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电竞]》春生野

4、第 4 章

　　许凛还在和吕郑阳说着悄悄话，容安就推门进来了，他身后的叶生蹿了出来，扬着灿烂的笑容冲着吕郑阳道：“吕经理，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啊？”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打的zz三人措手不及，吕郑阳不愧是修行千年的老狐狸，叱咤商场多年，面对叶生这种颠三倒四的商议方式依旧面不改色：“看您们什么时候方便。”
　　许凛面色古怪，不知想到什么，出声打断道：“要不先等等。”
　　众人眼神齐齐向许凛望去，许凛掩面咳嗽了几声，眨眨眼睛，扬起浅淡的微笑道：“我想和容老板单独聊聊。”
　　容安略略错愕的看着许凛，这人挂着职业微笑，向容安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一个单独的包厢。
　　容安歪着头看着许凛，那眼神带着浓重的打量意味。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许凛正色道：“对于Sanguis转会去ST，我其实并不赞同。”
　　容安点头：“觉得ST不靠谱？”
　　许凛颔首，他看着容安黝黑的瞳孔，认真道：“你们的表现确实让我不太放心。”
　　容安挑眉，不禁觉得好笑：“你对这种事情有决定权？”
　　许凛摇头。
　　容安毫不客气：“你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着Sanguis？”
　　“许凛，对于你的质疑我并不否认，ST对于战队的商务对接以及营销确实没有特别多经验，但是，”容安弯腰靠近许凛，睫毛像一把扇子一般轻轻的在许凛的心上挂了一下：“并不代表没有……我有钱，商务可有可无，俱乐部不需要为了那几个小钱像伺候祖宗一样把资方供起来，同样的，Sanguis我也一定会买下来。”
　　许凛被迫向后退了一步，腰间抵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容安明明比他矮了半个头，此时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容安欣赏着许凛被迫别开的脸，愉快的笑出了声：“甚至……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买回去。”
　　许凛震惊的转头看着容安。
　　容安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渐渐收敛的了气势，但是嘴上依旧是毫不掩饰的揶揄：“毕竟你这张脸买回去放在那，都能让人心情愉快起来。”
　　许凛面无表情：“我不接受潜规则。”
　　容安恢复了一贯冷淡的模样，只是微微翘起的嘴角暴露了这个人的恶趣味：“巧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许凛谨慎的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了：“你……”
　　容安歪头：“开个价吧。”
　　空气突然沉默，刚刚从被调戏的震惊中缓过神的许凛缓慢眨眼，看着眼前的青年：“你认真的？”
　　容安点头：“可以向你解释一下，买下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也不是因为我想潜规则你，是因为我后爹，也就是叶生，是你的粉丝，他求我的。”
　　“而且，我从不拿钱开玩笑。”
　　青年敛去了所有笑意，像是冷风中的孤竹，清冷挺拔，神色认真的看着许凛。
　　许凛撇过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顾虑？”
　　许凛叹气：“我不信你。”
　　容安轻笑：“不信我是正常的，但是你该信利益。”
　　“打了三年比赛，你以一己之力送zz上了神坛，给俱乐部创造了上亿的价值……”容安的手指在桌面轻点，漫不经心的细数：“光是周边zz就不少挣，更别说你的国际影响力。”
　　许凛挑眉，对此并不否认。
　　容安歪头笑道：“我即使花一个亿买你都不算亏。”
　　阳光斜斜打进房间，照在了许凛低垂的眉眼上，容安这才对这人的颜值有了实感。
　　许凛太好看了，长着一张极为标准的渣男脸，眉骨高耸，鼻骨细窄，配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活脱脱是狐狸精转世。
　　狐狸精本人对他的视线毫无所觉。
　　“我相信你有能力买下我，也有能力提供给选手极高的待遇。”许凛定定的看着容安：“但钱，从来不是我打比赛的目的。”
　　容安回过神，看着许凛的眼睛，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我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情，更不相信一个连商务团队都没有配齐的俱乐部有能力搭建出一套成熟的体系，保障选手的竞技状态和未来发展。”许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要的是冠军。”
　　“如果ST只是想买个花瓶哄老板开心，或者买张过去的荣誉证书当摆设，那抱歉，ZZ的违约金再高，我也宁愿烂在那里。”
　　容安饶有兴趣的开口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俱乐部才算成熟？什么样的体系才能配得上你？”
　　许凛不疾不徐道：“成熟的俱乐部，核心是清晰的战术体系和选手定位。ST现在在重组，核心阵容怎么搭？选手位置如何分配？未来的战术风格是什么？这些，ST战队现在有蓝图吗？”
　　容安双手一摊：“这涉及到了战队机密，在你没有签约进入ST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许凛面露怀疑：“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买进去当替补吧？”
　　很多战队都会在队内买个花瓶，专门用来跑商务，一方面可以维持战队热度，另一方面可以再圈一波钱。
　　许凛摸摸自己的脸，无奈叹气：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麻烦。
　　容安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告诉你其实也无妨，战队意向是想打造出一个与一队实力相当的二队出来，我有意让你做二队队长，或者是让Sanguis去二队。”
　　许凛皱眉：“一队都没有打出成绩就着急建立二队，太冒进了。”
　　容安耸肩：“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而是ST战队的专业团队集体协议出的结果。”
　　原因无他，老板有钱。
　　也愿意砸钱。
　　不过，二队肯定不如一队资源好，更多是从青训里挑出的优秀新人。
　　没有经验就得从乙级联赛开始打，这样又要挣扎一年，会浪费不少时间。
　　容安淡定道：“ST的计划，是建立完整的青训和二队体系。一队需要稳定核心冲击成绩，二队则需要一个经验丰富、能镇住场子、并且技术全面到足以适应新位置的核心，来带领新人成长，打磨战术，为整个俱乐部造血。”
　　“ST的二队现在在哪？训练基地？教练组？青训苗子？还是说，这些都还只是PPT上的计划？”许凛皱眉，焦灼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让他有些喘不上气：“让我去一个影子都还没看到的二队当队长这意味着什么？等基地建好、等人凑齐、等体系成熟、等比赛资格，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你觉得我还能打几年？”
　　容安看着许凛焦躁的神情，抿了抿唇，他也是个电竞新人，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经验。
　　许凛不耐的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半晌才道：“你买Sanguis，是为了补强ST一队的核心刺客位，这点我没异议，他确实值得……那ST一队的AD位呢？你们现在有合适的人选了吗？有能立刻扛起大梁，和Sanguis、和你们整个新阵容快速适配的AD吗？”
　　容安一乐，心道狐狸终于漏出尾巴了，眼睛一弯：“你要转职AD？”
　　许凛颔首：“你要不要我？”
　　容安看着许凛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不担心我会潜规则你了？”
　　许凛没想到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容安还有心情开玩笑，有些不自在的向后靠了靠，但是紧绷的心情也因着这一句调笑而放松了不少：“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呢。”
　　容安歪头看着他，见他放松了不少才道：“AD有接触，但是一直没定下来……这事我做不了主，但是据我推测，你要是不想去二队，就只有一个办法。”
　　许凛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去把ST的青训营杀穿。”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寂静。
　　两人就这么对视，许凛突然在容安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容安深知，不管眼前的人曾经取得了怎样的成就，他只要转职，一切归零，想要进一队就必须拿成绩说话。
　　许凛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没问题。”
　　容安眉眼弯弯：“所以，凛神可以开价了吗？”
　　许凛也没有卖关子：“我的情况比较复杂，ZZ一直拖着，去年和我说的转会费是八千万，本来没想着会和俱乐部闹得那么难看，甚至要解约……现在就是走解约流程，解约费四千七百万，我手头只有六百万。”
　　八千万……可以说是非常离谱的数字了，EBPL的选手里，转会费最高的是韩服曾经的一尊大神，那也不过一千七百万，ZZ这是压根没想放许凛离开。
　　但是解约费四千七百万也很离谱了。
　　容安眯了眯眼：“需要我帮你打官司吗？”
　　许凛无奈，摊了摊手：“咨询过律师，这份合同和我的收益挂钩，谁叫我赚的太多呢？”
　　容安撇了许凛一眼：“你是不是除了打比赛就不会在其他事情上动脑子了？”
　　许凛一噎，这人说话怎么和洛文白一样。
　　容安像是看不到他被呛的模样一般，自顾自道：“解约费四千七百万我会替你出，等你出了青训营算做你的签约费。”
　　青年微微一笑，伸出手：“不管是刺客还是AD，ST都欢迎凛神加入。”
　　许凛看着他毫无诚意的笑容，面无表情的伸出了手，蜻蜓点水似的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