眼前。
经常锻炼的原因,肌肉块也不像过于健身的人一样壮硕,鼓起的胸肌和紧实的腹部,无一不显示着这人的精神力。
白落星懒得动一下,声音也虚弱无力慢悠悠的:“我就算了吧,我宁愿再睡一会,你要是想锻炼的话就自己去,如果不想去的话也可以再睡一会,没人会管你做什么。”
白落星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白落星的肤色本就很白,再加之有光打在他脸上,从严墨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五官变得模糊起来,看的不太真切,但是让他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白落星以为他会乖乖的离开这,但是下一秒他的被子被掀起来然后被窝里就塞进来一个滚烫的躯体。
“干什么,你不是有床吗?”白落星被迫的被挤向另一边。
“就近原则,你说的可以再睡一会。”
严墨在床上赖定了,白落星懒得和他争,抱着被角缩在一旁打算不当他存在继续睡了过去,这一睡再次醒来就是三个小时之后。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只是被窝里全是严墨的味道。
在床上赖着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白落星下楼又看到严墨在餐桌上给自己留的早餐,吃完之后又上楼溜了一会,溜来溜去好奇心发作在心里做了好大一番建设才走进去了严墨的房间。
在严墨搬进来之前,二楼一共三个房间外加一个卫生间,白落星占了一个最大的房间,另两个一个是书房一个是杂物间,面积加起来还没有白落星一个房间大。
因为严墨要搬进来所以两个房间打通并作了一个房间。
和自己记忆里的不同,还在上学时期严墨的房间陈设尤其简单,除了一个床铺,一个衣柜外加一个电脑桌之外并无其他。
杂七杂八的东西少了,空间就显得空旷,但如今房间里多了很多健身器材,还加了一个书架,就显得乱很多,白落星进去的时候就变得无从下脚。
匆匆看了几眼退了出来,回到房间后拿到手机就有一大堆的消息,白落星并不热衷于社交,朋友很少基本上都是同事,聊天也不热切,一般对他消息轰炸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严墨,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乐月。
白落星和乐月的交集不算多,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乐月才上大三,如果不是因为推脱不掉的交流会他们俩永远都不会有交叉点。
自从那次交流会过后乐月就频繁的找上了他,并且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表了白,这样突兀的场面对白落星来说很常见,所以他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拒绝的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毕业后进了研究所除了偶尔的关心之外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直到乐月被选进他研究的课题,以及昨天在超市碰了面。
连锁反应也开始了,接下来乐月将无孔不入的渗透进他的生活之中。
乐月约他吃饭并带了老师,白落星拒绝不了只能答应赴约,衣柜里只有原先高中时期穿的衣服,年龄不太匹配,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隔壁严墨的衣柜借了一件外套。
严墨的身形比他大,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但好在版型不错,白落星就将就着出门了。
*
严墨到达警局之后顺手在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抬头就看到一个满脸疲惫脸色发青的人带着疑惑看着他。
严墨走到他的工位之后把水递给他,就见单天海还在直勾勾的盯着他并说了一句:“同样是人,你为什么状态这么好,你一进来那荣光焕发的脸把警局那死沉死沉的氛围都给照亮了。”
“是吗?”严墨对着远处墙壁上的镜子求证,“我平时不也是这样的吗?”
单天海把一小杯水一口喝尽机械的左右晃头:“不一样,大不一样。”
严墨拖了个凳子稳稳坐正,打算听他娓娓道来:“那你就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
单天海盯着他英俊的脸,心里有无数种感觉,但奈何语言描述能力太匮乏,不知道如何下嘴,千言万语也只能汇聚成一句话:“就是,就是脸上渡了一层金光。”
严墨呵呵一笑,早知道就不该那么期待:“那按照你说的我就是如来佛,佛光普照咯。”
“不是,不是。”单天海语塞,“我想说的和表达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今天状态很好而已。”
“我懂我懂。”严墨眼神又撇到他乌青的眼窝,后又注意到他的电脑屏幕,“你该不会是看了一晚上的监控吧。”
单天海向右挪了点位置点击着电脑屏幕拉了拉进度条:“被你说中了,我昨天回家后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张洄说的话,我就干脆回来调了监控看,一直看到你进来。”
严墨一个滑行,正对着电脑:“有什么收获吗?”
单天海打了个哈欠,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说:“一无所获,校园里本来就没装什么监控,教室里的监控除了大考之外一律不开,估计也是没想到会碰上这么惨烈的情况。就学校大门哪里装了一大的天天开,我反复看了一晚上,什么东西都没看过来,也没发现可疑人员,放假吗,最后一节课铃响,学生都疯了冲出来,基本上到了天黑就没有什么学生会进出。”
还没在座椅上坐五分钟,严墨就站起了身朝大门外走去。
单天海跟了起来:“去哪?”
严墨将警帽带端正后回头说:“去学校,看看会不会找到新的线索。”
到达学校之后大门口还用警戒线封着,严墨和单天海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在天文教室停了十分钟,两人出来后依然还是一无所获,能了解到的信息的在第一时间到达后就一掌握。
“现在怎么办。”单天海撑在围栏上眺望远方。
西城一中是个老牌中学,前面是闹市,背后环山,教学楼一共有五栋。
进门左边就是一个庭园,里面建了几座假山,还做了一个荷花池,荷花池上建了一座小桥,还有一个供学生休息的小亭子。
右边则是食堂,食堂也连接着学生宿舍,宿舍右边就是操场。
中间留有一个主干道,再往前则就是左右两边对称的四座教学楼,两个教学楼之间还有走廊连着。
最后就是单独的图书馆。
这些年土地开发再利用,学校后面的山头被推平盖起了新房子,从严墨的角度往外延展看到一大片的黄色土地。
近点的位置还铺了点绿草皮,但可能是没人打理或者是黄土盖在了上面,有一种很脏很乱的感觉,和干净清爽的校园风格一点都不搭。
天空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严墨眼神幽深的盯着前面的人工湖,下一秒就抬步下楼梯。
单填海跟上去,但严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有些不知所措:“咱们去哪儿,不会白过来一趟空手回去吧。”
严墨脚步加快,顶着雨朝着人工湖的方向进发,黄土上留下他清晰的脚印,走到跟前后望着那昏黄的水道:“你说杀人凶器会不会被扔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