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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反客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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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论坛的后半程，程霜完全没了心思。她坐在台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那个重新恢复冷峻、仿佛刚才后台那场短暂交锋从未发生过的男人。
可她知道，不一样了。
一切都不同了。
那个被她窥见的屏保秘密，像一道强光，骤然照亮了所有迷雾之下的真相。他那些反复无常的行为，那些毒舌下的纵容，那些冷漠背后的关注，甚至那个失控的吻……都有了全新的、让她心跳加速的解释。
他不是讨厌她。
他是在意她。用他那种别别扭扭、口是心非、极其裴放的方式。
论坛一结束，程霜立刻起身，目光精准地锁定正被众人簇拥着准备离开的裴放。她拨开人群，踩着高跟鞋，毫不犹豫地朝他走去。
“裴总。”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忽视的笑意，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裴放脚步顿住，侧过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未散的冷意。周围的人也好奇地停下脚步，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这两位最近的绯闻主角，又要上演什么好戏？
程霜走到他面前，仰起脸，笑容明艳又带着点狡黠，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裴总，关于贵公司那个新能源项目的代言推广，我有点新的想法，不知道裴总方不方便……单独聊几句？”
她刻意模仿了他上次在港城酒会上的公事公办口吻，眼底却闪着“我知道你的秘密”的光。
裴放看着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下颌线微微绷紧。他知道她绝不是要谈什么项目代言。她是在报复，是在挑衅，是在用他惯用的方式，反将他一军。
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拒绝。
“可以。”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对助理吩咐了一句，便率先朝着贵宾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程霜像只胜利的小孔雀，对周围好奇的目光报以完美微笑，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一进休息室，门刚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程霜脸上的职业笑容就瞬间变成了带着得意和促狭的坏笑。
她也不坐下，就抱着手臂，倚在门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背对着她、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男人。
“裴总，”她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问，“新能源项目……您想怎么聊啊？”
裴放缓缓转过身，眼神幽深地看着她，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有恼怒，有尴尬，还有一丝被逼到墙角的无奈。
“程霜，”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程霜挑眉，一步步走近他，直到两人之间只剩咫尺之遥。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他左侧胸口，西装内侧口袋的位置——那里放着他的手机。
“裴总用我的照片当屏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适可而止呢？”她歪着头，眼神无辜又大胆，“嗯？裴、放？”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气声叫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挑衅的温度。
裴放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那抹狡黠的光，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崩断。
他猛地伸手，不是推开她，而是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狠狠地按进自己怀里！
“啊！”程霜低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撞入他坚实的怀抱，鼻尖撞上他微凉的衬衫，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
“所以呢？”裴放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吹拂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劲，“你知道了，想怎么样？嗯？拿去卖给八卦周刊？还是想借此要挟我什么？”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但程霜却奇异地没有害怕，反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的兴奋。
他终于不再伪装了。
“要挟？”程霜在他怀里抬起头，不怕死地继续挑衅，手指甚至大胆地戳了戳他的胸口，“裴总以为自己有什么值得我要挟的？钱？资源？还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紧抿的、看起来异常柔软的薄唇上，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蛊惑，“……人？”
裴放的瞳孔骤然收缩！揽着她腰的手臂收得更紧，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和升高的体温。
他盯着她水润的红唇，眼底风暴凝聚，几乎是咬着牙说：“程霜，你别玩火自焚。”
“玩火？”程霜轻笑一声，踮起脚尖，主动将唇凑近他的耳边，用气声低语，“裴放，你的屏保……是不是在晚宴一开始就设好了？在我泼你酒之前？所以，到底是谁……先玩火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裴放所有的防御、所有的冷静、所有的口是心非，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张总是能说出让他失控话语的唇！
不同于上次带着惩罚和怒意的吻，这个吻，充满了被揭穿后的破釜沉舟，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和占有欲，凶猛而炽热，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程霜只挣扎了一瞬，便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生涩却又大胆地回应起来。
去他的试探！去他的较劲！去他的谁压谁一头！
她只知道，这个别扭又讨厌的男人，偷偷喜欢了她好久。
而她，好像也……早就对他动了心。
休息室里，温度骤升，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令人面红耳赤的唇齿交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