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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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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江忱被压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费力推了推闻秋:“你,好重啊。”
闻秋肆意蹭着江忱,自从说开了身份之后,一点都不收敛了,强行把自己跟江忱贴一块,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人贴一块。
江忱揉了揉额头,还好人的嗅觉不像是小猫小狗那样灵敏,不然他连门都可以不用出去了,浑身上下全是闻秋蹭上来的味道,虽然他不懂味道什么时候回散,但他觉得总不可能分开了几个小时气味就散了,而且他大部分时间还房间里。
所以,闻秋就是单纯想要贴贴。
江忱衣服被弄乱,他无力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不清白了,老虎不是独行的猛兽吗?闻秋怎么不一样,怎么跟大猫一样,爱贴贴,爱肢体接触。
“我要怀疑你的物种了。”江忱挣扎得手酸,实在是不想用力了。
锻炼身体想法再次迫切扑上来,上一次还是因为直面死亡的威胁。
闻秋餍足地把脑袋埋进江忱的颈侧,声音黏糊糊的:“我是小老虎,江忱,你是猫薄荷吗?”
他又蹭了蹭:“我听说猫科动物最喜欢猫薄荷,江忱,你是我的猫薄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忱总觉得两人的心跳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高度的重合。
小猫鬼的心跳很慢,因为小猫鬼经常锻炼。
江忱支棱起来:“好了,下去下去,吃饭去。”
闻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放江忱自由。
江忱转身进卫生间,沉默得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青年面色染了红晕,因为挣扎,眼睛雾蒙蒙的,领口被蹭地大开,露出点可疑的红痕。
好受?
江忱猛地反应过来,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痛苦低头,靠,什么鬼形容词,什么鬼形容词,果然是跟小猫鬼在一块大脑也变异了。
江忱快速给自己扑了点冷水,让滚烫的大脑冷静下来。
“哎,你们下来了。”阿辉刚从后厨出来,笑嘻嘻地搬了个小凳坐两人身边:“说来有个好笑的。”
江忱挑眉:“什么?”
阿辉看了眼闻秋:“他,捡蘑菇,捡了大半筐毒蘑菇,不知道以为他跟你有仇,打算偷偷地给我们毒死。”
“是吗?”
江忱笑了,他倒是能想到闻秋低头看着一大筐毒蘑菇,可怜兮兮的样子,越想心越软。
闻秋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在看到江忱眼中流露出来的笑意,瞬间不行了,眼角都垂下了,大写了不开心,委委屈屈:“我捡了好久的。”
阿辉呆住了,手里的火机愣是打了两下都没燃,我靠,哥们,你当时不是这个样子,他记得当时这人只平淡地应了一声,平静到他还以为闻秋只想体验一下摘蘑菇这个动作。
闻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很厉害。”江忱碰了碰闻秋的手腕:“不伤心了?”
闻秋摇头:“不伤心了。”
他本来也不伤心,刚刚回来之后长时间的肢体接触他已经成功恢复了。
阿辉咳了咳:“没事哈,下次还想去,我带着你摘,至少不会摘错。”
闻秋歪头看着江忱:“江忱,你下次要跟我们一起吗?”
江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我去看看邵哥那边怎么样了。”
闻秋抬起头。
阿辉噗嗤一声笑了,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很好玩。
江忱脚步很快,他可以接受闻秋一直蹭自己,但是三点半起床收拾去摘蘑菇,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的,就算他跟闻秋出生入死过,也不可能早起陪人捡蘑菇的。
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四点起床,他这一天都没精神。
邵国飞动作很快,最后炒了盘蘑菇出来:“快来,洗手吃饭咯。”
江忱拍拍闻秋:“坐着干嘛,洗手去。”
手下的人没动,江忱一低头对上一双委屈至极的猫猫眼。
可爱。
江忱没忍住捏了捏闻秋的耳垂,放缓声音:“好了,先去洗手。”
邵国飞擦干净手:“诶呀,这是什么了,吵架了?”
“没有。”
闻秋耳朵红了点,起身去洗手了。
阿辉才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认知得到了刷新,这么大高个,撒娇怎么一套一套的,还理直气壮的。
新鲜摘的蘑菇爆炒一顿,香气挡都挡不住。
“邵哥手艺这么好啊。”阿辉已经亲自跟邵国飞道歉,得到了谅解:“再这样我会每天来蹭饭的。”
邵国飞爽朗一笑:“行,加双筷子的事情,来。”
中间是有些坎坷,但现在看来结局还不错?
江忱跟闻秋也是过上了两天招猫逗狗的日子,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小黑猫,成功挑战了闻秋的家庭地位。
“邵哥说,那位大师路上耽搁了会,我们去林子里好不好?”
江忱刚哄完人,躺在床上踢了踢闻秋。
闻秋还在尽职尽责地给江忱按腿,这两天的训练力度有点大,他有空没空就给人按摩:“嗯?好哦。”
“问都不问去要干什么?”江忱坐直身体,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给自己按腿的闻秋:“不怕我把你卖了?”
闻秋手上的动作不停:“哦,我能卖多少钱?”
江忱双手抱胸,认真想了想:“你这个小猫鬼都过期了,卖不了多少钱,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闻秋扭过身,扑到将岑怀里:“没有过期,没有过期。”
江忱抱住闻秋:“我想看看老虎,可以吗?”
闻秋歪了歪头,变成白虎幼崽落在江忱怀里。
“爪子好大。”江忱握住闻秋的爪垫,又摸了摸它的脑袋:“耳朵也可爱。”
毛比小猫要硬一点,手感也很好。
江忱低头蹭了蹭:“好胖,闻秋你最近是不是变重了。”
闻秋趴下一滚,滚到被子里,只露出一截尾巴在外面。
江忱:“闻秋?”
尾巴动了两下。
江忱支着头:“闻秋。”
尾巴又动了,闻秋气恼地扭身按住自己的尾巴,恨铁不成钢地咬了两口,不许理江忱啊。
江忱指尖碰了碰,拖长语调:“闻秋~”
尾巴还是热烈回应,像是小狗。
闻秋一口咬住被子泄愤,结果被江忱拖着两前肢抱了起来。
江忱看着懵逼的闻秋揉了揉:“不重,很可爱。”
闻秋脑袋上盯着黑白花纹,嗷呜一声:“喜欢。”
老虎舌头上的倒刺更多,江忱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被舔舐得通红。
“不要把口水弄到我手上。”江忱一手提溜着闻秋的后脖颈,把它带进卫生间,准备洗干净这老虎留在自己手腕上的口水。
“伸爪子。”
“脑袋。”
“尾巴。”
“嗷?”闻秋仰起头:“尾巴也要?”
江忱理直气壮:“我想洗。”
闻秋小小心在洗手台的边缘转了个身,把尾巴放到水里:“好,好了吧。”
变成猫之后,他不喜欢水,但江忱似乎很喜欢洗它,那也没关系吧。
闻秋耳朵往后撇着,尽力忽视着哗啦啦的水声。
好在江忱的速度快,还帮忙把毛吹干了。
闻秋开始肆意在床上跑来跑去。
“你还会掉毛?”江忱揪出深色被子上的一根毛,在指尖上晃了晃:“闻秋,掉毛的小猫不可以上床。”
闻秋变成人板板正正地躺着:“哦,小猫不能上床跟我上不上床有什么关系?”
小猫不能上床,闻秋可以。
“行,”江忱转去一边看书去了。
闻秋干脆把那女鬼和馄饨一块放出来,江忱不理他,他就跟那三人一块打牌。
“呃,对3。”
女生在闻秋介绍完游戏规则后,懵懵地看着塞到手中的牌,其实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在地里埋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被人拉出来当牌友。
闻秋看了看手中的牌,一脸凝重地甩出两张牌:“王炸!”
“咳咳咳……”江忱差点被一口水呛死,闻秋这牌出的,还好跟他玩的鬼不图钱,不然这家伙真能把家底赔空。
还好还好,江忱突然发觉这人前面让给他亲情卡的举动有多理智,这人被骗的话,真能被骗空。
江忱分出点注意力给闻秋,还以为他一个王炸要把剩下的牌全打出去了。
结果,闻秋拧着眉思考半天,打出一张4。
江忱扶额,他怎么能觉得闻秋会翻盘啊。
几个回合之后,闻秋丢下牌,脸上贴满了纸条,准确来说,是他和馄饨一起都输得很惨。
闻秋不开心,哼哼唧唧地去找江忱。
女生肩膀放松,有点不理解闻秋的行为。
江忱像是背后长眼睛了,抬手就给猫猫头按住:“干什么干什么?”
闻秋黏糊糊地说:“我输了,很不开心,江忱,你可以当我的外援吗?”
江忱回头看去,这牌桌,一只小猫鬼,一只鬼,还有一只小混沌,怎么会说呢,跑遍三界也难再凑出来。
闻秋埋头蹭了蹭江忱的脖颈,撒娇这件事手到擒来:“江忱,我输了。”
江忱推开猫猫头,放下手中的笔,坐上牌桌:“来,只打一把。”
准确来说,这三个都没有多少技术,纯比谁更菜。
这一局给没什么情绪的女鬼都气得带上了情绪:“不,不公平。”
江忱放下牌,笑着开口:“是不公平,让猫猫跟你们继续打,多贴点纸条。”
看江忱大杀四方之后,闻秋很开心,也乖乖坐下,跟它们继续打牌。
江忱握着笔在葫芦上补上繁复的纹路,他这两天越来越熟练了,第一个练手的时候,还会画错很多个,把控不好距离。
他们那边打了两小时的牌,江忱一回头都看不见闻秋的脸,贴满了纸条。
江忱把晾好的葫芦带到牌桌上,温和地对那女生说:“要进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