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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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老师继用枪以后又教给了我一个社会学道理。
国外俩个成年男人曾经做过实验，只要带着个梯子，俩个成年男性可以出入绝大部分场所。
“但是我没有梯子，而且我是一个女人，就算没有工种的性别歧视，我没有搭档也没有道具啊。”我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没问题的，”他在那边胸有成竹，“因为组合，特务科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你从大门走进来，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你。”
手机上来了信息，直美问我去哪了。
我回了个消息。
太宰治还在保证：“如果真的有人拦住你，我就去楼下亲自接你。现在我要和小镜花沟通了，可以请你试试自己上来吗？”
“嗯，你忙吧，那我自己试试，但是出事的话，”我调皮的说，“我就要你亲自下来背着我上去。”
他一口答应。
我收起手机，深呼一口气，把辫子拆开，微卷的长发搭在脸侧，舒展一下背部，冷淡着表情直接走进了特务科的大厅。
没有人注意到我，里面几乎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
进入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按太宰治给我的路线，我去了三楼。
电梯打开，这个楼层只有一个男人在等电梯。
他面色如常的和我擦肩而过。
他脸上的痣给我一股熟悉感，我忍不住去看进入电梯的他。
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垂着眼静静的让电梯门合上。
三楼这一层都是档案室，无数异能力者的资料堆积在一个个大型书架上，像是座图书馆。
我穿过这些书架，走到边缘上。
这里有俩扇门，一个是中央控制室，一个是核心档案室。这俩个门都要指纹和密码才能打开。
现在太宰治在中央控制室，门没锁，我推开门，里面是个巨大的电子阅览教室，太宰治坐在最大的电脑面前，其他电脑都没开启，只有他一处光源。
我忍不住加快步伐走过去。
他戴着头戴式的耳麦，面前的荧幕上显示通话中，背景好像是什么类型飞机的资料页。
“夜白小姐来了，小镜花，要和夜白小姐说话吗？”
他就把耳麦摘下来，拿给我。
我生疏的戴上。
他在一旁帮我拂开遮住耳朵的长发。又从旁边抽了一把椅子送到我身后。
“镜花？听得到吗？”我一边坐下，一边轻轻的问。
没有声音啊，我看向太宰治，他用眼神示意我稍等。
耳机里终于传来她的声音，像是没断奶小猫崽的试探叫声。
“夜白小姐……”
感觉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但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我看向太宰治。
需要我说什么？
太宰治解释说：“有人说小镜花有做坏人的天赋，只能去做坏人。”
“胡说八道，” 我忍不住皱起眉，“人是什么天赋难道是别人规定的吗？就算是真的，天赋不能自己决定，自己做什么还不能决定吗？”我又温柔的对着麦说，“镜花，你千万别被这种话洗脑，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人怎么可以按照别人的说的而活呢。”
说着我又无赖起来：“而且天赋这种东西……我还没有上班的天赋呢，还不是在天天上班。”
旁边托腮看我的太宰治“噗嗤”一笑。
镜花好像也被我逗笑了一下，发出一声气音。
太宰治把头伸过来一起听着她的回答。
“请教我使用无人机吧。”
太宰治帮我摘下耳麦戴到自己头上，对着说明书开始教她使用无人机。
过了一会，通话被挂断，他把耳麦拿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收工啦。”
我问：“白鲸的事就这样解决了？”
他躺在椅子上点头：“嗯！接下来就交给少年们了。”
我轻轻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荧幕没说话。
他直起身体：“即使少年们拦不住白鲸，也没事的，”他眼睛朝上，想了想，“最坏不过就是蛞蝓把白鲸一脚踢飞，虽然不美观但是也可以啦。”
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听到他提蛞蝓了，上次说被这玩意绊了一跤，我怀疑这是代号，说的是某个人或者势力什么的。
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他手上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太宰治注意到我的视线，把手送到我面前张开。
“这是？”我问。
他低声说：“……一个旧的打火机。”
看起来应该是摩擦过很久，机盒的棱角也被磨得比较光滑。
我接过来，来回翻看。
太宰治没在看我，只是看着面前的荧幕。
“在和组合对战期间，其实另一场战争也已经打响了。”
我翻看打火机的动作僵住，瞪大了眼。
啊？那我们是不是要赶下一个战场去啊，赶场子？
“这场战役并没有涉及到横滨，只是俩个孤独的人罢了，”说着，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别看我对组合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这场战役，什么时候打响的我都不明白。”
“……我没有察觉到她的进攻，所以已经失去了先机，到现在，一直被打的节节败退，胜负已分，拖下去也只会更狼狈罢了。”
我的心砰砰的跳，手心紧张的出了汗。
还好我涂了唇膏，不过我没有涂粉底啊，直美，我好后悔……
手心的打火机都被我捂的温热，我急忙放到面前的操控台上，和他一样看着眼前的荧幕，呼吸都不敢用力。
“夜白小姐，”他喊了我一声，“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
我没有出声，甚至不敢侧目看他的样子。
我该说什么？
这是我想要的吗？
沉默了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太宰先生，你、我……”
说话啊，不管是怎么样，你要说出来。
门被人打开。
那个脸上有痣的人再度出现。
“太宰君，白鲸已经落到预测的A地点。”
空气又再度流动。太宰治收起打火机站起来：“啊，走吧，”他神色如常的对我说，“夜白小姐，我们去接敦和小镜花。”
我沉默的点头站起来。和太宰治一起下楼，上了这个人的车。
路上无聊的看着玻璃外不停越过的风景。
他每次能立刻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面孔来。
我了解身边的这个人吗？我认识身边的这个人吗？
我该去认识他、了解他吗？
他会为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我会为他的生活带来什么。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喜欢，甚至爱吗？还是这只是他一时的消遣，我只是他遇见无数女人之中的一个。
我想不到答案，太宰治这个人，和我隔得太远。
世俗的磨难在他看来像烟雾轻盈，又像玻璃清晰，在他获得这份轻易的同时，世俗的欢愉也离他远去，而我只是世俗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他像是站在高处，看着我们忙碌的赶赴下一个地方直到终点，自己却无路可走，陪伴他的，只有呼啸的风。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