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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 10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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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梨在蔚蓝的大海中与宋宁译私定终身。
如此浪漫眷恋到令人感慨。
随着潜艇不断的上行,他们离开了深海。来到了海平面上,这儿的海浪猛烈地扑打着海岸,朵朵浪花具象化了。
拖沓着沙滩,冲淡脚印。
从未想过这是为他专属制造的浪漫圣地,海螺贴在耳廓处传出幽深的属于大海的声音,崔梨的面颊滚烫得要命,瞥了眼身旁神情自若,多了几分沉稳的宋宁译。
虽然崔梨的情绪异常亢奋,却始终处于一种即将解开迷雾但死活打不开的程度上。脚底踩在绵软的沙滩上,手心被宽大的手掌抚慰。他才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灿烂夺目的天空,投射出浅蓝色的海洋。
他牵着宋宁译的手回头望去,巨大的白浪飞来,海鸥鸣叫地从他们头顶掠过。
天空上如同繁星的热气球正运载着乘客,崔梨眯眼,抬眸,看着逐渐上升的热气球。
心里说不出情绪,觉得暖洋洋的。
这是他和宋宁译的订婚礼,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说实话,崔梨从未想过属于自己的灵魂伴侣会是男生,更何况是宋宁译这样的男生,这和他最初的恋爱观背道而驰,恰好,宋宁译又正中他的弱点,可怜兮兮地求他收留。
开玩笑,崔梨可是流浪猫狗大使,遇见和小狗似的宋宁译,不得被攻略得
从一开始的相互忌惮、相互猜疑,到现在的相濡以沫,似乎都用了许多时间,也花费了许多爱。
满腔爱意终究是书卷尾页的末端。
他看向天空,对着亲朋好友们招手问号。
宋宁译反复捏着他的手心,他的神态带着股即将驶入幸福的美意以及本能惧怕消失的恐惧。
他看向崔梨,看着对方唇角边尚未擦干净的奶渍。指腹细致地顺着崔梨的唇瓣扯动,崔梨瞪大双眸,舔着干涩的唇。
“宋宁译。”崔梨情动地轻声呼喊宋宁译。
宋宁译:“嗯?”地回应着他,崔梨盯着如同上帝雕塑的脸蛋开口道:“你会是全世界最俊俏的新郎。”
“当然。”宋宁译回应着崔梨。
崔梨笑呵呵地说:“那我呢?”他俏皮的虎牙扬起,殷红的唇瓣咧开。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他,但现在,显然漂亮的情话更适合这个场合。
于是,宋宁译抬眸,扯过崔梨的衣服。
他们还未换上正装,崔梨身着彩色沙滩裤和白色夹克以及一件纯白外套。他的锁骨暴露在外,宋宁译的指腹侵略地按在崔梨的锁骨上,感受着对方微微瑟缩的身子。
心情大好。
宋宁译的声音过分具有迷惑性,导致崔梨微微愣神。面颊难以自持地红了。
宋宁译说:“你是我最俊俏的老公。”
崔梨暗中瞪着宋宁译,唇瓣往外挪动:“你真不要脸。”
“因为我爱你。”宋宁译孜孜不倦地说爱。
几乎是一天要提上几十遍的程度,明明崔梨从未主动提及这个话题。
崔梨无奈地捧着宋宁译的脸蛋,回敬道:“我也爱你,老公。”
错愕的人不再是崔梨,而是宋宁译。
浪潮扑腾一下击打过来,漫天的白墨以及堆积拍打的浪潮,都差点拍打到他们。
淹没在蓝色海浪宽大的遮盖物下,宋宁译忘情地发狠地吻着崔梨的唇瓣。
崔梨愣在原地,完成了这场号称浪漫与爱的洗涤。
随着热气球的下降,崔梨和宋宁译被负责婚礼的工作人员带进了酒店换装。
换上干净洁白的白色西装。
崔梨向来不是个讲究的,可当他对着镜子摆弄起衣领上的白色蝴蝶结的时候。依旧会对镜子里头的男孩称赞道“bro,太帅了。”
他的声音没有等来回应,全身镜倒是映照出另外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在白色皮靴的承托下,愈发稳重,还有一股白马王子的感觉。
崔梨盯着自己的模样,腰部的地方收紧。直接地展现着他宽肩窄腰的特性,虽然没那么宽……
他的身后站着的男人,是宋宁译,是他的男朋友,还是他的未婚夫。
宋宁译不厌其烦地偷看镜中的崔梨,看着崔梨俊俏的脸蛋。他的头发扎成小啾摆在后头。
腰腹特意收紧着,宋宁译手贱地隔着衣服抚摸他结实的胸腹。
如同描绘作画般游走着。
逐渐漫步到崔梨的脸上,崔梨天生就生了一副雄雌莫辩的俊俏脸蛋,不锋芒不内敛,漂亮俊美。
宋宁译盯着这张令他陶醉的脸,刚涂完淡色唇彩的唇停在半空中,被身旁进来给崔梨补妆的化妆老师看到:“咳咳。”
崔梨猛地推开宋宁译:“你先被靠那么近。”
宋宁译哀怨地瞥着他,不过乖巧地坐在了床榻上,盯着化妆老师给崔梨的唇瓣上色。
本就红润的嘴唇现如今更加的艳丽。
化妆的准备很快结束,崔梨的心倒是揪成一团乱线。从未想过跨入婚姻的自己最终居然和一个男的走向了婚姻殿堂。
他喘气着,呼吸沉重到将手攀附在宋宁译身上。宋宁译凑近他,鼻息相互碰撞。
崔梨愣在原地,思索着要不要后退时。
尖挺的鼻尖相互碰撞在一快,暧昧到呼吸都带着烧人的热度。
“别怕。”
随着宋宁译口中吐出的别怕,以及手掌交叠在一块传来的温热,崔梨焦躁的内心逐渐抚平。他好奇于宋宁译为何一点都不紧张,而下一秒他知道了。
宋宁译的手心狠狠地靠着他,黏腻得冒着凉汗。
表面毫无波澜的宋宁译,实则内心早已慌了神。
毕竟是人生中极其伟大的一件幸事,人难免会紧张。
崔梨瞧着他的模样,缓缓地跟紧他的步子。
在周围起哄的声音和彩炮连连飞射的时候走出了会场,宽大的长丝绒白地毯,上头摆满了崔梨喜欢的白金玫瑰,无数金丝彩带向天毫不吝啬地爆发。
等到他们走出走廊,看着万众瞩目的自己。主桌上头来了一个男人,面色和崔梨有几分相似。
崔梨还来不及疑惑,中央的司仪便已经宣读着订婚礼堂的誓词。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对对方的爱恋。古老的誓言陈词都不足以证明他们的爱意,崔梨宁愿沉沦与深海,在黑暗漆黑中拉住宋宁译。
崔梨沉默着,他握住宋宁译的手心收紧。短暂的断片性记忆正不受控制地往他脑子里头钻,伴随着一种失重感。他明明长在陆地上,身体未曾缓动。
下意识地抬眸,他的头上的数值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崔梨喉结滚动,他疼得发抖。
宋宁译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况,台下宾客围着看着即将步入中央的新人。
这种疼痛不是伤口和磕碰带来的疼痛,是从他的皮肤内里透出来的撕裂感。
他看向宋宁译,宋宁译的面部在他眼底不断闪烁着。眼花下,他眨眼,胡乱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眼看着面前的宋宁译竟然化为一团彩色的代码。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我回去,休息一下。”宋宁译的手不知觉触碰上崔梨的手心,崔梨的面色极其差劲。唇瓣发白,手心也发凉。
宋宁译三两下抛下宾客,往酒店内走。
他将崔梨安放在床上,紧张地:“怎么了,哪里痛?你等一下好不好,马上医生来了。”医生来得很快,但他请离了宋宁译。
宋宁译迟疑了几秒后走出了包厢。
而崔梨眼前发白,脑子昏昏沉沉,早已感知不到方向。
面前的医生是当地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语言,他第一时间不是看病,而是拨打着电话。
崔梨听不懂对方说话,他只感觉身体酸软疼痛。
他的身体撕心裂肺的瘙痒,记忆犹如破土的蘑菇,非得要将他从头拔起般。
很快,他听到对方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崔梨的脑中回想到自己悬挂在教学楼的时候那双惨白的手,那双手握住了他,将他拉回人世间。又似乎没有,记忆断断续续。
风声袭击着他的耳廓,他看着那人的手臂摩擦在即将醉落的边缘,手肘被锋利楼顶水泥划破,他的手死死抓住崔梨的手,崔梨的眼睛被日光照耀。
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红色的血如同干涸枯萎的水源,一滴一滴,解救着即将坠入深渊的自己。
撕裂的记忆断续地扑打回到自己的脑中。学校卫生间在水底下救的男孩到底是谁,他早已分不清楚,两张人脸重叠在一块,分开合并,难舍难分。
真假难辨。
崔梨的喉结看到那溃烂的肉,被几乎被水泥割出一道血痕的手臂。他一想到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匍匐着身子,侧身蜷缩,全身干呕似的恶心。
他的喉结不断发出反扑的声音可把那个当地医生吓坏了。对着电话里头念叨着一阵,他淡定地走出去:“先生,您的爱人或许有重大场合应激症,你看,他现在干呕的状态就是轻微显性行为,请你先离开他的视线,让他缓一下。”
尽管宋宁译看着崔梨的模样极其难受,对于这个医生说得话也不甚相信。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眼看着崔梨脆弱的神情状态,宋宁译点头,他在看着崔梨的最后一眼后。
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