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尽欢》二两又

39、战乱

　　迟砚突然的告白听的林烬欢不知所措，迟砚闷闷的声音继续道：“等打完仗，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

　　“我……”林烬欢打断道：“本宫想你现在就解释给我听！”

　　“没到时候。”

　　林烬欢推开他与他对视道：“那什么才到时候？”

　　“等你打完胜仗是多久？这场战争是东江国、焚天国、晋国、藩国一同指挥，五年十年？”

　　“为什么让本宫等？本宫命令你告诉我！”

　　迟砚别过头不说话，林烬欢最生气的就是他这样不言不语可她无能为力。迟砚不想她知道的她想尽办法也撬不开嘴，迟砚让她知道的就全都告诉她。

　　就像她瞒着迟砚的事是一样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她活不了多久了她怕听不到迟砚的解释。

　　也怕迟砚留有遗憾所以不远万里冰天雪地她来看他。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林烬欢窝在他怀里谈恋这份温暖：“阿砚，我想回到从前那样可以吗？”

　　“如果你想可以。”迟砚眼中万般挣扎林烬欢都没看到她自顾自的说着：“砚哥哥，你为什么要从军？”

　　迟砚注视着怀里的人，抱着她只觉得轻盈好似她又瘦了。她不经常唤他阿砚或者砚哥哥，每次呼唤都是犯错认错祈求原谅。

　　而今，外面满天飞雪有错的是他。为什么她如此反常？

　　“迟砚？”林烬欢又喊了他一声，他回应‘嗯？’，林烬欢撇了撇嘴道：“迟砚，对本宫不敬竟然走神！”

　　“臣错了，原谅臣吧。”迟砚微笑，棱角分明的脸更加诱惑。林烬欢有点脸红将头埋的更深：“迟砚，别撒娇。”

　　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身旁有一些嘻嘻索索的声音。林烬欢眯眯眼睛看着迟砚穿上铠甲，二人目光交汇。

　　林烬欢坐起身迟砚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低声道：“阿欢，放心我很快回来。”

　　“嗯”林烬欢拽住他的手磨砂着：“安全回来，本宫在这等你。”

　　“好。”

　　林烬欢目送她离开整个军帐就剩下方圆将军，昭然端着食物和药监督林烬欢把这些都吃了。

　　“殿下，方圆有事求见。”方圆站在帐篷外又说：“殿下可否有空？”

　　“方将军有请。”昭然掀开帐篷手臂向里伸去，方圆进入跪下行礼道：“末将，参见摄政长公主殿下。”

　　昭然站在林烬欢身后递给她一杯热水她拿在手里：“请坐。”

　　“殿下，那日您说的话是真的吗？”方圆没有坐在一旁而是继续跪着低声道：“末将从未见过大帅如此模样，也或许是忌惮公主。”

　　“呵”林烬欢嗤笑一声：“忌惮？”

　　“你们远在边关镇守去不了几回京城，有些事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林烬欢将热水放在一边道：“在京城皇帝都不敢造次，唯有他处处与本宫对着干。”

　　“他忌惮本宫？”林烬欢气笑了：“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林烬欢见着方圆不信又说：“本宫那日说的不是假话，先帝遗诏是迟砚自己拿出来的。本宫并未威胁他，且这份遗诏本宫根本不知。”

　　“若他不拿出，本宫真就远嫁和亲。”

　　“末将唐突了”方圆歉意道：“还望长公主开恩莫言怪罪。”

　　林烬欢摆摆手道：“无妨，刘念本宫本来就没打算杀她还有那个副将本宫也不曾想处置。”

　　“大抵是本宫的话被迟砚误解，就权当是本宫处理的。”林烬欢知道他的来意示意几人走出帐篷。

　　将士官兵自己督察使还留有数万人朗声道：“本宫就因为刘念忤逆长公主心生不满杀她泄愤，若有不满可来找本宫。”

　　“另外，本宫是摄政长公主权倾朝野。哪怕这不是在京城本宫的话依然好使，副将谎报瞒报理应军法处置。今日放过他来日被收买通敌叛国死伤无数又该纠错给谁？”

　　“错了就是错了，就该受罚且这是军营就该听从大帅指令也要遵守军纪军法。”

　　“听明白了吗？”

　　军中人有多人是不服长公主的，毕竟一届女子管的太多很是不满。但此刻身为帝王的威严令他们不得不臣服，中原的天下万事都还是听她的不容忤逆！

　　“是！”

　　边疆夜晚降温迅速天空繁星点点，林烬欢裹得严实但还是觉得冷。昭然这时递给她一个暖炉暖手，靠近她道：“殿下，该回去了。”

　　“你的身体经不起边疆的苦寒。”

　　林烬欢听出昭然的言外之意，她在边疆待的越久越容易暴露。自从来边疆后她吃的药要比平常吃两倍多，可她不想走她想看着迟砚打完胜仗回来。

　　昭然知她心思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了，林烬欢转过身却有光亮将这边照的一瞬间明亮。她看去那个方向火光冲天，心中隐隐不安。

　　林烬欢急不去寻方圆却没寻到，只好在主帐等待。一夜辗转反侧天光还没亮，肺腑和喉咙不舒服剧烈咳嗽。林烬欢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咳咳咳’嘴角湿润黑红的血落在手帕上。

　　她的手微微颤抖听到声音的昭然进来看见带血的手帕，手犹豫着不想将药拿出来。林烬欢伸手声音沙哑：“给本宫。”

　　林烬欢见她磨蹭在她怀里掏出药一口吃下，为了出行方便昭然将药捏成药丸方便服用。

　　“殿下，你越来越眼中。再这样下去……会露馅的。”昭然劝解道。

　　林烬欢攥紧手帕递给昭然道：“处理好，莫要让人发现。”

　　“殿下！”

　　“本宫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林烬欢怒道又自知理亏缓和道：“昭然本宫知道你的心，可本宫别无选择。”

　　“在家国大义面前这些小事不值一提。”

　　“嗯”昭然点头眼泪夺眶而出道：“那为什么连你的夫君都要瞒着？”

　　“他是最有资格知道的，长信将军爱你谁都能看出来。日后他发现你骗他瞒着他又该怎么办？”

　　林烬欢无奈道：“我们二人互相隐瞒的事还少吗？”

　　“何况，他的立场本宫明确可他所谓的计划在本宫这里是个巨大的变数。”林烬欢嗤笑道：“本宫从不怀疑他的爱，但本宫怀疑他的忠诚和可信度。”

　　“我二人这样也算扯平了。”

　　林烬欢擦了擦嘴角，昭然还想说什么只听迟砚清冷的声音道：“说什么事呢？剑拔弩张的？”

　　迟砚的突然出现使得昭然有些惊慌，她迅速收好带血的手帕。林烬欢面色如常淡定道：“本宫和昭然商定何时离开。”

　　“但是，还没决定好。”

　　迟砚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询问：“你们此次前来不止为了送督察使吧！”

　　林烬欢疑惑的看着他：“你们去打仗发现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

　　林烬欢也不扭捏直言：“来之前本宫在养心殿撞破皇帝与东江国君私会，东江国君曾言近日会有疫病出现。”

　　“可本宫等了许久都没有疫病的消息，本宫只好逐步探查。”

　　从边疆到京城这一路就很远，她微访观察百姓体验民众苦难。迟砚牵住她的手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气：“昨夜突袭时发现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庄出现瘟疫死了很多人，后来来了一位名医治好了疫病。”

　　“这个疫病的村庄名字叫连城，据说疫病根源来自永安。”

　　“那个治好疫病的医师呢？”林烬欢紧紧抓着迟砚的手臂焦急道：“有去向吗？”

　　迟砚摇头，林烬欢松开手，手中黏腻一看是血看向迟砚苍白的脸连忙扶他坐在一旁：“受伤了怎么不说？”

　　“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迟砚抓住她焦急的手，安抚道：“没事伤的不重，一会有人来上药。”

　　正说着医师就进来了，是个男的林烬欢有些疑惑他道：“殿下，属下名叫李勤是军中医者与刘念不同。”

　　“殿下放心属下与刘念无关。”李勤似乎响起什么“哦”：“殿下，之前殿下的上也是我治疗的只是伤员太多有伤的更重的，将军才用刘念治疗伺候的不然平时都是我。”

　　这特意的解释很显然是给她听的，她点点头腾位置给医师自己坐在一旁。

　　当医师将迟砚衣服褪去伤痕显露，哪有迟砚说的是小伤？他之前的伤便没好又填新伤，林烬欢眼中的心疼承满眼睛。

　　突然的情绪起伏刚刚吃进的药物尚未起到作用，此刻心脏开始剧烈抽痛。林烬欢脸色瞬间变白她怕迟砚看出站起身看向迟砚道：“你刚回来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拿。”

　　她转身的速度很快又好在迟砚因为上药的伤痛并未太在意，只听迟砚抑制疼痛的呜咽道：“好。”

　　林烬欢出了帐篷，昭然看出她的不对迅速搀扶。林烬欢小声：“去拿着吃的。”

　　昭然会意小心搀扶她往前走低声：“殿下，你怎么样？”

　　“还好，药物还没起效。”

　　“一会我问问边关的事后，后日返程。”

　　“好。”

　　林烬欢端着食物回到主帐的时候药已经换完了只听医师道：“殿下、将军一会我会将药端来。”

　　“还望殿下监督将军喝完。”

　　林烬欢点头将吃食放好，屋内剩下她二人。林烬欢拿起一旁的水一饮而尽道：“仗打的如何？”

　　“全胜。”

　　林烬欢面色一喜：“昨夜本宫看见巨大的光亮那是什么？”

　　“臣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损失过多迁移。顺便火烧军营了而已，他们也算精明放了炸药。”

　　“炸了。”

　　“你害怕了？”迟砚低着头抬眼看她，林烬欢目视这双眼睛心中呢喃‘真是犯规啊。’迟砚毫无瑕疵的脸和此时身体伤痕累累病弱感每一下都扣人心弦。

　　她看向别处耳畔微红道：“自作多情。”

　　“哈哈哈”迟砚的笑声引得林烬欢不满道：“迟砚！”

　　“好好保护自己，后日我将返程。”

　　迟砚收起笑容冷声：“这么快？”

　　“嗯”迟砚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林烬欢却敏锐的觉察到他不开心安慰的亲吻他的脸颊和额头道：“奖励。”

　　“谢谢你守护边疆，守护百姓。”

　　“恨归恨但我还是爱你。”

　　迟砚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只听“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二人均是一愣回头看去医师道：“药煎好了。”