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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对霂曦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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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不负众望的延续了自己非气缠绕的命运，不情不愿的往回走。
薇薇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抱怨，既然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一个个都能堪比哈利波特了，怎么就没人发明出GPS这样的路痴福音呢？
事实上，即便是有这样的东西，在洞庭门里也不管用，毕竟没有哪个门主会动到把自己的私家别院发展成旅游风景区的疯狂念头。
薇薇依稀记得一路从门口到休息室，大概过了有六七个星空穹顶的室内广场，只是在第二个广场前，究竟是该左转还是右转来着？
薇薇从怀里掏出那枚请柬，心中默念，正面朝上就左转，反面就右转，还没来得及扔，突然呼啦啦一大波弟子从四面八方涌出，都朝着右面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薇薇不想凑热闹，但是那一群腰间红色绿色蓝色紫色的弟子们飞奔起来完全就不看眼前是什么状况，再回过神时，薇薇已经被迫跟着人流来到了迎宾大厅。
弟子们显然是有些不敢靠近，却又不得不遵从门主的命令，都只敢远远地缩在大厅一侧，看起来很是尴尬。
薇薇被挤在他们身后，略带好奇的看着他们恐惧目光的来源。
门口凌空停着一顶紫水晶为主材的轿子，足有一间小卧室那么大，轿面上纵横雕刻着精细的星月图案，深蓝色的帷幔从轿顶延伸而下，是最上等的天鹅绒材质。
轿子的后面，跟了两排身着黑袍的弟子，每个人都骑着一头长翅膀的狐狸一样的奇怪动物。
“是天狐！”围观的弟子中有人轻呼。
啧啧啧，又是个有钱人。薇薇咋舌。
最终，还是有一些看起来资历较老的弟子们迎上前去，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声娇吼：“围拢过来干嘛？有病吗？”
接着，一名明艳少女愤怒的从轿子里走出来，居然在空中如履平地。她施施然走上前，像是脚踩着什么并不存在的台阶一般，表情妩媚，腰肢纤细，却柳眉倒竖，藐视着大厅里又是好奇又不敢上前的一群弟子：“我们宫主又不是什么珍禽异兽，犯得着这么围观吗？”
轿内有人轻咳两声，像是喝水突然被呛到。
身后黑袍弟子们骑着的天狐齐齐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声。
“小雪，不要多惹事。”轿内传出青年男子沉稳而又冰冷的声音，“此行是来贺寿的。”
那女子显然有些不乐意，但却很听轿子里人的话，所以她抬起手：“那都让开些，有误伤的自认倒霉。”
再然后，那女子身形一闪，跟着轿子以及后面的黑袍弟子们同时消失。
随着那名少女消失的身影，地上还突然多出了一个火球。
“嘭”走在前面的弟子们一个个被炸的面如黑炭，活像是非洲难民。
薇薇万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因为好奇而走近一些，否则东屿棠的这一袭白衣如果配上黑灰一定会画面感MAX。
“这趟居然连白昼都来了，可怕。门主说要让我们盛情接待。。。”为首的弟子擦着脸上的黑灰，有些茫然的问着身边另一名弟子，“我够热情吗？”
“热热热，我就怀疑你是太热情了吓到了大美人才导致她扔火球的。”另一名弟子连衣服都变成了黑炭色。
“那个大美人就是星璃宫首席弟子崔聆雪吧？”那弟子露出些心驰神往的表情，“胸好大。。。”
“口水擦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另一名弟子嘲笑道，“崔聆雪可是白昼的床伴，也是你敢想的？”
“白昼有那么多床伴，我想想又不犯法。。。”
“嘭”又是一记火球，打断了弟子们继续八卦的声音。整个大厅里的弟子们都一个个蹲在地上，有的表情痛苦，有的表情幸福。
甚至有一个男弟子开始伸手去脱旁边另一个男弟子的衣服。
画面实在是过于辣眼睛，薇薇捂着眼睛火速逃离。
薇薇倒也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中星璃宫的幻术，她只是奇怪，思柔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人间蒸发了？
后面一群洞庭门的弟子鬼哭狼嚎，卿卿我我，薇薇实在是不知道再能找谁带自己回休息室。于是她开始慢悠悠的晃，一边晃一边尝试着用她那颗根本不存在的“最强大脑”回忆出之前的路径。
没走几步，突然被人拍了肩膀。
薇薇触电一样的回头，只看到了那张她来到异世界后惊为天人的脸蛋。
“师尊？”薇薇欣喜道，可欣喜过后又想到东屿棠本体与霂曦之间那或许存在着的亲缘关系，忍不住又是一阵愁云惨雾。
“怎么了？”霂曦笑了起来，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似乎是心情很好，“你那是什么表情，是见到我不高兴吗？”
“不是，只是。。。师尊你不是外出吗？”
“是啊，但是抽出一两天参加洞庭少门主的寿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霂曦习惯性的揉揉薇薇的脑袋，那行为过于亲昵，薇薇一时间有些不大适应。
薇薇不知道霂曦要去哪里，只是继续跟着他。
洞庭门造的空中走道很美，脚下是万丈深谷，却特意选用了半透明的琉璃用来制作步道。修行之人无惧高空，可薇薇却一边被美着一边被惊吓着。
只听霂曦打了个响指，脚下的琉璃全都蒙上了灰蒙蒙的颜色，变得不再透明。
薇薇大喜，只听霂曦笑道：“术法忘光了，连迷雾咒都不会用了么？”
薇薇再无心去注意脚下的琉璃石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我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时间想不起来，还是根本就不记得了呢？”霂曦回头，笑容依旧温柔灿烂，却令薇薇冷汗直冒。
“我。。。我”薇薇强自冷静道，“我都记得的，包括我十一岁入门，后来是师尊您说我天赋异于常人，所以将我收入门内，这份大恩大德我怎么会忘呢？”
薇薇越是慌张的时候，就越是会习惯性的表现得面无表情。现在她的表情，倒是与众人印象中的东屿棠极为相似。
霂曦看着薇薇的表情，像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带着薇薇走进一间无人的公用休息厅。
薇薇觉得自己腿都要软了，一进屋就赶紧找了张椅子坐下。
“摊牌吧，你是谁。”霂曦也找了张椅子坐下，表情很是舒缓，他挥挥手，一个隔音阵将二人包裹了起来。
见薇薇沉默不语，霂曦继续道，“你应该也知道我和薇薇的关系，所以我并不会伤害你，毕竟你也只是受害者。但我只有了解了更多情况，才能找回薇薇。”
“找回薇薇？”薇薇自动把东屿棠的小名在心里命名成薇薇2号。
“是，我不晓得星璃宫用了什么法子交换了你与薇薇的灵魂。虽然交换灵魂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是白昼拥有的是魔神之力，这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霂曦叹气，“我之前去星璃宫，也是想要向他们讨要个说法，可崔聆雪并不认账。”
踏马的居然是星璃宫动的手。薇薇在心里骂人，她说呢，她自己一个21世纪的正常大学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小说里来了。
“好了，你可以说说你的身份了。”霂曦略微收敛了笑意。
薇薇不确定霂曦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但要是让自己硬编一个身份出来只怕会有很多逻辑硬伤，那就很容易穿帮，到时候霂曦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好说话了。
所以，薇薇省略了自己是穿越到书里的这一段，坦白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那个时空的一切都跟这里不一样，人同样也可以飞上天，但是那需要借助机械，人的通讯不是通过符纸而是用的手机。
越说，就见到霂曦的表情越来越沉，眉头也拧的越来越深。
薇薇适时的住了口，有些忐忑的看着霂曦的表情变化。她有些理解，比起自己胡编乱造一段由来，她的这套说辞才更像是信口胡诌出来的。
“这不应该。。。你难道不是。。。”霂曦欲言又止，叹气，“算了，你继续说下去。”
于是薇薇等于把自己写的《信息化时代大数据研究》论文给重新复述了一遍。
说完了，只见霂曦揉着眉头，心情似乎变得非常不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编故事骗你？”薇薇迟疑道。
“不，你口中的社会有一套完整的体系，环环相扣，显然是能够存在的。”霂曦叹气，“就因为那个世界显然存在，我才更觉得绝望。”
薇薇突然理解了霂曦的绝望。
如果说灵魂交换是互相之间对调的，那就意味着东屿棠的灵魂跑到薇薇的身体里去了。
夭寿咯，那怎么可能？虽然薇薇知道纸片人的灵魂不至于跑到自己现实世界的自己身上，但是霂曦却不会这么觉得，他只会觉得东屿棠的灵魂跑去了某个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眼见霂曦的表情逐渐恢复成俞衡弟子口中那个冷冰冰的长老，薇薇缩缩脖子：“啊。。那个，即使东屿棠的灵魂跑我那个世界里去了。。你也别杀我啊，万一她哪天回来了，没有躯壳了那多不好啊。”
“那倒不至于。”霂曦又被薇薇逗笑了，“那既然你要继续占用我这个关门弟子的名额，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薇薇尴尬，她自觉自己这个名字说出来，就显得自己更没诚意了。
“我叫。。薇薇。”
“薇薇？”霂曦果然皱眉，“那你姓什么”
“我。。。”薇薇本想说自己忘了，可是忘了姓氏这种事连自己想想都觉得夸张，所以改口道，“我们那里没有姓氏的。。。”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原谅自己吧。
霂曦思忖片刻，还是点点头，“行，那以后我还是唤你薇薇。”
薇薇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开心，像是终于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嗯。”薇薇开心的点头。
薇薇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之后，霂曦又一次皱起眉。
他只听说过招魂术的副作用是可能会使人失忆，却从没听说过会使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她确实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么就是自己之前想错了？招魂术或许并不能对氏族后裔生效。
但真正的东屿棠呢？这个骗子又去了哪里？
越想越觉得烦躁，霂曦抬手，将一旁桌上的瓷具狠狠打翻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