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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保的幸福生活篇 第二篇 吵架!娘家与离家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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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吵架!娘家与离家出走
远嫁异时空的闻小保,由于实在是嫁得太远了,没有能够带上自己的身体、父母和嫁妆,当然也就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人。
结过婚的人都知道,没有娘家的人,不仅在吵架时常落下风,没有威胁人的本钱,甚至在离家出走时也是相当的不方便。
而小保的情形更不一样。他现在的婆家按一般标准理解,其实就是他的娘家,但由于当家人的关系,这个娘家根本无法起到其他人娘家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护短的作用。
所以可怜的小保是生活在一个没有人撑腰的家庭里,他要想吵赢闻烈,必须是在非常占理的情况下才可以成功,而这种情况,基本上是很难出现的。
比如那一天,他只是爬上树去做做运动,顺便登高望远,开阔视野,陶冶情操。作为一个早已年满十八岁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当然有这样的自由。然而正当他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张开翅膀的鸟时,闻烈出现在树下,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地面。愤怒的小保由于情绪激动,非自愿地执行了这个命令,他在一秒钟之内从树上以直线轨迹到达地面,动作快得连闻烈都接不到。随之而来的是严厉的人身自由限制惩罚,并被剥夺了爬上一切有高度的事物的权利。在这个对基本人权进行粗暴侵狂的过程中,全家上下竟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小保这一边的,从而导致闻烈的态度异常猖狂。
再比如那一天,一个不知是什么什么郡主的玩意儿随她父亲来闻府拜访,从进门的时候起就在卖弄风情,频繁地摸一把蹭一下地占闻烈的便宜,根本不把在一旁双目喷火的小保放在眼里,而闻烈竟装不知道地由着她上下其手,所有对话都肉麻得象明目张胆的调情。小保在忍无可忍地情况下奋起反击,在她的茶里下了一种可食用的染料,此种染料出自凤阳王之手,效果好得吓人,那女人只啜了一小口,嘴唇和牙齿就被染成了绿色,当场把她老爹吓晕过去。郡主哭哭啼啼地要闻烈给她作主,而闻烈居然真的给她作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斥责小保,还拖到腿上拍打了两下。打得虽然不痛,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这事若是放在现代,娘家人早杀上门来把那对奸夫□□打成猪头一样,岂能让可爱的小保受这样的委屈?
对了,还有那一天。小保分明是在做好事,老家仆元老头的孙子小元在家里的人工湖边玩耍,一个不小心倒栽葱跌了进去,在水里扑腾腾地挣扎,眼看着咕噜噜就要沉底,小保奋不顾身,舍已救人,重新给了他生的希望。而事后他非但没有得到半点赞赏之语,还被闻烈破口大骂,言辞恶毒之极。大家听听,他是这样骂的:“你是白痴啊,连棉衣都不脱就下水?重得跟秤砣一样,沉得比小元还快!想找龙王爷当女婿吗?可惜这湖里除了乌龟和水蛇以外什么也没有!”然后他把小保的衣服全部拿走,让他光溜溜地在被子里呆了一整天没能下床。象这样危难的时刻,若是有可以求救的娘家,也不至于呼天喊地没人敢理啊。
好吧,就算以上诸事中小保也有部分过失存在,下面这件事就绝对全是闻烈的错。回到明代后没有电视看,小保就用白纸钉了一个厚厚的本子,晚上无聊时写日记。封面上他清清楚楚地注明:“小保的日记”,并妥妥当当地放在书架的最高层。结果在一个阴沉的下午,他竟撞见闻二少爷手里拿着那本满布着个人隐私的日记,津津有味地翻着,连看见他进来也没有惊慌之色,反而笑呵呵地说:“小保,你的文体好奇怪,怎么跟白话似的?”小保怒气冲冲地将日记本劈手夺过,大声道:“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日记?”
闻烈双手抱胸,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偷看,你就放在这里,又没有藏起来。”
“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小保吼道,“封面上明明写着是日记的!你不知道私人日记未经本人允许不可以看吗?这是常识问题!你根本不尊重我的隐私!”
“哈哈,”闻烈道,“你有什么隐私是我不能知道的?”
小保被气得全身无力,狠狠踢了一脚过去,大叫一声:“我要跟你分手!!”抱着日记本就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包成一个小包裹,冲出了闻府大门。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保突然觉得天下之大,竟没有他能去的地方。去浔水别院的话等于是让闻烈去接他,其他认识的人都不是他的朋友,而是闻烈的朋友,没有人肯瞒着闻烈收留他。想想觉得伤心,一个人又从后门进来,悄悄躲进柴房后面快要倒掉的破草屋里哭,哭着哭着睡着了。
闻烈开始以为小保又是在闹别扭,出门也不外乎去找海真,所以不太着急,处理完几件事后,估摸着小保已经消气,赶上马车去浔水别院接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来,顿时慌了手脚。在问了所有与小保相识的人之后,闻烈急得嘴角起泡,派出闻府全部的人出去寻找,还借了二皇子府的兵马沿出城所有道路追赶。这一番全城大搜捕,比找江洋大盗还严密,可结果仍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闻烈几乎开始抓狂时,凤阳王跑来凑热闹,他以闻烈的一个承诺为条件答应帮忙,得到应允后牵来一条猎犬,让它闻了小保的衣物后放出去,结果猎犬没有出门,径直跑到柴房后,在稻草堆里找到熟睡的小保。
最后问题在床上得到解决,闻烈道了歉,并亲自在小保日记的封面上加了一句注脚:“未经本人同意,不得随意翻看。”
小保找人把那间破草屋重新翻修了一下。以后只要再跟闻烈吵架,他就躲到那里去,久而久之,闻府里的人都把草屋称为“小保的娘家”。
冬末的一天晚上,小保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守在床前的火盆旁,仍是觉得很想打哆嗦,希望那个纯天然、全真皮、恒温带声控的取暖器能快点来到身边。可是闻烈一直坐在桌边灯下,全神贯注地不知在写些什么,一连叫了几次,他都是敷衍地说:“就来了,就来了。”
小保不高兴地跳下床,连同被子一起来到书桌旁,一把抓起闻烈正在写的纸张,嘟着嘴道:“明天再写好不好,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
闻烈伸手哄道:“快还给我,再一点儿就好了。你回床上去,下面冷。”
小保把拿着纸张的手向身后一藏:“你不来,我就不还给你。”说着转身想爬上床,谁知一不小心踩到被角,砰得一声跌倒在地,手里纸页飘到空中,悠啊荡着落进了火盆,眨眼便成了灰烬。
小保心知闯了祸,心虚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声说:“对不起。”
闻烈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一拍桌子,骂道:“别说帮忙了,你除了添乱还会干什么?”
小保辨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闻烈仍不依不饶:“你要是故意,恐怕连房子都烧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写到这里的?”
小保眨着眼睛,开始沉不住气:“不就是几张纸嘛,也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我赔给你就是了!”
“赔?你怎么赔?你赔不了,我也不敢让你赔!”闻烈脸板得象块铁,丝毫也不放松。
小保怒上心头,甩开被子,大声叫着:“你讨厌过来陪我就明说!我才不稀罕呢,咱们绝交!”
闻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突然一甩手中的笔,道:“好啊!反正我也受不了你了。”大步走出去,把门甩得砰的一声。
小保忍住眼泪爬上床,抱住枕头。火盆里的炭火烧得红红的,但室内的空气仍然冰冷。自入冬以来,小保还是第一次独自就寝,除了满身的寒意外,更难以忍受的是心中的难过与不安。
一夜反省后小保决定向闻烈认错兼道歉,因为无论如何是他错在先,说不定烧掉的东西相当重要,所以闻烈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可是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后,没有人知道闻烈到哪里去了,也搞不清他昨晚睡在什么地方。等了一上午,外面柜上的伙计说他今天没来视察生意,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也回来报告说他没去上朝。小保焦急地前去找闻太师,他也不知道闻烈为什么不见。等到下午,再等到晚上,京城里仍没有闻烈出现的踪迹。
小保一整夜没有合眼,天刚刚亮的时候,他走路来到浔水别院,两只眼睛肿的象桃子一样,匆匆迎出来的海真刚说了一句“怎么了”,小保就一头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真……闻烈他……离……离家出走了……”
作为与闻烈一起长大的人,萧海真简直不敢相信离家出走这样的事会由他做出来。但经过周密地核查后,确认他的人真的已不在京城,而以闻烈的身手,是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痕迹的情况下被人强迫失踪的,结论只能是:他肯定是自己走的。
小保难过之极,谁的安慰也不听,坚持要顶着凛冽的西风去找闻烈,被海真死死拖住。
当夜仍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三天上午,小保的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抱着闻烈的衣服呆呆坐着。
海真也陪着没睡,在屋里来回的踱步,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这时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小烈!”海真失声惊呼。
小保闻声抬起头,朦朦胧胧只看得清一个轮廓,但这已经足够。他象炮弹一样弹起来,闪电般一头撞进闻烈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说着乱七八糟地话,不肯放手。
闻烈显然十分吃惊,捏住小保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一看,吓了一大跳,忙将他抱在怀里坐下,叫人拿冰块来给他敷着,心疼得脸都白了。
小保眼睛上盖着冰袋,什么也看不见,便愈发不肯放开闻烈,抱得死紧,嘴里还不停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跟你绝交了,你别离家出走好不好?”
“离家出走?”闻烈看看把手交叉着站在一旁的海真,“谁离家出走?”
“你啊。”
“我?”闻烈一怔,“我什么时候离家出走过?”
“如果不是的话,你这两天为什么悄无声息地消失?”
“哪有悄无声息,我明明叫凤非离带口信……”他突然顿住,“凤阳那小子没来传信是不是?”
海真耸了耸肩。
闻烈气得脸上变了颜色,忙摇着小保的肩膀说:“你听我解释,我这几天……”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发现小保在手指紧抓他衣襟不放的情况下,已沉沉入睡了。
等小保醒来闻烈才细说原委。原来几年前先皇在位时曾在京城和邺州之间设了十二个武器库,位置极为隐秘,只有当时参与此事的闻烈记得全部的方位。皇帝前些日子决定将这十二个武器库改为粮库,要派闻烈前去指导。闻烈担心自己走后小保睡觉会冷,坚决不肯亲自前往,只答应将所有位置详细画出标明。可惜图纸在临交稿的前一天晚上被小保不慎烧掉,两人吵了几句后闻烈出门,正遇上期限已至前来催问的皇帝特使。闻烈不得不亲自前去标出这十二个库址。由于刚吵了架,闻烈想着小保一定还在生气,这时候去告诉他要外出定是火上浇油,便拜托不知是碰巧还是不碰巧遇见的凤阳王带一个口信给他的家人,说自己出门最多三天即回。可恨那凤非离恶作剧成性,竟然瞒而不报,造成他离家出走的假象,害小保白白伤心了这么久。
还没等闻烈前去兴师问罪,凤阳王竟没事人一样的前来串门。小保跳过去一通责问,凤非离格格笑着,根本不认罪,还优雅无比地扬着头道:“我哪有瞒而不报,烈烈托我带一个口信给他的家人,又没有特指是带给谁,所以我就派人送信给他现在林州的大哥,说小烈他出门最多三天即回,一个字也没差哩。这件事怪不得我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不绝于耳,气得人牙根直痒。
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凤非离这个人啊,也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