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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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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白沉一还真安安静静的，只不过等红灯的时候却是盯着人。
那种一刻也不离开的盯梢和直白的情绪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分外有存在感，让人心里有些发毛，更别说元星和很敏锐，对身边人的视线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
“有事？”
白沉一轻轻唤了一声：“星和。”
元星和嗯了一声，没睁眼。
感到手腕被握住，元星和睁眼看了人一眼，毫不留情地收回。
白沉一不气馁，车稳稳地开进了小区。
元星和下车，刚想往家门口走，就听到身后的人道：“要看我收藏的画吗？”声音低沉而温柔，有种刻意的引诱。
“明天吧。”元星和有些累了。
“明天可不行。”
元星和转身，看向居心叵测的人：“原因。”
“要么现在，要么明年，其他时间不行。”两人对视，白沉一有种笃定的气场，静静等人回应。
元星和定定看人几秒，勾起嘴角，走向人：“好，现在。”
人与自己擦肩，白沉一恍惚中能听到一旁人的心跳，再冷静，才明白这是自己的心跳在耳际作响。
两人踏进白沉一的家，奔腾声起，元星和抬头就见小乖飞身扑了过来。
元星和下意识接住了狗，但是小狗最近体重长了不少，元星和被撞的身形不稳往后退，然后就被撞到了身后人怀里。
白沉一关上门转身就有人入怀，酒气激发了快要消散的香水，发丝蹭过鼻尖，惹得人心里惊起数道塌陷。
元星和站稳后把小乖放到了地上，白沉一也松开了搂着人腰的手，只是神色更添几分算计。
“没事吧？”
“没事。”
元星和继续安抚蹦跶的小乖。
白沉一则是控制不住笑了出来，眼神炙热了几分。
眼前这人在逗他的狗，就在玄关处，客厅的智能灯已经全部亮起，灯火通明，但是这点光全部倾泻在这人身上似的，让这人更为耀眼。
再进一步，这人就是完全在自己的范围内，但是再远一步，一门之外，这人就会离开自己的视线，捉摸不透。
或许是良心发现，小乖终于开始欢迎自己的主人，不断地蹭腿撒娇。
白沉一敷衍地摁了一下狗头，而后走进厨房。
元星和见人往厨房走去，心里不解。
白沉一熟练的开火切东西：“星和等等，我做个醒酒汤，不然明早该难受了。”
这个厨房和元星和家的大同小异，灯光是暧昧的暖黄色，围裙是橘粉色，与一身正装还人高马大的人着实有点不大，但元星和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设熟悉，人物奇怪，动作熟练，氛围美好，这情景对元星和来说有几分荒诞又合理。
白沉一听见了笑声，拿刀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星和要是无聊可以随意看看，或是看会电视。”接着白沉一扬声喊了一下：“小乖，打开电视。”
小乖嗷了一嗓子，电视的声音接着响起，元星和惊讶地看向沙发上不安分的狗：“训练的挺成功的。”
说着走到沙发边上摸摸小乖的头，又被蹭了一个大劲。
锅内东西已经添加齐了，只要等十来分钟就好了，白沉一擦干净手，解了围裙。
“它很聪明，不需要多教。”
弯下腰，白沉一的眼神完全没有关注小乖：“星和，去看看吗？”
沙发阻隔在两人间，元星和点头，起身却被小乖猛地扒拉一下，白沉一及时扶住了人，又十分绅士松开。
摸了一下狗头，白沉一声音温和了不少：“去玩吧。”
小乖立刻跑远了。
“星和，注意台阶。”
跟着人上楼，元星和轻车熟路，这跟自家没什么差别。
上三楼，元星和想画不会在最东边的那一个房间吧，自己家里最东边自家用来放画和创作了，还特意装了两扇落地窗，光线极好。
不过见人转身向左，往西边方向，猜错了。
开了门，里面灯光亮起，元星和真的有点惊住了，不是几幅，不是十几幅，这里起码有上百幅画！
“星和你随意。”白沉一微笑示意，见人心神全部落在画上，心里兴奋又有几分说不明白的妒忌。
元星和大眼一瞧就能分辨出老师的画和其他的，也看出了这里的画全是自己之前有兴趣的。
包括三年前在被展出又瞬间被拍下的一幅几个世纪前的经典画作，他记得最后是以10.1亿成交，原来在这。
大致浏览了一下，这屋里所有的画元星和或多或少都有过兴趣，研究过一点，按照金钱估价，这一屋画大概有几十亿了，这可不是不小一笔钱。
“你对这些画很感兴趣？”元星和此时不太相信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就收藏这么多的行为。
白沉一瞬间否认：“不感兴趣。”
元星和环视一周，扭头看向人，笑出了声：“你不会真的因为我而——”
“不感兴趣，但是很奇妙，每当我看见这里的画的时候，我总能想到你，比如这个，我第一眼看见这一幅画就想起我们的相遇。”白沉一指了指手边的一幅画。
元星和看过去，是十七世纪一幅印象派画，色彩冷暖交织，奇异而和谐，甚至有种魔幻的感觉，这是他大学的时候尤为喜欢的一类作品。
不过——相遇？自己和这人在这种印象情况里遇见？！
“这一幅画让我想到了你的眼睛，我想星和看见这幅画的时候眼睛一定很漂亮，果然！”
白沉一又说了一幅画，元星和的确一眼被吸引了，而后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触到脸颊，元星和一瞬间回神，退了两步：“做什么？”眉眼间有一分警告和不快。
白沉一觉得元星和这样子着实可爱，摊开手示弱：“没做什么，只是情难自禁。”
元星和保持住了素质，冷冷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白沉一顺从点头：“我当然知道，星和放心。”真像啊！像被惹到的猫猫抬爪子要挠人一样！
退后一步，白沉一给了人空间：“你先看着，厨房里应该好了。”说完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元星和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人言行举止有点怪。
而后元星和念头瞬起，走到门前，按下了把手，门应声而开，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多了，这人还没猖狂到那一步。
白沉一听见开门声，停下脚步，非常愉悦，扭头看向门口的人：“星和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是想到我可能会那么做吗？不过星和，你反应太慢了。
元星和见人神色自然，摇头：“没什么。”这人胆子有多大呢？
“嗯，那我先下去了，星和慢慢来。”
“嗯。”
几分钟后，白沉一把醒酒汤端了上来：“星和，温度差不多，可以喝了。”
“味道可能不怎么好，喝完可以吃点水果。”碗旁边还有一叠切好的水果。
“多谢。”许久不喝酒，现在胃里有点不舒服。
元星和端起小碗抿了口，在最后一口的时候被呛了一口。
因为身边的男人语出惊人：“星和这么放心我，就不怕我下药在汤里？”
“咳咳咳……你……”
白沉一接过碗，还贴心的给人拍了拍背：“别激动。”
元星和平复下来后看了人一眼：“你敢？”
白沉一明显愉悦了起来：“你这么信任我？也是，这么晚了还敢留在这里，真的是——大胆啊。”
元星和觉得这人也应该喝一碗醒酒汤：“不是你说只有现在能看画吗？脑子不清醒？”
白沉一不反驳，叉起一块苹果，送到了人嘴边，眼皮低了一度：“嗯，是有点不清醒了，你先吃过苹果缓缓。”
元星和对这种喂食的亲密行为不喜欢，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不了，我该回去了。”
白沉一举起的手坚持：“星和，你不是喜欢苹果吗？我特意准备的。”
元星和感到好笑，也感到这人的理智在下降：“白沉一，我要回去了。”
白沉一跨步拦住了人的去路，一脸歉意：“不行。”
元星和也不废话，打算直接推开人走：“白沉一，我……”
下一秒，晕眩感不断，腰间被有力的手臂搂住，元星和腿有些站不住，只得依靠在人身上。
元星和可不会认为自己是后劲上头，他很清醒，所以这种情况肯定和白沉一有关。
“你——你真给我下药了？！”
想抬手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手臂却是无力，抬到半截又不得不落了下去，另一人贴心的帮忙，微凉的手指有章法地按在穴位上，的确缓解了一瞬。
元星和半睁着眼，有一瞬间想顺着对方的力道，而后努力稳住自己声音：“什么药？”
白沉一感觉到怀里越来越重，几乎整个人都依偎在自己身上，喉咙中喟叹：“不会伤害身体，星和放心。”
说着，白沉一收紧了手中力道，两人完全相拥，站在一众画前，也似一幅合景的人物画像。
元星和听到不会伤身体，的确没那么担心了，而且他觉的应该不是春.药，他没发热的感觉，排除这两种情况，其他的元星和没那么担心了。
“安眠药？”元星和尽力站稳，但确实乏力，不得不借助男人的力量。
白沉一见人扑腾，笑得有几分放肆，弯腰把人抱了起来：“不是，只是会丧失一些力气，星和放心，明天就好了。这些画以后有时间你随时可以看，今天时间晚了，我们该歇息了。”
说着抱着人走出了画室，元星和不再吭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静观其变。
他以为这人要下楼梯，却见这人喊了一声：“小乖，电梯。”
电梯？他之前没看见电梯房，还以为这人没装，不过也是，怎么可能不装？多方便啊！比如现在！
“你……打算犯罪？”元星和现在头有点昏沉，但仍有意识。
白沉一为自己辩解，企图给怀里人确定一个变态但遵纪守法的形象：“都不是，我可不想在监狱里让星和与别人亲近。”
虽然现在情况很危险，但这句话出来，元星和排除了许多危险，不过就算是遵纪守法，折磨人的方式也很多，自己现在着实没有反抗的力道，这人又很有变态的迹象，实在不妙。
电梯在向下，一时间眩晕感在家中，元星和有几分不舒服：“想吐……”
白沉一反应过来是电梯的原因，轻拍了一下人，极其温柔：“抱歉星和，几秒后就好了。”
元星和闭上了眼，失重感少了一些。
出了电梯，是二楼。
元星和尽管有些难受，但还是半睁开了眼：“去哪？”
“卧室，已经十点多了，你需要休息。”白沉一问什么就答什么。
元星和想起这人对自己的心思，心情复杂：“你……打算强来？”
白沉一亲了亲人嘴角，很坦诚：“虽然——我很想，但是星和现在不合适，所以星和不必担心。”
然后元星和就感觉到自己被温柔的放到床上，鞋子，外套，裤子，然后就是被子盖上，室内应该是事先打开了空调，温度很适合，灯光暖亮，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地方。
眼神恍惚的躺在床上：“我……”元星和感觉现在跟一个布娃娃一样，软绵无力，任人摆布。
“我这就帮星和洗漱，不会打乱星和的习惯。”
元星和听到这句话冷静了许多，这人在试探，以那房间价值不菲的画来赌，这人所说的情有一定分量，自己目前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这人来这一出是为什么？
床边的人站直，有几分压迫，但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这是自己进来过一次的房间，没想到现在以这样的情况再次接触。
脚步声远去又响起，白沉一拿了热水过来，毛巾沾水，带着一点烫，轻轻地落在了脸上，仔细又温柔，完全不像刚才那般强势的样子。
两人目光相接，元星和还是想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按理说你不该这么突然。”
“不该？那星和认为我应该怎么做？”白沉一再次沾湿毛巾，做第二次清洁。
“怀柔。”
“怀柔？”白沉一重复了这两个字，心里好笑，看着人神色不辨：“我就是在怀柔啊星和！我要是不怀柔星和估计早就是我的了。”
元星和觉得现在跟人沟通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他不信明天就好的说辞
“星和，你要相信我。”说着开始给人擦拭手，每个手指头都单独清洁，包括手腕和小臂。
“星和前几天去公司是不是和文莱见面了？”
元星和心想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嗯。”
白沉一知道这人不会理解，继续道：“不单是，星和这么聪明，怎么没看出来她之前喜欢你呢？”
元星和声音有些含糊，但还是笑了：“看出来了，又能怎样？”
白沉一瞬间脸色一变。
他以为这人没开窍不知晓才忍耐，没想到这人知道，既然这人知道文莱以前的心思，为什么还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还亲自带她？难不成这人对文莱也有心思？
右手被死死扣在床上，元星和彻底使不上一点力气了，白沉一温柔又渗人：“星和，你喜欢她？”
元星和实话实说：“没有男女之情，文莱很聪明。”
白沉一心弦一松，恢复之前的动作继续给人热毛巾敷脚：“那她给你介绍对象，你如何想？”
原来是这样：“你因为这事而选择下药？”元星和着实忍不住气笑了。
白沉一终于直视人的眼睛，俯身半笼罩住人：“不全是，我想更近距离挨着星和，比小乖和你更亲近，你站在玄关时我就在想你留下来。”
“做醒酒汤时就在犹豫，听见你那声笑时我想应该慢慢来。可是——”
“在触碰到你的时候我总想更放肆些，像爱人一般相互拥抱，亲密无间，我想我总要有些甜头的，不然你出不去的。”
“我用恢复力气的药水浸泡了苹果，我想，只要你让我喂你，只要你咬一口，今晚我就送你回去。”
白沉一顿了顿，继续道：“苹果是你最近爱吃的水果，在你拒绝后我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现在看来，你躺在这里，合该如此。”
元星和提了口气：“这是选择嘛吗？嗯？”元星和脑子有一瞬间都清醒了。
“嗯，我承认，我就是个坏的，不过你现在已经在这了，怎么样我都可以。”
白沉一无比顺从，话也顺着，说着起身拿了两个瓶子回来，是护肤品，到在手上细致地给人脸上抹去。
元星和沉默了，这人怎么这个也不忘，他是有护肤的习惯，但都是两三天一次，也是该抹了。
“是你惯用的牌子，星和不用担心。”
元星和：“……”
“我要喝水。”元星和睡前会喝半杯水，尤其是今天喝了酒的情况下，刚才醒酒汤的味道依然在喉咙里。
“我知道。”说完白沉一还给人抹了抹手，而后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换了个位置，扶起了人：“刚才准备的，现在应该恰好。”
元星和看着水杯轻笑了一下，这床边的水都准备好了，为自己辩解的挺好听的。他想这人无论想什么都给他老实憋着，没想到这人这么大胆。
安静依着人喝完水，好受多了，最后被子掖好，白沉一把灯光调成最适合睡觉的亮度，拍了拍人：“睡吧。”
元星和一开始还没有困意，但实在抵挡不住药的威力，不到几分钟，合上了眼，呼吸逐渐平稳。
白沉一见人睡着了，再三不舍把握着的一只手放进了被子了，吻了吻人嘴角：“晚安，我的星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