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极致的“香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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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禅院甚尔这家伙说了要去看自己那个刚出生的弟弟，但是秋原并没有立刻行动的打算，又拖延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他每天不是躺在自己的专属躺椅上吃着甜点发呆，就是看天看鸟，不想走一步。
实在是颓废的感觉太过舒适！才不是他的错！
上辈子的时候，秋原是个魔王，就是那种个人属性的【种族】一栏里面都是写着【魔王】的那种。所以他的肉/体完完全全都是为了战斗而生的，就连睡眠都因为战斗的需要被进化掉了。
之前还没找到吃这个乐趣的时候，秋原每天没事情干，就是在大陆上各个地方瞎跑，去揪天族的羽毛、去逗兽人的幼崽，偶尔跑到人类帝国玩两天。后面找到了吃这个乐趣之后，他就致力于把全大陆的食物都尝一个遍。
“所以还是人类的生理构造舒服啊……”
秋原感慨了一句。
人类弱小归弱小，但是在享乐方面还是有很多的天赋的，上辈子种族为魔王的自己是无法享受了，这辈子光是躺着不动，他都能感受到那种从骨子里蔓延开来的慵懒。
所以他要躺一辈子！
“秋原大人。”
就在享受着发呆和吃食物的快乐中的五条秋原面前突然投下了一道阴影。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发出一声轻哼。
“嗯？”
面前侍奉的仆人穿着朴素，恭敬中带着一丝害怕的对五条秋原说道：“五条康介大人通知您今天下午去一趟他的院子。”
在漫长的五年时光里面，就算是五条秋原再怎么隐瞒，侍奉他的仆人还是发现了他身上异于寻常人的地方。但是无论仆人们对他的异常如何害怕和惊恐，都没有告知五条家其余人的打算。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害怕告发之后，遭到来自五条秋原的报复，另一方面是就算他们告发了，也很可能不会得到重视。
而且秋原大人待人一直很温和，比其余的大人们好多了，如果告发了秋原大人，他们就要去别的地方做事，还不如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侍奉秋原大人。
家仆们自己安慰自己地说道。
而五条秋原听完仆人说的话，思考了两秒才想起来五条康介是谁。
“哦，是我那个便宜老爸啊。”
仆人不敢对五条秋原这看似不敬的话有什么异议，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一点。
五条秋原拍了拍自己手上吃点心留下的渣，从躺椅上站起，问：“他来找我干什么？”
之前的五年，五条康介对他这个儿子都可以说是不闻不问，现在来是做什么？突发奇想的父爱？
秋原的红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一边大大咧咧坐着的禅院甚尔。
甚尔面对他的目光，嘴角扯了扯，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智将类型的人啊。”
五条秋原：“我就问问你。”
反正五条秋原也没有太期待甚尔给予什么正常的回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秋原和甚尔大概都属于亲缘关系淡薄的类型。
心里的想法秋原没有说出口，但是禅院甚尔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出来。
于是啧了一声之后，他猜测着说道：“大概是找你说你弟弟的事情吧。”
六眼诞生之后，五条家几乎所有人都借着各种由头去看了一眼那孩子，就算是没有看到的也都去拜访过，送过礼物，唯独五条秋原这个哥哥没什么反应。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也是个天与咒缚，未来培养培养也是可以成为一个家族的打手。
五条康介找他大概率是为了让他对六眼建立侍奉的意识，给他灌输一些以后要保护六眼的想法。
不过禅院甚尔不认为五条秋原会听话，因为对方完全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甚尔说了一番，听完了之后的秋原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
他转头就对那个汇报的仆人说：“那我不见他了。”
仆人：“嗯……诶？但是秋原大人……”
仆人慌里慌张地还打算说些什么，就看见五条秋原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而在他身边的禅院甚尔开口说道。
“你不是打算去见你那个弟弟吗？说不定这次去看能看见呢，为什么拒绝？”
实际上乐子人禅院甚尔就是想要看看，五条秋原和他那个新出生的六眼弟弟之间碰面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五条秋原捏了一块不会掉渣的点心塞到嘴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说了不去就不去。至于弟弟，我自己会找时间去看的。”
虽然随心所欲，但是五条秋原也不是说就要去回复他消息的仆人被五条康介打骂，直接抬起眼对仆人说：“你就对五条康介说我生病了去不了就行了。”
虽然体质好到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生过病，但是秋原曾经就见过有院子里仆人的孩子以这样的方法逃避某天的值班，于是顺水推舟的就学会了。
学习能力超强的魔王大人就这样安排好了一切。
至于五条康介那里得知了自己没用的大儿子生病不能来的消息是什么反应，秋原一点都不关心。
他在晚饭前让禅院甚尔滚蛋，然后独自一人享受了所有的饭菜才思考起了去看那个同父同母的弟弟的事情。
六眼……他在五条家的藏书里面看到过，是某种能够看穿对方术式、探知咒力所在的五条家特异体质，几百年都难得出一个的稀有品。
稀有品还是值得他去看一眼的，加上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亲兄弟，那就明天晚上去瞧一下好了。
*
第二天。
“秋原少爷您今天要出门吗？”
负责服侍五条秋原穿衣的老仆人温和地询问。
在心情良好、进食过了的情况下，五条秋原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懒洋洋地味道，他白色的头发已经好久没有修剪过了，因此稍微有些长，现在已经到了肩膀的位置。
“嗯，今天去看一下弟弟。”
老仆人的性格是院子里所有仆人里面最温和的一个，到了他这个年纪，基本不会犯错，在照顾五条秋原的时候也是最得他心意的一个。
老仆人笑了笑，“是这样啊。那需要我帮您把身后的头发扎起来吗？小孩子喜欢扯人的头发，而且您头发披散的话会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倒是不会，但是小孩子喜欢扯人头发这件事情五条秋原还是第一次知道，于是他微微睁大了些眼睛。
“这样啊，那还是扎起来吧。”
老仆人看着秋原少爷眼睛圆睁的可爱样子，像是看着家里子侄辈的孩子，眼眸温和地为他扎好了脑后的长发。
最后的成品就是一个不大的白色小辫子，看起来还蛮好看。
有了新发型的秋原看起来确实不一样了一点，他心情不错的离开院子，临走之前还忘记说一句“我走了”。
等离开院子之后，五条秋原的第一目的地并不是弟弟所在的地点，而是五条家之外的地方。
五条家的结界根本拦不住他，等离开了五条家之后，秋原先是去附近的商业街闲逛。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摸清楚附近还不错的店铺，买了一些他喜欢的甜食，还尝试了某家新上的咸口的饼干之后，他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某个略微显得有些偏僻的角落。
卡嚓卡嚓。
嘴里咬着咸口的饼干，扎着小辫子的白发男孩看着自己眼前的蠕动着的咒灵，直白地评价了一番。
“好丑。”
这个世界的咒灵丑的千奇百怪，比他上辈子深渊里面的一些恶魔还要难看。
“不要挡路。”
随意抬手挥了一下，就在男孩的手背触碰咒灵的一瞬间，强大的力量就瞬间喷薄而出，将挡路的咒灵拍飞在了墙上成为一滩烂泥。
嘴里叼着饼干，五条秋原找到了不知不觉中吸引自己过来这边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写满了咒文的封印纸包裹着的长条状物品。
用手掂了掂这个长条状物品的重量并估摸着形状，秋原瞬间就得出了结论。
是手指。
不过怎么会有人类的手指被这种带咒文的封印纸包裹着？
白发小男孩思索了两秒，终于从自己脑海里庞大的记忆中找到了类似的记载。
“唔……两面宿傩的手指？”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据说是千年前强大的咒灵，但是被咒术师们纠结起来打败了，死后的二十根手指被切下化成特级咒物并被封印且分落在日本各处。
对死人和死咒灵都没兴趣的秋原撇了撇嘴。
不过看在这枚手指也算是稀有品的份上，他随手就把手指踹进了兜里，然后就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就在秋原离开后不久，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多出了一个身影，对方最显眼的标志还是额头的缝合线。
那人看着被秋原随手击飞，成为墙上一滩烂泥的咒灵，眼里散发出了激动的光彩。
“不愧是那个六眼的哥哥，第二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
“他看上去要比禅院家的那个天与咒缚强的多。”
那道带着缝合线的身影欣赏完墙上成为一滩烂泥的咒灵之后，离开了这里。
而他精心安排这么一场，目的也不仅于此。
他想要让五条秋原把两面宿傩的手指带到五条家，最好能和那个刚出生，就改变了世界上咒灵和咒术师之间差距对比的六眼有所接触。
*
【告，检测到未知咒术成分黏着在物品-[两面宿傩的手指]上。】
另一边，虽然不懂人类的情感，但是意外的对“不好的事物”有高度敏感的魔王大人直接选择让个人系统对他刚到手的手指进行鉴定。
个人系统简单来说就是他的能力的一种外化，所以也可以进行一些比较特殊的魔法操作或者仪式操作。
之前的转生的禁咒魔法是这样，现在用于鉴定手指的魔法也是这样。
卡嚓卡嚓地继续啃饼干的秋原继续下达命令给个人系统。
“继续鉴定。”
个人系统没有思考的能力，继续遵从五条秋原的命令开始二次鉴定。
两秒后。
【二次鉴定完毕，物品-[两面宿傩的手指]上附着的咒术为 ……】
检测出来的结果是两面宿傩的手指上附着的咒术是某种迷幻致幻的咒术。
不过这种咒术能干什么？
【幻术抗性】也同样达到了满级的五条秋原迷惑地想着，但是还是清除了手指上附着的咒术之后才回到了五条家。
他依旧是从来时的地方出去，因为【认知阻碍】的魔法开启，他并没有被大门口的守卫发现。
不过——
“弟弟的房间在哪儿来着？”
只知道自己有了个弟弟，弟弟是稀有品的六眼，实际并不清楚对方住在哪儿的五条秋原愣在原地，红色的眼里有些茫然。
不过好在他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解除了【认知阻碍】后随便找了个仆人问路，五条秋原就知道了自己那个弟弟的住址。
因为一出生就展露了六眼的与众不同，弟弟君直接被五条家的家主出面带走，现在就住在整个五条家中心位置的宅院内，由仆人细心地照料。
“原来住在那里。”
对住处环境的好坏并不挑剔的秋原对这种区别对待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听完那个仆人的回答，点了点头之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而那个被他揪住问路的仆人原本还打算问他是谁家的孩子，但是在秋原转头的一瞬间，就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也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疑惑地挠了挠头就离开了现场。
“奇怪……”
他嘴里嘟囔着，总觉得自己有哪里觉得不对劲。
至于找到了目的地所在的秋原则是快速的过去，还没进门呢，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仆人略显疲惫的声音。
“悟少爷睡下了吗？”
“睡下了。”
“这也太不好哄了，这难道也是六眼的特性吗？悟少爷今天闹了快有一整天了，我连中午饭都没吃。”
其中一个仆人带着些许抱怨地说。
这个抱怨的仆人看上去比较年轻，也比较情绪化，边上听她抱怨的年长仆人则是慌张地立刻左看右看，捂住了她的嘴。
“闭嘴！这是你能抱怨的吗？能为悟少爷做事是我们的福气，你这种话说了要是被别的大人听见了可是要受罚的！”
年长的仆人教训着不知好歹的后辈，话还没说完，在他们的身边，五条秋原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房间内。
“……”
作为五条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六眼，就算是房间里面的布置也非常豪华，就算是六眼本人现在还是个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还什么都不懂，但是这些豪华的布置也足以显示出五条家上层对他的重视。
“看起来像是个小猫崽子。”
走近了弟弟所躺着的床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熟睡的弟弟的五条秋原发出了一声略带嫌弃地评价。
三个月大的婴儿是这么瘦的吗？
此刻躺在床上的小婴儿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一些，额头带着些许汗水，眼睛红肿的有哭过的痕迹，虽然整体五官长得可爱弥补了不足，但是还是可怜巴巴的像是小猫崽子。
五条家有没有好好的养他的打算？
对人类小孩并不了解的魔王大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对的。
他嫌弃的想着，他看了周围一圈，找到了一个看着像是给小孩擦身体的纸巾，抽了几张出来之后就往弟弟君脑袋上的汗水擦去。
今天就当是他发发善心好了。
就在秋原手指上拿着纸巾，刚碰上婴儿的额头，看起来一直睡不安稳的婴儿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随着白色的睫毛舒展，婴儿那双确实漂亮的苍蓝色眼睛第一眼就锁定了站在他身边的五条秋原，像是完全无视了认知阻碍魔法的样子。
“有点意思。”
五条秋原察觉到六眼能隔开初级的认知阻碍看到自己，不禁多了些好奇和兴趣。
他随意地给小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丢了纸巾之后就解除了身上的【认知阻碍】，再三确认后，发现六眼能无视的【认知阻碍】只有初级和中级，高级以上就无法发现，但是似乎还有能进步的空间。
于是秋原抬起手，打算摸一摸弟弟君的眼睛，用个人系统的鉴定仪式来判断一下对方的具体情况。
——咚——
也就是在他触碰上那颤抖的婴儿眼皮的一瞬间，一种从皮肤神经末梢蔓延到他大脑的极致“香甜”出现了。
这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香甜”。
这是——
站在床沿的红眸男孩睁大了眼睛。
他停止了思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极致的“香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