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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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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陆镜留说。
程鹤声沉到他那樱瓣般粉白饱满的唇中,他的唇轻轻闭上,抿出一条哀伤的弧线。
他的唇怎么也亲不够。
“不这样,那你要哪样。”程鹤声自嘲道,“知道你并不爱我。”
就只是一些喜欢,还是不那么喜欢。
“放开我吧,我要去给你泡茶。”
“怎么放得开呢?”双臂环抱在陆镜留腹部的程鹤声反问。
“你得走出来。”陆镜留下定决定,他得帮程鹤声走出来。
“所以让你吻我。”
“那样你怎么会走出来?”
“让我满足了,我就会走出来了。”程鹤声说,“陆镜留你知道三年前我的恋爱被你的逃跑亲手掐断了吧?”
“我不理解你。”
“三年前的你会理解我的吧?”程鹤声松手,手指从陆镜留的腹部上滑到心窝,“这里。”
他戳了一戳,“还有没有残留三年前你的影子?”
“如果有的话也只有一点。”
“我真想钻进你的脑袋里看看。”程鹤声顺着他的耳朵看进去。
精巧的洁白的耳朵,像懵懂无知的一只雪兔,意识不到危险般暴露。
陆镜留的耳朵真该遮住的,程鹤声吻上去。
陆镜留的耳朵最能懂他了,他曾对陆镜留说过的那些话,它都一一听见了,他好想念陆镜留的耳朵。
“住口,疼。”陆镜留推推他的肩膀。
程鹤声半睁眼看陆镜留的表情,那是多么让人心神荡漾的表情。
陆镜留就在他眼前,就在他怀中啊,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对吗,这不是梦。
“吻我。”程鹤声压不住语气里的拜托,他把陆镜留转向他。
这可爱可怜的男人低眉顺眼,被盖上“怎么样才能让程鹤声走出来”的婚纱。
“吻我,现在。”
忽然记起三年前的那次做前,陆镜留说过喜欢强势的男人。
程鹤声托起陆镜留的下巴,陆镜留问:“你到底还喝不喝茶?”
“想做点别的,你不会愿意吧?”
要强势地和陆镜留做吗?趁陆镜留对他有着愧疚的时候?可是愧疚不是爱啊。
陆镜留不会愿意的,程鹤声细看他的脸。
他的脸是一泉清漾,却丝丝波纹都没有,他在想什么呢。
要强势地和陆镜留做吗,不是喜欢强势的男人吗,也不会因此爱上他吧,可是愧疚里没有一点爱吗。
“什么。”陆镜留问。
“我今晚住你这里吧,很晚了。”
可是愧疚里也有一点爱吧,程鹤声抑制不住兴奋,陆镜留的身体好想再次占为己有啊,时隔三年了啊。
热烈地跳动起来,心也是。
“不晚。”哪里晚了?
程鹤声搂陆镜留到窗边,虎口支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天色。
“黑的,说明很晚了。”
陆镜留要拿手机,被程鹤声捏住腕骨,“三年没见,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天,而不是看手机。”
“客厅里有钟。”
“看钟干什么?”程鹤声的手在陆镜留的脸侧抚摸,“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啊。”
“我去泡茶。”陆镜留真怕程鹤声的精神不正常。
“愧疚吗?”程鹤声牵住他的耳朵,“看你这样子,愧疚的吧?”
“愧疚的话,为什么不能吻我呢?”程鹤声的手掌把他的脸侧过来,“吻我,吻我。”
垂着眼的陆镜留吻他的脸颊,他的皮肉似乎颤栗。
他这干涸的土地时隔三年迎来雨水,他这枯涸的湖中央时隔三年吹来风化雪成水,他这根手指时隔三年戴上定情戒指,他这只幽灵时隔三年被他等待的人类亲吻,他这无法餍足的内心他想把陆镜留放进他的胃袋里。
“陆镜留,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呢?”
程鹤声虽然推开他,但是眼睛钩着他的血肉。
“你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呢?”
“我去给你泡茶,喝完了你回家吧,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也是。”
陆镜留说完要走,程鹤声把他揪过去,他靠在了他的身前。
“我说过什么来着?你也知道我不能轻易让你走。”
程鹤声的双眼泛出幽泽的光,他在述说一件可叹的事。
“陆镜留,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吗?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害怕,你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我恨你,可是我还想要你,你的爱不能给我,那你的人我是可以靠我的手段得到的对吗?不然我要怎么活下去呢?你就在我面前却得不到,我要怎么活下去呢?那样还有意义吗?”
他的手指缓缓磨蹭陆镜留的侧颈,双眼看远方,他爱陆镜留啊,他爱陆镜留。
“如果我们有缘无分,你为什么在我怀里呢?如果我们不能续写,为什么我有这个机会呢?”
陆镜留抓住他的手臂,严声道:“放开我!”
他含情脉脉地看陆镜留的头顶,手掌掐住陆镜留的脖子。
“逃跑的时候没想过这天吗?以为我还是三年前十九岁的孩子吗?”他笑道,“你是我的,不然老天为什么会安排我们见面呢?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也算是三年前那段时光的延续,至少这关系让我看到永恒。”
“你清醒一点吧!”
陆镜留拍了他的手臂,他低头和陆镜留对视。
他的笑容不太正常,他让陆镜留心惊,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陆镜留几乎要流泪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自己害得他,根本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
他像什么?像另外一个坠入深渊的自己吗?他在哪里,在无意义的对立面站着冲他笑吗?
他那白洁的犬齿露出来了,什么,这样的他,陆镜留会心悸吗。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清醒呢?”
程鹤声将陆镜留打横抱起,笑陆镜留的眼睛睁得如此大,“你真可爱啊。”
“放下我!”
程鹤声问:“你的房间在哪儿呢?”
“程鹤声!你得走出来啊,别闹了!”
“谁闹了!以为我幼稚地报复你吗?我都说了我要永恒地延续我们的三年前,你看我可笑吗?但我是认真的,你不能质疑我的认真。”
“可是你三年前,质疑我对你的喜欢?”程鹤声的眼逼近陆镜留的,“你竟然质疑我对你的喜欢陆镜留?好多账我都没跟你算呢。”
“又多一笔账,觉得我在闹是吗?还喜欢成熟的男人是吗?”
程鹤声不打算再说一句话了,抱着陆镜留上楼梯。
他要的不是单纯跟陆镜留做,而是要把陆镜留占为己有。
他示意陆镜留说出房间的方位,陆镜留盯着他探究他。
他的手指伸入陆镜留的裤中。
陆镜留还是不说。
他继续向下伸,他冷着脸,顶光照出他左右侧脸的两个棱面。
“请你不要这样。”陆镜留感到了他的强势和压迫,他不像程鹤声了。
他继续向下,陆镜留紧急出声:“在你左边。”
“真乖。”他那面具般的脸笑了。
他开了门,赞叹:“你的审美果然好。”
他把陆镜留放床尾,自己蹲下来,双臂圈着陆镜留,他仰脸看陆镜留。
“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我还是你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吗?”
陆镜留不语,泪在眼眶里打转,心疼程鹤声这副模样。
“你重新写诗了吗?”程鹤声捧他的脸,恋人的脸是珍贵的瓷器。
在这陆镜留布置的美好房间里,程鹤声有安全感。
他很轻地触碰陆镜留的眼尾,“其实三年前我一直想问你,你能不能给我写诗呢,我不好意思问,我不知道你到底爱我多少,如果一个诗人爱他的恋人,就会主动给他写诗对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爱我多少,原来。”
他收了手,站起来,睥睨着陆镜留,松解黑领带。
那如剑柄的黑领带被他的手曲折了。
“你从来没有爱我,连喜欢也只是一点,不然的话你不会逃跑的。”
陆镜留做了个深呼吸,低头,要走。
程鹤声捉住他的脚踝,俯身,勾起他的下巴。
他的两行泪从眼尾滑落,晶莹闪烁,异常美丽。
“没关系。你的泪已经在为我写诗,对吗?”
程鹤声的手掌穿入他领口下方,将他的衣服扩大了脱掉。
“我们回不去了。”陆镜留说,“从前是不正常不平等的关系,我们不该回去,你应该停手,否则我们的未来也是一团糟。”
“我们的未来是永远在一起,那不是一团糟。”
“你也知道你的行为犯法吧?你也知道你的行为不对吧?住手吧,我会帮助你,你会获得平静的。”
“平静?别动不动就说平静。”程鹤声撕出陆镜留的皮带,“你就是我的平静啊。”
“陆镜留。”程鹤声推倒他,发现他的名字里有个Jing,笑了。
陆镜留像梦想破灭的人偶或傀儡,破碎地倒在床上,一张闪耀的脸,白如雪的肌肤,眼里盛满无数的钻石,漂亮极了。
“我记得和你的每一晚。”程鹤声丢掉了领带,吻陆镜留的唇,“这是我们新的第一晚。”
“这是我们永恒未来的新篇章。”程鹤声从他的锁骨舔到下巴。
他仿佛生着气的无动于衷,程鹤声吻他的眉心,他的泪又滑落。
“我想起向小园了。”程鹤声的手指点他的泪痕,“你会报警吗?”
“会。住手吧。”
其实不会的。
“现在报吧。”程鹤声跪坐,拿自己的手机按号码。
“你疯了。”陆镜留夺过他的手机,差一点就拨出去了。
“陆镜留你想想,愧疚也是一种爱啊,否则你为什么会夺走我的手机呢。”
陆镜留趁机下床去,程鹤声拖他的脚踝到膝前,按下他的腰,眼中写满:我们来享用我们的新篇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