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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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看到四州宗外被拦截的朱雀阁弟子，心里有数，清楚是寒降的功劳，自己的徒弟成功了。而后他迅速突围，畅通无阻地穿过屏障，进入四州宗。
练操场上躺着一个人，半眯着眼睛，意识却不算模糊，没有晕过去。看到寒天靠近时，眼球还跟着转动。
“师父……”
寒降不能睡着，意识一旦涣散，就会失去对宗主令的控制权。
肖默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能看到四州宗上空的屏障在消散。肖默靠得越近，控制力就越强，而寒降的控制已经很微弱了，只要他回来得再快些，屏障外朱雀阁的人就能瞬间闯进来，击杀寒降。
宗主令从寒降手上到了寒天手上，屏障短暂闪了一下，消失后又立刻出现，而且比先前更加明显。
外面传来骚乱，有人去通报肖默寒天回来了。
寒天是没办法夺回对四州宗弟子们的灵气控制的，他只能试着杀掉肖默。
即便肖默是朝廷派来的人，会导致朝廷与四州宗的对立。
“朱雀阁的弟子不能进来，但我们四州宗的弟子是可以进来的。”寒天边给寒降包扎伤口边说，“四州宗的大弟子还被留在魔界外面，肖默一定会回调几位长老，让他们进来抢令牌。”
寒降吃了点东西，暂时有了力气：“不能毁掉令牌吗？”
“毁掉令牌会遭雷劈。”寒天一本正经道。
寒降：“啊？”这是什么诡异的惩罚机制。
“宗主令不同于一般的法器，损坏会连同守山大阵一起不稳定，导致天地灵气的对冲，引起雷劫。”
“遭雷劈会死吗？”寒降记得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雷劈了。
寒天：“除了徒儿你，为师还没见过谁被雷劈还能安然无恙的。”
“会不会和灵力消解有关？”寒降道，“天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天地灵力的具象化，所以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就会像其他灵力攻击一样被身体消解掉？”
寒天点头：“有可能。但为师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损坏令牌引起的雷劫和自然落下的雷可能会有区别。”
昨晚没睡，但愿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穿书到现在，寒降算是彻底和规律作息说再见了。每次遇到重要剧情，就根本别想能睡觉，别说熬夜了，次次都是通宵，甚至连着几天睡不了觉。
得亏是书里的世界，要是放在现实，寒降高低要去医院看看心脏。
肖默是在第二天上午到的，寒降一觉睡到正午，醒来时寒天告诉她肖默带着赤城就在四州宗山下。
目前没看到别的长老，只有赤城一个。
宗主令配合肖默的灵力控制，赤城在被控制的情况下会爆发出比原本更强大的力量。
可还是打不过寒天。
肖默必定在思考对策，他又不能用赤城的性命做威胁，他们现在在山下，有百姓群众围观，一旦传出去，百姓知道了他杀害四州宗长老，定会群起而骂之。
寒天的灵力远在肖默之上，所以哪怕肖默就在四州宗山下，也夺不回守山大阵的控制权。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没有任何使用限制。
也难怪寒天当年弄丢令牌之后，直接被剥夺了宗主候选人的身份，给老宗主气到卸任后云游去了。
不过老宗主气归气，还是重新做了一块令牌。
“一直拖对他没有好处，魔界的那位指不定哪天就出关了。”寒降数着日子。重雪节尚才开始，会持续整个三月。
沧镜夜说过，那位会在重雪节出关，也许第一天，也许最后一天，但一定会出关。只不过以往都是重雪节刚开始就出关。
师徒二人就这么守在四州宗门口，跟屏障外的朱雀阁大眼瞪小眼。
寒降明晃晃地拿出沧镜呇的折扇，装模作样地扇扇子。此前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沧镜呇不管什么时候都扇扇子，现在理解了，有一种很装的爽感。
寒天瞥了一眼寒降手里的扇子：“看来不需要为师，徒儿已经拿下了。”
寒降秒懂寒天的言下之意，是说她已经和沧镜呇在一起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师父。”寒降怪不好意思的，温煦没复活、系统没离开之前，寒降都不敢打包票。
“扇子都给你了，还没一撇？”
寒降道：“这扇子不是有很多把吗？”在玄州的时候，沧镜呇说过的。
“是这把折扇的仿品有很多把。”寒天道，“他宝贝得不行，怕把这扇子弄坏了，平时出门都带的仿品。偶尔在一些场合，他会拿出这扇子装模作样，起到一个摆造型的作用。”
寒降仔细研究这把扇子，对于沧镜呇之前拿出来的扇子她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在玄州那次，扇子被炸了个粉碎。
“京州的时候，他给我的就是这把。”寒降道。
寒天挑眉，无奈笑道：“为师不反对。我希望阿呇能幸福，也希望小满你能幸福。”
肖默站在对面，吼道：“你们两个未免聊得太开心了吧？”
寒降装作没听见，看都不看肖默一眼。
“喂！”肖默道，“你们也不知道，大殿下快要死了。”
寒天按住寒降差点抬起的手，轻声道：“阿呇死不了，信我。”
深呼吸，寒降冷静下来，不能着了肖默的道。
“到齐了。”肖默道。
原来他在等其他的长老回来。
不仅如此，相当多的四州宗弟子都在往这里靠近。
这是放弃进攻魔界了？寒降收起折扇，戒备地看着对面。
寒天护在寒降身前：“小满，你先回寒山，那里有我设的结界，更安全。”
寒降没来及跑，赤城和温惋率先进入四州宗。
接着是更多的弟子。
二打这么多，哪里有胜算？寒降手里的折扇飞起，勉强能稳住身形。
起初寒降看到温惋朝她而来的时候，以为他们是想抓住自己威胁寒天，渐渐的，所有人围上寒天的时候，寒降才发觉不对劲。
人群聚集在练操场，寒降被寒天护在左右。这是她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寒天力量的强大。
朱雀阁一直都想要拉拢的人，一个连朝廷都忌惮三分的人。
剑气逼退众人，再多的人也靠近不了两人。
众弟子御剑下落，万千剑阵被寒天一剑轻松破开。
都是自家弟子，寒天没有下多重的手，只是将众人击退。
肖默难不成是指望这些人来抢寒天手里的令牌吗？寒降总觉得哪里不对。飞出去的折扇对上朝雨的剑，反弹回手里。
几位长老都在奋力对付寒天。
不对，青眷和舒悦呢？怎么只要三位长老在附近？寒降四下找寻二位长老的身影。
无奈周围人太多，视线被遮挡，根本看不清人脸。
人缝中，寒降终于看到了远处的青眷和舒悦。两人在练操场的最外围，仿佛没有参与这场对战。
“师父！灵力紊乱！”寒降猛然意识到。
寒天随机明白，拉着寒降想要冲出去。
黑压压的人群从天上落下来，阻止二人离开。
脚下的阵法眼看着就要成型。肖默根本不需要夺走寒天手里的令牌，只需要寒天的灵力紊乱，就无法使用宗主令。
寒降拆开手上的绷带，灵力紊乱开启的那一刻，与寒天完成宗主令控制的交接。
尽管是血液，但寒降依旧灵力稀薄。
寒降撑不了多久，肖默很快就会夺回控制权。
她架起寒天，步履蹒跚地移动。灵力紊乱的范围只在练操场，青眷和舒悦都在练操场之外，没办法走进来，也不能拦截寒降。
眼看着屏障就要消失，不知为何从这里到寒山的距离是如此遥远。
寒降步伐越来越重，手上的鲜血浸透令牌，染上两人蓝色的行服。
一支弓箭从后面射中寒降的小腿，寒降吃痛，险些跪倒：能不能不要每次受伤的都是同一条腿？寒降心里有苦说不出。
舒悦远远拉弓，准备射出第二箭。
“小满……别管我……”寒天道。
“师父，只要我抛下你独自上寒山，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关闭紊乱，到时宗主令不能立刻到你手上，肖默一定会控制你，所以我们不能分开。”寒降咬牙，忍住疼痛。
第二箭飞来，寒天抬手替寒降挡住了第二箭，小臂的血顺着手滴落。
又一箭，射在寒天的后背。
寒降快撑不住了。
肖默夺回了守山大阵的控制权！朱雀阁的弟子翁拥而上，碍于练操场的灵力紊乱，只能围在外围。
寒降单膝跪倒在地上，两人相互依靠着。
手里的令牌全是血。
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魔族偷盗四州宗令牌，企图控制仙门，攻占人界。寒天长老及其弟子寒降，与魔族拼死决斗，带回我宗令牌，光荣离世。为此，同为三大仙们的朱雀阁断然不能袖手旁观！诸位，随我一起，讨伐魔族！”肖默话讲给傻自己听，只有他们自己人才会相信的鬼话。
灵力紊乱不用关闭，以他们两人的状况，不日便会流血身亡。
“时间不等人啊。”肖默语气讽刺。
寒降余光看见肖默拿起了弓。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迫不及待要取两人的性命，也对，他需要四州宗弟子的力量，不能这么多弟子一起瘫痪在练操场。
杀了寒降和寒天，就能肆无忌惮地关闭紊乱了。
寒降还在奋力向前挪动，寒山的山门入口是没有朱雀阁弟子的，那里有寒天的结界。
但凡能爬上第一层石阶，就能活下来了。
怎么那么远……寒降视野模糊。
周围安静，都在等待那一箭。
寒降甚至能听到风送来的声音，箭刺破空气，要为她带来死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