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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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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晚上所有的活动因为这场意外全部停止,倾羽坐在床边小心的给白枢玉的脖子上着药,多完美的天鹅颈啊,伤了这些口子真是暴殄天物。
“倾羽,还疼。”白枢玉发现只要他皱一下眉头,倾羽就会十分紧张他,连愤怒的表情都能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福至心灵的抓住倾羽要离开的手,要他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
“疼死你算了。”倾羽嘴上这么说,可是那双桃花眼里全是流转的心疼,“等你伤口好了,我得跟你打一架,看看你究竟怎么回事。”
“好。”白枢玉握着他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他没什么血色的唇边扬起浅浅的暖意:“赢了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倾羽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像荆棘丛生一般杂乱,他没有抽回手,反而顺势用指尖在描绘他完美的唇形,看着他雪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上他的手指,温热的舌像只灵活的小蛇缠绕着他的指腹,身体里涌上来的燥热竟让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你受伤了。”倾羽对着白枢玉惊喜的目光泼了一盆冷水:“有奖励你也吃不消了。”
“嗯。”白枢玉果不其然像颗被烈阳烤焦的小草委屈的低下了头。
“但是因为你我现在很难受。”倾羽看向白枢玉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荒谬,这男人明明就是在极力忍耐着,却与想给自己最大的欢愉,好矛盾的一个人。
“倾羽……”白枢玉坐直了身体,目光里的暧昧已经快要溢出水来,他的目光落在倾羽身体的某处异样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我负起责任。”
“你不怕死啊?”倾羽有些好笑的看向他,他脖子上的伤口可不是开玩笑的,过度激烈的运动绝对撕裂开。
“过来。”白枢玉一把将倾羽拉到自己的腿上,嗓音是极力克制后的嘶哑:“躺好。”
金色的烛光摇曳,在静的只剩呼吸声的寝殿里,白枢玉深深的吻着身下的、朝思暮想的爱人,他用力的占有他所有的呼吸。
一夜春色。
日上三竿时,习惯赖床的倾羽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体早就被清理过并不难受,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随后看向一直含着春意脉脉注视自己的白枢玉,即便两个人已经坦诚相见,可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净想着把自己伺候舒服了,然后就没了……
“你不难受吗?”
“我想让你高兴。”白枢玉吻了吻他的额头,真情实意的说道。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是高兴的。”倾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不舒服吗?”白枢玉有些疑惑,他满含爱意的凤眸里全是探究,昨晚分明他舒服的连呼吸都是甜的。
昨晚疯狂与他急促的呼吸分明预示着他自己绝不好受,那么痛苦难耐的压抑着,倾羽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倾羽虽然有点同情他,可是瞟了瞟他脖子上的绷带,还是有丝丝血色氤氲出来,心疼少少,活该多多。
“舒服……别看了,我饿了。”倾羽推开他欲再次凑过来的唇,嫌弃道:“堂堂龙族太子舍不得给客人吃饭。”
“你不是客人。”白枢玉抓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腹,认真道:“你是这里的主人。”
“好好好。”倾羽不想跟他纠缠这个话题:“主人饿了,你,饭饭,啊~~~”
天界的奇珍异草有许多,白枢玉脖子上的伤口在司药精心的治疗之后已经逐步愈合,倾羽盯着司药给白枢玉换药包扎伤口时,看着白枢玉天赐般雪白修长的脖颈,想着要是留下印子那就可惜了,于是他不免问道:“他这个,会留疤吗?”
司药本能的答道:“兽齿咬合过深……”
“不会。”白枢玉截住司药的话头,对倾羽温柔的说道:“不会的。”
“那就好。”倾羽无心的嘟囔道:“留疤就不好看了。”
“嗯。”白枢玉伸手拉住他的手指,重复道:“不会不好看的。”
“哈,你一个大男人。”倾羽用没被他拽住的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看着他深邃的凤眸,忍不住夸赞道:“你这张俊美华丽的脸合该是狐狸。”
“我是狐狸的。”白枢玉毫不迟疑的说道。
“好啦。”倾羽瞥见司药有些不好意思,忙抽回手,一本正经的站直了身体,“最后一次换药了,你老实点。”
倾羽在白枢玉寝殿一住就是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来白枢玉每日都会抚琴,这仿佛成了他的功课,倾羽则会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欣赏他指尖流淌出的天籁之音,每一弦都像拨在他的心上,让他的身心都得以感到清爽平静。
这段时间两个人一起逛了天界许多地方,赏瑶池美景、看蟠桃花开。
龙族太子带了个男人回自己的寝殿,同吃同睡还毫不顾忌的当着宫娥们的面忘我的接吻,这件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天界,各种小道消息蜂拥传播,倾羽听了几耳朵,除了太子殿下转性了之外,更多的是对他面具之下身份的猜测,各路人马都为这位不知名的、攀上太子殿下的幸运儿怀揣着不同情绪进行过感慨。
这期间天君派人来请过他们几次,但是倾羽不想趟天界的浑水,白枢玉只好全都拒绝了。
“或许,我们可以见一见我父君,就吃一顿饭。”白枢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不要。”倾羽毫不给面子的拒绝了,这饭他可没办法替那狐狸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那狐狸会回来取代他重新占有白枢玉,他心上的荆棘就会疯涨,又刺又痛叫人难以呼吸,原本要抓住点春芒狩猎的尾巴去人界逛一逛的他失去了兴致。
他停下脚步不肯走了,无法控制的压抑感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像被一张黑网紧紧的束缚,越收越紧,白枢玉的笑、温柔的吻、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很快就将不再属于他,这逼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倾羽,你怎么了?”白枢玉见他脸色不对,赶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倾羽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发麻,胸腔似乎有什么猛兽无法抑制要蹦出来,这感觉不对劲极了,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兽血,很想要发狂,“艹,你离我远点!”
“倾羽!”白枢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不知道为什么倾羽体内的兽血翻涌的如此频繁,明明已经每日都弹奏清心咒了,他来不及多想,赶忙抚上他的脖颈让他好受些,随后用另一只手取出瑶琴弹奏起来。
入夜,已经平静下来的倾羽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他一直反对暴政,主张仁义治国,可偏偏他就是个无法控制住体内兽血的恶魔,这要他有什么颜面回到青丘接受伏羲琴的祝福。
“倾羽,会没事的。”白枢玉坐在他身边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原以为飞升了上神又有了清心咒便会万无一失,可没想到他还是压制不住战神的半颗心脏:“瑶琴的灵力始终不够,若是伏羲琴祭礼时,能用伏羲琴奏出清心咒,或许可以彻底压制你体内兽血。”
“真的吗?”倾羽心里燃起一阵希望,可随机就落寞了下来,伏羲琴祭礼之后两个人就要彻底的分道扬镳了。
“在你身边我都把你伤成这样。”倾羽看着他脖颈上留下的浅浅的印子,一双桃花眼里布满了不甘与痛苦:“如果我一直这样,我还有何颜面对得起青丘的子民呢。”
“倾羽,你想过,留在我身边吗?”白枢玉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他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青丘怎么办?”倾羽何尝不想跟白枢玉在一起,他那么温柔那么爱他,可他不能只顾自己高兴,他生来享受无数鲜花与掌声,锦衣玉食又有最好的老师教习,为的就是给青丘培养一名仁君,他不是自私的人。
他目光清明的看向太子殿下的凤眸里隐约的落寞,无奈苦笑道:“太子殿下,你清醒一点,我是是狐狸,是青丘储君,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我贪图爽快自己走了,青丘难不成要交到星泉那个混小子手里?”
“我压得住他。”白枢玉凤眸里的深色极为认真,只要倾羽点头,他会为他做好一切,决无后顾之忧。
“怎么——”倾羽推开他坐直了身体,他跟白枢玉在一起从未聊到过这么深得话题,他一直把两个人的关系局限于个人的感情之上,不带有龙族和狐族的纠纷,即便偶尔提起也是打趣,他喜欢白枢玉,但绝非意味着他可以对青丘指手画脚。
他一双绝美的桃花眼里竟充斥着警惕:“你想插手青丘内政?”
“你想多了,我只是……”白枢玉听他这样的语气当即心口一凉,他见他误会了,他与他的感情始终是存在这样敏感的鸿沟,他太心急了,这大半个月他一直告诫自己要慢慢来,即便身体上做到了,可是心里对于他的占有确实与日俱增的。
他不想因为这个而让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付之一炬,他赶忙解释道:“我想的只是你。”
“嗯。”倾羽发觉了自己过激的反应,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伸手抚上白枢玉脖颈的伤痕,目光有些涣散,他喃喃的说道:“要是,我不是狐狸,该多好。”
白枢玉听着“不是狐狸”这几个字几乎心头大震,可怕的回忆如电闪雷鸣般刺穿他的心脏,剧痛疯狂袭击他的胸口,好似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开一般。
他一把将倾羽死死的抱在怀里,无论他怎么推他都不肯松开手。
“你是狐狸,你永远都是狐狸,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