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在ABO世界逃亡记录》白日做梦梦

10、第十章铁网下的生路

　　金属管道滴水的声音在漆黑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林晚蜷缩在储物箱后面，指尖死死攥着多功能军刀，刀刃反射的应急灯光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前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 Alpha 的交谈声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神经紧绷 —— 他们不仅知道帝国的悬赏，还对 “异常信息素源” 的特征了如指掌，显然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仔细找找，这破空间站就这么大，她跑不了！” 粗犷的男声响起，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应该是在拖动废弃的零件。林晚屏住呼吸，将身体往储物箱深处缩了缩，鼻腔里那股又烈又冲的 Alpha 信息素越来越浓，除了生理性的厌恶让她胃里阵阵翻涌，没有其他更多的感觉。
　　她借着应急灯的微光看去 —— 两个穿着破旧工装的男人正举着能量枪，在走廊里缓慢搜索。左边那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右边的则少了半截耳朵，两人的作战服上都绣着一个黑色骷髅头图案，和之前在锈带中转站看到的涂鸦一模一样。
　　“骷髅？”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凯之前说过，中转站里有很多逃亡者，其中不乏星际□□成员，看来这两个人就是□□的，他们肯定是冲着星币的悬赏来的。
　　就在这时，少了半截耳朵的 Alpha 突然停下脚步，鼻子用力嗅了嗅：“不对，刚才还能闻到 Omega 的信息素，怎么突然淡了？”
　　刀疤脸皱起眉：“是不是用了抑制剂？帝国悬赏里说，她有临时抑制剂。” 他抬手示意同伴噤声，“别出声，仔细听，她肯定就在附近。”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捂住嘴，连呼吸都放轻了。储物箱外面堆着几个废弃的能源罐，要是被他们发现，她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个空间站都在摇晃，走廊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两个 Alpha 同时惊呼一声，刀疤脸骂道：“妈的，怎么回事？难道是官方的人来了？”
　　“不管了，先去看看！” 少了半截耳朵的 Alpha 拉着刀疤脸，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晚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不知道刚才的爆炸是什么情况，但至少暂时摆脱了□□的追捕。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握紧军刀，朝着与他们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 —— 这里不能久留，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或者找到离开空间站的方法。
　　金属管道滴水的声音在漆黑的走廊里反复回荡，林晚贴着冰冷的舱壁缓慢移动，多功能军刀在掌心攥得发紧。刚才摆□□那两个 Alpha 后，她没敢停留 —— 爆炸声必然会引来更多人，无论是帝国士兵还是其他觊觎悬赏的亡命之徒，都不会放过这个搜寻 “异常信息素源” 的机会。
　　鼻腔里仍残留着那两个 Alpha 冲烈的信息素味，生理性的厌恶让她忍不住皱眉。她摸了摸帆布包，里面的临时抑制剂还剩半支，经期带来的坠痛感虽有所缓解，但她清楚，只要信息素还有波动，就像在黑暗里举着一盏灯，迟早会被人找到。
　　“砰！”
　　前方突然传来金属撞击的声响，林晚猛地停住脚步，迅速躲进旁边一扇虚掩的舱门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她看见三个穿着帝国士兵制服的人正举着能量枪巡逻，肩甲上的银色鹰徽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 那是帝国军队的标志，比黑的人更危险。
　　“动作快点，长官说半小时内必须清完这层，绝不能让‘异常信息素源’跑了！” 领头的士兵声音冰冷，靴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听说联邦那边最近在边缘星域活动频繁，要是让目标逃去联邦地盘，我们都得受罚！”
　　帝国和联邦……对立政权，林晓默默记下。
　　走廊尽头有一个标着 “物资储备区” 的标识，林晚犹豫了两秒，还是朝着那边走去。她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要是找不到新的补给，就算躲过追捕，也会饿死在这空间站里。
　　储备区的门是虚掩的，里面堆满了蒙尘的箱子，空气中混杂着霉味和过期营养剂的酸味。林晚刚走进去，她后颈的寒毛突然竖了起来——这个空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极其轻微的、压抑的呼吸声，从她左侧最深的阴影里传来。
　　林晓猛地转头，黑暗中，她看到一对警惕、明亮，却带着浓浓惊惧和敌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对方手里似乎还紧握着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射着从盖板缝隙透入的微光。
　　“滚出去！”一个压得极低、却充满威胁的女声嘶吼道，“不然我们一起死！”
　　“别动手！我也是逃亡的！”
　　林晓瞬间明白了。她闯入了一个陌生人的藏身地！而对方显然也正处于被帝国士兵追捕的恐慌中！
　　外面的脚步声和翻找声越来越近，手电光不时扫过盖板缝隙。两个同样惊恐的女人在这逼仄的绝境中紧张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相互的敌意。
　　“我不是……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林晓压低声音，急切的解释带着颤抖，“他们也在追我！我只是想躲一下！”
　　阴影中的女人没有立刻回应，那双眼睛依旧充满怀疑和审视，在她狼狈不堪、带着血迹的脸上和湿透的衣服上飞快扫过。几秒令人窒息的对峙后，外面的声响似乎暂时转向了另一边。
　　那女人似乎稍微松懈了一毫米，但手里的“武器”，看起来像是一把大型扳手，依旧指着林晓，声音依旧冰冷：“闭嘴！别出声！等他们过去，你立刻滚！”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二十多岁，脸上沾着油污，眼神却很亮。最让林晚惊讶的是，她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 是 Beta！
　　林晓不敢再说话，只是拼命点头，尽可能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外面帝国士兵的搜查似乎很不耐烦，骂骂咧咧的声音和踢踹废弃物的声音不绝于耳。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隐蔽的维护口。
　　终于，外面的脚步声和呵斥声逐渐远去，手电光也消失了。
　　狭小空间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两个女人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声。
　　危机暂缓，但内部的紧张并未解除。
　　“他们走了……”林晓小心翼翼地开口，“谢谢你……没有喊出声。”
　　那女人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嘲讽：“喊出声？把帝国猎犬再引回来一起死吗？”她上下打量着林晓，“你犯了什么事？能让他们追到这‘鼠道’底层来？”
　　“我……我没有身份码。”林晓选择了部分实话，这是最普遍也最不容易引起额外怀疑的理由。
　　“哼，每个掉到这里的人都没身份码。”女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眼神里的审视并未减少，“但他们通常不会为这点事兴师动众。你肯定还有别的事。”
　　林晓抿紧嘴唇，不敢再多说。
　　“我叫莱拉，Beta，被悬赏追捕，躲进这空间站快一个月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这里像你这么白净的Omega 可不多，刚跑出来的吧？”
　　她没有否认，只是问道：“你想抓我？”
　　莱拉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要是想抓你，刚才就该直接喊帝国猎犬了。” 她走到一个箱子旁，掀开盖子，里面放着几支未过期的营养剂和一个破旧的终端，“我知道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但需要人手。”
　　“逃出去？” 林晚的眼神亮了亮，“你有办法启动逃生舱？”
　　“逃生舱需要身份 ID 才能启动，我的 ID 早就被帝国注销了。” 莱拉拿起终端，调出一个界面，上面显示着复杂的代码，“但我会伪造临时 ID，不过需要从空间站的主控终端里提取芯片 —— 主控终端在三层，现在被帝国士兵把守着。”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一条通往三层的秘密通道，但通道里有废弃的自动防御系统，需要有人帮忙引开防御机器人的注意力。”
　　林晚沉默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莱拉，毕竟在这个星际世界里，她刚刚才经历了一次背叛。但她也清楚，凭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突破帝国士兵的防线，更别说启动逃生舱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晚问道，“你要是拿到芯片，自己伪造 ID 逃了怎么办？”
　　莱拉从光脑导出一张星图星图：“我可以告诉你两个消息，作为合作的诚意。第一，怎么长期稳定你的信息素 —— 帝国的临时抑制剂治标不治本，但联邦那边有专门抑制异常信息素的药剂，只要能逃到联邦控制的‘自由港’，就能买到。”
　　她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指着一片标着红色线条的区域：“第二，现在星际格局是帝国和联邦对立。帝国控制靠南边的绝大部分星域，实行高压统治，抓 Omega 和 Alpha 做实验是常事；联邦在北边星域，虽然军力没有帝国强，但主张自由，很多被帝国追捕的人都会逃去那里。这空间站就在帝国和联邦的缓冲带，只要能启动逃生舱，往西北方向飞三小时，就能进入联邦的巡逻范围。”
　　林晚盯着星图上的 “自由港” 和 “缓冲带”，心里渐渐有了方向。她之前一直像无头苍蝇一样逃亡，现在终于知道了可以去的地方，也知道了帝国之外还有其他选择。
　　“好，我跟你合作。” 林晚收起军刀，“但你必须保证，拿到芯片后，先帮我伪造 ID，我们一起坐逃生舱走。”
　　莱拉点头：“没问题。秘密通道在储备区的地下室，我们现在就走，趁帝国士兵还在搜查下层。”
　　两人穿过储备区的暗门，沿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地下室里一片漆黑，莱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荧光棒，掰亮后递给林晚：“通道里的防御机器人靠热能感应触发，等会儿我去引开它们，你趁机去主控终端拿芯片 —— 芯片在终端的左侧插槽里，是蓝色的，很好认。”
　　林晚接过荧光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通道里弥漫着铁锈味，墙壁上布满了弹孔，显然之前有人在这里交过火。莱拉走到通道口，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罐，打开后，里面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这是模拟热能的药剂，我把它泼在那边的箱子上，机器人会以为是活物，你趁机冲过去。”
　　她将药剂泼在不远处的箱子上，很快，通道深处传来 “滋滋” 的电流声，三个银色的机器人缓缓走了出来，头部的红光不断扫描着周围。莱拉朝着机器人扔了一块金属片，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然后对林晚喊道：“快！就是现在！”
　　林晚握紧荧光棒，朝着主控终端的方向狂奔。机器人果然被金属片吸引，没有注意到她。主控终端在通道尽头的房间里，屏幕漆黑，只有旁边的插槽还亮着微弱的蓝光。林晚快步走过去，伸手将蓝色芯片拔了出来，塞进帆布包。
　　“拿到了！” 她朝着莱拉喊道。
　　莱拉听到声音，迅速从旁边的侧门跑过来，拉着林晚就往通道外冲：“快走！机器人快反应过来了！”
　　两人刚跑出通道，身后就传来机器人的警报声，红色的激光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焦痕。他们沿着楼梯狂奔，回到储备区后，迅速关上暗门，用箱子堵住门口。
　　“呼…… 幸好赶上了。” 莱拉靠在箱子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冷汗，“现在我们去逃生舱，我在路上帮你伪造 ID。对了，我在东翼藏了艘备用逃生舱，密码‘7391’，记住，走散了就去东翼备用舱汇合！””
　　林晚点了点头，跟着莱拉朝着空间站的逃生舱区域走去。路上，莱拉打开终端，将蓝色芯片插进去，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伪造临时 ID 需要十分钟，只能用一次，启动逃生舱后就会失效。不过没关系，只要能飞到联邦的巡逻范围，他们会接应我们的。”
　　“联邦的人为什么会接应我们？” 林晚好奇地问。
　　“因为联邦和帝国是死对头。” 莱拉的手指没有停，“帝国抓‘异常信息素源’是为了做军事实验，想利用特殊信息素控制 Alpha 士兵。联邦一直反对这种实验，所以只要是被帝国追捕的人，他们都会帮 —— 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危害联邦的利益。”
　　林晚恍然大悟，原来帝国追捕她，不仅仅是因为 “异常信息素源” 的特殊性，还想把她当成实验品，用于战争。
　　两人走到逃生舱区域时，莱拉正好完成了 ID 伪造。她将终端递给林晚：“临时 ID 已经存进去了，等会儿启动逃生舱时，把终端贴在识别区就行。前面就是逃生舱，我们分开走，我去引开门口的士兵，你趁机进去启动。”
　　“不行，太危险了！” 林晚拉住莱拉，“我们一起冲过去，我有能量枪，有军刀，说不定能应付。”
　　莱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等会儿我数三二一，我们就冲过去，别回头！”
　　逃生舱门口站着两个帝国士兵，正背对着他们交谈。莱拉深吸一口气，无声道：“三、二、一，冲！”
　　两人同时朝着士兵冲去，莱拉的斧子直接砍向左边士兵的后背，林晚则用军刀划向右边士兵的手臂。士兵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左边的士兵倒在地上，右边的士兵手臂被划伤，能量枪掉在了地上。
　　“快进逃生舱！” 莱拉大喊，将林晚推进逃生舱，自己则捡起地上的能量枪，朝着赶来的其他士兵射击，“我挡住他们，你赶紧启动！”
　　“莱拉！” 林晚想拉她一起进来，却被莱拉用力关上了舱门。
　　“记住汇合点！”莱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能量枪的射击声和士兵的喊叫声
　　林晚用力拍打着舱门，却只能看着莱拉的身影被士兵包围。她咬了咬牙，按照莱拉的指示，将终端贴在识别区。逃生舱的控制台瞬间亮起，屏幕上显示 “身份验证通过，启动程序倒计时：60 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