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情感缺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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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
“小卡诺丝。”卢修斯的声音在门口的方向响起，“怎么小时候改掉的坏习惯，现在又捡起来了啊？”
你迫不及待地回头，贪婪地看着卢修斯，还好，还好，虽然你感觉到自己对卢修斯的感情没有像对卡尔的感情那样消失，但没有亲眼看到、感受到那么让人安心。
“怎么了？”卢修斯察觉到了你情绪上的不对劲，关切地走了过来，揉着你的发丝，故作调笑缓解着低沉的氛围，“怎么醒来后就变得呆呆的了。”
“抱。”你不过脑子地表露出自己想要的情感宣泄，也不想去思考这场景和动作是否合适。
卢修斯真切地愣了一下，而后张开手臂：“嗯，是要撒娇吗？过来吧。”
你像是飞鸟投林一般撞入了卢修斯怀中，脸埋在他的衣领里，五感被木香花浓郁的味道所笼罩，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涌上心头，平息着你所分辨不出的情感。
“舅舅，我好难受……”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沉重的。
你好似穿着棉被溺水的人，被身上负担着的什么压得喘不过气，偶尔透过湖光，瞥见岸上一个扭曲的人影，挣扎着向他伸出手求助。
“嗯，小卡诺丝愿意再跟我多说一些吗？我舍不得让我家小卡诺丝不开心。”
你伸出去求助的手被紧紧握住了。
“舅舅，我身上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为什么每一次我受伤了都是你在处理，而不是找医师。”你问出了你刚刚才察觉到的疑惑，一旦发现它，那么它的存在便让你难以忽视。
“小卡诺丝终于反应过来了。”卢修斯的话语居然带了些欣慰，手指插入发丝，从头梳到尾，安抚你放松，“这个，要从你七岁时诅咒爆发说起。”
“长话短说就是，因为你从小体质就不好，诅咒提前爆发之后，生命犹如风中残烛那般微弱，能用在卡尔身上的办法，放在你身上不过是加速身体崩坏。”
“就在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从零实验室的资料找到了灵感，不过塞西尔一直没有同意。直到你几乎就要死亡了，他才松口，用艾泽露的创造材料改造你，增强你的体质，让它能够支撑你度过解咒时身体的崩坏阶段。”
“你的失忆和情感删除就是植入材料跳不过的阶段，留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我做不到在那种紧急的时候创造出另一套方法来，只能照搬零的手段。”
“毕竟零实验室的目的是创造受控的武器，而不是一个敌我不分的炸弹，所以情感和记忆的清除，是植入时必要的手法。”
卢修斯道出原委，你一经点拨马上就想明白了。
虽然这些年来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但不是自己的东西总归没有原装的好，原装都会有出事的时候，那些植入的其他人的部分，也怎么不会有罢工的一天呢。
卢修斯照顾你，就是为了在那些其他人的部分罢工的时候，能马上将你拉回来，或者是根据目前的情况，进行保养和调整。
而交给医师，先不说如果出意外他们处理不了，意外情况传出去，对王族的威望和名声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现在小卡诺丝明白了吗？”卢修斯停下动作，下颌轻轻靠在你的头顶，“那么，小卡诺丝的烦恼呢？能说给我听吗？”
“我失去了感情，又一次。”卢修斯的怀抱温暖得让你昏昏欲睡，“当时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有时间能想明白在你失去意识前那些事情发生的逻辑了。
首先是你在接待室看见的那个绿发女人，在柏莎的父亲离开后、或者是柏莎父亲还在的时候求见了国王，至于她的身份，百分之九十是现在瑞恩掀起叛乱的人。
后来卡莉斯塔之所以选择出手攻击国王和卡尔，那句“我闻到了她的味道”就是原因，她发现了绿发女人已经来找过国王了。
接着就能衍生出一个情报，那就是卡莉斯塔本身存在黑点，还是国王所不能忍受的黑点，这点被绿发女人掌握，并且已经告知了国王。
国王所绝对不能忍受的知道后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的，那个黑点百分百是和零有关，卡莉斯塔曾经和零有过合作，也许现在都还有联系。
“你被卡莉斯塔的攻击波及，失去了意识，在攻击了卡尔之后，她又转而向倒地的你出手，结果触发了你身体的自保机制……”卢修斯的话语出现明显的停顿，似乎在思考应不应该跟你说，这是几乎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表现。
静默了几秒，你没有开口，安静等着他的回答。
最终，卢修斯叹了口气，吐露了可怕的真相：“她被你吞噬了。”
“她现在在我身体里？”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彻骨的寒意蔓延上你的皮肤。
前面卢修斯说零的实验材料的时候，你尚且还能接受，虽然他们是无辜枉死者，但毕竟用的时候已经是零处理好的材料了，你不是刽子手，他们也没有目睹自己被拿来修补你。
可卡莉斯塔不一样，她是活生生被你吞噬的，临死前一定在疯狂咒骂你吧。
即使她是坏人，你也无法对吞噬她的行为做到心安理得。
“舅舅，我有点……”你想要描述你的情感，仔细分辨后却只剩下了一样，其他的消失了，并非是你主动的行为，“我有点恶心。”
恶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融入了你的身体。
你第一次清晰感受到情绪的消退，心中涌出了害怕，但马上又被侵蚀成了空壳。
“舅舅，我感到了它们在消失，它们，情感，坏的都消失不见了，但人不可能只有好的情绪。”你的身体还残留着害怕的颤抖，哭音没有来得及收回，理智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原本以为你忘掉的只是有关卡尔的情感的，卡尔的情感是什么坏的、负面的、需要清除的情感吗？你如今也做不出判断了。
“小卡诺丝，别害怕……”卢修斯更紧地抱住了你，勒得你有点疼。
“我没有害怕，舅舅。”你度过了残留的哭音，“它们消失得太快了，我都没有来得及感受害怕。”
“嗯，其他情绪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但舅舅，我把和哥哥的所有感情都忘掉了，醒来时发现什么也没有了。”你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而疏远地喊过一声哥哥，虽然你现在无法拿它去和过往比较了。
因为你的过往已经被替换成如今这样的平静、疏远了。
你不能比较判断，但卢修斯可以，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你话音刚落那一刻他慢一拍的心跳，你窥见了他的情绪波动。
“那我呢？”卢修斯问出口，想了想又找补了一下，“还有小西？”
“都还在，安心感还有喜悦，过往的那些情感都还在，小西的也是，不过不高兴的没有了。”
卢修斯没有追问原因你完全忘记了对卡尔的情感的原因，他或许也知道抹除了那些的你回答不出来：“没关系了，我跟塞西尔说让你多留几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修复。”
“好。”你点点头，信任地听从安排。
卢修斯松开你，皱眉看了看你踩在地板上的脚，虽然为了保暖，冬季的地面在阵法作用下不凉，但家长的担心就是这样。
你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对方在意的事情，三步做两步躺回到了床上，被子向上拉，没过脖子到下颌，露出乖巧的笑容，直直看着他。
卢修斯失笑：“晚安，小卡诺丝。”
“晚安，舅舅。”你闭上眼，视野重归黑暗，“我再也画不出墙上那么灿烂的向日葵了。”
“会好起来的，而且世上那么多花草树木，不画向日葵就画其他的吧。”
木香的味道渐浓，冰凉的发丝在你的脸上扫过，轻吻落于额头，而后香气又逐渐远去消散。
你心满意足地放空思绪，就当困意袭来时，一机灵想起来了还有什么被你忘了。
卡尔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忘了问这个，肯定是不太好的，比较卡莉斯塔都有余额向你出手了，可究竟是生是死，你想要知道个准数。
大概是因为没有情感了，这件事在你这里的优先级不高，没挂念在心，以至于你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了解一下这个事。
现在能马上找谁问一下呢？
你思索了片刻，发现了挂着延伸感知上的那位还清醒的，没有睡着。
虽然没有试过，但姑且试试看好了，你的自觉说是一定会成功。
[林赛]
你通过感知喊人，明显捕捉到林赛愣了片刻的思绪，而后对方接连出现了疑惑和不可置信，最终似乎确认了，服从开始填充身躯每一个角落。
“殿下，是我，有什么需要吩咐。”问句被说得无比恳切。
[不是吩咐，我想要了解一件事，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卡尔殿下已于今日上午下葬。”林赛的回答直白，毫不避讳。
作者有话说
第166章 情感缺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