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
这个冬天一切顺利，竹内春如愿考上东京的学校，夏油杰也被某所高专录取。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他们可以尽情的黏在一起。
清晨的夏油宅，单人床上一只蜜色手臂横穿过雪白的胸膛，将半梦半醒的少年紧紧勒进怀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竹内春垂下头，脑袋陷进枕头里，静谧中被子起伏不断，他忍不住绞紧腿，哭出了声。
“夏油。”
夏油杰放开小小春，拥着他，胸膛贴着胸膛。
被窝酷似盛夏，烧得竹内春浑身都烫，他抹掉汗，撑开被子透气，可联想到里面的风景，又瞬间压实缝隙。
夏油杰枕在他身上，皮肤的温度同样惊人，半长的黑发散开，渐渐张开的五官带着强烈的古典韵味，不苟言笑时扑面而来的禁欲感。
此时此刻他攥紧竹内春的手，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停地喊，一声接着一声，沙哑又磁性。
竹内春手累了，对方却不见满足，直到骨头都发酸，他浆糊的脑袋沉重起来，干脆翻了船，整个人沉进被子里。
夏油杰发出急促的呼吸，掌心用力，青筋可怕的跳起，久久，被褥深处传出一道脆弱的呼吸。
房间里全是散不开的膻味。
夏油杰爬起来开窗，他笑着回头，秋田春正在喝水，下滑的袖子暴露了陈旧的伤疤。
夹裹在雪色皮衣里的肉色何其狰狞，他的心有微妙的不适。
一处伤口代表一个过去，而有关秋田春的过去，他虽没有刻意打听过，却也知道不少。
不问不代表不在意。
不说不代表不介意。
夏油杰其实想让秋田春更依赖自己一些，例如亲人去世时不用强作坚强，抱住他哭一场也没关系，可秋田春总是把自己放在奉献的位置，如他承诺的那样，舔他的生活，他的身体，他的一切。
夏油杰心情复杂地把人抱在怀里，用厚厚的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然后拍婴儿那样哄人再睡一会儿。
假期总是短暂的，他们穿着相同衬衣，如同一对亲兄弟，在夏油爸妈的目送下坐上东京的列车，等抵达时又提着大包小包，在春光明媚的东京出站口挥手分开。
可很快夏油杰追了上来，把一部崭新的翻盖手机塞进他手里，说：“以后，咱们就用这个联系。”
-
[图片]学校超大。
[图片]这是我的新同学。
竹内春点开图片，夏油杰微抬下巴注视着镜头，他的身后是一个模糊到变形的身影，再之后站着一个表情冷淡的女孩。
[图片]操场。
[图片]宿舍不错，有独立卫生间。
一连十几条，竹内春全部看完后打开摄像头。
“要拍照吗？”前桌恰巧回头，“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吧？”
四月的青春学院春光灿烂，自网球部越前龙马单挑前辈大放光彩后，新生秋田春靠一张侧颜照火爆全校，并一举斩获校花头衔。
用新闻部的话说，秋田春用他那堪比白雪的肌肤，与中森明菜如出一辙的破碎感，彻底征服了平成时代的少男们。
梦碎太平洋的少男们不肯相信，千方百计要证明女神是女生，不死心的样子遭到全体女生的白眼，他们粉转黑，迅速回踩。
由此全校学生为秋田春这个乌龙校花展开了激烈的论坛战。
佐藤被新闻社的人拦下时，手里正拿着摄影部的入社申请。
听清楚来龙去脉，他不由好笑：“你是说有人在传秋田不止一个女朋友？嗯……他的话，不太可能交女朋友呢。”
“诶？！”
就在两人屏吸等待大瓜降落时，佐藤神情一变：“抱歉，我来不及交资料了！”
阻拦不及的两名新闻社部员懊恼地跺了跺脚，彼此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这个瓜她们一定要吃到！
另一边以五条悟为首的咒高一年组，在祓除完两只二级诅咒后走进甜品店充能。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吞下一口水，在五条悟的死缠烂打下，她与夏油杰颇为默契地选择“随便”。
“太好啦，有新鲜的芒果千层！”
五条悟两手捧着餐盘，时不时往橱柜方向望。
夏油杰控制不住提醒：“拿那么多不怕糖分中毒？”
“会吗？”五条悟扭头看硝子。
“会吗？”硝子看夏油杰。
“会吧……？”
“切，自己都不知道就少来管教老子，再说有硝子在，我怎么可能死！”
硝子嫌弃地推开他：“反转术式又不是复活技能，拜托你清醒点啊混蛋。”
这时桌上，属于夏油杰的手机震动起来。
五条悟一个神龙摆尾的虚招，先一步拿到手机。
“悟，还给我。”
“天天对着手机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他充耳不闻，夏油杰不再废话，操控咒灵冲上去阻止。
面目狰狞的咒灵被白发少年抵在一指之外，这个空隙他成功打开手机，接着愣在原地。
灯光不再闪烁，甜品店恢复了平静，气氛古怪，夏油杰仿佛入定的僧人，唇角噙笑地盯着他。
一个激灵，五条悟扔开手机，得亏家入硝子眼疾手快才没出事。
五条悟举起果茶，一边喝一边问硝子：“什么情况会把对方设为屏保？”
家入硝子瞄了眼慈悲样的夏油杰，决定将吃瓜进行到底。
“这种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了啊，悟。”夏油杰笑眯眯道。
“呕。”五条悟吐出舌头，满脸嫌弃，“不就是谈恋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酸也没用，毕竟夏油比你更受女生……哦男生也比你受欢迎。”
“混蛋硝子，你到底帮谁啊！”
吵闹间夏油杰拿回手机。
最新消息里，黑发少年坐在教室中，眼睛完成月牙状，他的身后有一只捣乱的手，照片的一角，无意照下来的半张面孔令夏油杰感到熟悉。
那是……佐藤。
耳边打闹还在继续，夏油杰的思维却飘向了远方。
吃饱喝足后，夏油杰来到收银台结账，得到一张优惠券，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扔掉，而是揣进了兜里，想着等下次带秋田来尝尝。
高专的生活很枯燥，他每天都在重复做两件事。
训练、任务，训练、任务。
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随着要执行的任务日益增多，夏油杰也难免感到疲惫，他时常拿起手机翻出那个人的号码，却又什么都不做。
夏油杰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明明是自己要刻意疏远，却暗自生气秋田春的不主动。
就这样，一天拖一天，宿舍的书桌里五颜六色的优惠券攒了一叠又一叠，直到落灰过期，一张也没用上。
-
暑假，城市在蝉鸣中蒸腾。
性冷风的卧室窗帘紧闭，炎热的晌午，两个光膀少年挤在电脑前。
光线明灭，断断续续的咿呀声从中传出，夏油杰支着下巴神情冷淡，相比之下，身侧双手辗动时不时粗喘两声的石原更为生动。
“哼……”
随着低吼石原咚地倒下，他盯着天花板，满脸潮红，明显还在回味。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指头摁下空格键，瞬间女人高亢的尖叫消失在房间。
石原缓过来，他盯着平静如初的友人，表情奇异：“夏油，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什么？”
“他们都传……”
夏油杰变了，石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但与那双狭长的眼睛对视时，仿佛踩到了泥沼，一个不慎连魂都不保，可对方一笑，那些阴冷的气息又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他回过神，继续道：“就国中那会，麻雀脸和广岛说你跟隔壁班那谁……？”
“秋田春。”
“对，就是他！”总算对上号，石原松口气，“说撞见你们在教室接吻，靠恶心死了，传什么不好，传两个男的亲嘴。”
两人是小学同学，石原自认比较了解发小，烂好人一个，和秋田春做朋友不过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
他有意隐瞒自他走后那家伙被欺负的事，将纸巾毁尸灭迹，石原捞过衣服盖在身上。
“万万没想到，你小子原来是个性冷淡。”说完示意他开空调，“热死了。”
左等右等冷空气半天没刮来，石原奇怪地睁开眼，看到夏油杰坐在逆光处。
“我们确实在接吻。”
石原热糊涂了，张大嘴，呆呆地看着他。
瞧到熟悉的笑容，他回神，重重喘气：“又恶作剧，夏油你他妈什么时候才……”
“骗你有什么好处？”
“你——真的假的？！”
“等会儿秋田要来找我哦。”
石原彻底麻木，一时间卧室安静得可怕，没多久他匆匆穿上衣服，连道别都没有冲出了夏油宅。
日头刺目，夏油杰仰头躺下，室外的阳光将他的身体照得透亮。
身为强者就该保护弱者。
那如果弱者尽是一些嚼弄舌根，虚伪又可笑的蠢货，还有保护的必要吗？
不可以，不能再想下去！
几乎在自我说服的同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夏油！”
夏油杰拿下脸上作乱的手，他睁开眼，秋田春穿着印花“不屈不挠”的T恤，傻笑地望着他。
眉目清澈，犹如世界留下的唯一一片净土。
明明好几个月不见，却一点也没有埋怨他的意思，简直就是无条件的纵容他的任性。
见人醒了，竹内春催促：“快点，博物馆的限时赠品要没了！”
“……哦。”
在他换衣服时，竹内春看见了电脑上赤/裸相交的画面。
“夏油。”
“嗯？”
“你想zuoai了吗？”
咚一声，夏油杰险些摔倒，他顾不得膝盖的疼痛，飞快冲到电脑前，捂住他的眼睛，慌乱地按下关机键。
竹内春抓下他的手，一双微圆的眼黑白分明，干净得像一片净土。
夏油杰指头微颤，随即抽回胳膊开始套另一只袖子。
眨眨眼，竹内春道：“我想吃布丁。”
夏油杰想也没想拒绝：“不行。”
“为什么？”
“少吃点甜的。”
“可是我今天还没吃啊？”
“春。”夏油杰看着他，眼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就一点点也不行吗？”竹内春沮丧地垂下头。
究竟是谁说秋田春笨的，他明明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夏油杰好笑地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放在他的头顶：“就一点的话，我不反对哦。”
出发时竹内春又说：“你喜欢那种事？”
“什么？”
自从国中毕业后他就没再理过发，眼下半长的黑发用一根皮筋扎了个小揪，竹内春的目光在他湛蓝的耳钉上巡视了圈。
“zuoai啊。”
“……你少看点那种东西。”
“什么东西？”
“再装糊涂我可揍你了啊。”夏油杰咬牙，举起拳头吓唬他。
竹内春闭了嘴，没多久又说：“我倒是没所谓，但如果你想的话，我上下都行，毕竟……谁让你的另一伴是个没有欧派的男生？”
夏油杰怔然，随后哭笑不得地将少年从屋檐下拖出来。
“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话啊。”
竹内春抬手推他，没推动，他皱眉：“好晒。”
“一点点啦，不影响。”见人抗拒，夏油杰干脆脱下衬衫撑在他头上。
“喽，这样就晒不到了。”
竹内春这才消停，他下意识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认真地说：“不是随便，我真的可以。”
好像反复确定他能为他做所有事情。
夏油杰却不以为意，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看样子是不信了，竹内春抿紧嘴，在一片红色蔷薇前抓着他的衣领亲了上去。
他很少主动，因此夏油杰有一瞬间愣住。
周遭无人，头顶天蓝云白，刺目的阳光透过高举的衬衣落在睫间，竹内春很快被那束光吸引了注意。
发现他在发呆，夏油杰眼里闪过无奈，扣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浓浓夏日，滚烫的呼吸很快打湿了两人紧贴的脸颊，夏油杰恶作剧的重重咬了口饱满的下唇，换来对方吃疼的抽气后才露出畅快的笑。
衬衣最终搭在了两人相牵的手上。
【幸福值+2】
【总值79】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