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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玩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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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林瑾瑜那近似宣战般的发言,林齐光担心他的安危,干脆也住了进来,一时间流音阁有盈歌、祁君曜、林齐光三大一流高手坐镇,还有潋滟门的右护法杨默以及三大长老,可谓是铜墙铁壁,分外安全。
自从林齐光住进来后,祁君曜就把护卫小院安全的责任全权交给他,自己则整日寸步不离地守着林瑾瑜,甜蜜地惹眼。
林瑾瑜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棋子,蹙眉看着棋盘,他思考半晌后,将棋子一扔,不满地抬起头来看向祁君曜:“下个棋而已,恨不得把你那八百个心眼全用上。”
祁君曜挑眉:“愿赌服输,不许赖账!”
早知如此,他就不赌了。前几日赢陆松赢得轻松,他有些得意,没成想祁君曜这人如此狡猾,刚开始他轻敌输了,后来就开始用心,只是每一次他认真布局、即将收网之时,都会悲催地发现自己才是牢中之物。
祁君曜伸出手来:“你共输我五十一局,每局十两。”
“哪有这么多!”林瑾瑜惊叫,“你诓我呢!”
“我这里可是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
见赖账不成,林瑾瑜一边小声嘟囔:“见钱眼开的死财迷!”一边不情不愿地掏出钱袋,里面只剩两张银票,此外还有一些碎银,他默默算了一下钱数,将钱袋朝祁君曜掷过去。
祁君曜笑眯眯地接住,将钱袋里的银票、碎银、金叶子通通倒出来细数。
“咦,怎么只有这些,加起来不够三百两?”
“剩下的先欠着。”林瑾瑜输了钱心里郁闷,他将枕头垫在身后,半躺下来伸手去抓一旁的闲书。
“什么时候还?”
林瑾瑜瞪他:“本公子家大业大,还会赖账不成?”
“不会,不会。”祁君曜殷勤地凑过来,“累坏了吧?来为夫帮你捏肩捶背。”
“用点力,没吃饭吗?”林瑾瑜故作凶狠,抬起一腿搭在小桌上,“腿也给我好好揉揉。”
花钱买换来的殷勤,必须用过瘾。
林瑾瑜舒服地哼哼唧唧,摇头晃脑,祁君曜趁机问他:“林公子财大气粗,怎么现在手头紧了?”
林瑾瑜几乎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钱袋里原先有五千多两怎么会只剩下不到三百两呢?一定有什么猫腻。
“这……”林瑾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含糊道:“钱自然有他的去处……再用点力。”
“偷偷在外面养人了?”
林瑾瑜:“……养了,而且是好几个呢,长得都比你俊,嘴巴甜,还听话。”
祁君曜:……
林瑾瑜继续补刀:“就是功夫没你好,等哪天我安全了,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嗷!”
“住手,哈哈哈,住,住手,别挠了。”林瑾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床上滚来滚去,但祁君曜作乱的手始终能准确地挠上他的痒痒肉,“哈哈,我错了,祁君曜,哈哈,饶了我!”
“让你再胡说!”
“哈哈哈哈,我再也不敢了。”
二人玩闹间,林瑾瑜一脚将围棋桌踹了下去,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棋子落地的噼里啪啦的清脆声。
林齐光立刻提剑闯进来,在看清二人的姿势后,瞬间脸黑如锅底,他“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大哥?”林瑾瑜的脸因为刚才的玩闹憋得通红,见状大喊:“关门啊!”
林齐光趔趄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君曜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都怪你!”林瑾瑜坐起身来,把书卷成筒,在他背上锤了一下。
祁君曜伸出魔爪,狞笑着说道:“快快老实交代,不然继续大刑伺候!”
“我养你一个都费劲,怎么会去招惹别人!你喜欢的那把剑整整五千两,一下子就快把我钱袋掏空了。”
“你是万宝阁的主人,拿这剑不就是点个头的事,怎么还要掏钱?”
“可是我想送给你。”
林瑾瑜说的没头没脑,祁君曜却听懂了。
林瑾瑜又补充说:“而且公是公,私是私……”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嘴,祁君曜道:“这句可以不说。”
他笑了笑,将钱袋和一叠厚厚的银票递过来。
林瑾瑜喜笑颜开:“这,这是给我的?可不许反悔!”
看林瑾瑜捧着银票乐得傻乎乎的样子,祁君曜不由问:“这么开心?”
“那当然。这可是白花花的银票啊,现在归我了,嘿嘿,都是我的了。”这可是整整三万两啊,林瑾瑜忍不住在银票上亲了一口。
“还有更让你开心的,看看枕下。”
“看看枕下。”
他将枕头拿开,只见又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厚厚一沓银票。
林瑾瑜双眼发亮,“这也是你给我的?”
“这倒不是,”祁君曜失笑摇头,“果真是忘了。”他将林瑾瑜喝醉酒故意骗欧阳百会交出污钱的经过娓娓道来。
喝多了真是丢大人,林瑾瑜顿觉尴尬,“你也不拦着我。那还是把钱还给他吧。”嘴上这么说,手紧紧捏着银票,一副肉疼的表情。
“还他做什么,这钱本就是你爹的,你拿着再合适不过。”
“可是……”
“你现在把钱还给欧阳百会岂不是坐实了他拿钱办事有失公允?这对他和袁行客生涯来说可是一大污点。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他的话就再没人信了。你肯将钱收下,他感谢你来还不及呢。”
林瑾瑜一看到钱脑子就不太灵光,再加上祁君曜在一旁煽风点火,只觉得他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于是放心大胆地将钱收下。
祁君曜就爱他这副贪财有道的模样,对于自己的东西他总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对于外人的东西,明明喜欢的不行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不敢动手取分毫。
“你真好。”林瑾瑜凑过来在他唇角迅速亲了一下,笑吟吟地又说了一遍,“你真好。”
祁君曜闻言露出笑容,将他揽在怀里,深深地吻下去。
“等等,我有个疑问,你怎么……”
林瑾瑜好不容易挣脱,还没说完,嘴巴就又被堵上了,这种感觉太过美妙,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这个问题很快就被抛诸脑后。
踏月苦哈哈地被艳花又打又骂地教训,明明是折雪趁他不注意跑出去偷酒喝,可艳花却只抓着自己骂。他愤愤地看着无人时走路生风,有人时弱不禁风的折雪,满腹委屈,说出口却无人信。
踏月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折雪,你今天必须还我一个清白。”
折雪躺在床上,支着一条腿晃荡,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当他是空气。
笑话,如今艳花还在气头上,看他是伤病才不跟他计较,他才不会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
“折雪!”被忽视良久的踏月气呼呼地说道:“你去跟他们说,就说你已经好了,你那日只喝了一点点酒,根本不影响伤口恢复。”
“然后呢?我这么做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折雪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还不如就这么躺着,有人伺候,还有好戏看。”
“你!你欺人太甚!”踏月气急,一拳捶过去,只是还没碰到折雪,就被他抓住小臂。
“你不谢我就算了,竟然还埋怨我?要不是我躺在这给你提供做贡献的机会,你现在一定在抓着扫帚上蹿下跳地扫茅房。”
“你!”踏月很想硬气一把怼回去,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不论是被祁君曜欺压还是被艳花欺负,都不是他愿意的。
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还是维持现状吧,至少药味好闻一些。
他抽回手,惆怅地坐下来。
折雪转过头来,看到他这副丧气的样子,好心地说:“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到踏月一瞬亮起的眸子,折雪笑着接下去:“只要你肯将你每月一百两的零花乖乖交给我,为期三年,我就去找门主和艳花说清楚,保证你不再受罚。”
“你想得美!”踏月一下子捂紧腰间的钱袋,“这都怪你自己,当初吟风把潋滟门的财政大权交给你,是你大肆挪用账上的钱到处买好酒喝,不然他也不会克扣你的钱,你现在竟然打我的主意。”
折雪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好月儿,反正你买点心也花不掉几个钱,每月都能攒下许多,你把这钱给师兄我,省得你受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怎么知道我有攒钱的习惯?”踏月看着他,慢慢张大嘴巴,“难不成……”
折雪笑容僵住,脸色尴尬。
“我就说我埋在后院的银子怎么总是变少,我还当是老鼠偷的。原来是你这个贼,你还我钱来!”
踏月猛地扑上来,折雪暗道不妙,却已躲避不开,被他揪着领子,口水喷到脸上来。
折雪伸出一根指头晃晃:“一年,我只要一年。”
“一个月都休想。那是我攒来成家用的,你必须还我,一分都不许少!”
折雪仍不死心地跟他讲条件:“半年,不能再少了。”
“三个月。”折雪慌了。
因为踏月的手渐渐收紧,他有些喘不过气了。
“踏月,放手。”
“我不放!凭什么,凭什么连你也欺负我!”踏月的泪水夺眶而出,一颗颗砸在折雪的脸上、胸前。
“踏月。”折雪伸手想去碰他,他却后退几步躲开。
转身前,踏月蓄满泪水的漂亮眼睛深深地看了折雪几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在做什么?”艳花端着药进来,就看到折雪正在弯腰穿鞋,她两步冲过来,“你要去哪儿?”
折雪刚才起得急了,此刻他面色苍白,腹部缠着纱布,一片鲜红血迹蔓延开来。
折雪顾不上解释,只说:“快去找踏月,他刚刚走了。”
“我看到了。”艳花不以为意,优雅坐下,“谁有闲功夫去找他,反正他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再罚也不迟。”
“来,先把药喝了。”
“这次可能是真的。”折雪挡下药碗,垂下眼眸,“我把他气走了,要是不去找,他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艳花表情变得凝重。
折雪不顾裂开的伤口,执意让艳花先把众人找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