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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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周你和妈妈轮流来照顾我，爸爸偶尔来了几次，他和妈妈性格真的差异很大，他话很少，知道我生病也不没有用肉麻的话来安慰我，每次就这样看两眼，然后去担起男人的责任。我知道你的家庭对你的影响很大，我突然不想你当我爸妈的干女儿了。
在我住院的最后一天，我找来了柠桉姐和迟初姐，你和妈妈去办理出院手续了，我知道她们在国外领了证。我们结婚，便好。
我提前告诉了爸妈，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出远门，我知道你会照顾好我。
可是在我走出这个病房的时候，我冷静下来了，我不能束缚你，你还有很长时间和这个世界打交道，你还会认识对你很好很好的人，于是我打消了出国的念头。说不定不这么折腾我还能多呆几天。
进医院的那天，很遗憾，我是昏过去的。你重新开上了我们的小车，我又成了你的副驾，你带着妈妈和我出了医院，66天的“躺平生涯”结束了，我摘掉帽子，放在了中央扶手上。
为了庆祝那一天，你和妈妈做了好多菜，家里还来了一位老朋友，你的御用鼓手，方颜。
“这不是夏大小姐么，终于知道回来了。”方颜在这两年经常来找我，她或许是怕我孤独，又很能说，每次我都是听她讲。讲你们在录歌的时候你喜欢全程坐着，但是一次超不过半小时。还说你喜欢先剥一颗糖，咬碎了再开始录。很多细节你没有同我讲过，我也知道了你的很多小癖好。
“我和小溪可不太一样，你家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但两年你连个影儿都没有我是真没想到。”方颜才是实打实的大小姐，北城人，来南城当鼓手只是她喜欢南城的天气，一呆就呆了四五年。
你跟她大致讲了一下情况，她一下就知道了，因为你爸是出了名的体面人。她又问了问我的情况，其实我的主治医生就是方颜找的，很著名的专家。只是命运已经让我站到了悬崖边。
我们一起吃了饭，除了熟悉的妈妈的味道，你做的饭还是如此可口，那天是我近半年吃的最多的一次，和你们比起来也只是半份儿的量，毕竟我也不能多吃。
吃完饭，方颜拉着妈妈在沙发上唠家常，我对你说一会儿再洗碗，先把礼物送给你。我牵着你来到我们的卧室，这几天你住在这里，都有了活人感。礼物放在床底下，我有些吃力，你帮我一起拉了出来。对你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盒子，你的手顿了顿，我指了指吉他包，示意你打开。
崭新的电吉他，你最爱的Gibson，五月天怪兽同款，你走了之后我总带它去保养。然后我又拉出来两个盒子，一个是音箱和效果器，一个是为你定制的话筒，三年的生日礼物，终于送到你手上。
你又要哭了，你现在真的很爱哭，果然女人是水做的。你一把揽住了我，我们就蹲在地上，认真地接吻，你的嘴唇总是那么软，和我接吻的时候也还是喜欢捏着我的耳垂，我任由你动作。
今天因为刚回家，我还是需要充分休息，方颜说明天带我们去她的民宿露营，你说她，“方大小姐可真是身兼数职，家缠万贯，好一个闲情逸致。”她用拳头锤你的肩，“夏景之，大小姐请客你就这态度，要不是看在家属生病的面子上，我迟早要按小时收你的钱！”很久没有看到你们贫嘴了，我把脑袋放在你的肩上，轻轻笑着。妈妈交代了一些家里的事情，方颜就送她回去了，我看到她上车的身影，我的那个坚强的妈妈也有些驼背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她有没有白头发。
你怕我疼，帮我用热毛巾擦身子，我赤裸的任你摆布，但是我不敢去看你，我有些害羞。
你说就两年不见就害羞了，说：“你还是那么可爱，林溪溪。”我看到穿着白衬衫的你，靠过去解你的扣子。只有你穿着衣服，这很不公平。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我的手臂撑不起来我的身体，我只能躺着，从背后紧紧贴住你。你拉着我的手，往你的身下探去。之前的你会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一遍遍地让我动。现在的你，只能拽着我的手腕，一下，又一下，直到你的歌唱到最高潮。我哭了出来，一遍遍唤你阿景，想把你留在我的手心里，你只用没有旋律的气息来应我。
我们的身上有一层薄汗，阿景，你刚刚给我白擦了。
你终于回到了我的怀里，过去的两年里我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上了大学之后，你爸把你的那套房子卖掉了，他从来都不愿意让你继续读书，还好你挺了过来。于是后面的三年都住在我家里，是外婆的房子。虽然她后面回村里了，周末的时候她跟妈妈也总是来看看。
我记得你和她们第一次见面是一个冬天的晚上。你那天和方颜录完第二张专辑，提着烤红薯就风风火火地转开家门，喊我，“林溪溪，我回来啦，你今天有没有想我。”我端着果盘在玄关望着你，直到你的目光里多了两个人。这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尴尬的场景了，其实她们知道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和我住在一起，但那天你磕磕绊绊地和她们打招呼，说：“阿…阿姨，外婆，你…你们好，我是林溪的女朋友……”在她们反应过来之后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我们的关系就这样被捅出来了，我只觉得，我很幸福。她们欣然接受了你的身份，我知道她们一向会理解我。
那天爸爸也过来了，我们去外面吃了一顿饺子，那天是冬至。
我看到你皱着眉头睡过去，一下又一下地摸着紧皱的皮肤，我在生命的倒计时里感受着生命的意义，我想这个世界对我已经足够温柔。
第二天醒来，就看到你雾蒙蒙的眼睛，盯着我看，浅浅的笑只想让我把你搂的更紧。你对我说早安，你现在应该也卸下了负担，可以慢慢感受这个世界。
我们一起喝了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发去方颜的民宿。你开车的样子还是那么迷人，不知道以后你的旁边会坐着什么样的人，来欣赏你的魅力。除了我们，还有你之前合作过的编曲迟树果，也是很久没有见了，我们坐在湖边享受阳光，河边还是凉快些，你散着的头发风零零散散地被风吹过，你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像是在观看一部艺术片。身上的疼痛早已被你抚平，我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你们喝了很多壶茶，你拿过电吉他，毫无预兆地开始唱歌。方颜在旁边敲打着节拍，迟树果给你和声，是我熟悉的旋律，是我最喜欢的乐队的歌，我知道你要唱给我听。
“如若世间这刻经已没唱片铺，
余下这间交给你我守到老，
时代变很少真爱会不倒，
难得你还跟我去撑这小店铺……”
我们大学旁边就有一家不太起眼的唱片店，没事的时候你总要拉我进去逛逛，属于你的梦想和希望就藏在这些唱片里，我也把我们的幸福留在那里。后来我们一起攒钱买下现在的这个小房子，一墙的柜子里都是唱片，我们还买了唱片机，晚上它就会进行自己的工作。过去的两年，我都忘记了打开它。
其实我听不懂粤语歌，但你每次唱的我都听懂了，我也在好好爱你。
方颜约了她的店长去讲话，迟树果蹲到河边去抽烟，你还在拨着吉他弦，给我唱今天的最后一首歌。
“吻下去便确定我共你
能同生能同死
趁渡假觅胜地我共你
能从此一起”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各样的杯子，我们喝的茶都不一样，我突然觉得，你不应该是月亮，阳光洒在你身上，你让阳光灿烂。
那天我真的很开心，原来我还可以和大家一起聊天一起闹，我也可以在你终于放下电吉他之后慵懒的靠在你的身上，你吐槽你爸的公司，可能你从来没有感觉到难过，我没有抬头看你的表情，只是捏了捏你的手。
那晚方颜还办了一个烧烤派对，我想你应该去和她们一起玩，但你坚持和我一起，陪我回家喝粥。
你说北城的秋天很好看，但是很遗憾没有捡起过一片叶子，我说就让叶子慢慢落下就好了，下一年还会有新的叶子，新的秋天。
那晚我也睡的很好，我想溺死在你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