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KPI不是这么算的》荔訫

44、杏林春暖

　　七月的长安城热浪滚滚，紫宸殿四角虽都置了冰鉴，却仍驱不散闷热。

　　深夜时分，李治正在批阅漕运新政的奏章，忽然笔尖一顿，朱笔在奏章上划出长长一道红痕。

　　"陛下？"武媚娘撑着八个月的孕肚起身，见他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立即扬声唤人，"传太医！快！"

　　（内心OS：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太医院正带着三位太医疾步而来。

　　诊脉后，众人面色凝重。

　　院正颤声回禀："陛下风疾复发，此症来势汹汹，若不能根治..."

　　武媚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握住李治冰凉的手，声音沉稳有力："把《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全部搬到偏殿。再从太医署调两名精通针砭的博士当值。"

　　李治虚弱地睁开眼："媚娘...你临产在即..."

　　"正是临产在即，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她转头对太医令道，"将陛下近五年的脉案、用药记录全部取来。再派人去民间寻访擅长治疗头痛的名医。"

　　（内心OS：现代医学结合中医古籍，说不定真能找到办法！）

　　从此，紫宸殿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武媚娘在处理朝政的间隙，对着医书刻苦钻研。

　　她特意让人制作了人体经络模型，每当李治头痛发作时，就对照模型寻找缓解之法。

　　十岁的李弘主动请缨："儿臣可代为初阅奏章，请阿娘专心照顾父皇。"

　　六岁的李贤成了"药材辨认小能手"，能准确分出川芎和白芷。

　　一岁多的李显也蹒跚着学端药碗，虽然十次有八次会洒出来。

　　这日深夜，武媚娘读到《千金要方》中关于"头风"的论述，忽然灵光一闪。

　　她立即唤来太医："陛下头痛是否遇风加重？午后尤甚？若是，或许该从祛风邪、通经络入手..."

　　太医令震惊地看着她指出的几个穴位："娘娘如何懂得这些？"

　　"久病成医。"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却在想：

　　（总不能说是在知乎和养生公众号上看来的吧？）

　　经过半个月的深入研究，她发现李治的病根在于长期伏案劳神，加上李氏家族可能有的遗传倾向。

　　于是她制定了一套详细的调理方案：每日寅时起身练习五禽戏，饮食少油少盐，配合特定穴位按摩。

　　"陛下请看，"她拿着特制的人体经络图耐心讲解，"每日晨起按压百会、风池、太阳三穴各三十六次，可疏通经络，缓解头痛。"

　　李治依言试行三日，果然症状明显减轻。

　　他惊喜地望着正在孕吐的妻子："媚娘真乃神人也！这手法比太医署的针灸还管用。"

　　（内心OS：老祖宗的智慧加上现代养生知识，果然有效！）

　　八月秋凉时节，武媚娘结合医理大胆改革朝会制度。

　　她在朝会上奏请："陛下龙体欠安，宜将五日一朝改为三日一朝，且每次不超过两个时辰。急务可随时呈报，常务则由政事堂先行议处。"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几位老臣反对。

　　但狄仁杰等寒门官员力挺："皇后娘娘所言极是。陛下龙体安康，才是社稷之福。"

　　最让人意外的是，她着手改革太医署考核制度。

　　"以往太医署但求无过，"她指着新制定的《太医署考核条例》说，"从今往后，要以治病救人为先。治愈率将与俸禄、升迁直接挂钩。"

　　李治的风疾在精心调理下逐渐稳定。

　　这日秋高气爽，他执意要陪武媚娘在太液池畔散步。

　　二人缓缓而行，身后跟着三个小心翼翼的儿子。

　　"媚娘，"李治忽然驻足，"待太平出生，朕要带你们去九成宫长住。那里清凉宜人，最宜养病。"

　　她抚着高耸的腹部微笑："臣妾正想着在九成宫设个医学馆，让各地名医交流心得。说不定能找到根治风疾的良方。"

　　斜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修长，李治看着她专注讨论医学馆规划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场病生得值得。

　　至少让他看到了妻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个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皇后，在医术研究上也是如此执着认真。

　　——

　　【小剧场：医痴皇后】

　　（太医院记事）

　　皇后娘娘最近走火入魔了。

　　前日深夜召我等讨论《千金方》里某个药方的剂量配比，昨日研究针灸铜人的穴位准确性，今日早朝后居然拉着太医署众人研究外科缝合术！

　　（关键是说得头头是道，比某些行医多年的太医还专业。）

　　最可怕的是娘娘拿着陛下的病例要求太医署每日晨会汇报治疗效果，还要我们做详细的病程记录。

　　现在太医们上班比上朝还紧张，毕竟娘娘真会看病历啊！

　　前日张太医就被问得哑口无言。

　　倒是三位皇子被培养成了小郎中

　　太子殿下能准确辨别三十种药材，二殿下已经学会按摩五个穴位，三殿下...正在咿咿呀呀地背《汤头歌诀》。

　　这家子，是要把太医院改成家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