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渊无烬》拉条子

54、讨债的来了

　　人间，茶楼

　　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唾沫横飞：“那酆都大帝一抬手，万鬼听令。”

　　话音未落，茶楼内所有烛火“嗤”地暴涨三尺，火舌扭曲间，竟在墙上映出一朵盛开的红黑双色莲。

　　“这、这是……”茶客们骇然起身，却见说书人手中的惊堂木“咔嚓”裂开，露出内里血玉般的芯子，一滴浓稠如墨的血缓缓渗出，落地竟化作黑焰。

　　说书人双目空洞，无意识呢喃：“帝君归位……”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不属于今生的画面：三千焚天谷上，黑袍神君被终雪鉴一箭贯穿心口，却在坠入深渊的刹那，对九霄云端的司法神君勾起一抹笑。

　　茶楼外，整条长街的灯笼接连自燃，火中浮现莲纹。

　　天界，神器暴动

　　天机阁校场，碧元星君正厉声点兵，腰间佩剑突然发出凄厉铮鸣。

　　他猛抽剑身，寒铁剑刃上竟爬满蛛网般的红纹，剑穗结的冰晶“噼啪”炸裂，凝成十二瓣红莲苞。

　　“报！”天兵踉跄冲来，面如金纸，“神器阁所有法器都在……在开花！”

　　碧元星君抬头，只见云端兵器架上的刀枪剑戟，无一例外绽出红莲虚影，最骇人的是军机处沙盘。象征冥界的黑棋自发移动，摆出一个猩红的“渊”字。

　　他的脸色顿时大变，额角止不住跳动，随后立马飞向凌霄殿。

　　天官神君刚指导弟子们练完剑诀，忽听卫子谦一声惊叫：“师尊！您看天象！”

　　他蓦然抬头，只见九重天穹裂开一道黑隙，其中翻滚的并非雷云，而是交织着红莲业火的冥雾。

　　“红莲业火……怎么会？”卫子谦声音发抖，“他……他不是形神俱灭了吗？！”

　　有弟子指向冥雾深处隐约浮现的十二瓣黑莲印，颤声道：“是冥界……冥界怎会有业火红莲主动现世？！”

　　天官神君袖中玉简“砰”地炸裂。

　　沈灼渊重生已足够恐怖，更可怕的是……

　　他竟将红莲业火与灭世黑莲彻底融合，如今这天地间，再无人能制衡双莲之力！

　　“速闭天门！”天官厉喝，自己却化作流光直坠云霄，“我去见司法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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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界

　　魔界深渊魔宫内，魔尊夜煞猛地捏碎手中血玉杯，猩红酒液如瀑飞溅。

　　殿内万千魔将齐齐跪伏，瑟瑟发抖。他们体内流淌的魔血，竟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仿佛在呼应某种至高威压。

　　“尊上！这可是您珍藏三千年的醉生梦死啊！”魔将心疼地舔了舔脸上的酒。

　　夜煞赤瞳紧缩，盯着冥界方向翻涌的黑雾：“红莲业火……黑莲灭世……沈灼渊那疯子居然真的回来了！”

　　他突然狂笑，笑声震得魔宫穹顶哗啦啦掉渣：“好啊！好啊！这腐朽的三界，早他娘的该烧个干净！”

　　“来人！”

　　主战派魔将甲立马跳出来：“属下这就点兵百万，去捅天界的腚眼子！”

　　隐忍派魔将乙翻了个白眼，偷偷掏出小本本记下：“今日，尊上因酆都大帝回归，情绪激动，摔杯为号……建议送两车魔界土特产去冥界拉拉关系。”

　　底层小魔物们已经乱成一锅粥，有的抱着同类狂啃：“兄弟对不住！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

　　隐世古神，归墟茶话会

　　水镜泛起涟漪，映出那抹摇曳的红莲虚影时，青鸾神女恰好从她长达万年的午睡中苏醒。她慵懒地支起下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又带着些许被打扰的清梦的愠意，优雅地掩口打了个哈欠。

　　“啊呀，混沌青莲的债主来讨债了。”

　　她身后，玄武尊者缓缓睁眼，龟甲上浮现的卦象令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骤然裂出一丝惊容。

　　“红莲焚世，黑莲噬运……双莲同现，天道更易之兆！这场避无可避的大劫，真的要来了。”

　　暗中却以元神传讯无烬雪，警示他“红莲焚天，黑莲噬心。早做防备。”

　　“哐当！”

　　白虎星君猛地一拍玉案，震得杯盏齐鸣，杀气腾腾地起身：“妈的！老子这就去劈了沈灼渊那混账小子！根源就在他身上！”

　　青鸾慢悠悠掏出一张泛黄的契约：“别忘了，咱们当年发誓不插手三界破事的。”

　　白虎气得额间“王”纹都在跳动，怒吼道：“狗屁誓言！那小子当年潜入我西方神苑，把我最心爱的坐骑给烤了！此仇不报，我枉为星君！”

　　一旁的玄武实在看不下去，无奈扶额，低声提醒：“那个……你的坐骑，原型是只锦鸡……”

　　“放屁！那是浴火的凤凰！凤凰！！”白虎星君的脸瞬间涨红，咆哮声在整个归墟回荡，“它只是还没长大！还没长大啊！”

　　四海龙族，紧急会议

　　东海龙王的定海珠“砰”地炸了，炸了他一脸黑灰。

　　虾兵连滚带爬冲进来：“报！四海泉眼冒黑莲了！”

　　南海龙王拍案而起：“召唤祖龙残魂！干他丫的！”

　　西海龙王扶额：“大哥，上次召唤祖龙，他老人家嫌贡品寒酸，差点把龙宫拆了……”

　　北海龙王弱弱举手：“要不……咱们假装集体闭关？”

　　东海龙王看着被染黑的海水，老泪纵横：“我东海牌面膜原料全毁了……”

　　蓬莱仙岛，散修大乱斗

　　蓬莱岛主的丹炉炸了，丹液在空中凝成红莲，还比了个中指。

　　弟子们崩溃：“师尊！护岛大阵化成糖水了！”

　　岛主掐指一算，面如死灰：“完球，房贷还没还完呢……”

　　遁世派火速启动“龟息大阵”，整座岛“嗖”地缩进时空缝隙，临走前还挂了个牌子：“老板跑路，债主勿扰。”

　　入世派剑仙们组了个“诛渊盟”，气势汹汹杀向天界，半路被天尊门口的保安拦下：“没预约不让进。”

　　投机派偷偷卖“防黑莲符咒”，结果买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心诚则灵，不灵退款。但钱已花光。”

　　凡间王朝，离谱日常

　　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突然吐血三升：“陛下！星星拼了个渊字……还带闪粉特效！”

　　皇帝早上醒来，发现玉玺长了红毛，一摸还烫手：“爱卿，朕的玉玺……是不是发烧了？”

　　朝廷紧急张贴皇榜：“天降祥瑞！帝君娶亲！全城半价！”实则偷偷烧小纸人：“沈灼渊快走沈灼渊快走……”

　　江湖门派的武功秘籍全变成了《莲纹刺绣大全》，掌门们集体崩溃：“这练了能打赢谁？绣花针吗？！”

　　老百姓看着天上掉火球，淡定摆摊：“酆都帝君同款烤红薯，十文钱一个。”

　　魔界大军刚冲到天门，十万阴兵齐刷刷举起牌子：“扫码入冥界，今日投胎打八折。”

　　魔将甲：“我们是来打架的！”

　　鬼将掏出生死簿：“哦，你阳寿还剩三天，打完折两时辰……现在打吗？”

　　魔将乙：“……突然想回家看看我妈。”

　　整个三界同时出现诡异画面，万千佛寺的金身佛像同时流泪，佛泪落地成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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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逆流，血月当空。

　　玄冥立于奈何桥头，衣袍翻飞，看着万千幽魂挣脱轮回井，在猩红月色下嘶吼跪拜。

　　“恭迎帝君！”

　　鬼火如洪流席卷冥界，所过之处，怨灵戾气涤荡一空，化作漫天澄澈星芒。而在那幽冥深处，一道身影缓步而来。

　　沈灼渊每落一步，足下便绽开一朵黑蕊红莲，业火缠绕间，竟将阴森鬼域映得如星河倾落。

　　玄冥挑眉，抬手递上酆都帝印：“闹这么大动静？”

　　沈灼渊低笑，屈指一弹，帝印“铮”地悬于幽冥最高处，红莲业火缠绕其上，映得整个冥界亮如白昼。

　　“本君要的……”他抬眸，红黑异瞳倒映天界方向，“是他们想起三千年前。谁才是三界真正的心腹大患。”

　　人界青云门剑冢内，万剑齐鸣！

　　赵坤炎匆忙赶到时，所有灵剑已自发出鞘，剑尖直指冥界，震颤不止。他脸色骤变，立刻结印镇压，却听咔嚓一声。

　　最古老的那柄镇冢神剑，裂了。

　　而紫阳宫的丹房，“轰”地炸炉！

　　药渣漫天飞溅，竟在半空凝成红莲丹纹，弟子们目瞪口呆：“师、师尊……咱们炼的是春药吧？怎么炼出业火来了？！”

　　天音寺内，孙鸢的琴弦无风自颤。

　　《青莲叹》的残曲幽幽回荡，正是当年李月媚魂飞魄散前未奏完的章节。小沙弥吓得直念佛号：“这、这是超度曲啊！谁在弹？！”

　　凌霄殿内剧烈摇晃，玉柱崩裂！

　　“禀天尊！”司命星君捧着碎裂的命簿踉跄跪地，“沈灼渊的命格……自行重组了！”

　　命簿残页上，原本记载“业火反噬，魂飞魄散”的字迹，正被一缕黑焰焚烧改写，新生的墨迹如血蜿蜒。

　　“双莲合道，酆都永掌”

　　天尊拂袖震碎呈报的玉简，碎片映出三界各地异象。

　　魔界血河倒灌，凝成红莲
　　龙宫定海珠自发爆裂
　　凡间万民梦中惊见黑莲印

　　而每一幕里，都有红莲业火流转不息。

　　“好一个酆都大帝……终于舍得现身了。”天尊掌心浮现赤玉，最后一道传讯中，沈灼渊勾唇冷笑的脸清晰可见，“你以为，本尊就等着你重生？”

　　殿外突然骚动。

　　众神的坐骑灵宠，全都面向冥界方向，屈膝垂首，如见真主！

　　九曜星君的麒麟坐骑甚至挣脱缰绳，仰天长啸，眼角渗出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