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湾》鹤青风

11、第十一章

　　一大清早，唐秋就让李叔把夏朗音送回了盐市。
　　“给你的参赛曲目练得怎么样了？”唐秋见到女儿的第一句话便是关注她的练习进展。
　　夏朗音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没看她一眼：“不会弹错拍的程度。”
　　“呵，如果只是能弹出来就不用去参加比赛了，没资格。”唐秋冷嘲热讽的说道，“你知道我对你的要求，别让我失望。”
　　徐京义过来拍了拍唐秋的肩，朗声笑道：“小秋，不要对孩子这么严格嘛，慢慢来。”
　　夏朗音听的都快吐了。
　　徐京义又扭头对夏朗音道：“中午十二点的飞机，准备一下，一会儿出发吧。”
　　夏朗音自己带了换洗衣服，比赛穿的礼服则是唐秋提前找人定制好的。
　　唐秋和徐京义要处理公司事务，自然是不会跟她一同去法国的，另外唐秋也不觉得这种级别的比赛值得自己到场，她从来不在乎夏朗音的过程，她看中的只是结果，她请了一个翻译一起前往，另外派了家里的王管家负责夏朗音的衣食住行。
　　要飞十二个小时左右，夏朗音一上飞机就闭上眼休息，等到的时候国内已经是午夜了，巴黎还只到下午五点多，这是她第三次来巴黎了，并没有觉得什么新奇的地方，可坐着出租车经过凯旋门的时候夏朗音不禁细细打量，想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在眼底，好回去给齐千羽讲述所见所闻。
　　酒店也是提前定好的，就在普莱耶音乐厅附近，这是法国最好的音乐厅，也是这次比赛的举办地，夏朗音三人简单吃了晚餐，就回房休息了。
　　前几天都是音乐会，夏朗音听了了几次觉得没意思就自己偷偷溜出来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巴黎街头闲逛，心里想的却是齐千羽也在就好了。

　　大赛是二号和三号两天，四号则是颁奖典礼，领了奖被拉着拍了各种各样的合影后，当天下午夏朗音就回国了，到盐市已经是五号的早上七点，唐秋和徐京义二人正在吃早餐。
　　“太太，先生，恭喜恭喜，小姐拿了二等奖，真是优秀啊！”王管家放下行李就急不可耐地过来传递好消息，拿着奖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停的夸赞。
　　唐秋放下筷子，慢吞吞站起来走近王管家，接过奖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二等奖啊？什么也不值，没了。”
　　王管家吓得一哆嗦，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夏朗音人呢？”唐秋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看了眼她背后问道。
　　“小姐……小姐在客厅，正准备让人送她回月亮湾。”王管家吓得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行了，你把这打扫一下吧。”唐秋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蹬蹬噔的走去客厅。
　　“夏朗音，跟我过来。”唐秋说完便转身往书房走去。
　　夏朗音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身后，一进去，唐秋就把门砰地关上了。
　　“这次比赛我很失望。”唐秋拿着一根木条，毫无感情的说道，“手伸出来。”
　　夏朗音静静地盯着她，没动。
　　唐秋上前抓起她的右手，用力朝手心打了两下，顿时手掌就起了两道白印子，慢慢地又转红，一阵痛感从手心传来，接着便是麻木的感觉，唐秋接着去拽她的另一只手，也毫不手软的挥了两下鞭子。
　　“你是我的女儿，不要给我丢人，我给你请最好的老师培养你，不准让我失望。”唐秋冷冰冰地说道。
　　夏朗音看着唐秋仍旧没有说话。
　　“怎么，不服气吗？我管你管错了吗？”唐秋气冲冲的拉开书架的一道暗门，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狭小隔间，常人无法站立在里面，她把夏朗音推了进去，“跪着反省，我让你出来再出来。”

　　夏朗音一跪就是一天，直到唐秋晚上从公司回家才被放出来，她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腿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了，膝盖也生疼，大概率已经肿了，被王管家扶起来的时候险些摔倒，被搀扶了很久才能自己慢慢的行走。
　　“送她回月亮湾吧，明天还要上课。”唐秋连一点心疼女儿的口气都没有，给王管家下了命令，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车停在别墅前，夏朗音说自己进去就行，打发了王管家赶紧回去，等王管家把车一开走，她却将行李箱往门口一放，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扭头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夏朗音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慢地走着，膝盖仍隐隐地传来痛感，海风微微的吹着，想到马上能见到齐千羽了就很开心，白天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笃笃笃——”她敲了敲门，等了半晌，也不见开门，是睡了吗？夏朗音有些失望，已经十点多了，大概是睡觉了，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门哗地一声开了。
　　“夏朗音！”背后传来齐千羽激动的声音。
　　齐千羽一把将她拉进来，客厅只亮着一盏小灯，昏暗的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小声的说道：
　　“嘘，我爸妈已经睡了，来我房间。”
　　夏朗音由她牵着，心情立刻愉悦起来，两人静悄悄地走进卧室，房间灯一打开，视线顿时亮了起来，夏朗音被齐千羽一把拥住，踉跄了几步，有些站立不稳，靠着她的怀抱借力，只听她激动的叫道：“夏朗音我想死你了，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刚刚回来吗？”
　　“嗯。”
　　齐千羽松开她，细细的端详着她：“让我看看，有没有瘦了。”
　　“这才一个星期，太夸张啦。”夏朗音笑道，“你的脚好了？”
　　“早就好了，能跑能跳。”
　　灯光下，夏朗音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比走之前要苍白许多，嘴唇也是，血色淡得让人心疼，齐千羽不由地双手捧住她的脸，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说了要照顾好自己的，怎么脸色更白了。”
　　夏朗音微微僵了僵，拉下她的手，说道：“好啦，没事。这是送你的。”
　　“从巴黎带来的？”齐千羽接过来，一脸惊喜，随即又瞥见了她红红的掌心，那两道血印子成了猪肝色，又红又肿胀，她一把握住夏朗音的手腕，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你先看看礼物嘛。”夏朗音说着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齐千羽紧紧握着手腕。
　　“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去给你拿点药涂一下。”
　　齐千羽飞快地跑去拿了红霉素软膏过来，一边轻轻的给她涂抹着一边往她掌心里吹气，夏朗音被她吹的痒痒，忍不住乱动，笑道：“没事啦，早就不疼了。”
　　“快打开看看。”夏朗音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礼盒被拆开，里面是一个钢琴状的八音盒，钢琴做的很精致，齐千羽拧了拧发条，钢琴便缓缓的转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特别喜欢，谢谢夏朗音！”齐千羽小心的拿着八音盒，抱住夏朗音开心的叫道。
　　“对了，比赛怎么样？”
　　夏朗音顿了顿，小声地说道：“只拿了二等奖。”
　　“哇！这么厉害！齐千羽睁大了眼睛夸赞道，“真不愧是我们小姐。”
　　夏朗音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又不是第一，没人记得第二的。”
　　“谁说的，我就只知道我们夏朗音。再说了，这可是世界性的比赛，有资格去参加的就很了不起了，何况还拿了名次。”齐千羽肯定的说道。
　　夏朗音笑了笑，忍不住想揉一把她的短发，忽然想到掌心涂了药，于是捻起两根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好了，早点睡觉，我回去了，明天学校见。”
　　齐千羽犹豫了一会，挽留道：“这么晚了，要不……你就睡我这里？我的床够大，睡得下两个人，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
　　夏朗音张了张嘴，失笑道：“我还没回家就来找你了，再不回去万一刘姨她们以为我还没到，打电话去问我妈，等会就麻烦了。”
　　“好吧。”齐千羽只好依依不舍的把夏朗音送到门口，“那明天见。”
　　“嗯，晚安。”

　　回去的路上，由于膝盖上的伤，夏朗音依旧走得很慢，但步子轻快了许多，刚到别墅门口，就见刘姨正等在外面，她的箱子不知何时被拎了进去。
　　“刘姨，好久不见，怎么不进去等？”夏朗音主动打了招呼。
　　“小姐，担心死我了，差点就给太太打了电话，是去找齐千羽了吧？”刘姨跟着夏朗音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对，有东西送给她，所以先去了她家。”
　　“还好我想到你应该是去齐千羽家了，没让小张他们打电话，她们说见你的行李箱在外面，人却不在，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到家了就好。”
　　“嗯。”
　　“早上王管家电话里就给我报了喜讯，恭喜小姐拿了二等奖，小姐还这么小，就能拿国际大奖，以后是要有更大的出息噢。”刘姨一脸的骄傲，就像是自家的孩子获了奖一般，不停的夸赞。
　　比赛已经过去了，拿没拿奖也都无所谓，夏朗音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刘姨注意到了夏朗音走路有些缓慢，虽然她努力走的平稳，但掩饰不了着力点的异样，担心的问道：“小姐，腿怎么了？”
　　“没事，你们去休息吧，等了我这么久，都累了。”夏朗音没停脚步，朝楼梯慢慢走去。
　　见她不说，刘姨心下了然，肯定是唐秋又罚跪了，王管家说她们早上便到了盐市，上午就该回月亮湾的，却到了晚上才回来，她知道太太一贯的要求，应该对这次结果不满意，刘姨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多优秀的姑娘，又努力又很自律，当妈的怎么就忍心去责备这样一个孩子。
　　刘姨担心她强忍着，伤势会变严重，拉住夏朗音的胳膊，带她坐到沙发上：“给刘姨看看。”
　　夏朗音没拒绝，听话地坐下来。刘姨卷起她的裤腿，吓了一跳，两个膝盖都红肿了，被白皙的皮肤衬的异常显眼，刘姨心疼眼前这个孩子，有些没忍住，眼泪一下浸润了眼眶，她用青筋凸起的手背揩了揩眼角，说道：“刘姨去拿药，上了药就好了。”
　　刘姨用棉签蘸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在红肿的皮肤上，跪了一天的皮肤很是敏感，轻微的触碰都能传来强烈地疼痛，夏朗音愣是忍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轻轻的皱着眉。
　　“手上也有伤？”刘姨眼尖。
　　“这个已经上过药了。”夏朗音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发烫感自掌心传了上来，嘴角却不易察觉的轻微上扬。
　　刘姨替她放下裤腿，收好药箱：“那小姐早点洗漱了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

　　第二天夏朗音进教室的时候，就见齐千羽像往常一样比她早到，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她调整好自己的步伐，努力不让齐千羽看出异样。
　　“夏朗音你来了！”齐千羽眼睛一亮，“早！”
　　“早。”夏朗音露出淡淡的微笑，憋不住看见她的好心情。
　　不等夏朗音走到座位上，齐千羽就起身替她取下书包放好，拉着她赶紧坐下，转头从自己书包里找什么东西，说道：“手。”
　　“什么？”夏朗音有些没反应过来。
　　齐千羽拿着一小管药膏，拉起她的手婉，轻声叹了口气：“给你上药，要多上几次药才能好得更快。”
　　夏朗音有些怔住了，她紧紧的盯着齐千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伤处，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眸，看不清她的眼神，掌心已经消了一些肿，只要不刻意触碰，也不怎么疼了，但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昨晚刘姨给她处理膝盖，她连眼都没眨一下，长大以后她似乎就没再轻易为身体上的伤痛掉过眼泪，哪怕是割破皮肉看血缓缓流出都不会因为怕疼而掉下一滴眼泪，甚至她会享受身体上的伤痛，因为那样可以缓解精神上的疼痛，此刻她却控制不住自己湿润了眼眶，眼泪像开了闸一样不住地往下掉，啪嗒一滴又一滴。
　　齐千羽觉察到了，一抬头看见夏朗音泪流满面，立马慌了神，赶紧放下药，捧着她的双手，不停地朝她手心里吹气，紧张的问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夏朗音摇摇头，却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得泣不成声，她想说不是的，其实手一点也不疼，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齐千羽我好疼，我好疼，怎么办，我好疼，呜呜呜……”
　　齐千羽吓坏了，拉过她的手臂，将她用力抱在怀里，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喉咙有些发紧，轻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轻一点。”
　　夏朗音在她怀里仍旧喃喃着说疼，齐千羽轻轻地抚摸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的安慰她。
　　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看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好奇：“咋了？夏朗音怎么哭了？”
　　隔壁桌的刘莉对齐千羽开玩笑道：“是不是你欺负夏朗音了。”
　　“我哪有。”齐千羽连忙否认，顿了顿讪讪笑道，“好像还真是我，怪我下手太重把她弄疼了。”
　　附近同学都笑了：“哈哈哈哈，就说嘛，你个女汉子，不知道对待我们的仙女要温柔一点吗。”
　　李明悦进教室刚好看见这一幕，不屑地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座位。
　　夏朗音稳定了情绪，从齐千羽怀里露出头来，抹干净了眼泪，恢复了她那对上外人生疏的笑容，朝众人淡淡的笑道，礼貌又疏远：“不是齐千羽弄得，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李星星打趣道：“哎哟，说到齐千羽立马就帮腔了，真是好朋友，羡慕啊。”
　　夏朗音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波澜，没接话。
　　“这么大个人了，摔一跤还会哭，真不怕丢人呐。”隔了两组座位的黄钰冷嘲热讽的说道，她不放过任何可以给夏朗因难堪的机会。
　　“关你屁事！”齐千羽忍不住爆了粗口，“又没要你扶，你没摔过？你没哭过？”
　　有人也看不惯黄钰一直以来的作风，冲她叫道：“是啊，大家都是同学，你不安慰就算了，何必说风凉话。”
　　“我说的事实啊，她也太脆弱了吧。”黄钰不屑的回道，“怎么，连说都说不得，这么玻璃心啊？呵呵。”
　　“黄钰你别太过分了。”一个男生看不过去了，出声制止。
　　“赵子元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也喜欢夏朗音？上学期你还追在我们张琳琳屁股后面献殷勤，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赵子元憋红了脸，心虚地看了眼夏朗音，不服气的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同学，自己没多大本事，只会仗势欺人，你以为你跟班长关系好就了不起？你算哪根葱啊。”
　　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张琳琳还没来，黄钰没处找帮手，眼看自己落于下风，气急败坏，一场骂战就要开始时，班主任进了教室，她恨恨地骂了一句只好安静。
　　“同学们，早读前我先宣布两件事。”朱老师在讲台前站定，微笑着开口。
　　“要月考了吧。”底下窃窃私语。
　　“对对，这都十月份了，肯定是月考的事情。”
　　“哎哟，好讨厌啊，刚放完假回来就要考试。”
　　“这不意料之中嘛，月考本来就是惯例，你又不是第一天进高中。还好我放假复习了，嘻嘻。”

　　“咳咳，同学们先安静下来。”朱老师不紧不慢地开口，狡猾地笑道，“这第一件事情大家猜得没错，就是月考，明后两天月考，不知道大家复习的怎么样啊？还是说假期都玩的超级嗨，压根没想到月考的事？”
　　底下有唉声叹气的，也有压抑不住兴奋地，自然是那些成绩好的同学。
　　“哈哈哈，不管假期有没有复习，今天还有一天嘛，临时的佛脚还是可以抱一抱的对吧。”朱老师玩笑道，“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可以考出自己的水平，考出理想的成绩，我们一次次的月考也都是为了高考做铺垫，所以大家加油。”
　　“第二件事情呢，大家可以放轻松，分享一个好消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获了一个国际大奖！”朱老师笑意盈盈地看向夏朗音，自豪地向大家宣布。
　　齐千羽捅了捅夏朗音的胳膊，朝她挤了挤眼，比了个大拇指，笑的很灿烂。夏朗音刚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齐千羽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谁啊谁啊。”底下的同学都忍不住好奇。
　　“恭喜我们的夏朗音同学在刚刚过去的巴黎世界钢琴大赛青少年组中拿了二等奖。”朱老师不卖关子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夏朗音为我们的班级，为我们的学校都增添了光彩，带来了荣誉，以后我们的学校在招生时又有一个宣传素材了。让我们用掌声祝贺夏朗音同学。”
　　“哇！这么厉害！”同学们都欢呼起来，既震惊又高兴，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来，他们早就知道夏朗音会弹钢琴，这点在她转学进来时就介绍过了，但是谁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世界级的高手。
　　坐在夏朗音后座的赵子元戳了戳她的肩膀，待夏朗音转过来后，忍不住又红了红脸，小声说道：“你好厉害。祝贺你，夏朗音。”
　　“谢谢。”夏朗音淡淡地说完，转了回去。
　　听到动静的齐千羽扭过头，今天她听见黄钰说他不会是喜欢上了夏朗音的时候，这位男同学可是没否认的，她朝赵子元撇撇嘴，装作恶狠狠地说道：“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
　　“干嘛，我又没碰你。你这护花使者护的也太紧了。”赵子元一脸无辜。
　　“作为她的同桌，我肯定要保护好她，不许碰她，听到没，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齐千羽义正言辞地说道。
　　“什么时代了哦。”赵子元翻了个白眼。
　　齐千羽使劲瞪了他一眼以作威胁，赵子元立马打哈哈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好好保护我们的班宝。”
　　“什么班宝，难听死了。”
　　“那宝贝？”
　　“宝贝也不是你的。”
　　“那是你的？”
　　“对，就是我的。”齐千羽一脸傲娇的回道。
　　“好好好，你的。”
　　夏朗音听见两个人幼稚的对话，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回过头来的齐千羽刚好看见她这一笑，开心地凑上去，小声问道：“小姐，你说是不是我的？”
　　“是。”夏朗音抿了抿嘴唇，微红的眼睛更加晶莹，看向她时像盛了一碗清水。
　　得到肯定答案的齐千羽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