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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残魂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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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舍寂寂，唯有断剑嗡鸣。
江暖灵指尖轻抚剑身裂痕，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那场惨烈的牺牲。泪水无声滑落，在剑身上溅起细微涟漪。
“师兄...”她哽咽低语，“我该怎么做...”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断剑突然泛起微光，一道比以往更加虚弱的影子浮现在空中——楚烟影的残魂几乎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暖...灵...”残魂的声音细若游丝，“听我说...时间不多...”
江暖灵急忙凑近：“师兄！你还...”
“只是一缕执念...”残魂艰难地凝聚形态，“镇魔塔底...有真相...但危险...”
她急切追问：“那个'楚烟影'是谁？幽冥教主到底...”
“分身...陷阱...”残魂突然剧烈波动，“他来了！快...”
话未说完，残魂骤然消散，断剑彻底失去光泽，变成一柄凡铁。
几乎同时，竹舍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暖灵心中一紧，下意识将断剑藏入袖中。
门被推开，“楚烟影”站在门外，笑容温润如初：“师妹醒了？可有好些？”
若非亲眼见证过他的真面目，江暖灵几乎要再次沉溺在这份温柔里。她强作镇定：“多谢师兄关心，已无大碍。”
“那便好。”“楚烟影”走近，目光落在她肩头的白莲印记上，“看来师妹因祸得福，彻底融合了净世白莲。”
他伸手想触碰印记，江暖灵下意识后退一步。
空气瞬间凝滞。
“师妹在怕我？”“楚烟影”挑眉，眼中闪过暗芒。
江暖灵急中生智：“只是...想起些不好的回忆。”她垂下眼睑，“那些黑袍人...”
“不必再怕。”“楚烟影”重展笑颜，“威胁师妹的宵小已被清除。从今往后，师兄会保护好你。”
他语气温柔，却让江暖灵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日子，“楚烟影”以养伤为名将她软禁在竹舍，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每当她试探询问父母或系统之事，总被他巧妙带过。
更令她不安的是，青云宗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死去的弟子们“复活”了，言行却如提线木偶；破损的建筑一夜修复，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就连天空都始终保持着不自然的晴朗。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整个青云宗正在被某个存在逐步掌控。
深夜，江暖灵试图联系系统，却只得到杂音。就在她几乎放弃时，一段破碎的讯息突然传入脑海：
【...逃...他不是...】 【...塔底...真相...】 【...小心...所有...】
讯息戛然而止，但她已获得重要线索——必须再去一次镇魔塔！
机会很快到来。三日后，“楚烟影”突然告知要暂时离开处理要务。临走前，他在竹舍布下重重禁制。
“师妹好生休养，师兄很快回来。”他温柔嘱咐，眼神却带着警告。
确认他离开后，江暖灵立即尝试破禁。然而禁制异常强大，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突破。
正当她焦急时，一个纸团突然从窗缝投入。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二字：子时。
是张远的字迹！
子时将至，禁制果然出现短暂波动。江暖灵趁机脱身，按照纸条指示来到后山禁地。
张远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时间不多，听我说。”
“那个'楚烟影'是幽冥教主用魔神之力制造的分身，目的是操控你完全觉醒净世白莲之力。真正的楚师兄残魂应该还在某处。”
“你父母确实被囚在镇魔塔底，但他们不是帮凶，而是被迫协助研究穿越技术。幽冥教主想打开通往你原世界的通道。”
“系统311是你父亲意识的碎片，被幽冥教主污染控制，但核心程序仍在保护你。”
信息量巨大，江暖灵一时难以消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远露出苦涩笑容：“因为我欠楚师兄一条命。更因为...”他突然吐血倒地，胸口透出黑色利刃！
“因为叛徒从来活不长。”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冷笑拔刀。
江暖灵急忙扶住张远：“坚持住！”
张远艰难地塞给她一枚玉符：“塔底...密室...”便气绝身亡。
黑袍人转向江暖灵：“主上猜得没错，果然有老鼠坏事。既然如此，只好提前仪式了。”
他挥手布下囚笼：“带你去见个老朋友。”
镇魔塔底，实验室焕然一新。中央并排放着三个容器，分别囚禁着江暖灵的父母和...另一个她！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容器。”“楚烟影”——或者说幽冥教主——微笑着迎接，“看来你都知道了。”
他轻抚装着另一个江暖灵的容器：“很惊讶？这才是你原本的身体。而现在这个...”他看向江暖灵，“只是承载净世白莲的临时容器。”
江暖灵强迫自己冷静：“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幽冥教主张开手臂，“完美重生！用净世白莲净化魔神之力，再以穿越技术将意识转移到你原本的身体——获得完美力量的同时，还能摆脱天道监察！”
他眼中闪着狂热：“届时，三界都将臣服在我脚下！”
江暖灵心中巨震。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计划！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特殊的灵魂频率。”“楚烟影”——幽冥教主耐心解释，“只有你能完全融合净世白莲，也只有你的身体能承载我的力量。”
他按下按钮，实验室开始运转：“本来想等你完全觉醒再动手，但既然计划有变...”三个容器同时亮起，“只好提前了。”
江暖灵感到力量被疯狂抽取，意识开始模糊。就在她即将失去知觉时，怀中断剑突然发烫！
【检测到主体意识连接，尝试唤醒...】系统的声音突然清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暖灵！听我说！我是父亲！】
江暖灵猛地清醒：“父亲？！”
【时间不多！听好！】系统的语速极快，【教主需要你的自愿配合才能完成转移！拒绝他！】 【实验室下方有紧急逃生通道，密码是你生日！】 【还有...对不起...】
声音突然被杂音覆盖，幽冥教主脸色一变：“竟然还能挣扎？看来小看你们了。”
他加强能量输出，江暖灵痛苦倒地。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她看到囚禁父母的容器突然破裂！
“休想伤害我女儿！”男女同时扑向幽冥教主，自爆元神！
巨大的冲击波席卷实验室！幽冥教主被暂时牵制，江暖灵趁机冲向紧急通道！
“想跑？”幽冥教主震怒，一道黑光直追而来！
眼看就要被击中，一个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是清虚长老！他眼中红光与清明激烈交替：“快走！记住...你是...希望...”
黑光贯穿他的胸膛，却为江暖灵争取到宝贵的一秒！她冲入通道，按下关闭按钮！
在闸门落下的瞬间，她看到幽冥教主震碎清虚长老的身躯，眼中满是狰狞...
通道黑暗漫长，江暖灵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出口亮光。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
这不是青云宗外，而是一个巨大的...控制中心？
无数屏幕显示着各种数据，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晶体。最让她震惊的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世界编号：XC-777】 【状态：实验场】 【主宰：幽冥教主（代号：观察者）】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实验体777号。”
江暖灵踉跄后退，难以置信：“这...这是什么？”
“还不明白吗？”电子音毫无感情，“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虚拟实验。幽冥教主是实验观察者，楚烟影是预设程序，就连你的'父母'都只是NPC。”
屏幕显示出一段影像：她原本的世界中，那个为救她变成植物人的女孩...正安静地躺在医疗舱里！
“你的意识被上传到此，目的是测试净世白莲系统在极端环境下的表现。”电子音继续道，“现在实验结束，请准备意识回归。”
江暖灵如遭雷击。所有苦难，所有牺牲...都只是实验？
不！她不相信！
怀中断剑突然发出微光，楚烟影的声音直接在她心中响起：“别信！它在骗你！”
几乎同时，系统311也强行突破干扰：【他在篡改数据！不要相信！】
电子音突然变得急促：“检测到异常程序干扰！立即清除！”
危险的红光笼罩控制中心！江暖灵抱紧断剑，眼中闪过决意——
无论这是真实还是虚拟，她所经历的情感不是假的，她所要守护的人不是假的！
“我拒绝回归。”她一字一顿道。
电子音骤然扭曲：“那就...强制清除！”
恐怖的能量席卷而来！江暖灵全力运转白莲之力抵抗，却如螳臂当车！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个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身前——
一个是楚烟影凝实的残魂，一个是系统311凝聚的光影！
“看来...到最后还是要陪你疯一把。”楚烟影残魂轻笑。
“保护女儿...是父亲的本能。”系统311温和道。
两人——或者说两段程序——同时爆发最后力量，与清除程序同归于尽！
巨大的爆炸中，江暖灵被抛飞出去，坠入无尽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处熟悉的地方醒来——溪源村禁地。
怀中断剑已然化为齑粉，只剩一枚晶片闪烁微光。肩头白莲印记灼热发烫，提醒着她一切不是梦。
远方，青云宗的轮廓依稀可见。只是这一次，她眼中再无迷茫。
无论世界真假，她都要找到答案。
为了所有为她牺牲的人。
也为了...真正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