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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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南院，沈玉华进了客厅，就抓起一个茶杯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陈妈妈担心她的手受伤，上前一步道：“太太！”
沈玉华眼中仍是泪光盈盈：“你明天上午看看我还有多现钱，不够就去钱庄。”
陈妈妈叹了口气，肃立在一边：“是，太太。”钱庄的钱刚存不久，取出来要损失利息了。
但也没办法，那三位女郎竟然查到了她们的身份，这钱非给不可了。
骆云芳不明所以，就有点着急地提醒：“娘，这是我们家的铺子！瑾如赚了钱就应该是我们的！凭什么就这么放过她？！”
廖司南真是太可恶了，不主动把铺子还给她们也就算了，赚了钱还一毛不拔！
沈玉华一听就满含怨气地瞪了过来：“你当我不知道么？！这个丫头，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忘恩负义的东西！”
陈妈妈察言观色，安抚了一阵子，又说：“如今廖家大小姐这么能赚钱，倒是件好事。从长远里来说，她将来是您的儿媳妇，无论她赚多少钱，将来都是咱们骆家的……”
“那有什么用啊。”沈玉华飞斜了一眼，“那是嫁妆，她会给我？不行，我就是要她开不下去！这家店，就得是我的！”
陈妈妈叹了口气，劝她：“太太不要生气，您可得保重身体啊。生意的事以后再说，身体最要紧。”她很害怕沈玉华再折腾下去，损失会越来越多。
沈玉华也是心知肚明，现在的她们的确是折腾不起了。
她叹了口气，恶狠狠地诅咒道：“便宜那个丫头了！”
自从得知女儿继承了父亲的经商才能，段秀婷突然就想明白了，不仅愿意去店里多看看，而且逢人就夸赞廖司南一天卖了几千大洋的事情。
但是当别人迎合她去夸廖司南聪明的时候，段秀婷又很谦虚了：“这还是多亏了那三位1000大洋来定制的客人。”
于是，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大小姐的店铺里，去了三个傻子，每人花了1000大洋定制了衣裳。
沈玉华听着下人们嘲讽的语气，气的呕了血。但是她也不能去解释什么，她哪敢说？
而且，段秀婷这几天特别兴奋，每天都来找她说这事儿：“要是多几位这样的客人，瑾如就能轻快一些了。”
沈玉华一边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还得一边陪着笑迎合她：“可不是嘛，要是多来点有钱人，瑾如就每天都能有这么多进项了。”
沈玉华气的大病一场，又花了几十大洋。而廖司南这边的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好。
店里有一个店员趁机要求加薪，价格高得离谱，廖司南拒绝之后，她便说，晚上回家太晚，家人反对，她不想做了。既然如此，店里也就没留她，让秦浩风代为留意，寻找新的店员。
只剩下两名店员，店里更忙了。但却一直没找到什么可心的人选。
直到一个下雨天，店里来了位带着伞的外地男客人。
这个男客人高高胖胖的，鼻子上架着付金丝眼镜，眼神不太好，一进来就绊了一下。偏偏他还在滴水的伞也跟着摇晃，弹起了一点雨丝掉在了客人的脸上。
那名客人皱皱眉，没说什么。这个男客人倒是大嗓门的道起歉来。
杭丽君一听他张口，就有点头疼。这位外地人的口音很重，根本听不懂。
她去看苏心洁，苏心洁也在发愁。
可她俩还是一起上前去招呼，接住他的伞，交给了店员：“请问这位先生，是来给您的太太买衣服吗？”
男客人的确是给自家太太买衣服，可也听不太懂她们的话，就开始比划。可比划了半天，也没讲清楚他要什么。
这位又是个急性子，看他们不懂，他就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还有点生气。
苏心洁看看不能这样，就跟杭丽君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那客人说：“客人，您能不能写给我们？”
“哎呀！就是……”客人还在执着的说着，很急躁，“好啦，我写给你们，真麻烦！”
苏心洁这就去拿柜台上的笔和纸。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在店里躲雨的小姑娘试探地走了过来，跟她们说：“他是想要做个棉袍子。”
“哦，棉袍子。”苏心洁又问了一句，“什么样的棉袍子呢。”
那个小姑娘和善地笑了笑：“我去试试吧。”
她走到那男客人的面前，用用方言问了一遍。
男客人一听有人懂，这才没那么着急了。
二人你来我往，小姑娘很快就搞清楚了他的要求，走回柜台，写写画画了一阵后，交给那位男客人。等到男客人满意了，这才跟苏心洁她们说：
“他想要蓝色带碎花的棉布，做两套棉袍子。这位客人也带了太太的尺寸过来，我已经在图上标注了。不过太太喜欢松一点的款式，所以希望你们做大半码，长度做到小腿就可以了。”
苏心洁拿着那张画过图样的纸，简单明了，又看她人也周到贴心，不由地夸赞了一句：“真好！”
苏心洁的心动了动，有意招她做店员，就把她单独带给廖司南，问了问她的意见。
姑娘听明白她们的意思，笑了一笑：“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姑娘客气地鞠了一躬：“大小姐,我叫沈芸。我表哥姓秦。他回乡下找到我，跟我说大小姐需要人帮忙，所以我就来了。”
，秦浩风？如果是秦浩风的表妹，这姑娘倒是令人敬佩。不先说有人介绍，而是先证明自己的实力。
廖司南心里多了一分好感，半开玩笑地问她：“那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店里呢？不过就算你是浩风的表妹，我也不会额外多给你加薪。”
“我愿意！”小姑娘十分欣喜，又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们几个正说着话，外头又来了新客。
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背着布包走了进来，直接问：“哪位是廖掌柜？”
“是我。”廖司南走了过去。
那男人从包里掏出一张拍得还算清楚的照片来：“您这里有这种布吗？”
上回“十倍”价钱定制的事件传了出去，男人听说后便立刻赶到这儿来，看一看。
店里的老师傅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照片里那一小块面料的纹理，确认了：“这是真丝，重阳丝。”
这名字一听就跟地名有关，廖司南便问道：“这布料可是重阳城的特产？”
老师傅点了点头：“是啊，不过现在恐怕很难有这样的丝了。”
不是真丝没有了，而是当地吐这种丝的蚕越来越少了。那些蚕本来就稀罕，极其难养，也只有重阳城的几户人家擅长养殖。
不过二十多年前的大旱灾，人都养不活了何况是蚕？原本那些养蚕的人家也就转行的转行、逃难的逃难，更是难以寻觅。
后来，用重阳丝做的衣物，也就成了当世的无价之宝。
近年来，能认得“重阳丝”的人，都已经没几个了，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特意跑来找。
廖司南听完老师傅的话，询问地看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听他们认得这布料，顿时就满怀希望，热切地问道：“这么说，你们这里有这种面料？无论多少钱，我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店里肯定没有，但是位面商店里一定有。不过廖司南想了想，还是先拒绝了吧，树大招风。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的杭丽君就接了一句：“店里现在没有，可我们去进货不就行了，老陈记那里布料很多的。”
试试呗，找不到布，就找蚕。
明星服装店的大部分布料都来自于“老陈记”，而“老陈记”也正好位于重阳城。
中年男人一听就很失望：“这还用你们说？我从重阳城来，当然早就问过了。要是他们知道，我何必再到这里来？何况，老陈家现在都不想做了，正在抛货呢。”
廖司南见他这么急，就知道这一趟必然有可图，想必是哪个富贵豪门想要用“重阳丝”做衣服。
不过，她更在乎的是“老陈记”要抛货这事儿。既然不打算做了，那价格肯定比往常便宜很多，她得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廖司南沉思了一会儿，就说：“如果您信得过，就留个联系方式，电话或者电报号码都行。我们刚好要到重阳城去进货，这一路上的大小铺子，各种布料，肯定也都会一一看过，如果有的话，会通知您的。”
中年男人是吃差价的中间商，一听说他们要去重阳城，就打算告辞：“你们没有料子就算了，我走了。”
说完，他收起照片就要走。
本以为他这么大的买卖，掌柜的肯定会挽留一下，没想到廖司南不为所动。
而他已经找遍了重阳城和明海城所有的布铺和成衣店，均是一无所获。虽然这家店也没有现货，但是中年男人听着廖司南落落大方又自信的口气，就觉得这里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出去假意逛了逛，又回来了，叹口气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顿了顿又说，“要这料子的是重阳城的一位大人物，您去了自然会知道的。不过还请掌柜的卖我一个人情，如果真的找到了，卖给我，由我呈给贵人，可行？”
廖司南一听，原来这是有求于人，就笑了笑：“您放心，如果真的找到了这样的布料，我自然会卖给您。”
这次去重阳城进货，事关重大，得带上苏心洁和杭丽君一起，再带一个掌眼的老师傅。
廖司南便把秦浩风叫来，让他看店。
秦浩风倒是乐意，他们家世代为廖家帮工。但是他也知道，做个内宅管事的，并非长久之计，正寻思着让爷爷舍了老脸去老爷面前求一求，生意上的事情也带带他，没想到转眼大小姐就给了这么大的恩惠，喜不自禁：“大小姐，这是女装店，我一个男人家，怕人家不好意思。”
“我看是你不好意思吧？留下别人我也不放心，就你了。”廖司南笑他，说到这里，有意的朝着店里多看了两眼，见无人注意他们，才对秦浩风说，“好好照看店里，还有你表妹。”
秦浩风顿时变得正经起来，压低了声音：“谢谢大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的。表妹那边我也会叮嘱一下。”沈芸虽然只是远房表妹，却是忠心可靠的人。
廖司南点点头：“这几日你多盯着些。”
秦浩风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又说：“大小姐放心。既然我不能跟着您出门，您可得多带几个人，注意安全。”
廖司南笑着应了下来，想起用积分买下来的枪，虽是不怎么担心，但也觉得，这东西还是能不用就不用。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廖司南就在位面商店发布了求购订单。一共是两笔，一笔求购重阳丝，另一笔则是求购重阳蚕。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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