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包子你做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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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阳光正好。
陶嘉闵迷迷糊糊睁开眼，感受到从窗外洒进来的一点阳光。他还没清醒，右手胳膊一伸，“啪”一下搭在旁边人身上，热乎乎的，还有点软。
“你醒了吗？”他戳戳许言午，“许言午，你醒了吗？”
“醒了。”许言午把陶嘉闵的胳膊抓住，顺带着放到被窝里。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哦。”陶嘉闵笑笑，“那你不主动贴着我呢？”
许言午在被子里捏他的手指：“我不贴你你这不也贴过来了？”
“那怎么能一样？”
“一样。”许言午失笑，“你还睡不睡了？”
“不睡了。”陶嘉闵在被窝里伸了伸腿，“我再躺五分钟，然后起来去买早饭，你有想吃的吗？”
他这么一问，许言午倒是想起来了，没回答人，反而说：“你有想吃的吗？”
“有，我想吃包子，喝豆浆。”
“那你别去买了。”
“为啥？不买吃什么？”
“昨晚和了面，我给你做。”许言午说。
昨晚俩人回来得早，就发好了面，打算今天蒸馒头的。
“行啊，那快点起来，我跟你一块做。”说好的五分钟，陶嘉闵也不赖了，直接掀开被子起来，他自己起来还不算完，把许言午也拖起来了。
俩人前段时间刚忙活完一阵，好不容易得了个两人都有空的周末，准备在家里捣鼓点什么。
面发了一晚上已经很蓬松，甚至有点过于蓬松了，显然不是最佳状态，但他们不在乎这个，本来也没打算能蒸出跟奶奶一样水平的馒头。
洗漱完，随意围了个围裙，俩人就挤在不大的厨房里准备大展身手。
然而还不等展伸手，陶嘉闵先受不了了。公寓很小，厨房尤其如此，两个成年男性挤在里边实在不好受。
最终，他端着面盆子去了餐厅。
陶嘉闵说是一起帮忙，实际上他压根不怎么会，虽然也能上手，但做出来的东西卖相不太好。
“你擀的什么？”许言午忍看着那个又方又圆，厚薄不一的包子皮不住吐槽他。
“你别在意这些细节啊。”陶嘉闵点点那个包子皮，“反正就咱俩自己吃，好不好看的也没啥吧？”
“净能给自己找理由。”许言午笑了。
“那行吧，那你教我。”
于是包包子成了教学活动。面对面观看很难学会，许言午就绕道人身后，胸膛紧贴着陶嘉闵后背，手把手教人，一个包子皮擀了好半天才完成。
就这么教了四五个，陶嘉闵还是没学会。倒不是他不认真学，只是这东西没个大量的练习实在很难拿的出手。
“你别擀皮了。”许言午最终这么说。
“你不行啊。”陶嘉闵不服，“许老师你怎么没把我教会？”
许言午让他说笑了：“我这是因材施教，你不适合擀皮，你包吧。”说着把擀好的包子皮递给他。
许老师看人挺准。陶嘉闵包子皮擀得不怎么样，包包子倒是还行，虽说不那么漂亮，但也勉强能看。
就这么着，一个擀皮，一个包，很快就把半盆面给消耗完了。
看着还剩下半碗的包子馅，俩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陶嘉闵忍不住笑了：“下次再蒸馒头吧行吗？这次全做成包子。”
“行。”许言午说。
不行也得行了。
等所有的包子馅用完，垫子上已经摆了一堆包子了，就两个人肯定是吃不完，陶嘉闵顿时一阵头大。
他索性不管了，把家里最大的蒸锅拿出来，摆了两层半。
蒸包子的间隙，刚想着歇一歇，陶嘉闵就收到了王老头的消息，让他现在就干个活。
陶嘉闵仰天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打开电脑。一边跟王老头语音一边往客厅看，想看看许言午干什么。
那头王老头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突然没了动静。陶嘉闵就趁这个机会把脑袋伸出去，冲坐在沙发上的人招招手：“你来。”
许言午就过去，低声说：“干什么？”
陶嘉闵把手机递给他，用气声说：“我突然想起来，你给卓凡发个消息，让他来捎几个包子走。”
“行。”许言午接过来就回了客厅。
陶嘉闵跟王老头讨论了挺久，等到对面老头点头说可以挂电话时，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挂断电话，陶嘉闵呼出一口气，想着包子应该差不多好了，乐呵呵地喊人：“许言午！包子好了吗？我想吃！”
“你出来吃。”许言午叫他，“我盛出来了。”
“哦！”
不知道为什么，许言午声音听起来带了点鼻音。陶嘉闵一出卧室就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许言午把贴着自己的人抱住。
“你感冒了？怎么有鼻音呢？”
“没有。”
“那怎么回事？嗯？”陶嘉闵对他何等了解，一点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
许言午迟迟没说话，过了好半天，才问：“给我那个微信发消息的时候，在想什么？”
陶嘉闵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那会儿他找不着许言午人，又生气又想念，只能给那个许言午不用了的微信发消息，一来二去的不知道发了多少。
“你看见了啊？”
“嗯，看见了。”
“也没想什么。”陶嘉闵说，“就是想告诉你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大部分都是很无聊的事，就每天发生的那种，有时候也会生气，生气了就骂你几句，放放狠话，然后下一次再接着说。”
“你看见我骂你的了没？”陶嘉闵想起自己骂人的话突然笑了。
“看见了。”许言午摸摸他的后脑勺，“没少骂我。”
“对，没少骂。”陶嘉闵更乐了。
“我该骂。”许言午突然说。
“对啊，你那个时候就是该骂。”陶嘉闵把下巴枕在他的颈窝处，“所以我骂了个痛快。咱俩的气，那个时候就已经出完了，所以这会儿，不用再想了。”
他一听就知道许言午心情不怎么好，因为看了自己的那些话而难受，在他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都过去了，以后你也不扔下我了，我也不骂你了，咱俩最好。”
“嗯。”许言午闷闷地应了声。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我饿死了，吃饭去。”陶嘉闵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拉着人就往餐桌去。
结果就看见桌子上摆了一盘开口的包子。
“这是我包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桌露馅的包子问。
“除了你还有谁？”
盯了半天，陶嘉闵噗嗤一声笑了：“我真服了，我假期回去要跟奶奶好好学怎么包包子。”
“你不会介意吧？”
“你都说自己吃了，我介意什么？”许言午拿起个包子塞给他，“尝尝吧。”
陶嘉闵也不接，故意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嗯……”他一边嚼，一边看对方。
“看什么？你自己拿着。”许言午把包子塞给他，“好吃吗？”
“好吃……”陶嘉闵说着看向许言午，欲言又止。
“好吃你这什么表情？”许言午问，“说实话。”
“实话就是好吃。”陶嘉闵把包子咽下去，“不过我怎么觉着……这包子味有点熟悉啊？我在哪吃过吧？”
许言午闻言一愣，咳了一下，喝了口水。
“我肯定在哪吃过。”陶嘉闵越吃越觉得熟悉。
半晌，他抬头，看向许言午，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许言午，高中那会儿你说去买的包子，是你自己做的吧？就是咱们一块吃烙饼的那回。”
许言午没吭声。
陶嘉闵顿时觉得好笑，又问：“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许言午最终妥协了。
“我说呢！我就说，那个卖包子的老板平时做的可不是那个味，突然就变好吃了，而且包子馅还多了，我就觉得不对劲！”
陶嘉闵回想起来，问他：“你那个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咱们才认识多久？”许言午反问，“我跟你说这个？”
“有什么不行的？”陶嘉闵又咬了一口包子，“哦，所以，你真是老早就喜欢我了。”
说着他又笑了。
“别笑了。”许言午敲敲他的手背，“一会呛着了。”
“哎……原来你喜欢我这么早。”陶嘉闵美得不行，连包子也逊色了几分。
“那你呢？”许言午突然这么问。
“什么我？”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陶嘉闵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
“喜欢你是一个过程。”他撑着头说，“少了哪个瞬间都不行。所以我也不好说，大概就是所有的事加起来，我就像今天这么爱你了。”
他没用“喜欢”，而是用了“爱”。
许言午听了这个答案愣了一下，接着对上陶嘉闵笑眯眯的眼睛。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双眼睛里，盛满了他的全世界。
“过来点。”他说。
陶嘉闵不知道坐在餐桌上要怎么过去，于是拿着包子站起来凑过去，坐在许言午腿上。
“过来了。”
“嗯，再过来点。”
“还要怎么过来？”陶嘉闵失笑。
下一刻，他的嘴巴就被人轻轻贴上，那是一个很温柔，但又很有力量的吻。
窗外，阳光正好，屋内，热腾腾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