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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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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春听着江元的心跳,安下心来,闭眼睡觉。
日落西山,江元睡醒了,她捏捏柳夏春的脸。厚厚棉被隔绝了冬天的寒冷,锁住犯懒的江元。
好没力气,江元握了握右手。
睡着的柳夏春,像白棉花,温柔安静。泪痣安安静静的躺在主人的眼角下方,添一抹灵气。
江元见柳夏春睫毛颤抖,估计着她快醒了,手更放肆的捏人脸,“起来啦,秋秋。快吃晚饭了。”
“嗯。”柳夏春应声。
哎呦喂,现在不欺负,更待何时。黄鼠狼江眼睛笑得弯弯的,“叫姐姐。小秋秋。”
“姐姐。”迷糊的柳夏春好可爱了。黄鼠狼江满意的嘿嘿笑。
“江元,好玩吗?”柳夏春懒懒的说。
“学姐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江元戳戳枕头,把枕头当柳夏春,可好玩了。
被窝里的暖气在俩人身上缠绕,江元听着柳夏春平稳的心跳。一时半会没人说话。
“我梦见太婆了。”江元开口说。
一位长寿又慈祥的老太太,生养起六个女儿,享年92岁。
小学的江元喜欢到江家大院玩,太婆拄着拐杖,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发光,圆脸被岁月刻上许多皱纹。
除夕夜,江家六姐妹会聚一块过年。很热闹。
柳夏春听江元提起过,眼神温柔,鼓励江元继续说。
“我梦见太婆站在大院门口等我。”江元垂眸。
柳夏春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江元有一双出奇明亮的眼睛。
柳夏春喜欢一心一意的注视江元的眼睛,她总能在江元的眼睛里,看出她说不出口的悲伤。
生病后的江元变得脆弱,多愁善感起来。
生命好脆弱,江元想,活着就够费力了。
柳夏春眨了眨眼,捕捉到江元眼里划过的痛苦,像一颗流星,砸的柳夏春心口痛。
只要江元不有实质性的行动,柳夏春不会往坏的方面想,不然,她真的会软禁江元,她怕江元做傻事。
柳夏春轻轻摸江元的肚子,被江元挡住拂开,“不好看,还吓人。”
江元做的是宫腔镜手术,虽然是微创手术,但也在肚子上开了五个洞。
江元有点自卑,“你说,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我们买祛疤膏,买最好的。”柳夏春安抚的摸摸头,“我们晚上给太婆烧香,拜一拜她,和太婆说说话,好不好?”
“好。”江元不困了,起来穿羽绒服和大棉裤,像过冬的小熊。
柳夏春看着就高挑多了,白毛衣精准踩在江元的心动点上,卡其色灯芯绒裤子更显人妻感。江元熊抱柳夏春,“爱死你了。”
白毛衣内里穿的是保暖内衣,不会冻到。
柳夏春好笑的把小熊从身上扒拉下来,她毛衣下摆还没整理好,有一半卷在胸骨下方。江元狗腿的帮柳夏春整理毛衣下摆。
头上只差写着,柳夏春的狗腿子。江元和金泽在学校的时候,还会端着,装一装高冷拽姐。如今金泽不在,又在自己家里,江元算是彻底放飞自我。
撒娇求饶,脆弱爱哭,黏人感性一个都没落下,让柳夏春体验了一把江元版的百变马丁。
整理好仪容仪表的俩人,在房间里翻出三炷香。
江元慢慢走,柳夏春和她并肩,手里还拿着一叠纸折的金元宝。
香朝东,插进家门前的矮墙,镂空方砖的中心装满泥土的地方。
咔哒,火苗摇曳,点香。
香头升起细细的白烟,直直往天上飘,香火味儿飘进江元的鼻子里。
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眼,江元百分之百的诚心。她信自己这回查出早期的幸运,有三分是太婆疼她,不忍心她早死,早早下去陪她。
不信神佛的妈妈,都在自己得病后爬山到寺庙烧香拜佛,自己信祖宗保佑再正常不过。
比起神佛,江元更信祖宗。
柳夏春拿来一个铁盆,往里面烧金元宝,江元也抓一把金元宝烧,“太婆今天日子好,给您烧钱用,您吃好的用好的,别亏待了自己。”
江元把元宝散开,这样烧得透“保佑我们家里人都健康长寿。”
纸灰遮住了江元的眼,江元左手下意识握住柳夏春的右手,微微偏头躲过风。
纸灰飞到柳夏春身上,白毛衣成了带灰点的白毛衣。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柳夏春见过江元家长,又和江元拜过祖。往后的每一个除夕夜拜祖宗,江元都会想起柳夏春。
柳夏春在江元心里,已经是自家人。板上钉钉,没得跑。
江元抬头看香,中间高,俩头低,很吉利。
江元嘴角微笑,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太婆接受了自己带女朋友给她烧香。也是,柳夏春这么好,长辈们都会喜欢她。
俩人把残局收拾好,回屋。
“我太婆见到你,肯定喜欢你。”江元靠在柳夏春怀里,笑眯眯。
“我们早点在一起就好了,一起在金乌市上小学读初中,一起上高中读大学。”柳夏春想起江元小时候的样子,眼睛又大又深邃,鼻梁高挺,有五分新疆人的样子。
“我初三叛逆那会,抽烟喝酒逃课一个没落下。你惨咯,落在不良少女手里了。”江元吓唬柳夏春。
“怎么没去染个黄毛?”柳夏春笑着逗江元。
“不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伤发质。”江元摇摇头,“初三不行,太中二了。你得嘲笑我。我可要脸了。”
“嗯。”柳夏春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和爱人谈论过去与未来,很安心,满满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装满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