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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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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和言脱下鞋大叫一声。虽然家中已经没有了父母,虽然这个家她才生活了几个月,但此时这里还有人,这个地方她还会待很长一段时间。
她无法回国,她现在没有来时的护照。她没钱,只有在这里赚些钱之后才能回去,才能回去找父母问他们——为什么——抛弃她。
“做饭。”屋里响起一道富有质感能随时给人冷冻的声音,绝对的命令口气。
和言撇撇嘴,无声的瞪了一下声音传来的地方,翻了一下白眼:“不会!”
“做饭。”
“我说了不会!”
“做饭!”
“我说了我不会做!你要吃自己做!”
嗖——一把利器飞来。
和言用着已经熟悉此动作的姿态轻松躲过。
“我饿了。”冰冷不带其他感情。
还真说得出口。和言无奈。
前几天飞坦在的时候吃的都是泡面。泡面绝对吃完了。和言也根本不会做饭,她从小被保护长大,从没学过这些。他们现在也没有钱来买东西了。银行里的钱和言不想动,就当是老本。冰箱里倒是有很多蔬菜,生食物来着。总不能试试看吧。
“那你说怎么办?”和言走进屋。
“学。”
“你说的倒是轻巧!有本事你去学!你——”和言的反驳刹然而止。
飞坦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她,不带任何起伏的语调重复:“我去?”
“不不不!”和言没自尊的投降,“我去!”
看来,在找到办法送他回去之前还要受他的奴役。和言想着便跑进书房翻箱倒柜的找起菜谱来了。
——
书房的书当初也是来这里采购的。原本和言就很疑惑却没有明说。现在倒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大量的生活书籍摆满了整个书架。
和言踱步走在书房,手指划着一本本厚度不同的书籍,就好像一把细小的刀刃轻轻滑过心口,带起一阵莫名的伤痛,忆起那些令她忧伤却又幸福的记忆。
明明决定了,却怎么也忘不了。这点伤痛慢慢的在心中越划越大,却怎么也抹不掉。这段感情和记忆太过深刻,让她不知所措,却也无可奈何。
抽出一本本菜谱,搂在怀里,平铺在地上。对身体好的,料理身体,美容等等一些中国菜谱。和言一页页翻开,一字一字的读着。
良久。和言闭上发涩的眼睛,轻轻一眨,水滴啪嗒的滴落在那张书页上。
那是她最喜欢菜,土豆。那是母亲最拿手的。任何做法都会。和言想吃什么,母亲都会做。然而这菜谱上用红色的记号笔重重的划上一道道醒目的圈,那是母亲的习惯。习惯在经常翻阅的地方划上几笔。
和言眨眨眼。合上了那本书,拿起其他一本菜谱,站了起来。
可是,等走到门口时,和言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了。书从和言的手里飞向天花板,贴在那里,无风却开始自动翻页开来。
和言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从书的正下方走开。那书却贴在天花板上跟着和言移动起来,甚至为了防止和言再度离开,发出一道红光将她笼罩起来。
没有危险的感觉,和言再也没有逃避,抬起头注视着那本掀开的书,白花花的页面上只写着一个大大的字——念。
金色镶边的黑色宋体字发出夺目的光,向和言冲去。她下意识闭上眼,额头被强制的塞入了什么东西,一瞬间,脑海里像是充满了过多的东西,让和言的头涨痛起来。
幸好持续的时间不长,头痛很快就没有了。
和言莫名其妙的揉揉太阳穴,刚想走出去。
咚的一下。
失去东西的书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打上和言的头。
“靠!”
和言把书从地上拾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喂喂,你是不是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
和言将菜谱放在一旁,打开冰箱。恩,有猪里脊,萝卜,土豆,黄瓜,葱,还有酒。最多的还是土豆。和言苦涩一笑。拿出了里脊肉和葱。
翻开菜谱,找到刚才看到的糖醋里脊。
将肉劈成大约二分之一厘米厚的大片,用刀轻轻排剁一下,改成块状放进入碗中。
诶,还要放酒?
和言回身,拿出冰箱里的酒。
放绍酒五克和精盐捏匀,用湿淀粉二十五克、面粉十克拌匀待用。
唔,五克,十克,二十五克到底是多少。
算了,随便好了。以后就会了。
酱油、白糖、绍酒、醋、湿淀粉十五克、水二十五克成糖醋汁待用。
恩,还是数量随便放的。
炒锅置中火烧热,下菜油烧至六成热,将挂好糊的肉块入锅炸一分钟捞出,待油温升至七成热,炸一分钟,捞出沥油,锅内留底油,放入葱段,出香味,肉块下锅,迅速将调好的汁冲入锅内,颠翻炒锅,待芡汁均匀地包住肉块时淋麻油出锅装盘。
恩。和言照做。
兹啦——油被水一沾便喷起来。
和言吓的跑到厨房外面。
她怕那油滴在自己的身上,她怕疼,真的。
“你在干什么?”
和言听着噼里啪啦作响的锅,心不在焉的回答:“炒菜。”
“这是躲攻击的吧。”
“……也算是吧。”
菜在和言的躲躲藏藏中终于做好了,带着焦味的米饭也上了桌。
“你尝尝看……”
飞坦抬头撇了一眼和言,皱起了眉头,却没说什么,三口两口的将桌上的饭吃了个一干二净。
“味道如何?”
“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尝到胃口就咽下去了么,有谁跟你抢了么?!
飞坦推开椅子站起来,越过桌子跳到和言的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攻向她的肚子。一股巨大的作用力将和言推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一瞬间疼痛感从腹部背部蔓延开了。
“你做什么?”和言本想高声质问,却喷出了一口血。
飞坦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远远的只低低的说了一声:错觉么?
尽管和言十分的恼火,可也只能把痛苦往肚子里咽,委屈快要将和言淹没。
妈妈,爸爸,我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