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水豚》南长玖

64、合作

　　浮世英寿隐约能够感觉到什么事情发生改变了，但他只有感觉，没有定数。

　　这么说有点玄幻，而且没头没尾，他蹙眉，如同一尾迷路的游鱼，心不在焉的在人潮中逆流而行，似乎有什么东西和他现在的情况类似，从他的身侧哗啦啦的流开来了。

　　至于比赛……现在真的还有比赛吗？浮世英寿想，究竟是去打混世徒，还是袭击骑士，究竟是对面掌握大权，还是大赛方稳坐桥头？他身处这盘棋的哪个阵营，又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谁会和他一路。作为曾经立于掌控之地的浮世英寿而言，这样的“失控”，实在是有些让他不爽。

　　“嘟嘟——”

　　手机传来两下震动，紧接着是一串铃声，浮世英寿看了一眼来电对象，是鞍马弥音——自从樱井景和一个人硬生生创造了一个带扣，胡乱发泄了一通又逃之夭夭后，他们就没见面了。

　　“英寿，你有找到景和吗？”鞍马弥音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已经几天了，他家里也没人，以前见面的地方也找不到，他究竟去哪里了啊。”

　　“我……”浮世英寿开口，想要安慰一下鞍马弥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些天来大脑被很多无关紧要的思绪侵占，反而忘记了正事——他甚至没去看望哪怕一次樱井景和，又怎么会知道樱井景和去哪里了。

　　但现在再去太狸家里找人似乎有点马后炮的意思，还是先想想太狸究竟在哪里比较合理，如果不在家，那他会在哪里。

　　月岛唯的家。

　　不知道为什么，浮世英寿突然想到了那个地方。不过很快，他又自顾自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樱井景和为什么想不开去已经死去的月岛唯的家，就算去了，那现在正占据着月岛唯身体的九十九未来会不会同意，这也是个问题。

　　这么想来，九十九未来去哪里了。几日之前的混乱中，消失的不仅仅是樱井景和，那个从始至终都不确定究竟应不应该被算作是“第二个月岛唯”的家伙也悄然脱身了，她一个不见了还好，可连带着热衷于混乱剧作的九十九也没有动静，仿佛返回未来世界一样，这也是个疑点。

　　一个问题没有想到答案，第二个问题又冒了出来，浮世英寿能感觉到自身的思绪二度飘离，欲收回，目光却被一个不该出现的存在迷住了双眼。

　　那是……九十九未来？不对，看起来不像，那个九十九未来很张扬，不是这种表现。

　　浮世英寿皱眉，大脑下意识做出判断又否定，虽然九十九未来和月岛唯的身体一模一样，但一个狂妄一个内敛，体态上的表达也会有所不同，眼前这个存在谁都不符合，她只是站着，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和神圣，这可不是孔雀那个家伙。

　　所以，那究竟是谁？

　　稍微眯起眼睛，浮世英寿心中的怀疑更甚。得靠近一些，他这么想，至少要能够看见那个女人的正脸，一切问题都将拥有答案。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让我看清楚，你究竟是谁。

　　而后毫无预兆的，他和那个目光撞在了一起。

　　该用什么言语形容那双眼眸？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浮世英寿也没了定数，那双眼睛里裹了太多太多情绪，悲戚，犹豫，迷茫，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冀，像是跨越了漫长时光只为在此刻与他交汇——但这份感情不可能也绝不可能是九十九未来甚至月岛唯对他的。

　　那眼前这个人是谁？没来由的，浮世英寿陡然涌起来一股未知名的熟悉感，有那么一个答案在胸腔里翻涌，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答案，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答案。

　　变化就在瞬息之间，下一秒那个让人无法忘怀目光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而且毫无波澜的平静——这才是月岛唯常有的表情。

　　月岛唯回来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但毫无疑问眼前的人就是她。浮世英寿想着，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紧张，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腰带上，似乎随时准备变身战斗。

　　月岛唯恰恰相反，她看着浮世英寿，就像在看一些无关紧要的风景一样。在持续了几秒钟应该是表达“思考”的动作之后，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指了指她的脑袋，在令人无法呼吸的反应中变作了另外一副模样，而后又变了回来，一切是那么的行云流水，自然的仿佛这副身躯里就应该住着这样两种不同的灵魂。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月岛唯没有过多停留，她迅速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这下，饶是再不愿意相信，浮世英寿也不得不选择相信了，相信那个不可能的事实。

　　他的母亲，愿望的女神，此时此刻不再在大赛方的手中，而在月岛唯的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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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雕像已经没有一点生命了，那个女人的灵魂消失的一干二净。”九十九摸了摸那岿然不动的石像，本来就没完全冷静下来的情绪隐隐有再度翻滚起来的趋势，“那死东西怎么做到的，分明我们都不能这么强迫……”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弄个备份出来啊九十九，不然我们玩什么。”贝萝芭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挥舞着手，不耐烦的催促，“那边可是给我开了好条件呢，没有更有意思的戏码我就跳槽了啊。”

　　“你给我闭嘴！”九十九猛的锤了一下地，“你要的戏码我想写多少就能写多少，给我坐下来好好看戏就行了，别多嘴，混蛋。”

　　“哟，我亲爱的九十九亲，你急啦。”贝萝芭笑意更深，“早知如此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这不翻车了。”

　　幸好她早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找乐子作为第一需求的她早就接受了大赛方递过来的橄榄枝，和呱呱拉一起得到了更加有价值的特权，至于九十九……

　　呵，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看谁都不顺眼，既然如此就让她多吃点苦头咯，无论是嘴硬还是惨兮兮的样子，都和那些古代人一样，是不错的调味剂呢。

　　“翻车？还没到那一步，只是略微超出计划罢了。”就和贝萝芭的评价一模一样，九十九鼻腔里狠狠喷出来一股气，傲慢的睨了一眼贝萝芭，转转眼睛，目光变得有些深邃疯狂，“你不就是想看天下大乱吗，那个园丁可养了不少好东西，那玩意儿随便撒一把，都是天崩地裂的好戏，更何况……”

　　“那这玩意儿清扫完了知情者，大家都可以回去继续找乐子，女神这东西，我不能量产，不代表那些家伙不能，不是吗？”

　　贝萝芭抿了抿唇，勾起笑容，对着九十九抬起手，视线越过手掌看着九十九，仿佛把她托举在了掌心之中。

　　“啊啊，那就请你表演给我看吧，把世界折腾成无人敢想的惨样。”

　　真是个……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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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唯，这真的没问题吗？”

　　月岛唯走进家门的时候，樱井景和正在热牛奶，看见月岛唯走进来的时候，一步冲上前去扶住了她，单手关门之后把唯好好的扶到了沙发上，顺便还把热牛奶递了过去。

　　月岛唯手里捧着牛奶，看着樱井景和摇头，眼睛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他一定会来的，虽然对其他人毫不在意，但景和，这个人他是绝对无法置之不理的。”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适时地响起，月岛唯和樱井景和互相看了一眼，月岛唯负责一口气喝完牛奶，准备了一张椅子，樱井景和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是微微有些喘气的浮世英寿，看来他比自己想的还要着急，居然是跑着过来的。

　　“太狸？水豚呢？等等，你们……”开门的不是月岛唯而是樱井景和，这个事实让浮世英寿在那个瞬间宕机了一下，不过素来头脑灵活的他很快又意识到一些应该被清楚认识到的联系和可能性，想要调笑两句，不过一想起此行的目的，又重新变得严肃，“果然……你们联手了啊，水豚。”

　　“当然，怎么，你不高兴？”月岛唯放下杯子，玻璃杯不轻不重的和茶几碰撞，发出了一个邀请的音节，“来都来了，要不坐一会儿？”

　　“水豚都这么说了，还有拒绝的道理。”浮世英寿没有推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来，坐在了月岛唯对面的椅子上，“我想知道答案，水豚，我的母亲，现在在你这里对吧。”

　　明明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得到结论，并对这个答案深信不疑了吗，狐狸的直觉还真可怕，月岛唯眨眨眼，心中吐槽。

　　所幸一开始这也不是需要隐藏的秘密，于是月岛唯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嗯，她就在这里。”

　　答案就是如此简单，浮世英寿却感觉那个时刻无比的漫长，仿佛凝固一般让人窒息，那苦苦追寻了千年的幻影，那日思夜想的母亲，此时此刻居然切切实实的出现了，存在了——尽管是在月岛唯的脑子里。

　　“需要我做什么。”此时此刻很显然不是能够讨价还价的时候，浮世英寿不在多费唇舌，直截了当的询问，“你一定要我做什么，对吧。”

　　“那可不……哎不对，这死狐狸怎么答应的那么利索，我还想看你们吵架啊！”九十九未来嚎了一声，很显然对于剧情的出演非常不满意。

　　“这不挺好，不用多费脑子。”月岛唯乐见其成，顺便把擅自加入话题的九十九未来塞了回去，“你和美津芽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啊啊啊月岛唯你个混蛋！”

　　无视掉脑子里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声音的尖叫抓挠，月岛唯看着浮世英寿和杵在浮世英寿背后的樱井景和，认真的点点头：“是，没错，我们要你帮我们，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你们？哦，你和太狸，可你们怎么赢得过大赛方。”浮世英寿挑眉，转头还看了一眼樱井景和，“就算有我的加入……”

　　“你搞错了，浮世英寿。”话音未落，月岛唯已经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我们在谈判，是我给你选择，你只需要答应或者拒绝就好，不必替我们分析。”

　　说着，她起身，又给自己开了个夹心面包，语气漫不经心：“唯一还需要告诉的，就是她现在只能依靠我存活，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明晃晃的威胁，浮世英寿心里一梗，再抬眸时已有鲜明的不悦之色，反观月岛唯，她只是咀嚼着面包，目光平淡的好像刚刚只是说了什么不值得在乎的废话。

　　“水豚，你变化很大啊。”最终的最终，浮世英寿也只是发出一句哭笑不得的感慨，“行吧，在我想出办法之前，我会和你们一起行动的。”

　　“所以我才会说，狐狸真的是很狡猾的动物啊。”

　　没来头的，月岛唯突兀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后，气氛极速变化，浮世英寿甚至感觉自己好像看见对面的月岛唯身上冒出诡异的白烟，但再睁开眼，他就说不出任何尖锐的言辞了。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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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那家伙对着你的身体叫妈哎。”九十九未来被关久了，看个热闹都乐呵呵的，

　　“反正对美津芽说的不对我，我无所谓。”月岛唯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昏昏欲睡，“只要能聊明白就行。”

　　浮世英寿是摇摆不定的存在，如果可以月岛唯希望永远不要和这家伙对立，更何况是现在她要把未来人全部驱逐出去的关键时刻，自然是能不对立就尽量不对立，所以要先施压，如果施压会引发反弹再选择怀柔。

　　目前看来这一系列策略还算奏效，浮世英寿大概是会答应的，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推进计划，或许真能让一切回归正轨 。月岛唯这般想着，微微眯起眼，看向浮世英寿后面的樱井景和。

　　嗯……今晚吃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